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墨軒從鍾團長這邊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見沐歌睡的正香,想到這丫頭的性子,他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一味的看着她顯然不太可能,畢竟這丫頭鬼主意太多,一個不留神她就會溜出去,雖然廖原棋已經拒絕了讓沐歌參與這次臥底任務,但是這丫頭未必會這麼想,保不齊那天她就會自作主張的溜走,然後去尋找她想要知道真相。
所以他要想個辦法將她困住才行,只有這樣她纔是最安全的。
可是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她樂意被困其中呢?
沉思了許久,他擡腳走到桌子前,拉開抽屜拿出那個許久都未曾打開的本子,心中有了主意。
沐歌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坐起身子看着站在窗邊在想事情的梟墨軒,忍不住出聲讚歎道,“哎,人家都說男人憂鬱起來最迷人,果然如此。”
梟墨軒雙手插兜,轉身看着犯花癡的丫頭,“小丫頭,給你找點新鮮的事物做怎麼樣?”
“什麼意思?你不會是想將我支開,或者是將我困於某種框架內吧?”剛睡醒的沐歌腦子轉的飛快,他覺得梟墨軒會給他找新事物這事吧有點不合乎常理。
梟墨軒坐到她身邊,“好不容易將你帶在身邊,又怎麼會將你支開?至於你說的框架,假如真的有,那麼你完全可以用你的能力去打碎它,跨越它。”
見他這麼強力的推銷,沐歌勾了勾嘴角,“那你先說說是什麼新事物?”
“知不知道心理側寫這個行業?”
沐歌點頭,“知道一些,就是根據罪犯作案的手法,時間,地點,受害人的類型,數量等一些因素,並結合犯罪心理學的理論,以推斷犯人的個性,職業,生活情況,作案風格,從而抓住罪犯對不?”
“沒錯,看樣子你有所瞭解,如果讓你去學習這門功課,你有沒有興趣?”這丫頭比較聰明,而且觀察事物也比較細心,分析推理也都井井有條,所以她若真的想學應該很快就可以出師。
“啥意思,你不會是想讓我學心理側寫吧?”雖然她夠聰明,但要學完這門學科,估計要三五年吧?
“沒錯,就是想讓你多學一點技能,如果你的身手和作戰能力已經成爲一個合格的特種兵,那麼如果你再學會心理側寫,勢必會給你帶來更多的榮譽。”
沐歌看了他一眼繼續追問,“那你先說說,我要去哪裡學,是在部隊裡還是迴歸學校?”
“公安大學。”地方他已經諮詢過了,只要她想去隨時都可以。
“公安大學?算了吧,條條框框的太多,我可不想每天都被罰。”原來在學校的時候,除了自己是學霸之外,還是個最不喜歡遵守校規的人,這一旦去了公安大學,管不住自己豈不是要給他和部隊抹黑?
見她有些遲疑,梟墨軒問道,“不想去?”
“嗯,不想去。”
梟墨軒繼續勸說,“你不是一直覺得看不穿我的心思很憋屈嗎?所以,這可是個好幾會兒,而且你想啊,若是你真的出師了,將來什麼大案要案可都是會請你參與其中的。”
沐歌眨巴着一雙明亮的大眼睛,臉蛋上掛着淺淺的微笑,“你如此極力勸說是爲那般?真的就是想給我找個大學讓我學點新知識這麼簡單?”
“嗯,就這麼簡單。”梟墨軒擡手撫摸着她的發,自然不能說其實是爲了她的安全,誠心將她困在公安大學裡的。
“可我還是想去做那件事,如果我一旦進了校門,想出來可就難了。”
“忘了提醒你,廖原棋已經跟鍾團長說過,他已經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
沐歌挑起眉頭很不解的問道,“爲啥啊?之前不是還說我是最好的人選麼?這傢伙怎麼這麼善變?”
“人家說了,有更好的人選了。”
沐歌猛地轉頭瞪着他,“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你對不對?”
“你認爲小爺是那種做了不敢認的人?是他自己說有了更合適的人選,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鍾團長,或者廖原棋本人。”就知道她會這麼問。
見他這麼嚴肅的樣子,加上這傢伙應該不屑與爲這點事情說謊,“行吧,信你。”
“那你是去還是不去?”
“想學,但不想去公安大學。”她還是覺得去那裡太拘束,而且都是陌生人,她這空降過去保不齊又要成爲焦點,這感覺可不好。
“因爲麻煩?因爲不自由?”
“嗯,我覺得在部隊很舒坦啊,沒事操練操練,友軍來了還能切磋一把,又或者沒事找找友軍的麻煩,多爽?”
“我看你就是安於現狀,懶。”
沐歌翻了個白眼,“你平常不都是不想讓我離開你的視線嗎?如今這是怎麼了,非要讓我去上什麼公安大學,你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我剛剛說了,讓你拓展新的知識新的領域。”
“哼,肯等沒憋好屁。”沐歌其實還真有點喜歡這個行業,只是想到去公安大學一定很枯燥,加上出入也一定受到限制,那麼她想查的想做的就都做不了,這麼一想她自然而然就不想去了。
“你想做的我會幫你做,想查的我也會幫你查,絕對不會因爲你去公安大學而就此作罷。”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得考慮考慮,等我想好了再回復你,我去找琳兒了。”沐歌說着迅速穿上鞋子朝着門外走去。
琳兒正在看書,見她回來笑着問了句,“一個下午不見你人影,你們倆是不是滾牀單去了?”
“牀單滾了,但是我一個人滾的。”
“你一個人什麼意思?梟少不會真的體力不支吧?”
“滾……小心被他聽見,讓你再要來個五公里負重越野。”
琳兒連忙瞧了瞧門口的方向,見沒人笑嘻嘻的說道,“嚇死我了,幸好沒人。”
“瞧你這點出息。”沐歌說着一屁股坐到牀上,整個人向後一仰懶懶的躺在牀上。
“先別說我這出息不出息的事情了,我問你你跟他和好了沒有?”
沐歌擡頭看她,“我們倆生過氣嗎?”
“嘶,裝裝裝,繼續裝。”
“我這麼善解人意,怎麼可能跟他生氣呢?”
琳兒很好奇的問道,“真的假的,不會怕我們擔心,你們倆故意演戲呢吧?”
“我們倆還真沒那個閒工夫,是真的,我真的原諒他了。”
“喂,說說,他怎麼哄你開心,讓你不再生氣的?”
沐歌見她那八卦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幾天沒見你怎麼成八婆了,是不是給你憋的?”
“別轉移話題,趕緊跟我說說,你怎麼就突然原諒他了?”琳兒會這麼追問,完全是擔心沐歌在騙他們,表面看起來是原諒梟墨軒了,可心裡卻依然沒放下。
沐歌懶懶的道,“其實呢我就是想通了,雖然生氣,憤怒,怨念,但心裡清楚,梟墨軒所做的一切並沒有傷害我一絲一毫,雖然靠近時目的不純,但我不能否決一切他對我的好,而且仔細算算從小打到我似乎一直活在欺騙當中,他不是最壞的那個,至少他能說的都對我說了,所以想通了的我,自然也就不會再與他計較。”
琳兒挑着眉頭,眨了眨大眼睛,“你這話聽着好像還是有氣?”
“不是有氣,而是感慨,我身邊的人用各種方式隱瞞欺騙,不管是我信的,我愛的,還是我最親近的人,她們都在欺騙我,雖然生氣可我知道他們只是不想我受傷,或許在他們眼裡我還不夠成熟,不能獨自面對更多的問題,所以纔會如此的吧,所以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他們良苦用心的隱瞞欺騙?”
其實,讓她瞬間想通的,是小姨的隱瞞刺激了她,所以她纔會說,欺騙的又何止是梟墨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