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過不久,秦風還是去找白宇了。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這傢伙的想法。秦風出了門,他察覺到有一道視線在看着他,他知道這是竇羞的眼線。秦風假裝毫不知情地走出去,那人沒有出宅子。
一路上秦風都沒發現有人跟蹤自己,他有些疑惑。
他穿過荒野,荒野上有許多屍骨,秦風知道這是因爲那些怪物擴大了活動範圍。他沉默地看着,很快就到了營地。
秦風衝進白宇的帳篷,他沒發現裡面有人,隨後他明白了什麼。秦風往以前自己的帳篷走去。
“好久不見。”白宇坐在裡面喝着茶,見到秦風,他給他倒了杯茶。
秦風面無表情,一掀衣袍,盤腿坐到了他對面。他沒有碰那杯茶。這裡的一切他都很熟悉,但是這裡已經不屬於他了。
“這就是你出賣我的理由?白宇將軍。”秦風用諷刺的語氣說道。
白宇答道:“不全是。”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裡面帶着一絲迷茫。
“呵。”秦風用一聲冷笑回答他。
白宇不在意,他淺抿一口茶。隨後他突然眼神凜厲地看向秦風:“你不該混到兵營裡來,不應該讓她看到你。”
“你不知道自己是最合適的犧牲品!”他幾乎是在呵斥秦風了。
秦風看着他,只覺得他和竇羞都是瘋子。“你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白宇不顧他,繼續說道:“小心竇家的人。”
“我沒有把你的秘密告訴她,我會一直瞞着她,但是我已經不能和你合作了。”白宇突然平靜,他看着秦風說道。
秦風不準備相信他的話,他從來不相信叛徒。
“石室裡的痕跡是我消除的,我有苦衷。”白宇說道,他眼裡流露出一絲迷茫。“……耶利亞在我身上用了毒,我只好把事情都告訴了她。”
白宇看起來像是在胡說八道。
“我不想傷害你們。”他沒有看秦風。
秦風起身,走出營地。他覺得白宇已經神志不清了。竇羞也太狠毒了,耶利亞對他用毒…這個不一定是真的,如果用了的話她大概會向他炫耀。
帶着滿腹的疑惑,秦風回到了宅子。
他真心對現在這樣的生活感到厭倦,但這也是他必須去做的任務。
秦風回到屋子裡,他又聞到了那股詭異的胭脂味。他開窗通風,皺着眉出了屋子。但是那味道許久了都沒散。
竇慎善和竇一竇二勾肩搭背地說笑着回來了,他假裝沒看到秦風,竇一竇二倒是和秦風打了招呼,他們走進了屋子。
“娘耶,這是什麼鬼味道?”竇一捏住鼻子,他誇張地叫道。
竇二揮了揮手,竄出屋子,到秦風身邊:“耶魯,你帶了幾百個女人回來?”
“狗屁。”秦風答道。他告訴竇二他也是剛回來。
“只怕某人不承認。”竇慎善冷哼了一聲,竇一竇二發現他們之間的不對勁,愣了愣,但誰也沒開口。
睡覺還是得睡的,護衛們罵罵咧咧地進了屋子,他們在濃香中睡着了。
秦風則是在他們睡覺的時候開始修煉,因爲香味,他白天一直都沒有進屋子,但他不想耽誤了修煉。秦風向來晚睡,他修煉完後準備睡覺,卻發現竇慎善還醒着,他仇恨地盯着他。
秦風哭笑不得,他覺得竇慎善像個小孩子一樣,天真又記仇。
第二天起來,他想和竇慎善搭話,但他沒有理他,飛快地走了出去。秦風嘆了一口氣,他不能用理性的方式和竇慎善來往,他們的標準不同。
就這樣,竇慎善和他開始了冷戰。
除開這件事,他發現了另外一件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一連幾天,秦風都發現有人趁他不在的時候在房間裡點詭異的香。
後來幾乎所有人都習慣了,但是有一天這香卻突然消失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是又覺得有些失落。“犯賤吧,有什麼好聞的。”竇一罵道,衆人都附和他。
秦風不介意,但是他突然走火入魔了。
這是因爲,在專心修煉的時候,他體內的毒發作了。
這毒是在他見過竇羞後有的。秦風假裝不知道,他知道這是竇羞給他下的毒。
他很惱火,但是又沒什麼辦法,他費了些心思壓下在他體內橫行的那股霸道氣息,隨後他躺在地上呻吟了起來。秦風知道竇慎善不久後會回來。
他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並覺得自己像是一絲不掛地暴露在冰天雪地當中。秦風無法控制體內的真元,他皺起眉。這毒比他想象中的要麻煩一些。
竇慎善進門發現倒在牀上抽搐的秦風,他大吃一驚地轉身跑開,他去找了竇一竇二。
竇一竇二沒有意外,他們快步走進來,秦風的扭動很無力,他們很輕鬆地擡起了秦風。竇慎善對此疑惑,竇一淡淡地開口道:“我們把他帶去治療。”
秦風知道自己會被送到竇羞那裡。
“什麼啊。”竇慎善迷茫地目送他們離去。
秦風被帶到了竇羞的院子裡,他在地上扭曲着,像一條蟲子一樣。
竇羞笑着看着他,她站着,什麼也沒說。
“竇羞!你對我做了什麼?!”秦風氣憤地喊道。
竇羞驚訝地看着他:“哦?居然還有力氣。”她打了個響指,秦風停下動作,看起來奄奄一息地躺着。他歪着頭,靠在帶着一點灰塵的青石磚上。
秦風對這種卑微的感覺有點難受,雖然他知道這是在表演。他很快就把這種感覺拋之腦後,他必須讓竇羞覺得她能完全信任他。爲此,他得付出一些代價。
竇羞沒有看到他眼裡的冷酷,她繼續說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需要一點點保證。”
她走近了些,蹲在秦風面前。竇羞抓住秦風的頭髮,她笑眯眯地提起了秦風的腦袋。
“所以,你就給我下毒?”秦風咬牙切齒道,但他心中知道這其實不是普通的毒。
這和他感受過的蠱毒很相似,但並沒有耶利亞的蠱蟲那般棘手。秦風有信心在騙過竇羞後把它逼出來。
現在,他需要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