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沒有回答她,但簡安寧卻自顧自的說着:“我不該騙你。”
騙?
她承認,她是在撒謊了嗎?
“爲什麼要說謊?”他的臉上仍舊是平平淡淡的,倒也沒有因爲她撒謊,而有任何生氣的情緒。
簡安寧只是用力咬着脣,半晌,夜墨都沒有等到她的回答。
夜墨是一個何其精明的人,雖然有時候,他看不懂洛言,但在看別人的時候,他還是一看一個準。
簡安寧爲什麼要撒謊,其實他心裡也很明白,他之所以那麼問,是想給簡安寧一個坦白的機會,既然她不願意說,那他來替她說清楚好了。
“你之所以說謊,是想在我面前博取一絲同情,想讓我愧疚,是嗎?”他的語氣雲淡風輕,好像是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安寧,你大可不必撒謊,就算你沒有爲我墮過胎,我對你,始終是愧疚的,但這並不代表什麼,我會用一萬種方式來彌補我的愧疚,但我們不會再有任何可能。因爲同情,因爲愧疚而組合的愛情,不是我想要的。”
他的話,對於簡安寧來說,毫無疑問,是致命的。
再也剋制不住,豆大的眼淚從她眼角滾落,她無聲的哭着,消瘦的身子瑟瑟發抖着。
夜墨於心不忍,但他終歸沒有再口,再說任何安慰。
他知道,自己不能給她留有任何念想了。
簡安寧哭了一小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夜墨面前失態了,她穩了穩情緒,即使眼淚還在無聲無息的掉,但她的臉上還是露出了笑,雖然她知道,自己的這笑可能比哭還要難看。
昨晚,她收到夜墨的短信時,她其實也懵了好一陣,他不知道夜墨是從哪裡聽信來的流言,說她墮過胎,她當時下意識的是想否認的,但也不過是在一眨眼的瞬間,她突然不受控制的做了另一個決定——她選擇騙了夜墨一次。
夜墨說的沒錯,她是想利用這一點,從他那卑微的獲得一絲同情,獲得他對自己的一絲愧疚,以爲這樣,自己會離接近他的距離更近一點,但是她沒有想到,夜墨會如此一針見血拆穿她,將她的謊言赤裸裸的暴曬在陽光下,讓她羞愧的無地自容。
“對不起……”除了木訥的重複着這三個字,簡安寧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從不想在夜墨面前撒謊的,她……只是迫於無奈而已。
“不用和我說這些。”
聽他的語氣,好像並沒有多在乎的意思,他是生氣了嗎?
簡安寧小心翼翼的在心裡揣測,她試探性的開口,“夜,你是不是在恨我騙你?”
恨?
夜墨狹長好看的黑眸微眯了下,很快,便否認了。
“沒有,我不恨你。”
無論簡安寧做了多大對不起他的事情,好像他都對她恨不起來。
突然,他又想到了洛言,那女人如果對他說一句慌,做了那麼一丁點對不起他的事情,似乎都能讓他心裡不舒坦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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