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猿簡嘉平雙眼中露着奇光,心中有一種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覺。他的視野無比清晰,便是思索事情的角度都開闊了很多,這樣的體會如同新生一般。
他感激的對着魯磨跪了下去,左手撫在胸前,恭敬的對着魯磨說了一聲,“晚輩簡嘉平,多謝聖王殿以洪荒之力開啓晚輩的血脈,您對我魔猿一族有再造之恩。”
魯磨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他雖然將體內的疲倦強制的壓了下去,可體內的虛弱感依舊存在,他不想在這裡多待。
“你起來吧,把你們的情況給我說一下,然後帶我去魔獸聖城。”
魔猿簡嘉平恭敬的點了點頭,“是,聖祖殿下。”
站起身來,又對着四周的魔獸發出一聲吼叫,之後便看見四周的魔獸三五成羣的跑開。這些魔獸只是一些低階魔獸,並不能以人言來喝退。但他們素來有尊重強者的習慣,每一個將階的誕生,都會成爲他們的新領隊。
“魔獸聖城在魔獸界的中心,距離此處大概有三萬多公里,凡是居住在魔獸聖城的子民,全部都是覺醒了體內血脈或者天生血脈之力強大的魔獸。自萬年前太古之門關閉之後,整個魔獸族羣便迅速的衰落下來,直到千年前,有一位覺醒了聖祖天鳳血脈的王開始出現,整個魔獸部落纔開始興盛起來。”
魯磨皺着眉頭,對於簡嘉平的話中有諸多疑惑,但簡嘉平本身的實力低微,想來也對這個世界瞭解不多。
“你可知道這個世界爲什麼會如此,太初之力如此薄弱,我記得萬年之前,我被太古申屠封印在這一界的時候,太初之力與上界並沒有變化,上界之上的太初之力雖然濃郁,可這一界的太初之力也和其它下界相差無幾。短短的萬年時間,竟然又出現了星力?”
魯磨自言自語的說着,想起了自己所殺的幾個修己身的大聖境修士,他因爲融合了他們的血肉,便也順帶着從這幾個大聖境中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一些修煉體系,相對來說,這個世界便如同一個蠻荒時代一般,各種勢力的發展都還處於開化時代,距離上古的世界相差太遠。而且,他們體內的太初之力都弱小得可憐。
魔猿簡嘉平搖了搖頭,他覺醒了父祖血脈,也得到了父祖血脈關於魔猿一族的修煉方法,但更多的知識,卻不是靠傳承來繼續的,對於這一界,從他誕生的那一天起,便只知道一些大概。
“回聖祖殿下,我並不知道這一界的太初之力爲何會變得這樣薄弱,不過,我猜測也有可能是上古的世界出現了變故。至於這個世界的星力體系,也是人族開發出來的。不得不說,人族天生擁有極強的適應力和創造力。
我族則因爲太初之力太過薄弱的關係,遲遲無法覺醒父祖血脈,所以,長久以來便淪爲人族殺魔獸取魔核的地步。不過,好在魔族聖城中的王族覺醒,而這個世界的太初之力又開始濃郁起來,才讓我魔族開始有了反擊的機會。
聖祖之前是被人封印在哪裡,據我所知,這個世界幾乎沒有來自太古的大修士存在。太古之門也關閉了,導致這個世界的所有生靈,都止步在了修己身的地步,最後又默默的死去了。”
魯磨嘆了一口氣,對於魔猿簡嘉平所說的話有些失望,這些東西他都從幾個人族修己身的記憶中知道了,隨後,他想了想,便對着魔猿簡嘉平說道:
“我從幾個人族的修己身修士中得
知,太古之門在百年內就要打開。但他們並不清楚這個消息是從哪裡得知的,彷彿在一夜之間便傳遍了整個世界。目前,人族那邊的一些修己身修士,都在尋找着太古時期所留下的法決和法寶,他們想要恢復太古時期的修煉系統。”
他頓了頓,看着入眼處的那一羣又一羣尚處在懵懂期的魔獸,露出滿臉的擔憂之色。
“而我魔獸一族,卻遲遲的無法開啓靈智,便是依靠着這些本嫩的血脈之力,怕是一旦人族掌握了太古時期的修煉方法,我魔獸一族難以和人族抗衡了。”
魔猿簡嘉平也露出了一絲沉重之色,想了想,隨後便笑了出來,“聖祖殿下不必擔心,到目前爲止,我們和人族始終處在並行的層次上。人族雖然有修煉星力,但也只有到了神話境界才能與我族將階魔獸抗衡,且不說人族有多少神話境大修士,他們個個都爾虞我詐,奸詐狡猾,自私自利,很難團結在一處。如此,單論戰鬥力來說,反而是我魔獸一族佔據不少優勢。”
魯磨想了想,覺得魔猿簡嘉平所說不無道理,也就欣慰的點了點頭,“嗯,也算有些道理。不過我魔獸一族也必須儘快的適應上古時期的戰鬥方式,如眼下這般只是靠着本嫩來合擊的方法,實在太過弱小。
對付人族低階修士,倒也勉強湊合,但一旦人族反應過來,他們又有大量的天才地寶可以依賴,我魔族的優勢便會蕩然無存,這一點不得不防。”
魔猿簡嘉平平靜的點了點頭,魯磨想得深遠,如果是他以前,也只是懂得服從命令而已,但經過魯磨一番分析,倒是覺得確有其事的感覺,又想起了魔獸聖城裡面的兩位王,便放心了不少。
“聖祖殿下所言極是,不過我魔獸聖城中的兩位王者,想來早有安排,倒不至於會白白的浪費掉這個機會。這段時間我都明顯的感覺到太初之力正在變強,而人族的星力似乎受到了太初之力的壓制,他們如果要進入到太古時期的修煉體系,可能還會需要很久時間,有這麼多時間,我魔獸一族足以發展壯大了。”
魯磨聞言,卻是露出一絲譏諷之色,他對着魔猿簡嘉平冷笑一聲,“哼,夜郎自大。你太小看人族的智慧了,他們能夠在完全沒有太初之力下,開發出星力體系。就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蛻變,如果不是人族之人太過自私自利,那他們早就統治了世界了,哪裡還有我族的生存空間。”
魔猿簡嘉平聞言,卻只是不以爲意的咧了咧嘴,但心中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反駁魯磨,只得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之後,魯磨也知道這魔猿簡嘉平所知道的事情不多,也就不再發問。
兩人一路便沉默了下來,開始朝着魔獸聖城走去。
夕陽落下,遠方的一跳戰馬上在十方城的邊緣上疾馳,戰馬上是一名風塵僕僕,穿着黑甲的士兵。戰馬和盔甲在夕陽中將影子拉斜。
冷藏鋒並沒有受到效樓大聖的賞識,自從十方城的肖承恩父子倆垮臺後,十方城的城主便被城中唯一的神話境修士範於樑奪了過去。
範於樑爲人低調,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但自從奪下了城主的位置後,便雷厲風行的處理了和肖承恩有關係的幾大家族,之後又安排新貴上臺,一時間十方城變得熱鬧非凡,也變得動盪不安。
不過範於樑最終還是得到了效樓大聖的承認,成了十方城名副其實的城主。
可作爲當初傳信的主要人物,他竟然如同被所有人遺忘了一般,有功無賞,範於樑甚至將他忘記了一般,哪怕是城主繼任的儀式上,都沒有他的任何位置。
爲此,冷藏鋒也只變得更加低調,他被同時打上了商家和肖家的兩大派系的標籤,估計範於樑心中正想着找個法子把他處理掉。
好在,他的職責簡單,只是守城而已。倒也並沒有犯下什麼過錯,日子依舊平平淡淡。
冷藏鋒很快便觀察到了那個身騎戰馬的兵士,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從那士兵的裝束上便能看出,應該是西天聖城的護城軍,但爲何會來到十方城,還如此着急的樣子,他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很快,那士兵便來到了城門跟前,從懷中拿出一枚傳信符,遞給了冷藏鋒,隨後對着冷藏峰說道:
“兄弟,勞煩你將這份傳信符交給城主,讓他迅速派人將這傳信符遞交給效樓大聖。”
說完,竟然揚鞭騎馬,飛快轉身,消失在夕陽的餘暉遠方。
冷藏鋒皺着眉頭,看着這個標誌着緊急的傳信符,心中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可他心中又確實不想見那城主範於樑,奈何這事他推脫不得,只得在心中暗罵一聲晦氣,滿心不甘的朝城主府中走去。
夜色降臨,範於樑正在城主府中調戲着他新收入的小妾,那小妾模樣標緻,原本是肖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後來依靠着肖家在十方城中立足。
他繼承了城主之後,原本想要對着小妾一家動手,卻在之後發現小妾形如天人,很是漂亮。於是便起了齷蹉心思,而那小妾也是個聰明人,竟然自薦枕蓆,兩人一拍即合。
房間中不時的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偶爾還有那小妾的悶哼聲,女人的芳香氣息和男人的氣息混雜在一堆。
冷藏鋒來到了城主府中,但並沒有見到範於樑,而是被管家攔在外面。之後,管家便匆忙的跑去報信。可到了門外,便聽見房中的動靜,知道自家老爺正在關鍵時刻,所以也不便打擾。
也就耐着性子等了下去,但卻沒想到兩人這一激戰,居然足足耗費了一整夜,管家前後來了三次,最終等到房間平靜了下來,才輕輕的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範於樑有些不快的聲音,“何事?”
管家心中一顫,小心翼翼的對着房內喊道,“老爺,冷藏鋒求見,說是西天聖城的兵士帶來緊急傳信符,讓老爺您過目之後,派人去給效樓大聖傳信。”
範於樑聽完,心中一動。此事說大不大,但既然是緊急傳信符,應該是急事。
“爲什麼現在才報?”
管家聞言,露出一臉尷尬之色,“回老爺,您當時和夫人激戰正酣,小人不敢打擾老爺雅興,所以便來得遲了一些。”
範於樑一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你做得不錯,我這就出去見冷藏鋒。”
說完,便再沒了聲音。
冷藏鋒一直等在大殿之中,心中對於範於樑遲遲前來有些生氣,只以爲對方是故意冷落自己,不由的在心中罵着範於樑不分輕重,不過這事反正他也管不了,耽擱了大事,自然有高個子頂着。
他只以爲這事他能逃避得過去,卻沒想到最後會被範於樑又將傳信的事情推到了他的肩上,事後更是糟了無妄之災,每每想起,也只能感慨真是世事無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