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元首說着將他讓了進來。
凌恆直接發問：“你知道我要來？”
“怎麼可能不知道，北辰軍隊壓境，你是大華戰帥，我又沒有任何反應，你自然是得過來跟我商量。”
聽着對方說出這話，凌恆眉頭不由緊蹙。
知道這傢伙就是故意那麼做，想要引他過來。
只是他心中有些好奇，元首究竟爲什麼那麼坐。
“我們倆有多久沒有這樣秉燭夜談了？”元首笑着在對面坐了下來，看上去似乎並沒有絲毫緊張的樣子。
“秉燭夜談？”凌恆笑着看了看桌上的茶，“這個詞似乎有些陌生，我們兩人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無妨，今夜有的是時間。”
瞧着元首異樣的情況，此時的凌恆心中十萬分的詫異，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詢問這些。
“北辰軍隊從半個月之前就已經開始部署了，之前的軍隊直接被拆散，形成了衆多散亂的隊伍，雖然人數並沒有實際上的變化，但是現在的國境線周圍可都是他們的人，若是想要動手，怕是並沒有那麼好對付。”
光是看現在北辰的佈局，就是打算來個游擊戰。
真要是這樣，之前的那些核武似乎真就威脅不了了。
總不可能將兩國之間的邊境都給炸個稀巴爛吧？
“需要我用凌天令麼？”凌恆沒有絲毫猶豫。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跟以前一樣，孤身一人打入敵後，似乎是不可能了。
但不一樣的是，他還有凌天令在。
只要一聲令下，多放聯盟就會在第一時間成立。
到時候別說只是幫助大華了，就算是想要戰令整個北辰也不在話下。
當然了，若非必要，他自然不會那麼做。
畢竟現在的平衡，也是已經保持多年了，誰都不想輕易打破這種平衡。
脣亡齒寒這種事情，他們清楚的很。
“北辰那邊倒是開了一個條件，不過我還沒接受，”元首緩緩說着，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隨後看看凌恆，笑道：“你想聽聽他們開的退兵條件麼？”
瞧着對方的樣子，凌恆拿起跟前的茶一飲而盡，沉默幾秒鐘之後，這纔回答：“不想。”
他的回答十分果決，跟剛纔的猶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是也讓元首感到有些詫異。
要知道，正常人來說，這種時候肯定會很好奇才對，可這小子......
“果然是我們大華的四星戰帥，想法確實不同，不過這些都是你該知道的事情，我還是說說吧，”元首說着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張電報，“這是北辰發過來的，他們的意思，是想要大華把你交出去。”
聽到這話，凌恆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幾年之前，爲了帶回陳方兩家人的遺骸，他孤身一人北上，一路打進北辰皇都。
而且更是一拳打穿了幾十米深的北辰軍事基地，這事情可是轟動一時，造成的死傷也是不計其數。
這都多少年了，他們還記得這事情。
按照電報上說的內容，無非就是想要讓大華把他交出去謝罪。
刺啦~
伴隨着清脆刺耳的聲響，凌恆直接將電報給撕了。
瞧着這一幕，元首臉色微微一沉。
凌恆察覺了......察覺到這傢伙眼中帶過一抹狠色。
看樣子，這是有打算交人了。
“我做戰帥之前，就聽說過不少關於歷代戰帥的事情，似乎唯一好過的，就只有一代戰帥，其他不是戰死就是被人暗殺，原本我以爲到了我這裡能有個好結果，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自己的國家出賣。”
凌恆後背朝着椅子靠了下去，就那麼直勾勾盯着元首，眼神有些凌冽，彷彿能洞穿人心一般。
元首見狀，面沉如水：“我還沒說要把你交出去。”
“你剛纔所說的是還沒有接受他們的要求，但是已經在考慮了，是麼？”
突如其來質問，讓元首愣在了跟前。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真就抓住了他的小辮子。
“你是一國戰帥，最後究竟怎麼做，也都是需要服從國家的利益。”
“冠冕堂皇！”
“成爲戰帥之前，你應該就有這種覺悟了！”元首的聲音又加重了幾分，言語之間的意思也是非常明白了。
“國之悲哀！”
砰！
“凌恆，你夠了！！！”
元首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緊接着看向了對方的杯子：“你知道你剛纔喝下去的是什麼麼？！”
“無非就是一些毒物而已，你又是否知道，打從我中毒開始到現在，我對許多毒素都已經免疫了？”
此話一出，元首面色頓時大變，死死盯着凌恆看了許久，下一刻卻突然頹廢的坐了回去。
“凌恆，你......你知道我的情況，他們抓了我女兒，如果我不配合，他們就會......”元首說着再次從抽屜裡面拿出來了一個錦盒，直接丟到了凌恆面前。
瞧着對方什麼都沒說，只是丟了一個盒子過來，凌恆眉頭一皺，卻還是伸手拿了起來。
打開錦盒的一瞬間，他的眼神微微一震。
手指？
而且還是一根十分細小的小指。
立馬將盒子給關上，他知道這肯定是北辰那邊寄過來的。
“你女兒的手指？”雖然已經猜到，但他還是朝着元首問了一句。
“要不然你真以爲我想把你賣了？”
頹廢的元首不敢再看凌恆，在他看來，自己不光是出賣了凌恆，更是出賣了整個大華！
緩緩將盒子給推了回去，凌恆起身，語重心長道：“你放心，我之前說過，會幫你救出女兒的！”
“夠了！！！”
元首怒了，起身指着凌恆的鼻子罵道：“這話你說了好幾次了，你自己相信麼，你能找到她的位置麼，你現在的實力還能從萬軍中從容不迫的出入麼？！”
三連問，頓時讓凌恆啞口無言。
是啊，現在的他，因爲毒素的關係，不得不分出心神壓制，實力也只能堪堪進入高手行列，想要救人，簡直如同癡人說夢。
更何況，現在北辰已經有些喪心病狂了，拖延一天，都有可能讓元首女兒喪命。
而且，還有一個更爲瘋狂的想法，他還沒說。
很有可能，元首女兒已經死了，寄回來的手指，是不是她的都不一定。
但凌恆同時也清楚，對方雖然貴爲元首，一國之主，卻同時也是一個父親。
身爲父親，在沒有看到女兒屍體之前，怕是都會相信對方還活着。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那就順了你的意願吧。”凌恆嘆了一口氣，一想到自己剩下的時間也不多。
與其苟延殘喘的活着，還不如在還有用的時候幫幫人家。
若是真能將元首女兒給換回來，至少以後也不用繼續被人牽制。
“真，真的？！”元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在這時，凌恆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餘光注意到了陽臺位置。
從幾個人的呼吸判斷，他們的實力並不算是很強勁，而且他們也沒有發動攻擊。
既然這樣，那他自然也不會立即動手。
“我什麼時候說過謊？”凌恆說着開始在房間內踱起了步，隨後雙手負背，繼續道：“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聽到這話，元首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不太情願：“什麼條件？”
“交換人質，把我換出去的時候，至少要保證你女兒安全回來。”
面對這話，元首倒是感到有些意外。
本以爲這小子會說出什麼苛刻的條件，沒想到這種時候，竟然還在爲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