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遇

“說吧。”帳幕裡微微一笑。“褒國公主,娘娘仁慈,只要你的要求不過分,娘娘是可以考慮的。”重華向褒姒宣佈道。

褒姒心中微微一顫,鄭重地叩頭道:“王后娘娘,奴婢的義父褒侯是冤枉的,請王后娘娘務必向王上明鑑。”

“原來是這事嗎?可以,你們褒國送你過來,不就是爲了替褒侯贖罪嘛,本宮想,王上一定會遵守諾言的。”姜後輕鬆地迴應道。

“奴婢多謝王后娘娘大恩!”褒姒感到心中微微安定了些,心存感激地再度叩了三個頭,跟在後面的阿喜偷眼瞧見褒姒的額頭有些浮腫,不禁心疼起來,暗暗拉扯褒姒的袖子道:“公主,意思一下就夠了。”

這一次的召見比起瑾妃的懲罰來說可謂是舒心了很多,褒姒叩完頭退下,正在興高采烈,突然重華上前行了一禮道:“褒國公主,你覺得娘娘如何?”

“娘娘端莊大方,人又極好,婢子很是感激!”褒姒眸光含波道。

“嗯,公主,這個宮裡面向來是腥風血雨,險象環生,不過你不要怕,若是在瑾皇妃那裡有什麼委屈,儘可能到王后娘娘這兒告狀,王后娘娘到底是一宮之主,一定會秉公而斷的。”重華眉目欣喜道。

“那就帶婢子多謝王后娘娘的庇護,奴婢一定不會辜負王后娘娘的厚恩的。”褒姒似乎明白了什麼,趕緊行禮道謝。

重華走後,阿喜一直嘟着嘴,奇奇怪怪地問道:“公主,究竟是爲什麼,您要謝王后娘娘那麼多次?”

“傻瓜,你還看不出嗎?今日王上能夠及時來毓秀宮救咱們,分明是王后娘娘暗地裡報的信,她可是咱們的救命恩人呀!”褒姒微嗔道。

“喔,原來是這樣,那公主以後便可以不怕瑾皇妃那個惡毒的女人了。”阿喜喜滋滋道。

由於朝陽宮領班宮女馨月受了重傷,小德子代替她按照聖旨安排褒姒主僕住進了朝陽宮的蒹葭軒,這個宮室雖然不大,卻曲徑通幽,很有詩意,特別是含雨的芭蕉在細簾子外吧嗒吧嗒滴着,使人心曠神怡。

“公主,您在宮裡的封號,王上還沒有時間頒佈,您暫且就在此侯旨吧。”小德子恭謙地行禮道。

“好,德公公,多謝了,阿喜,打賞!”褒姒趕緊緻意,並暗示阿喜拿銀子。

打發走了小德子,褒姒在後宮一住就是一個月,卻始終沒有等到王上的召見,褒侯究竟有沒有因爲自己的到來而被周天子赦免,褒姒一無所知,情急之下,想起了重華的臨別之話,便打發阿喜去找重華探聽消息。

“公主,您就放心吧,阿喜我在宮裡也算有幾個好姐妹,什麼風言風語,阿喜一定會打聽清楚的。”阿喜樂呵呵地答應了一聲,便出了兼葭軒,徑直去找女官重華。

黃昏時分,阿喜喜滋滋地趕了回來,把前朝的好消息告訴了褒姒:“公主,大喜了,老侯爺在王上救我們的那天就已經被釋放,現在已經安然在回到褒國的路上。”

“謝天謝地,我終於報答了侯爺的救命之恩了!”褒姒眉目欣喜地開了笑顏,跪下向東方叩了幾個頭。

“公主,可是我們的事就不那麼樂觀了,自從王上把我們安排進來以後,消息就一直斷着,看來那位風流倜儻的王上,已經把我們給徹底忘了!”阿喜埋怨道。

“忘了也好!”褒姒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個月前戰戰兢兢見到的明貢天子清秀的面龐。

“王上的後宮有萬千佳麗,而我們算什麼,或許,王上早就把我們拋到九霄雲外了,要是我們在這個時候求王上放我們回去,不知道有沒有可能。”褒姒喃喃自語道。

“啊!公主,奴婢不會聽錯吧,您想出宮?這是不可能的,只要是進了宮的女人,就永遠也出不去了。”阿喜張口結舌道。

“可是,我在褒國,已經有了”褒姒說到這,小臉兒不禁漲得通紅,彷彿是三月的桃花。

“喔,公主,你在褒國就已經有了心儀的男子,他是誰呀,能不能告訴阿喜?”阿喜饒有興趣地插話道。

“他,也是一位風流倜儻的偉岸男子,弓馬嫺熟,胸懷大志,溫柔多情,他叫掘突!”褒姒帶着憧憬的目光,悠悠說出了掘突的名字。

“喔!公主,那他一定很愛你了,那他怎麼會捨得你入宮呀?”阿喜用手託着下巴八卦道。

“或許,這就是命運,要不是我們夏家出了大事,侯爺救我,或許,事情會另外一個樣子!”褒姒下意識地撫着五光十色的細簾子,悠然眺望着窗外的風景。

“啓稟王上,褒國世子掘突求見!”不知道是什麼悅耳的樂器,在前朝的傳旨聲中,把明明顯顯的幾個字吹進了褒姒的耳中。

“阿喜,你剛剛是不是聽到前朝傳來掘突這兩個字?”褒姒的心中霍然激起一層漣漪。

“好像,是有這麼個名字,公主,不會是你的情郎上京來尋你了吧?”阿喜笑眯眯地打趣道。

“掘突,真的是你嗎?”褒姒的心中激起了火花。“阿喜,咱們走,到前朝看看去!”褒姒輕盈地拉起阿喜的小手,猶如天外飛仙般,在曲折的小徑中漫步。

“是程榮大夫嗎?不知王上這次召見在下會有何事?”遠處,果然飄來了陣陣臣子談話的聲音。

“那個聲音,分明是他!”褒姒只覺得,自己的淚花,已經不知不覺溼透了衣襟。

“掘突公子,難道這一次,是您專門爲了我,而到京城的嗎?”褒姒開始胡思亂想道。

“公主,您這是幹什麼?妃子是不能溜到前朝的,這是大周的家法,您作爲美人,一定要謹小慎微,小心有不安分的人一直造謠攻擊你!”重華帶着一班小宮,在這個時候恰恰攔住了褒姒和阿喜的去路。

褒姒趕緊低下了頭,猶如帶雨薔薇:“重華姐姐,褒姒知錯了。”

“知錯了就好,公主呀,其實這一個月來,西宮的瑾皇妃一直找人在外面造謠,詆譭你們褒國,要不是王后娘娘仁慈,替你們支唔過去,褒侯爺也不會那麼順利的回到褒國,所以請你一定要聽從王后娘娘的安排。”重華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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