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什麼步法?”趙巳祥低聲問道。
“那個啊......”江子凡眼珠一轉道:“散(第3聲)步!”
他連靈劍宗的意形步都還沒學會,哪裡來的什麼步法,只是單純的速度快而已,於是乎只好胡謅了一個名字,心中暗想這樣人家就受不了了,如果此時天障一開,豈不是要將人嚇死?
“散步嗎?厲害!多謝賜教!”趙巳祥朝江子凡行了個禮,轉身朝臺下走去。
江子凡一回到看臺上便見江萱跑了上來朝他就是一個熊抱:“哥哥,你真厲害!”
“師弟!好樣的!”周陸元笑道。
“哈哈!子凡,你太厲害了!師兄都覺得慚愧啊!”衆人紛紛讚歎,靈劍宗衆弟子滿面紅光,自豪的表情油然而發。
遠處,沈淵神色複雜地看着江子凡心中疑惑:“那個江子凡看樣子一點也不比上官嵐差,爲什麼我一直沒聽說過他的名字呢?”
卻沒發現一邊的墨巨與上方的幻虛真人相互交換了眼神......
激烈的角逐依舊沒有停頓,各方勢力的精英在這盤靈場無不大顯神威,引發一片沸騰之音。
來自其他門派的參賽弟子釋放了全部戰力,有僥倖勝出一兩場的沾沾自喜的,也有一招便被擊敗狼狽不堪的。
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便是墨門,在與之匹敵的楚天門弟子全數戰敗後,墨門的精英沈淵卻直衝而上,相繼打敗多位六大勢力的精英,傲然立於盤靈臺之上。
而此刻,這裡的氣氛又被推至一個火熱的**。
“下一場,由靈劍宗江子凡對戰墨門沈淵!”作爲大會司儀的美麗女子以靈力發出了這陣嘹亮的聲音,眼神若有若無地看了看看臺正上方的幻虛真人。
“江謙,如果他連淵兒都無法戰勝,我們是不會同意主上的作法的!”墨巨靈念道。
江謙淡然一笑回道:“那就請墨閣老好好個清楚!”
座臺上的沈淵站起身來,面色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他心中的目標對手是上官嵐,而按照他知曉的內幕,他這一次的對手也的確是上官嵐無疑,只是不知道爲何突然變成了江子凡。
“淵兒。”墨巨靈念道:“勝了江子凡,爲師允許你進入啓天門!”
沈淵聞言大吃一驚,他從小接受墨巨的培養,夢想着有一天能夠進入啓天門的大門,但就算他此刻有如此驚豔中洲的實力,師傅始終說他欠缺火候。不想現在他竟然能在師傅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江子凡?”沈淵一邊走向盤靈臺心中一邊疑惑:“他究竟是什麼人?師傅爲何對他如此看重,而且這次對決的安排莫非是......”
“淵兒!”墨巨突然再次傳入靈念,這一次的話更讓沈淵嚇了一跳。
“爲師允許你用神樂遊!”
......
幻虛真人改變了比試順序並沒有引起其他幾位掌門的任何反應,墨門再厲害也只不過是箇中等實力的門派,再如何張狂也不能爬到他們的頭上。
盤靈臺上兩人對立着,周圍一片安靜,雖然這樣的安排不如沈淵心願,但江子凡也並非庸人,光那可怕的速度就令他吃驚,於是一開始就提起了手中的長劍,渾身靈蘊散發,他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打敗江子凡。
而這一次,衆人終於看到了江子凡的兵器,一把直柄長刀,刀尖切面斜平,厲芒隱現。
比試一開始,兩人就碰撞在了一處,衆人只見人影晃動與兵器間碰撞而出的點點火花,兩人從臺角戰至臺中,一腳飛蹬於空中,刀與劍接連撞出陣陣連暈,引起一片驚叫。
江子凡刀法快準狠,順勢而行,細膩卻不拖泥帶水,而沈淵的劍法正如江子凡之前所見,如影隨形,就像是一個人的影子緊緊跟隨,只在他身邊三尺內遊弋不定,卻形如鬼魅毫無規律令人難以捕捉。
兩人落地,江子凡頓了頓手中的刀笑道:“這是什麼劍法?”
“遊子劍!”沈淵淡淡道,身形一刻不停直隨江子凡而去,口中淡聲問道:“你那是什麼刀法?”
江子凡微微一愣大笑:“浪子刀!”
刀劍想交,兩股集結在兵刃上的靈力相互間發出了陣陣鳴響。
突然,只見沈淵身形一遊,如鬼魅般從左側繞到了江子凡的背後。
江子凡不敢大意,一個迴轉欲要架住對方的攻擊,卻在須臾間心中一跳,一股不安的預感油然而生,這才發現那已至身後的沈淵竟然只是個幻影,而真早已從另外一面舉劍揮來。
江子凡大驚,轉身已來不及,心念一動一把刀氣瞬間出現於側身,發出“當”地一聲脆響擋住了沈淵的一劍,趁機刀鋒飛轉朝沈淵砍去。
“呼!”
一聲輕呼,只見沈淵的身形巧巧避開了江子凡的刀鋒,身形又是一陣晃動,如魅般再次飄來,長劍刺出直至江子凡。
江子凡吃了剛纔那一招心中早有防備,直接奔着沈淵揮刀而去。
“撕!”
鋒利的刀風削斷了沈淵的身軀,臺下的衆人大驚失色,以爲沈淵已經葬身於江子凡的刀下。江子凡卻是眉間一皺,玄音盾隱現覆蓋全身,立於原地一動不動。
果不其然,那被削爲兩截的也不過是一道幻影,而真身已經出現在江子凡身後。
“當!”一聲如古鐘轟鳴,沈淵只覺手中長劍一陣狂顫,江子凡一聲大喝,玄音盾瞬間膨脹,一股巨力將沈淵震飛了出去。
“撕!”江子凡手中長刀大力一揮,一道無形刀風直逼沈淵而去。
被震開在半空中的沈淵眉間一皺,身形一動險險避開,刀風頃刻間砍斷了盤靈臺角的巨大石獅,在設立在四周的防護屏障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劃痕。
“江子凡,你果真厲害!”沈淵面無表情地讚歎道。
“你也不錯,還是拿出些真本事吧!我不想太過無聊!”江子凡輕笑着露出一副挑釁的架勢。
沈淵淡淡道:“也好,不必再浪費時間了。”說着伸出了三根手指傲然道:“三息之內,定勝負!”
臺下一片譁然。
“好狂妄的口氣!莫非他想在三息之內打敗小師弟?”張陸嗤笑道。
“我看啊是江師弟三息將他打倒纔是!”呂含不屑道,一邊的秋道明眼珠子一轉笑道:“乾脆我們打個賭!看小師弟用多長時間讓那小子趴下,輸的人要幫對方洗一年的衣服,包括內衣內褲,而且必須用自己的手洗!”
“好毒的賭注!”呂含抱怨着伸出兩根手指道:“兩年!”
江子凡神情嚴肅,沈淵的話並不像狂妄直言,他此刻所調動的體內靈力竟與天地靈氣快速融合,這與本門的靈劍訣和天虛閣的天霄劍有着異曲同工之意。
“看來得小心點了。”他心中暗自提醒道,注意力一刻也不離開沈淵的身體。
沈淵冷冷一笑道:“江子凡,你能有幸見到我墨門的絕世劍法,該感到無不光榮!”
說話間,體表的靈蘊瞬間轉變爲墨黑色,渾身被黑霧籠罩的沈淵給人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江子凡感受到沈淵體內靈力的快速變異大爲吃驚,不敢大意全神警惕。
“神樂遊!”只聽沈淵一聲輕喝,墨色的身形在衆人一陣驚呼聲中一分爲二朝江子凡飛速而來,周圍的景象瞬間轉變,一陣陣悅耳的樂響飄入耳中,在腦海中聲聲縈繞。
臺下的衆人一陣癡迷,如身處如夢仙境,五彩流雲,繽紛花海,有仙子騰雲飛霞,有星河璀璨迷人,令人流連忘返,不能自拔。
江子凡只覺心神一陣恍惚,見衆人皆是一副癡迷之神色心頭猛然一跳。
“是幻術!”他定了定心神面色一變,只見沈淵此刻已至身前,兩個一模一樣的身形帶着凌厲的氣勢朝他而來。
江子凡趕忙催動玄音盾護身,心中料想只要找到真身此招必破。
沈淵沒想到江子凡竟沒有受到他的靈念影響,但此時距離江子凡非常之近,而且這招神樂遊也並不只是迷幻敵人這般簡單。
“當!”
江子凡擡刀擋住了長劍,心中爲找到真身大喜,正要反擊,剛一撤下玄音盾突然看到另一個沈淵舉劍揮來,本不在意的他突然大驚失色,慌忙避閃開去,玄音盾迅速凝結。
“噗!”長劍帶着一道墨色長影落在玄音盾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只差分毫玄音盾即破。
江子凡見此連忙閃身開去,卻見那沈淵直接追了上來,兩個相同的身影如影隨形包夾住了他。
“怎麼回事?兩個都是真身?不可能!靈師級別附靈根本還沒成型啊!”江子凡心中大惑,面對着兩個實力不差分毫的沈淵,他顯得有些招架不住。
附靈是靈源所產生的一個非常特殊的產物。
從靈者到靈士再到靈師,靈源在不斷成長的過程中衍生而出的靈智被修士稱之爲附靈。
附靈是體現一個修士對於天道的領悟高低與否的一個最直觀的憑證。
附靈於修士靈源初始之際開始成長,起初並無特殊表現,直到‘將’級,附靈將會與靈源和靈念相互結合,開始產生靈智,聽從其主人操控,其中最常見的便是附靈分身。
此時的沈淵也不過靈師初級,根本沒有到達附靈成熟的級別。
“靈念分身?”江子凡想到了這個答案,不過心中仍舊疑惑,因爲靈念分身就算再強那也只是虛體。
而在江子凡的感知世界裡,沈淵的分身竟與他的本體一模一樣,連實力也是相同的,就如同與兩個沈淵在對戰,實力也較方纔提高了整整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