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就讓你們三人站立這橋頭見證人族過往,歷練滄桑,直到真主復生,萬世變幻!”看着三個如同雕塑一樣,屹立橋頭的冰雕。
身爲白冥族的白長生,狂笑出音。也不知道多久,她沒有屹立橋頭,也不知道多久,她沒有如此暢快。
身爲白冥一族,曾經也經歷春秋,也浸染友誼,卻從來沒有如此無助。這本是爲真主復生所佈設的局。
真主於她白冥族有恩,然後千萬年後真主崩,白冥族從此從碧藍星海,遷移入,這偏僻的星海。
星海燦爛,從來沒有修者會去眺望碧藍星海故土,故土雖常常懸在頭頂,卻只能在最爲無助的時候,擡頭凝望,凝望那故土,思戀故土情懷。
從碧藍星海而來,早已經多年,一路跋涉,早已經讓白冥族凋零,經歷千萬年的滌盪,族人早已經只剩下她一個孤孤單單的影子。
然後,即便是萬年的人族之魂,還不足以讓真主復甦,在這一紀元釋放異彩。
真主本是震懾宇宙的神祇,卻早已經凋零,這是真主的遺願,希望於那一紀元末尾,來到這顆原本荒涼的大地。
這本是一顆早已經被文明拋棄的水靈星球,卻被真主用盡最後的法能,早就一方天地,更是早就一個種族,人族。
人族,本是犧牲品,本就是真主爲了復甦靈魂,復甦真神所早就的原料。也許人族會代代繁衍,文明也必將不斷進步。
但是,人族本只是真主復甦的犧牲品,即便再怎樣強大,真主在創造出這一族來的時候,就早已經設定,這一族只能走這麼遠。
但,想不到,人族屢屢創造奇蹟,這片大陸規則早已經不全,四處肆虐,本身所設定的規則早已經不能夠束縛此族。
而今,白冥族早已經凋零,僅僅只有白長生一直孤獨地屹立,等待人族的往生者。
這些殘破的靈魂都會渡過這座橋,前往盡頭,而盡頭正是真主之身所在地。真主吸納,殘魂,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夠從隕落狀態之中恢復了過來。
本是真主用盡最後法力所早就的一個巨大的陰謀,但今日居然有人族能夠跋涉過只有靈魂才能夠跨越的廣袤大陸。
來到這座橋的邊上,這給予白長生實在是太大的震驚,不過白長生依然站立橋頭,用她的方式解決了這個闖了進來的人類。
其中漫長的過往,甚至讓白冥族的白長生,都感覺到恐怖。自這片大陸在萬千文明之後,出現人族以來。
白長生,就一直在橋頭,引渡殘魂,讓那位蒼茫宇宙之真主,恢復真身。但即便過了千萬年,那具軀體,始終沒有復甦的跡象。
這是可怕的夢魘,真主在凋零後,也許也不會想到他的真身,即便是吸納萬千殘破以後,也註定沒有起死回生。
白長生,不過是最後一任擺渡人,自他之後,不會再有接引者,這些年來,她早已經體衰。
年老體衰,甚至很多天她才能在橋面上執勤一次了,可這番在橋面之上,居然遇見了這三個突兀的人族。
而甚至由那人族少年之口中,說出了更加讓他驚訝的事實,那便是在這些天她沒有執勤的時候。
這個突兀的人族,居然跑過了橋面,前往萬丈冰川,萬丈冰川,擁有無盡肅殺,乃是真主自己造下棲身法身之所。
想不到,骯髒的人族,居然已經涉足。這讓一直以真主守墓人自豪的白冥族,感覺到一陣羞辱。
他們的祖先,曾經跟隨真主開創偉業,他們從真主定下要征戰天下的決心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跟隨真主南征北戰了。
真主凋零後,他們毅然從碧藍星海而來,要爲真主的復甦盡下最後的一份力量。
可,即便是萬年之後,真主那虛幻至極的真身,居然從來再也沒有醒了過來。
這實在太過於可怕了,人族都已經經歷了幾段輪迴,可真主好像與這個世界永別了。
所有的一切,讓屹立橋頭的白長生,早已經萌生出絕望的意思。真主即便曾經再偉大,也不可能在某一個紀元再一次甦醒,主導一方,掌控廖宇了吧。
無疑是一把刺刀,砍在了白長生的胸口,產生的劇痛感,甚至讓她的身軀震動。
真主如果不能復甦,那無疑意味着,白冥族做的所有努力,都已經白費了。白冥族不惜以全族之力,守護真主。
而真主註定,萬世沉淪,永不再復甦。整個白冥族也會像風中飄逝的荊棘花一樣,即便有過華麗,卻最終飄零成瓣,成爲悽美的傳說!
正當白長生拖着長長的步子,要從橋頭而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休息了,垂暮老矣,拖着疲憊之軀,將要回歸,卻默然從身後出現一聲長長的嘆息。
“誰?是誰在橋頭嘆息。”這突兀的一聲嘆息,甚至讓常駐橋頭的白長生,也感覺到一陣發麻。
她明明聽到了,聽到了從她的身後傳來的一聲長久嘆息,就像是朝天一嘆,悽婉悲涼。
“我本以爲白冥族早應該不再駐守橋頭,卻想不到即便是白冥族最後一人,也依然在橋頭駐足。”這聲嘆息,在白長生之後,再一次發聲,那種聲音,像是穿透無盡滄桑,穿過古意,朝着現代散落輝光!
聽到一聲嘆息,白長生還沒有太過於驚訝。直到這樣的一句話說了出來,白長生感覺到一陣害怕。
這樣的語調,這樣說話的角色,分明並不是別人,而像是那位宇宙之主,真主的嘆息。
真主,早已經凋零,怎麼可能有嘆息傳來。嘆息帶着無盡的古意,甚至讓白長生心中發麻。
畢竟,白長生從來沒有見過真主,她的先輩見過真主,她不過是祖上一脈相承而來。
早在先輩的聲聲教誨之中,就已經聽說過那位真主,卻不想在這一刻居然聽到這樣真主的嘆息和話語。
但是,從白長生的理智認識來說,這並不是太現實,畢竟真主之軀早已經凋零在萬丈冰川之上。
即便是吸納了萬千殘魂,卻也從來不曾甦醒。怎麼可能有真主之魂居然在這個時刻,嘆息出聲,實在讓人生出疑問。
“你究竟是誰?居然敢假扮真主之魂,難道是蔑視我白冥族的威嚴嘛?”白長生暮然轉過頭去,朝着那道聲音看了過去。
但是卻空無一物,只是在天際散落無盡星光,極盡繁華。
實在過於可怕,想不到只是靈魂閃耀星點,居然會有如此效果。讓白長生感受這道虛魂可怕的實力。
無端變化,靈魂出現幻影。幻影顯化無盡蒼茫,實在是讓白長生連動手的勇氣也沒有。
這是不死之魂,真主的不死之意。據說在萬古,真主曾經與未知生命一戰,一戰之後遭受重創。
甚至靈魂都九死一生,不過最後強挽一絲不死之意,帶着殘軀來到一處偏僻星海,未知星球。
而後,真主之魂,顯化萬能。無盡星空,不再有真主之影,整個大宇宙陷入內鬥之中。
白長生眼前所見到一幕,分明是那虛幻靈魂,顯化的虛影。極盡璀璨,極盡榮光。
“難道這還不夠說明我的身份嘛?我乃是這天地獨一無二的真神,難道你的祖先沒有教誨你嘛?”霞光之中,凸顯無盡虛幻,聲聲話語,力度十足,在白長生心口印落。
“胡說,真主唯一不死之意,早已經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散去,你居然敢於冒充真主,真是不知死活。難道你也想要嚐嚐我白冥族的寒冰真意嘛?”沐浴寒意的白長生,一副蒼白到極致的臉蛋,顯露出無盡蕭索之意。
她不可能相信那是真主,即便他真的很像真主。因爲真主曾經在無盡時空之中,動用了那最後的一絲不死意志。
以不死意志爲模,早就人族,從此消泯於整片大陸之上。這是事實,由不得懷疑。
真主不死之意,即便擁有無盡蒼茫,到了這個紀元,也早已經不再殘存,怎麼可能有真主殘魂在這一級元,還曾經存在。
“好,既然你如此頑固,那我就好好讓你領悟領悟。”空中那團殘缺的電力,吐露出層層嘶啞的聲音,一點星芒閃耀,朝着白長生而去。
即便是白長生利用無盡寒冰鑄造的屏障,也早已經格擋不住星芒之輝光。
星芒擊穿無盡防禦,朝着白長生挺進,在白長生觸不及防的一瞬間,鑽入了白長生的腦子裡。
只是一瞬間,竟然讓白長生頭腦經歷風暴。她的頭腦中不同的記憶都在朝着那一束流光進行匹配。
終於流光激發了白冥族人腦中的一絲軟肉,白長生暮然一緊,如夢初醒!
“弟子,白冥族白長生,拜見真主,願真主之意志散播廖宇,功蓋千秋!”也不知道那一束流光,究竟發生了什麼,流光之後的白長生,居然主動跪拜那一片虛幻。
“恩,這纔是忠誠於我的白冥族人,不過真主一名就不要叫了,早已經凋零無窮歲月,怎麼還敢於自稱爲真主。”那道閃電撲閃出彩霞,朝着天空嘆出滄桑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