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諭

“當然不會!”天炎孤晴應道:“只不過我一直能感覺到,你的心裡一直藏着許多事,怎麼說呢……你給我的感覺,就如同一個將一切揹負在身上的浪子。請原諒,其實我用過很多方法想給自己一個答案,關於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答案。”

“我要是你,我也會查!”陸不棄嘴角微翹:“這沒什麼關係……不過你沒有找到答案是吧?”

“是的,在星河龍狂出現後,我找到了誒珀族星河一脈如今的一位長老。”天炎孤晴應道:“但是他告訴我,他從來不知道星河一脈還有你和星河龍狂這樣的人物存在。”

“我也不知道星河一脈還有長老這樣的職務存在。”陸不棄輕笑。

天炎孤晴點頭道:“的確,一個經歷過破敗的族脈,很有可能會開枝散葉,無法保證所有的後人都能聚集在一起。數百年之後,再出幾個天才人物也是可能的。可是就是因爲我找不到什麼屬於你以前生活的痕跡,回想你的種種,我發現……”

頓了頓,天炎孤晴擡頭道:“你似乎沒有家人,沒有羈絆……一個正常的人本該有的,在你這邊,就如同你的姓一樣,追溯以前,都不存在。你這個人,就像是石頭蹦出來的,可是你卻告訴我,你有妻兒了,說她們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這一點其實我並沒有太相信,那個時候……而隨着我對你越發熟悉,我有時候會認爲,你的這個身份是假的。”

陸不棄輕笑,並不以爲意:“其他時候呢?”

“其他大部分時候,我不認爲你的身份是假的。”天炎孤晴淡笑道:“陸雲不棄就是陸雲不棄,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我只會更大膽的猜測,你不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而是從其他的世界來的,或者說,其他洞天來的。”

笑容漸漸綻放,彷彿分析陸不棄會給她帶來愉悅的滿足感,天炎孤晴說道:“那樣,不是就可以解釋,你的妻兒爲什麼會遙遠到擁有隻能存在心裡的距離了。而今天,我這個猜測似乎有更接近事實的依據。”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陸不棄心頭如此想着,然後他就這樣稱讚了出來:“孤晴,不得不說……你很聰明。”

天炎孤晴眼睛瞪大:“那我是猜對了?”

“真的想得到答案?”陸不棄卻是直視着天炎孤晴的眼睛,反問道。

“當然!”迎着陸不棄的目光,天炎孤晴鄭重點頭,然後將眸光投到其他方向,鬢髮在風中飛舞:“既然開口了,我就想知道答案,而且……我從來沒有對其他的人這樣好奇過。”

陸不棄微微一笑:“既然你想知道答案,我就告訴你……”

就在天炎孤晴重新回望的眸光中,陸不棄點頭道:“就如同你大膽的猜測,我是其他洞天的人。”

“啊……”雖然猜測到了,可是真的知道答案,天炎孤晴還是會嚇了一跳。

這就如同有個外星人告訴一個地球人說,他真的來自火星一樣。

“我的家鄉叫鉄獄洞天,那裡比這裡更貧瘠,但是跟這裡一樣,也像是一個牢籠。只不過那裡的牢籠,是別人設置的。而這裡的,卻是你們自己設置的。”陸不棄長呼了口氣:“我好不容易破開一個牢籠,打算去一個能夠找到讓人重生、讓人追尋逝去歲月的地方,卻因爲意外,來到了這裡。”

天炎孤晴微微恍然:“你進行洞天傳送的時候發生了問題?”

陸不棄點頭道:“我最心愛的一個女人,因爲沒有剋制住懷上了我的孩子的衝動,在我傳送陣啓動的那一剎那衝進了傳送陣,跟我一起進入了洞天傳送通道。我們彼此恐怕是命中的劫數,那也就成爲了那次傳送的變數……”

“啊……”天炎孤晴驚呼出聲:“後來呢?她……她們呢?”

“我算是命不該絕,肉身被空間風暴毀掉,神嬰……也就是類似你們的晶魂,卻是來到了這裡。”陸不棄攤了攤手,長吐了口濁氣:“而不悔,卻是消失在傳送通道崩毀的空間裂縫中……”

“啊……”天炎孤晴眼中自然浮現一抹悲傷:“那她們……你就是爲了復活她們?或者回到過去?”

陸不棄搖了搖頭:“我更願意相信她們還活着,會比我的氣運更佳,不會向我這樣,步步維艱。”

天炎孤晴突然恍然:“我明白了,你是爲了復活其他同樣對你生命非常重要的人,才決定遠離愛人和親人,從鉄獄洞天離開的?那也就是你說過的,捨得與否也並不能決定是否離開的原因?即便你擔心永遠都見不到她們,你一樣還是做了離開鉄獄洞天的決定?”

陸不棄微詫:“我說過的一些話,你都記得?”

“我的記性比一般人好些。”天炎孤晴淺笑了下。

陸不棄點了點頭:“是的,我最初想要復活的,是我另外一個心愛的女人……”

“呃……”天炎孤晴錯愕道:“你有兩個妻子?”

“確切來說,是……六個!”之所以比跟洛水說的少了一個,是因爲兩人問的問題也不盡相同。

天炎孤晴眨巴了下眼睛,有些茫然了。

“這麼多妻子,你愛得過來麼?”說也奇怪,天炎孤晴竟然問了一個跟洛水一樣的問題。

一樣的問題,陸不棄很自然用一樣的答案去回答:“愛不過來就拼命愛!”

天炎孤晴意外地看了陸不棄一樣,就這一句充滿了生命力的話,卻有一種神奇的說服力。在前一刻,天炎孤晴都懷疑陸不棄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在聽了這句話後,卻突然明白過來,爲什麼他能夠同時娶六個妻子了。

爲了要復活一個逝去了的妻子,卻拋下了其他五個妻子和兩個孩子,是他特別愛這個女人呢?還是他就是這樣拼命去愛的一個人?

天炎孤晴沒有多想,也知道是後者。

“她是怎麼逝去了?”天炎孤晴發現,她越瞭解陸不棄,她就有越多的好奇。

陸不棄應道:“爲了我……她擺脫了不可能擺脫的魔咒,還付出了她的生命,我唯一能慶幸的是,她的靈魂一直陪在我身邊。”

天炎孤晴恍然,心裡琢磨道:“如果有一個男人能夠爲我也做到這一點,那麼我不管付出什麼,也一定會想要他活過來吧?”

“到這個陌生的洞天,我唯一的目的,就是離開這,繼續追尋我的目的。原本我以爲百年殺戮王,能夠向神殿要求使用一次洞天傳送陣。”說道這,陸不棄苦笑:“可是我沒想到,希望成泡影。”

“要是你早點告訴我,你想要使用洞天傳送陣。那我至少能告訴你,不要在這方面付出努力了,這確實是不可能的。”天炎孤晴感同身受地有些失落地解釋道:“這荼神洞天唯一一個洞天傳送陣被神殿控制着,卻是因爲神諭,而被強大的封印所封印着。”

陸不棄劍眉緊皺:“神諭?”

天炎孤晴點頭道:“我聽我爺爺說過,那是荼神神殿第一批沿着‘神的足跡’走過的使者帶回來的,這又得說到一個在荼神神殿內部傳遞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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