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暮年，總會有邁不去過去的坎。
邁不過去的人，總會做一些讓旁人看起來匪夷所思的事情，飄渺道人是這樣，柳葉大帝是這樣，一代劍仙也是這樣。
“你確定要這樣做下去？”虛空大帝看着天空中，王座上的劍仙，輕輕地又問了一句。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私是不對的，還要這樣做嗎？
“會做下去。”劍仙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沒有半點的遲疑，很確定的就說了出來。
“爲什麼？”虛空大帝接着問道。
“這是我的選擇，是錯，依然會做。”劍仙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劍氣縱橫，讓人忍不住想要膜拜，這是一個大帝身上強橫的氣場。
“這就是你的道。”虛空大帝這一次用的不是疑問的語氣，他語氣中是非常肯定的，似乎，他看透了些什麼。
虛空大帝看透了，旁觀着卻沒有看透，這一切是怎麼會回事？劍仙和那個和藹老人的對話，爲什麼他們都聽不懂呢？
既然自己知道錯了，改了不就好了？
一代大帝，是不可能沒有認出的勇氣的，既然已經認錯，爲什麼不改錯？是錯，真的也要做下去嗎？
和藹的老頭說那是劍仙的道，是錯，也要做，這會是一代大帝的道？這道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一代大帝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在迷惑着，不解着。莫小凡站在傳送陣上，聽着這兩個大人物的對話，卻悟出了些什麼。
莫小凡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曾經是地球上的人，他接收過的教育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的人都是不一樣的，他在地球上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所有的偉人都是偏執狂。
那些偏執的傢伙總會堅持一些常人看來難以理解的東西，並且，那些大人物做出的事情，更是讓人匪夷所思，他們倘若失敗，會受盡無數人的恥笑，他們若是成功，必將受萬衆敬仰！
劍仙毫無疑問就是屬於這羣人，一個這個世界的偏執狂！他也堅信着某種東西，這種東西或許所有的人看來都是錯的，甚至他自己都會認爲是錯的，但他依然在堅持，這種堅持和對錯無關。
這是一種信仰，一種人生的信仰。
信仰是沒有對錯的，對錯的只有人做的事情。
莫小凡明白，莫小凡站在敵人的立場上，卻要對這個強大的敵人致敬，對他的堅持致敬， 雖然，倘若莫小凡倘若能夠殺了這個人的話，莫小凡不會有半分的手軟。
這樣的人該殺，卻也值得尊敬。
事實上，每一個大人物，無論人品好壞，都有值得讓人學習，尊敬的地方，每一個大人物的崛起，背後必然都會有一個故事。
“唯戰而已？”虛空大帝終於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這一個問題問出之後，大概就要動手了，這又是兩個大帝級別的人物動手的前兆。
今天，在藏家峰出現的大帝，或許是這幾百萬年裡出現過最多的一次，也或者說，人類歷史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如此多的大人物。
“唯
戰而已。”劍仙很確定的回答了一句。
“戰鬥的方式有很多種，既然當年你一劍殺退了十萬天魔，那麼，今天你我一起殺進域外天魔的中央魔宮， 看看誰會戰死裡面。死的人就永遠躺在中央魔宮，活下來的人就是勝利者。”虛空大帝提出了另外一個提議。
戰鬥方式確實有很多種，兩個人的戰鬥，可以是直接的交手，也可以通過另外一些東西，當做是無形的評判，就像是虛空大帝所說，殺進域外天魔的中央魔宮，活下來的就是勝利者。
這個世界上，看起來人，妖獸和異族三個種族之間都是敵人，但是，在每一次域外天魔入侵的時候，三個種族都會聯手的。
域外天魔是這個世界永恆的敵人，域外天魔無時不刻的不想征服這片充滿奇蹟的世界，但是，從來都沒有成功過。
現在，虛空大帝說出了這樣的一個提議，讓在場的人都不由的有些動容，人世間這一個萬古的陰謀，無論成敗，都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沉重打擊。
三族之間的老古董，足以強悍的斬道大帝，實力強橫的這個時代的強者，在這場陰謀之中，死傷無數，這一場陰謀之後，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必將會降低到歷史的最低點。
在這樣的時刻，或許，真正的浩劫會成爲域外天魔的入侵。
那個和藹的老人一句話，一個提議，讓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這一場戰鬥之後，會有怎樣的結局？
“哈哈！好！這個提議我喜歡，殺進域外天魔的魔宮，誰能活到最後，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劍仙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是錯，也要做，但是，有時候，也可以把那些錯的，做成對的。他和虛空大帝的戰鬥，變成了殺進域外天魔的魔宮，誰在域外天魔的魔宮中活的更長時間，誰便是最後的勝利者，也是這場陰謀最關鍵的一個地方。
只是，殺進域外天魔的魔宮，他們兩個大帝真的還能夠回來嗎？
他們兩個大帝，一個已經斬道，沒有了大帝的修爲和境界，另外一個只剩下一個大帝境界的靈魂，他們都已經不是當年的他們。
他們以此時的狀態殺進域外天魔的魔宮，會出現怎樣的後果？或許，域外天魔的魔宮必將出現的天魔歷史上最大的混亂，死傷慘重，但是，域外天魔之中，那些沉睡的大人物，到最後必然也會出手。
人類有斬道的大帝，用時光封印大陣把自己封印，天魔又何嘗沒有呢？
人類有大帝級別的人物斬道，天魔一樣會有，兩個人類的大帝殺進域外天魔的魔宮，或許，這世間的歷史上，會書寫另外一段神話。
這場陰謀發展到現在，出乎人意料的東西越來越多，許多不可預測的東西，都一個接着一個的出現，那些曠古的大帝，都一個接着一個出來了，到了陰謀的最後，還會有什麼人出來？
對話結束之後，虛空大帝和劍仙也消失了，他們朝着域外天魔的魔宮殺了過去，這一場陰謀之中，或許，在歷史上，劍仙不會是一個陰謀的幕後，他會成爲一個殺進
域外天魔魔宮的英雄。
是錯，也要做，是他堅持的東西。但是，錯誤哪裡有那麼容易去分辨？
劍仙是可以選擇不去域外天魔的魔宮，他完全可以選擇和虛空大帝一戰，勝利者便是這場陰謀的勝利者，這樣做或許對他更有利一些。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選擇了和虛空大帝一起殺進域外天魔的魔宮，最後的勝利者，是活下去的人。
他們或許都想到過，此去域外天魔的魔宮，他們兩個或許永遠也回不來了，他們將永存於歷史之中。
他們離去，域外天魔的魔宮也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混亂，這場混亂帶來的深遠影響，或許超出了兩位大帝的意料。
這場混亂，也和莫小凡深深的掛上了聯繫，這都是後話了。
藏劍峰上，所有的人，無論是陰謀的推動者，還是陰謀的阻止者，亦或者是這場陰謀的中立者，所有的人都看着兩個大帝消失在天際的身影，久久不能自語。
這場陰謀，終於要到了終結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種預感，或許，這場陰謀終於到了最後的時刻。
或許，下一刻出來的人，就是這場陰謀最後剩下的人，這場陰謀也終於要昭告天下了，成或者是敗，這場陰謀都應該有了一個結果。
劍仙和那個和藹的老人的身影，已經完全的消失在天際，在那個和藹的老人離開的時候，他的王座終於也在人們的眼睛中出現了那麼短暫的一刻。
那個王座是屬於虛空大帝的王座，虛空大帝的王座並不在身邊，一直就在虛空之中，人們最後也終於認出了那個王座的主人，就是虛空大帝！
場間陷入了沉默，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莫小凡的身體又動了動。
不知不覺之間，莫小凡已經已經成了這場陰謀節奏的掌控着，莫小凡的一舉一動，都會給這場陰謀帶來巨大的變化。
從莫小凡出現在人們的眼神中的那一刻開始，莫小凡已經完全做到了這一點，他已經完全的掌控了這場陰謀的節奏。
這個時候，或許，很多見過莫小凡的人，也不會認爲超級傳送陣上的那個人，就是油條哥了，在所有人的記憶之中，就算油條哥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是如此的厲害。
他竟然能夠擋住飄渺道人的孔雀翎，他竟然還能夠在劍仙的那一劍之下，還能活下去，他竟然抱着荒，他竟然在這不知不覺之中，真正的掌控了這場陰謀的節奏！
他抱着荒的每一個動作，都彷彿有着特殊的意義，陰謀的最終的幕後，似乎都會隨着他每一個動作，每一步跨出，而出現。
他真的是油條哥嗎？他不可能是油條哥，他不可能是那個十品血脈的廢物。
但是，觀戰者之間，有這麼幾個年輕人，他們知道，那個人就是油條哥，他以低微的修爲，做出了這一件讓人只能仰望的事情，這是一個或者的奇蹟。
莫小凡默然，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理會任何人的目光，他抱着荒，肩膀的血還在流着，他默默的又做了一個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