70

碧血噬情 70

碧血噬情 70

“顏銘青!”

終於!出現了!

慕白緊緊地盯着憔悴了許多的顏銘青,手中的玄冰劍瞬間暴出耀眼的劍芒。

‘叮!’兩劍相交,慕白運力一擡手臂,玄冰劍上白芒大漲,漫過青劍,便向對面侵襲了過去。

顏銘青身如落葉,順勢而起,青劍節節寸斷,人已如飛鳥輕鴻,瞬間自慕白頭頂掠過,落入三位崆峒門人身側。

顏銘青明知不是自己對手,此時現身,顯然不智……慕白心念微動,暗道不好。

卻聽顏銘青已高聲大喝,道:“快走!”

“殺!”慕白大喝一聲,轉身急撲,顏銘青已拉住了一名崆峒門人飛身退向青城道人方向。

餘下兩名崆峒門人眼見慕白氣勢洶洶地撲來,本能揮拳自保。

“滾開!”慕白紅了雙眼,氣運劍身,玄冰劍詭異地斜斜劃出。

兩聲慘叫,兩名崆峒門人雙臂齊肘而斷,血箭狂噴,慘嚎不止。

四周青城道人聞聲回頭,眼見崆峒兩名門人普一交手,便被廢了雙手,毫無抵抗之力,不由得心頭暗驚。

隨着慕白那聲殺字,四麻衛及離傷不再保留,五把青劍陡然凌厲。

青城衆人一來正震驚於慕白劍法之快、之狠,二來方纔離傷等人隱藏了實力,措手不及之下立時被殺了七、八來人。

慕白也不管地上翻滾的兩人,正待追趕顏銘青,不料此時天陣子亦是反應過來,雖說這幾位師弟欲殺死、污陷於他,但他心裡卻依然還當幾人是師弟,當下挺身攔在了慕白身前。

慕白略一遲疑,難得這天陣子正直無私,眼見他面色執着,握劍的右手竟是不忍揮了過去。

只這一頓,顏銘青已插入青城派道人之中,狂呼大叫着道:“諸位快走,我等不是他們的對手!”

被顏銘青拉着的崆峒青年回頭一望,嚇得面如土色,也不去管死上慘嚎的兩位同門,只忙着向顏銘青道謝。

爲首的一名道人急問道:“閣下何人?”

顏銘青落入人羣,拾起地上一把青城派長劍,架開了兩名麻衛的青劍,與急趕而至的離傷對了一掌,口中喝道:“快走,那慕白乃是碧心宮宮主!”

“什麼?!”崆峒、青城餘下衆人大吃一驚。

“顏銘青!”慕白怒喝,反轉長劍,逼退震驚中的天陣子,左掌連拍,強大的內力狂涌而出,拍散了天陣子護身內勁,連點住他啞、麻二穴。

不理軟倒在地的天陣子,慕白急身撲向青城道人之中的顏銘青——若是讓這裡的人逃走,只怕不出一日,青城派便會傾巢而出,崆峒、少林等四派也將趕來青城山!顏銘青怕是就打的這個主意,絕不會再與自己正面對敵!

顏銘青暗自冷笑,卻是頭也不回,徑自拉起崆峒門人與那青城道人拔足狂奔。

青城爲首那道人也知不妙,一面跟着顏銘青的腳步狂奔,一面回頭呼喝道:“諸位師弟攔住賊人,貧道回山稟告掌門,碧心宮魔頭重現江湖,碧心宮主親臨青城!”

“殺!”留下的青城道人怒吼一聲,四名道人躍了出去,七名道人身形晃動,將落下的慕白與離傷等六人圍在了中心!

慕白方一落地,正待縱身追向遠去的顏銘青等人,突然兩把交錯的長劍絞向面門。

“咦?”擡手架開了突來的長劍,四周層層壓力,越來越大,慕白方驚奇一聲,離傷已帶了四麻衛近得身來,將慕白團團護在中間。

四周七名青城道人,圍困四周,緩步遊走,時而三人出劍攻敵、四人護衛,時而四人攻敵、三人護衛!

“天罡北斗七星陣?”慕白眉心輕皺,七人看似並不緊密,但劍勢綿綿,宛如一體,似乎藉着這陣勢,每個人都可以借調同伴內力……

“碧心宮主好眼力!”七星劍陣之外,一人低聲吩咐了幾句,四名道人分散開來,守在四周,隨時準備接應、替換,“不知慕宮主突然架臨青城有何貴幹?”

慕白仔細觀察着七星劍陣,突地一笑,道:“可惜!陣是好陣,佈陣的人卻太差!”

陣外的道人面色一沉,道:“慕宮主……”

話未說完,卻見慕白掌中長劍一動,人如閃電躍出了四麻衛的保護圈,‘叮叮叮叮……’一連串兵器碰撞的脆聲響起,七名佈陣的道人腳下一停,頸間血泉狂噴,齊齊往後便倒!

四名陣外的道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回到原位的慕白。

取過離傷奉上的白布,細細拭擦過玄冰劍上的血跡,慕白隨手一扔染血的白布,還劍入鞘,道:“七人佈陣,一人七力!可惜,這七力依然不是本宮的對手!”

四名道人怔愣一瞬,轉身分散急逃。

慕白冷笑數聲,對着請示般望着自己的離傷略一點頭。

離傷躬身一鞠,提着長劍追了上去。

慕白皺眉望向顏銘青等人逃離的方向,輕嘆一聲,回身坐回了轎內,指尖一點,四麻衛還劍入鞘,提起地上的天陣子,躍回轎前、轎後。

不多時離傷迴轉,單膝點地,稟道:“宮主,屬下無能,四名青城門人逃了一個,還請宮主降罰。”

慕白微微點頭,示意他起身,道:“看來你的功夫倒也沒有落下,四人分散逃走,你能截殺三人,也算不錯,過來。”

離傷看着慕白攤開的雙手,臉上一熱,瞄了一眼如一塊破布一般,扔在轎內慕白腳前的天陣子,走進轎來,輕輕橫坐至慕白腿上。

天陣子一呆,目光在慕白與戴了面具的離傷之間來回遊移,似不解慕白爲何又換了一個男侍。

挑釁般看了天陣子一眼,慕白摟住懷中的男人,雙手毫不客氣地上下游走。

青轎擡起,四麻衛腳步如飛,漸行漸遠,離開了這個血腥之地。

“宮主,”離傷忍耐着身上四處點火的雙手,保持着身體不動,低聲說道:“爲何不留下顏銘青來?只怕他會就此挑動青城。”

低頭在男人頸間嗅了一嗅,慕白笑道:“他既去了青城,本宮殺上青城便是,正好試試本宮的武藝如何了。”

手下的軀 體漸漸燙熱了起來,慕白低頭,瞧着男人隱忍而順從的姿態,挑脣一笑,十指專挑着男人敏感之處揉搓,越加惡劣了起來。

自從那夜以來,原本就溫順的男人越加敏感,便如此時一般,略一挑逗,就有了反應,就連以往能讓男人痛苦不堪的行爲,也變成了飢 渴般的呻吟……慕白手指順着男人的軀 體下滑,在那隆 起的部 位勾畫了幾圈,隔着灰色的布料擠入男人的雙 腿 之間……

“宮、宮主……”離傷身 子一震,轉眼掃過轎內雙眼緊閉、面上紅白交錯的天陣子,想要掙脫又不敢,只能尷尬地低喚。

“怕什麼?”他又不是沒見過……眼見懷中的男人如此,慕白一笑,揮袖解開了天陣子的啞穴。

“魔頭,你想把我怎麼樣?”天陣子本待正氣凜然地睜眼怒吼,不料方一睜眼,便又看着慕白懷中的男人臉色緋紅、眉眼含情的模樣,氣勢頓時弱了幾分,忙又緊緊閉上了眼睛,怒道:“好沒有廉恥的魔頭,你上一回那侍從呢?”

“你也知道了本宮的身份,有幾個孌侍有什麼奇怪?”慕白驚訝地看着天陣子,笑道:“難不成,天陣子大俠看上了本宮那孌侍?”

離傷渾身一抖,心中警鈴大響,急道:“宮主!”

“無恥!”天陣子同時大叫,也不知是惱是羞,臉色通紅,道:“上次見你們情投意合,你、你這魔頭……怎麼又、又換了一個……”

情投意合?!與離傷?!被顏銘青逃走的鬱悶,在離傷的配合中好不容易好上一些的心情頓時跌入了底谷。

“哈哈哈……”慕白放聲大笑,也不管懷中的男人已被自己撩撥得渾身發軟,拍了拍男人的臉頰,示意他出去,側了側身子,舒服地斜靠在軟椅間,道:“天陣子,你口口聲聲喚本宮魔頭,可親眼瞧見了本宮做出什麼惡事?難道便是你那幾個同門說的本宮血洗了三個平民村落?”

慕白雖是隨意的躺靠着,只那幾聲大笑,離傷深知慕白此時已有了怒意,不敢多留,垂了頭,撐着已被挑起了欲 望的身 體躍出轎門,緊跟一側,亦步亦趨。

天陣子張口結舌,愣了一會,確實想不出慕白哪裡做過惡事,似乎除了天泉子死得不明不白以外,每一次眼見慕白殺人,皆是被人找上門的。至於慕白懷中抱着的……這個……人家被抱着的人都沒有掙扎……

“如此,你捉我做什麼?”天陣子想了半天,垂頭喪氣地道。

“今天出現的那個黑衣人,是本宮的仇人!”慕白完好以瑕地道,俯身伸指,勾起天陣子的頭來,“可是因爲你的阻攔,被他跑了……”

天陣子捌扭地轉頭,避開了那輕挑的指尖,憤憤地盯着籌近眼前的俊美少年。

轎旁的男人原本正在努力平息的氣息一變,驚惶、兇狠的氣勢已悄然罩住了額上冒汗,正全副精神對抗着滿面溫和笑意少年的天陣子。

查覺到一旁的男人狠厲的目光在轉到自己身上時,化作了水般的柔軟和哀求之意,慕白心情略好了一些。

“本宮尋了他好久,卻被你放跑了……你說,你該怎麼補嘗本宮?”慕白刻意地靠近了背部已緊貼住了轎壁的天陣子,曖昧地伸舌,在天陣子避無可避的頸間輕輕一舔。

轎旁的男人腳步一頓,復又響起。

“慕白,你殺了我罷!”天陣子羞憤欲死,無奈穴道被制,急得大叫。

陌生的氣息,男性的汗味、血腥的味道……慕白低埋的臉上眉頭大皺,方纔摟抱着離傷之際,勾 引着欲 唸的血腥汗味,爲何換了個人,便成了噁心欲嘔?

忍下喉間的翻滾,慕白擡頭,面上已恢復了盈盈笑意,伸舌,故作意猶未盡一般,舔了舔雙脣,道:“本宮殺你做什?天陣子,你是本宮第一……第二個遇見的尚有良心之人,眼下崆峒派你怕是待不下去了,不若來碧心宮如何?”

天陣子眼見慕白離開,驚懼地一縮脖子,連連搖頭,道:“幾位師弟只是誤會,只要我回到崆峒,向師父、師伯解釋清楚便是。你還是殺我罷,我絕不會加入邪門歪道!”

“邪門歪道?天陣子,你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所謂邪門歪道,不過是如本宮一般,另一個慕白!哼哼,只怕真像卻是旁人妒忌我碧心宮名例天下第一,狡言污衊罷!”慕白將手指在天陣子的眼前搖了搖,坐回了軟椅,道:“那天行子是你們掌門的獨子?”

天陣子一窒,原本與慕白對抗而挺直的背脊頓時矮了矮。

慕白輕笑出聲,看着垂死掙扎的天陣子,輕描淡寫地道:“你說,若是你只有一個兒子,卻被人殺了,然後你的侄兒告訴你說,你兒子沒錯卻被鄰居家的小子殺了。你會怎麼做?”

天陣子垂頭,沉默了一會道:“掌門師伯是明理之人,天陣子是師父撫養長大,不管如何,都要回去的。”

慕白怔怔地望着天陣子一會,目光移向轎旁的離傷,心裡突地一痛。

收回了目光,慕白淡淡地望着轎頂,道:“若是再加上你與本宮這碧心宮主扯在了一起呢?你覺得,你那師伯可還會饒你?你的師父可能保你?”

“所以,才請慕……宮主放了在下。”天陣子輕聲說着,面上盡是生死置之渡外的堅決。

“不值得!”慕白嘆息。

天陣子沒有答話。

“好罷,本宮放你走,但你記住,若是崆峒山待不下去了,可來尋找本宮。”慕白紫袖一拂。

天陣子猛地竄出了青轎一仗開外,方纔停下歇了口氣,回氣神情複雜地望着轎中的慕白,抱拳說道:“多謝!”

“本宮從來不會強人所難,你去罷。”慕白擺了擺了衣袖。

天陣子尷尬地一笑,眼瞧着那青轎與一旁的灰衣青年越行越遠,方纔揉身鑽入了一旁的雜草。

難道又涼到了?

暈呼……

煙蠕動啊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