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山作爲黨委書記在安河鄉一家獨大,何志遠要想與他較量,必須有人支持,僅憑他一個人,絕對無法與之相抗衡。
在所有鄉黨委委員中,紀委書記馮耕生和人武部長秦宏瑞是最有可能被爭取過來的,何致遠對這兩人的情況非常關注。
董紫鶯聽到問話後,擡眼看向何致遠柔聲說:“鄉長馮書記和秦部長兩人是戰友,兩家之間相處的很好,據說極有可能結爲兒女親家。”
“哦,竟有這事?”何志遠好奇的問。
“沒錯,馮書記的公子和秦部長的千金在同一所大學就讀,兩人正在談戀愛,極有可能走到一起。”董紫鶯柔聲說道。
何志遠聽後輕點了兩下頭,這一消息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必須將其牢記在心。
“謝謝董鄉長,你先去忙吧!”何致遠出聲道。
董紫鶯輕點下頭,臉上流露出幾分猶豫之色,最終還是開口說:“鄉長,馮書記和秦部長都喜歡下棋,如果你也有這方面愛好的話,可以抽空和他們切磋一下。”
“象棋?”
“是的!”
雖說猜到馮耕生和秦宏瑞極有可能喜歡下象棋,但何志遠還是不忘向董紫鶯確認一下。
“行,我知道了,謝謝董鄉長。”
“鄉長太客氣了,我先走了,再見!”
機緣巧合之下,董紫鶯成了鄉里站到何志遠隊伍裡的第一人。
何志遠若是能在安河有所作爲,董紫鶯也能跟着沾光,因此她纔將紀委書記馮耕生和人武部長秦宏瑞的情況透露出來的。
“明天上午我抽空去拜訪一下兩位,探探他們的口風,看看有無爭取過來的機會。”何志遠心中暗想。
儘管之前的黨委會上紀委書記馮耕生和人武部長秦宏瑞都支持了何志遠,但這並不代表兩人就會站隊。
官場中的事不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刻,誰也說不清楚。
當天晚上,安河鄉黨委書記牛大山約請鄉里大多數黨委委員在金花酒樓聚餐。
鄉長何志遠,人大主任常榮軍,黨委副書記呂家順卻在金花酒樓斜對面的聚賢閣裡推杯換盞,聊的不亦樂乎。
“鄉長,這第一杯酒我們一起幹了,預祝我們今後合作愉快,共同進步!”呂家順面帶微笑道。
何志遠伸手端起酒杯和兩人相碰,出聲道:“常主任、呂書記,我初到安河鄉,兩眼一抹黑,以後還請兩位多多指導幫助!”
“鄉長,你這話太客氣了,我們可不敢當!”
人大主任常榮軍邊說邊擡眼看向何致遠,心中暗想道:“何致遠的年齡雖然不大,但爲人卻非常老道,這會與黨委會上像變了個人似的,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如此妖孽?”
在這之前,黨委副書記呂家順將鄉長何志遠在黨委會上,如何與牛大山爭鬥的,一五一十說給常榮軍聽。
“應該的,常主任、呂書記請!”何致遠衝兩人舉起酒杯,出聲說。
何致遠雖然年輕,但卻是鄉黨委副書記鄉長實實在在的二把手,常榮軍和呂家順不敢怠慢,連忙舉起酒杯與他相碰,揚起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就在何致遠、常榮軍和呂家順推杯換盞之時,金花酒樓的包間裡也是一片熱鬧的景象。
向黨委書記呂大山崛起酒杯,衝着紀委書記馮耕生說:“耕生,來,我敬你一杯!我們有日子沒聚在一起了,幹了!”
“書記,你太客氣了,請!”馮耕生不動聲色的說。
牛大山雖在安河鄉一家獨大,但馮耕生作爲紀委書記,走的正,行的端,並不十分把他放在眼裡。
噹的一聲輕響,兩隻酒杯在半空中輕碰在一起。
牛大山面帶微笑,仰起頭,將杯中酒喝盡,馮耕生也不甘示弱,同樣乾了杯。
常務副鄉長劉鵬見此機會,不動聲色的說:“馮書記,鄉里給水產公司的二十萬扶持款,當時在黨委會上表態時,你也在場,今天怎麼會支持那位呢?”
牛大山今晚請馮耕生和秦宏瑞吃飯另有用意,作爲其鐵桿手下劉鵬心知肚明,不失時機的出聲發問。
馮耕生擡眼看向劉鵬,一臉不快的問:“劉鄉長,這是在質問我?”
劉鵬雖是常務副鄉長,又是一把手牛大山的鐵桿手下,但馮耕山作爲紀委書記,並不將其放在眼裡。
劉鵬聽到這話後,臉上露出幾分訕訕之色,連忙出聲道:“馮書記你誤會了,我絕無此意!”
“那就好!”
馮耕生送完這話後,伸手拿起筷子,專心致志地吃喝起來,不再搭理劉鵬。
劉鵬見此情況,心中雖有幾分不快,但卻不敢再招惹馮耕生,伸手端起酒杯,敬其他人酒。
牛大山見馮耕生表現如此強勢,心中很有幾分不快,但卻絲毫也沒表露出來。
“宏瑞,來,我敬你一杯!”
牛大山衝着武裝部長親秦宏瑞舉起了酒杯。
秦宏瑞伸手端起酒杯和牛大山輕碰一下,揚起脖子一飲難盡。
在此過程中,秦宏瑞一臉嚴肅,並未出聲。
牛大山放下酒杯後,用眼睛的餘光掃了秦宏瑞和馮耕生一眼,心中暗道:“你們既然不給劉鵬面子,那我索性就把話挑明瞭,看看你們到底是什麼態度?”
打定主意後,牛大山輕咳一聲:“耕生、宏瑞兩位老弟,我們共事也有十來年了,彼此之間如果有什麼話,大可放在桌面上來說,沒必要藏着掖着。”
“書記,不知我們倆有什麼做得不到位的,請您批評!”馮耕生沉聲道。
牛大山看着一臉嚴肅的馮耕生,笑着說:“耕生老弟,你我兄弟之間,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
下午的常委會上,鄉長何志遠接二連三的出手,黨委書記牛大山承受了不小的壓力,這纔會對馮耕生和秦宏瑞如此尊重的。
“書記,我說的是真話,我們倆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到位的,請您批評指正!”馮耕生一臉正色說。
“耕生老弟,你既把話說到這份上,我也就直言不諱了。”牛大山面帶微笑道。
馮耕生從牛大山做了個請的手勢,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