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五人離開了戰洲大陸到達了茫茫海域,可能是因爲一天下來沒有時間喘氣,幾人都感覺有些累了,便落身在一處島嶼上暫時休息片刻。
那座小島並不大,離戰洲也頗有些距離,了無人煙,正好適合幾人在此休息幾日。
龐士元在落島的第一時間便在周圍佈下了陣法,隨後一邊揮着手中的扇子一邊看着周圍的風景自言自語道:“嗯!這裡的風水不錯,適合做墓地。”
“就你話多!”突然,一個聲音幽幽傳來,飄近了龐士元的耳中。
只見龐士元看了看法空,隨即一臉殷勤地跑到其身前笑嘻嘻道:“和尚,讓我幫你看看手相吧!”。
“無事獻殷勤......”和尚嘴角微動,又是幾個字幽幽飄出。
“臭和尚!你找打!”龐士元聞言一怒,舉起拳頭就朝那光頭打去,奈何這和尚的腦袋竟比鐵還硬,最後只聽得龐士元嗷嗷直叫,心痛地撫摸着自己的手,一臉不甘地看着盤坐在島礁上打坐的法空。
江萱看着擡頭看天的江子凡,託着玉做的下巴想了想問道:“哥,你是什麼時候破將的?”
聽到妹妹的話,江子凡才將眼睛從天外收了回來,不假思索道:“在中洲的時候。”
“中洲?你不是在戰洲尋找魔教巢穴嗎?”江萱一聽這話盯着江子凡滿心的疑惑道。
哥哥沒在的這段時間,她總覺得龐士元與法空神色怪異,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她,可是又找不到兩人的破綻,特別是龐士元,每當法空說話吞吐時,他總能笑着將其圓回去。
江子凡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哈哈一笑道:“當時我見魔教之人離開了戰洲,便跟了上去,沒想到那人竟回到了中洲,所以我自然也回去了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江萱看着江子凡,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又見江子凡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一股暖流從其臂間傳入她的體內。
半晌,江子凡才呼出一口氣笑道:“沒事就好!”
“哥,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江萱見江子凡如此在意她的身體狀況,有些疑惑道,不管自己問什麼,法空與龐士元只會相互推脫,最後她只好不了了之。
“他們兩個沒與你說嗎?”江子凡謹慎道,見江萱搖頭,隨即朝着不遠處的兩人看了看,得到二者答覆後才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平日修煉過度,沒有休息好的關係!”
江萱得到答覆後又是一陣思考,最後點了點頭,因爲當年哥哥的死,她確實是沒日沒夜地進行修煉,也被師傅說過不知多少遍了:這樣下去,你的身體遲早會吃不消的。
“看來師傅說的果然沒錯。”她心道:“以後要注意適當休息纔是了。”
突然,只見本在與和尚笑鬧的龐士元面色一變,立起身子朝着北面望去,神情嚴肅。
衆人見此也是面色一變,迅速警惕,江子凡目光一凝,緊緊盯着自遠方極速飛來的兩道黑影。
黑影越來越近,衆人由原先的擔憂逐漸變爲驚訝,因爲那兩道黑影並非他們所想,是來自宇王的追殺,而是一大一小兩頭靈獸。
“啾啾!啾啾啾......”幾聲急切的鳴叫傳入衆人耳中。
衆人定睛一看,只見天空中一隻青色的大鳥正在急速飛行,它不停地撲打着翅膀,方纔那淒厲的叫聲就是從它嘴裡傳來的,那本青澤亮麗的羽毛上此時正泛着隱隱紅色,看樣子是受了傷。
而在那青鳥的身後,一頭比之身軀大上數倍的怪物正緊追不捨。
那怪物長着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牛頭尖角,渾身上下遍佈黑色長毛,四隻壯碩的巨大黑手分佈着六根尖銳的手指,指尖散發着絲絲厲芒。
“是齒牛!”龐士元緊緊盯着那頭怪物表情嚴肅道。
“齒牛?他厲害嗎?”江萱不由問道,看着那青鳥如此可憐,她不禁有種想衝上去的救下它的衝動。
“齒牛是九級靈獸,不但那手上的利爪銳利無比,嘴中的牙齒更是可怕,若是被其咬到了,就連將級也難逃一死。”龐士元解釋道。
萱卻毫不在意龐士元的話,看着天空中追逐的兩隻靈獸不忍道:“可是,那青鳥太可憐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龐士元勸道。
忽然,只聽‘嗖’地一聲輕響,幾人身邊一陣勁風吹過,大家正疑惑發生了什麼事時,卻見那江子凡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愛管事了。”龐士元擡頭看着天空中立身於齒牛前的那道身影無奈道。
“哥哥,我來幫你!”江萱見江子凡都上了,於是乎也興沖沖地衝了上去。
那青鳥感覺身後忽然安靜了許多,不由回過頭來看了看,只見半空中,一青一紅兩道身影林立其上,在它面前擋在了齒牛的去路。
青鳥不禁覺得奇怪,不知這兩個人爲什麼要幫它?自小,它便被灌輸了人類貪得無厭,爲了慾望不擇手段,不能信任的思想。
“他們,也是爲了得到我的力量才故意這麼做的嗎?”它將身體停在半空中,眼中神色懵懂且複雜。
下一刻,只見江子凡,江萱兩人與那齒牛纏鬥在了一起。
江子凡已是將級,能與一般的黃獸一戰,九級靈獸齒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江萱之所以也衝上來,第一原因是爲了救那隻青鳥,第二個原因,便是想試試自己最新的領悟。
一般來說,同級別的靈獸體魄會比修士高了許多,當然,像法空那樣的自然排除在外。江萱靈師後期,九級靈獸正好是與其齊平的練手對象。
忽然,自她優美的身上散發出了陣陣鮮紅的火焰,令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無比炙熱,島嶼周圍的海水也因此快速蒸發,散發出了濃濃的白霧。
不遠處的青鳥在看到江萱身上散發出的火焰時眼睛一亮,這火焰好美,它只有在母親的身上才感受到過這般溫暖的火光,可是,眼前的這個人類女子,爲何會擁有這般迷人的,與她的母親如此相似的火焰呢?
終於,那齒牛在一聲慘叫後結束了生命,江子凡與江萱也在奪下齒牛的靈精後朝呆立在空中的青鳥飛去。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見二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青鳥滿心焦急,可是它現在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跑了,只能聽天由命。
“好可憐的小青鳥啊!”江萱伸手輕柔地撫摸着身前的青鳥,溫暖的手掌散發出陣陣柔和,竟使本來抗拒人類的青鳥一時間陷入了沉迷,不想離開。
“這玉形丹對靈獸也一樣有效果。”江子凡看了看青鳥身上,被齒牛利爪造成的傷,取出了一顆丹藥,放在了它的嘴邊。
“吃吧,吃了你的傷就好了!”他笑着道,那是他常有的笑容,只是此刻在青鳥的眼中猶如太陽般散發着閃耀的光芒,使得它一時間將母親的叮囑放在了腦後,張開嘴巴服下了陌生人給它的丹藥。
才幾息的功夫,它便感覺到了自體內傳出的一陣溫熱,的確如眼前的男人說的,自己的傷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它自天空緩緩落下趴在了地上,閉上眼睛開始調息。
“奇怪了,這樣的靈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看它的級別也不低,可是爲何書上沒有記載呢?”龐士元拍着腦袋,一臉的困惑道,天下靈獸他有哪個不知一二的?眼前的這頭看似普通的靈獸卻是他從所未見,也從未聽說過的。
“世間無奇不有,你有不知道的也正常。”江子凡見此打趣道。
“也是,他只會賣弄!”法空的聲音幽幽傳來。
“和尚!你少說一句會死啊!”龐士元聞言怒聲道,說完正準去近距離觀察那靈獸一番,可剛邁出第一步,就聽那道聲音再次幽幽傳來:“憋在心裡纔是最痛苦的。”
“啊!!!我跟你拼了!”龐士元大叫着,如瘋子一般朝法空衝了過去。
“哈哈哈哈......”衆人見二人打鬧一陣歡笑。
“這羣人真奇怪,看他們在爭吵,可爲什麼感覺不到一絲怒意?反而好像都很開心的樣子呢?”那青鳥趴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這些日子它所見到的,似乎與母親平日裡說的那些不大一樣。
“難道我還沒有看透本質?”它不禁開始懷疑自己。
“這是吃的,給!”這時,江萱拿着一堆食物和水放在青鳥面前,隨後又看了看它的傷勢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聽一道聲音傳入耳中。
“說!你們到底有什麼企圖?”
這一道聲音使得江萱頓時定住了腳步,滿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青鳥。
從方纔的一番探察,這青鳥最多也只是七級靈獸,根本沒有到可以如此清晰說話的級別,可是現在......
“莫非是我聽錯了?”江萱懷疑道,卻見周圍的江子凡幾人早已聚了過來,也是一臉驚愕地看着眼前的青鳥。
“和尚,你聽到沒有,它剛纔說話了!”龐士元大力拍打着法空的背,衝着他的耳朵大聲道。
“你沒長耳朵,我可沒聾!”法空淡淡道,突然擡起一腳重重踩在了龐士元的腳上,痛得其嗷嗷直叫,哭爹喊娘。
“你剛纔說什麼?”江萱看着眼前的青鳥不禁出聲問道。
“我問你們,究竟對我有何企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