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讓我再抱一會兒嘛。來來來，姐姐給你買糖吃要不要？”
“不要，糖就想收買我？沒門。”小傢伙搖頭。
“喲，那你要什麼？”許朝暮耐着性子。
她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有耐心，和一個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她也是頭一次發現，她好喜歡小孩子。
“我要跟那個小妹妹玩……”
小傢伙指着不遠處一個黑頭髮的小姑娘，“咯吱”“咯吱”笑。
許朝暮轉頭一看，那個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大眼睛，蘑菇頭，紅裙子。她正聚精會神地逗着一隻小狗，有時候把小狗抱起來，有時候教小狗做算數，有時候跟小狗趴着玩遊戲。
許朝暮拍了一下小傢伙的腦袋：“你喜歡那個小妹妹？”
“沒有。”小傢伙不承認，把頭一扭，不去看了。
但過了幾秒鐘，又忍不住轉過頭，捂住眼睛，從指縫間去看小妹妹。
“還說不喜歡，你看看，你臉紅了。”
“壞姐姐，我沒有臉紅。你放我下來，我不要你抱，你不會抱小孩，我屁股被你抱得好疼。”
“……”許朝暮滿臉黑線，“你就讓我抱一會兒嘛，你說你長這麼可愛，讓我抱抱又不吃虧。”
“姐姐你是不是有戀童癖，你該不會喜歡我吧。我纔不喜歡老女人呢，我喜歡那個小妹妹！”
老女人……許朝暮真想打死他。
她才十八歲好不好！
過完年啊，她才十九歲。還是頭一次有人說，她是老女人。
聶承朗在一旁也大笑：“朝暮，你變成老女人了。”
“小屁孩，說話口無遮攔，姐姐不跟你計較。你叫一聲‘好姐姐’，我帶你去找小妹妹玩。”
“壞姐姐，壞姐姐。我不要你抱，嗚嗚嗚嗚……”小傢伙說完捂眼睛就開始“哭”。
邊哭邊在許朝暮的懷裡扭了扭去，把許朝暮的衣服都弄皺了。
可是許朝暮真得好想抱抱他啊，她忽然想，她以後的孩子會不會也像這麼可愛啊。
“來來來，不要壞姐姐抱，那要不要哥哥抱？”
聶承朗伸出手。
小屁孩眨眨眼，盯着聶承朗看了好幾秒。這個哥哥長得很帥的樣子，他於是就張開了雙臂。
聶承朗將她從許朝暮的手裡接了過來，將他抱在懷中。
許朝暮那個氣啊，她拍了一下小傢伙屁股，嗔道：“爲什麼不要我抱？”
“哥哥長得帥，就跟我一樣帥！”小傢伙特驕傲的樣子。
“才五歲就這麼自戀，以後還得了！”
“以後會更自戀！”小傢伙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小臉蛋上一股子自豪，就差嘚瑟得捂臉了。
“壞姐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許朝暮好奇地問。
“小時候，我以爲我是全世界最帥的人，長大後……”小傢伙故意停住。
“長大後才發現比你帥的人多了去了？”許朝暮接道。
“不，長大後才發現，是全宇宙！”
“……”許朝暮翻了個白眼。
聶承朗大笑，小傢伙看到許朝暮一副日了狗的表情，也拍手大笑，十分得意。
許朝暮擡手，佯裝要打他屁股。
“壞姐姐要打人了……”
小傢伙趕緊往聶承朗的懷裡躲，小臉蛋蹭着聶承朗的大衣。
什麼鼻涕、泥巴都蹭到了聶承朗的衣服上，還悶悶壞笑。
許朝暮當然不會打他，她就是特別想抱抱他。
聶承朗看許朝暮的眼睛裡都是喜歡，便笑道：“你很喜歡他？”
許朝暮連連點頭：“我覺得他長得真可愛，這小頭髮卷卷的，小臉蛋肉嘟嘟的。”
“是不是看的自己也想生一個了？”聶承朗笑道。
許朝暮反正是小流氓，她應道：“是啊是啊，我將來的寶寶要是有這麼可愛就好了。要是混血的，可就不能再讚了！”
許朝暮一臉小花癡的樣子，生個混血寶寶，多棒。
“原來你還好這口，混血寶寶，哈哈哈。”聶承朗大笑。
“笑什麼嘛，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我要是有這麼一個混血寶寶，我天天飯都不要吃了，天天看着他，我就喜歡。”
“萬一孩子他爸基因不好，混血寶寶太醜怎麼辦？”
“放心，我眼光還是好的。”
許朝暮開心地笑，小傢伙躲在聶承朗的懷裡，她就變着法子去逗他。
一會兒捏捏他的臉蛋，一會兒碰碰他的手臂。
小傢伙連躲都來不及，只好張牙舞爪去反抗：“壞姐姐，壞姐姐！我不喜歡你……”
聶承朗低頭哄他：“姐姐不是壞姐姐，她很喜歡你。咱們讓她抱一抱好不好？”
“不好……”
小傢伙故意拖長了聲音，小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陽光下，聶承朗抱着小傢伙，許朝暮在一邊既好氣又好笑，她有那麼壞嗎？
不過，此時此刻的聶承朗還是很耐看的，斑斕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他身後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他那張年輕清俊的臉上，透着穩重和溫和，就連眨一下眼睛，那長長的睫毛都格外耐看。
“小屁孩，我跟你說，你要是不讓我抱，我就去抱那個小妹妹了。”許朝暮指着正在逗狗的那個女孩道。
“不准你抱小妹妹，她是我的！”
“你讓我抱一下，我就不去抱她。”
“你爲什麼老是要抱我呢？你會不會是人販子啊，不然，你就是戀童癖。”
“我就是喜歡你。”許朝暮好無奈。
“那你幹嘛叫我‘小屁孩’，我纔不是小屁孩。”
“哦，小帥哥，這樣行不行？”
“這還差不多……”小傢伙滿意了，又轉過頭徵求聶承朗的意見，“大帥哥，你說她是壞人嗎？她要抱我。”
“當然不是，她是漂亮姐姐。”聶承朗捏了捏他的小臉蛋，笑道。
小傢伙這纔不情願地伸出手，許朝暮特高興，從聶承朗的懷裡將他接過來。
抱過一次，這一次，她顯然有經驗多了，抱得很穩妥，小傢伙也不惱了，自己玩自己的。
許朝暮笑着對聶承朗道：“要不是你說你還沒結婚，我真要懷疑你家有小孩了。”
這男人抱小孩的姿勢那麼嫺熟，還特別會哄人，特別溫柔。
將來啊，肯定是個特別稱職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