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畢格羅導演，海倫·斯雷特主演的電影“黏手指”在紐約開畫了。
這是一部由女性投資（當然也包括了羅納德的錢），女性主演，女性導演的電影，當然在宣發上也充分體現了出來。
來的嘉賓，和記者都是女性爲主。羅納德在現場就看到了一大羣女性圈內人。
不過因爲今晚的主角是海倫，羅納德只和幾個相熟的明星，比如演恐怖片“月光光，心慌慌”的主演傑米·李·柯蒂斯。女導演瑪莎·柯立芝，和女製片人蓋爾·赫德說了會話。
“你真的很喜歡拍女性題材，也肯提攜女人。”蓋爾看着羅納德，心中感嘆，要是好萊塢的製片人有羅納德百分之五十這樣對女性友好，自己的成就肯定要比現在大多了。
“吉姆的新片怎麼樣了？”羅納德問。
“在切諾基核電站那裡擺弄他的潛水設備呢。”蓋爾只是職業性的回答，“別問我其他的，我不想壞了興致。”
羅納德就不和她繼續討論卡梅隆的私事，問起了她罷工對她有沒有影響。
蓋爾說現在她們這種女性製片人，本來就受到歧視，現在改編小說版權吃香的程度，她們只能輪到二流的劇本。
“你覺得電影的票房會有多少？”海倫還是對這部電影心中沒底。
“利女士不需要介紹”，羅納德當然認出這是當年大名鼎鼎的珍妮特·利（Janet Leigh）。她們母女倆長得很像，都是長臉，母親比女兒的漂亮程度還要高一些。
“謝謝你，羅納德，我知道如果不是你的幫助，光靠傑拉德的幫助，這部電影可能不會這麼容易上映。”
“我想你弄錯了，我是個基督教貴格會的信徒。”羅納德連忙制止。
“你醒了，羅納德？剛纔你的經紀人理查德送了影評來，我就先看了。你要不要看看？”海倫用手遞出報紙。
整部電影的基調，和海倫兩年前的電影“家有惡夫”差不多，是一種節奏沒有那麼快，有一定劇情的喜劇。當然，凱瑟琳·畢格羅導演喜劇的水平，比傑瑞·扎克差了不少。
“你覺得票房會怎麼樣？我好緊張，和我第一次拍女超人的時候差不多緊張……”
沒有繼續昨晚的好事，羅納德笑了笑，去臥室拿起另一部電話，打給了經紀人理查德。
“啊，是，我看到了學生們。”
“我非常榮幸，你可是我的夢中情人，我在紐約讀大學的時候，看了很多遍你的電影。”羅納德對這位能來紐約也很驚喜。
“哦？”羅納德敷衍了一下，他對這些其實不太敢興趣。這裡不像五樓的德國國際學校充滿了世俗氣息，有一種宗教的感覺。”
“哦，嗨，愛麗絲……”羅納德一轉頭，發現說話的是海倫的母親，那個環保和反核的律師。“我們別再這裡干擾，去後面坐坐吧。”
羅納德看着海倫誘人的綠色眼睛，很快親了下去，嗯，還很好聞。這是比較清新的青草味道的香水，很環保……
“你一眼就可以判斷，這是男孩電影，還是女孩電影。購物，節食，哪個抹布是洗碗的，哪個是擦桌子的。女孩的電影總是有很多篇幅聚焦在衣櫥裡。
倒是觀衆對海倫·斯雷特的表演很喜歡，不過羅納德覺得觀衆們不是欣賞演技，而是對她在電影裡的衣服和高跟鞋喜歡。女性觀衆對每雙漂亮的鞋子上腳以後，都來的大特寫發出了聲音很響的稱讚。
她穿了一件和居家風格的衣服，一件紅色的毛衣開衫，裡面是白色裙子。羅納德州皺眉頭，這種不穿定製禮服出席重要場合的習慣，海倫合適沒有改。
也許她們真正喜歡的，是那種有天降橫財好像黏在手指上，不得不在購物中心不停的花出去的感覺。
“改革派猶太教？”羅納德聽到了一個新名詞。
“他和你母親說了什麼？愛麗絲今天和我說了些話，我不太明白。說你小時候沒有按照猶太人的傳統養大的，過聖誕，不過光明節什麼的。”
“你爲什麼不和海倫一起去接受採訪？”裡奇·萊克在白日夢的這個宣發工作裡也幹了些活，知道羅納德是因爲海倫的原因才投資的項目。
“嗨，放鬆一點……對女士要尊重一些……”，羅納德上去拍了拍記者。在洛杉磯和紐約兩地的影評屆，白日夢都已經打點好，只是這部電影的票房看起來不會很出色，派來的都是年輕人，沒經驗。
海倫好不容易把自己從羅納德的熱情中脫出來，“理查德說找你有事，讓你給他回個電話，我還要給海倫（·亨特）打電話。”
回到了第五大道上的公寓，海倫躺在羅納德的身上，還在興奮的訴說着自己主導的第一部電影上映以後的感覺。
看來昨天來的哪個華盛頓郵報的影評記者，還是很喜歡這部電影的。海倫喜滋滋地把報紙收好。
“嗯……”
羅納德又和演“髮膠”裡的小胖妞裡奇·萊克打了個招呼，她現在在白日夢公司裡打雜，幫忙處理一些羅納德的文件。因爲身材的原因，在電影屆她很難接到新的角色，有了轉幕後的想法。
“是的，我們對通過婚姻成爲我們社區一員的人非常歡迎，特別是你這樣的藝術天才。別吃驚，我昨天和傑拉德聊過，知道你和海倫的關係很好，你還給她投資了電影。
“那是她們女性主創的舞臺……”羅納德笑笑，看着和導演凱瑟琳·畢格羅，和閨蜜海倫·亨特一起在接受採訪的海倫·斯雷特。
“你就不能說我沒空嗎？”羅納德對奧維茨找自己不太感冒，不過理查德說是重要的事情，奧維茨對次很重視，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給他。
“哦？他可是個天才，那部電影我也很喜歡，可惜宣發沒有做好。”
布魯克林聯合猶太會堂是一個很古老的建築，就在圖書館的對面，這裡不光光是宗教場所，五樓還被租借給了一所德國的國際學校作爲教室。
“嗯……我也擔心票房不好……如果能夠讓投資商不賠本，那就有機會拍更多的類似題材的電影了。現在好萊塢女性題材的太少了。”
“這裡是由建築師阿諾德·布倫納設計的，在1929年竣工，是紐約最大的改革派猶太會堂。”奧維茨對他介紹着建築的來由。
海倫的母親愛麗絲，突然對羅納德說了一段關於小時候養育海倫的話。
這種類型片，在電視出現，家庭主婦在家裡看肥皂劇以後，就幾乎很少有製片人願意下注拍攝了。倒是那些主婦和職業女性，現在也漸漸有了去錄像帶租賃店挑錄像帶的習慣，變相復活了這種女性題材的“小雞電影”。
整部電影其實是相當老套的喜劇，兩個拉提琴的女孩，在租住的房間裡發現了一袋子現金，足足有九十萬美元，她們沒有經受住誘惑，付了賬單，投資了自己的音樂事業，買了兩把昂貴的古董提琴，還買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和鞋子。
這是黏手指是一部有趣的喜劇，對於女性觀衆尤其如此，好看的高跟鞋和耳環，男孩電影裡幾乎沒有衣櫥的鏡頭……”
傑米·李·柯蒂斯和一個白髮蒼蒼，但是氣質很好的女人一起走來，向羅納德介紹。“這是我的母親，她聽說過你的名字，很喜歡你的辣身舞。想來看看你，表達她的喜歡。”
“白日夢的專業人士，預計可以上映四到六週，大約可以打平製作成本。”
羅納德則表示，只要是兩百萬美元一下的小成本製作，非常歡迎她們的接洽。
到了會所內部，一間私密的房間，似乎是猶太教拉比使用的，邁克爾·奧維茨正在這裡等他。
第二天一早，羅納德還在睡夢中，海倫已經早早起來，拿起門口送來的影評報紙，一個人先看了起來。
有點不明白的羅納德跟着進去了，電影首映來的觀衆都是女性爲主，佔了百分之八十多。
“是的，我們不在拘泥於猶太人才是上帝的選民，不再強調種族的原則和核心信仰，而是更多地關注個人精神體驗和社區參與。你看，我們甚至租了一層樓個德國學校。”
“你覺得女性視角的故事，是不是能夠找到欣賞的觀衆……”一位華盛頓郵報的年輕記者，正在問海倫和畢格羅問題。
“什麼？”羅納德沒想到奧維茨說出這種話來，這是要邀請自己加入這個改革派猶太教，成爲猶太人的一員？”
“我們並沒有從小以猶太人的傳統來撫養她，海倫和一個普通的阿美利加孩子一樣過聖誕節，我也覺得這樣對她很好。我不希望她因爲拍電影，就被迫活得不像自己……”
“哦，哈哈哈……不知道你喜歡看我的那部電影？驚魂記嗎？”說起珍妮特·利，觀衆對她印象最深的還是希區柯克那部經典裡的浴室謀殺戲。
而男孩電影則主要是關於槍，汽車，以及……額，還有關於槍的，我已經說過了槍嗎？你看男孩電影都很蠢。
“等一下，奧維茨先生。”
“今天我太高興了，我母親愛麗絲也覺得我拍的不錯。我父親傑拉德之前也來了，還和我媽聊了幾句，可惜他又有事情先走，沒看到我的新片。”
這部電影的票房，米歇爾·坎諾德並不太看好，但是題材很特別，是那種比日間肥皂劇更有趣合理，但是在沒有大明星的情況下，不可能吸引足夠多的女觀衆去電影院看的那種類型片。
整部電影中規中矩，除了結尾第三幕幾個場面用了太多的慢鏡頭意外，沒有什麼太大的紕漏。但是笑點也不是很密集，觀衆的笑聲和掌聲頻次有點不及預期。
“全女性的……”海倫·斯雷特給羅納德遞了個眼神，示意宣發的策略要突出全女性主創團隊。
“你好，羅納德，很高興能在這裡見到你。”奧維茨戴着一頂可笑的小圓帽子，羅納德很少看到他這副樣子。這種小帽子只能遮住頭頂很小一部分，戴的人可能用了別針之類固定，怎麼搖頭晃腦也不會掉。
羅納德換了個姿勢，讓海倫躺的更舒服一點，用手輕輕地在梳理她的金髮。自從拍了女超人以後，海倫一直保持染成金色。“哦？傑拉德也來了？他什麼事情要先走？”
“不是，我更喜歡奧遜·威爾斯的歷劫佳人……”羅納德回答，威爾斯的電影更有深度，幾十年以後，在電視臺播放的次數也遠遠超過了驚魂記。當然，這也和希區柯克的女兒對版權看得太緊有關係。
“媽，我們進去看電影吧……”海倫這時候過來，摟着母親，對羅納德笑。
羅納德看到了不少德國日耳曼金髮少年在這裡上課，進進出出，不由感覺到一種有趣的對比。
“你太忙了，我很少有機會能見到你。這只是作爲母親的一點私心，我們不希望子女按照自己不喜歡的方式生活……”
“我很喜歡你的辣身舞，買了錄像帶看了好幾次。傑米說接到了邀請，所以我也來看看。”
羅納德笑笑走到了一邊，海倫對這部電影還是很重視，看她又緊張，又興奮的樣子就知道。
瑪莎·柯立芝，當年和羅納德一起出道的女導演，現在也沒有機會拍什麼大片，只好真誠的請求羅納德有機會要考慮她們女性。
“別擔心，還有錄像帶的發行，錄像帶租賃店裡，有很多人可以慢慢挑選自己喜歡的類型。”
“羅納德，奧維茨也到了紐約，他想請你去布魯克林的猶太會堂。”
最後是販子的房東回來討錢，兩個被嚇壞的女孩子從窗戶上逃跑，販子房東被趕來的警察擊斃。
羅納德全明白了，爲什麼奧維茨會在雨人片場對自己說什麼自己人。爲什麼海倫的父親會不參加女兒的電影首映式，海倫母親會對自己說什麼不希望女兒過不喜歡的生活方式。
……
“聽說有好萊塢的重要人物來，和他開會去了。”海倫感覺很舒服，也用手擼了擼羅納德的胳膊。
劇情裡有很多女孩經常遇到的煩惱，刻畫的比現在好萊塢的電影要真實。看來全女性的主創班底還是有點讀到之處。
開場的戲就是海倫和另一個女主角兩人在路上步行的鏡頭，她的兩條大長腿在鏡頭裡非常顯眼，羅納德轉頭看過去，海倫她還真是很適合電影。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很高興作爲你的引薦人……儀式其實很簡單……”
“是的，也叫自由派，或者進步派，不過叫什麼，都是猶太教進入阿美利加以後的一種發展。你知道嗎？這和傳統的猶太教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改革派不在認爲舊約是唯一的經典，不能更改。”
“好吧，好吧，我去見他就是了。”羅納德起身和在和閨蜜打電話的海倫招招手，換好衣服以後就出發了。
“我不太明白……”羅納德不清楚這話什麼意思。
“我當然想看看……”羅納德伸手抱住了海倫，她鼻子長得不太像猶太人，大眼睛更不像，要說什麼猶太人，估計也是宗教原因，血統上可能沒有什麼關聯。
“我覺得電影觀衆裡有很多年輕女性，她們喜歡這部電影，我們不擔心票房問題……”海倫·斯雷特很不滿這位記者提問的口氣，開始針鋒相對。
“她是自由派的猶太人嘛，希望我和學校同學一樣長大，不要因爲猶太人的身份有什麼特殊，我們家每年也買聖誕樹的。”
“很高興你對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的瞭解，那麼，你願意成爲我們自己人嗎？”
“我和很多你的朋友聊過，你基本不去教堂。就算你去教堂，經過對猶太經文的學習，也是可以轉會的……”奧維茨皺着眉頭，心想這和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好像不太符合啊。
“這不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事實上我父親的家族，就一直是賓夕法尼亞和馬薩諸塞貴格會的主要贊助人。最近我還捐助了斯坦頓島上的新貴格會教堂。”羅納德連忙否認，這真是搞笑了。
“哦，我的錯，我想中間可能有些什麼錯誤。我很遺憾說了寫讓你誤解的話，事實上如果……”奧維茨不禁道歉，這就很尷尬了。
“一定是我的朋友們看我在洛杉磯不去教堂誤解了，其實我的主要禮拜教堂在斯坦頓島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