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還生氣的覺得怒不可遏呢,他倆倒是成雙成對的來了。谷雪的身體還很虛弱,應該是還沒有出院偷跑出來的。一路被陳辰抱着進病房的。
老實說,看着她臉色蒼白雙目紅腫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怨她恨她討厭她都是事實,可真當她這樣悽慘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我心裡除了欣慰之外,更多的是心酸。
曾經我們也是那麼好的朋友,勾肩搭背同吃同住,甚至商量好要一起辦婚禮來着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好像見面就是仇人一樣。
“顧汐,你現在滿意了嗎?你是不是覺得很高興?是不是覺得沒有了孩子陳辰就不會跟我在一起?”谷雪從陳辰的身上下來坐到小沙發上勾着笑看着我,眼神憤恨的要死,臉上卻滿是得意。
這幾天婚禮上的亂子,谷雪的身體,還有爸媽的職責讓陳辰早已焦頭爛額,一臉的頹然,現在的他,哪有當初那樣的意氣風發?!
他看也不願意看我,這倒正好,其實我也不想看到他。
我媽一臉鄙夷的看着谷雪,氣哼哼的道:“我說怎麼忽然之間病房這麼臭了,原來是來了倆屎殼郎。不去你們糞坑呆着來這噴什麼糞啊?”
谷雪斜眼看了下我媽,並沒有生氣,只是得意洋洋的從懷裡拿出兩個紅本本,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字閃瞎人眼,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陳辰,從他的表情就能看的出來這件事恐怕他爸媽還不知道。
谷雪的得意洋洋在她現在穿着病服和一臉蒼白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許的悲哀,我忽然想到了林一凡錢包裡的那張照片,於是盯着她道:“媽,小圓,你們跟陳辰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單獨問問她。”
陳辰原本不肯離開谷雪半分,見谷雪對他點點頭,才半推半就的被小圓扯了出去。我只覺得好笑,從什麼時候起我和谷雪之間,我反而成了那個危險分子了?
她的表情始終都維持着勝利的和高傲的感覺,好像我現在就該哭哭啼啼糾纏不休一般。沒錯,我確實曾經說過我愛陳辰,但是這不表示我會變得連最後一點自尊都不要了。
“你爲什麼,會跟陳辰在一起?我看得出來,你是愛林一凡的,每次跟我說起他的時候,你總是一副矯情作女的樣子,雖然我很不爽,但是我知道你是認真的。”
這次面對她,我心裡沒了那麼多的憤怒,就是替她覺得悲哀。如果她真的是爲了報復才毀了我和陳辰的話,那麼我反倒還要感謝她,讓我看清楚了這個渣男的真面目。
也許是我的話真的觸動了她什麼,她忽然流下淚來,卻始終昂着頭看我:“你憑什麼樣樣比我好?高中的時候言予墨是這樣,現在林一凡是這樣,陳辰也是這樣!我搶不到言予墨就算了,我不信我連陳辰都搶不過來!”
終於證實了我心裡的想法是真的,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只是覺得不可思議:“爲什麼?你爲什麼會覺得我樣樣比你好?你爲什麼會想跟我攀比?”
“以前言予墨愛你,因爲你成績好,開朗,這我可以理解,所以我願意接近你跟你當朋友。遇到林一凡的時候,我以爲我遇到了真命天子,跟他上,牀,看着他對我溫柔體貼,我以爲我終於比你好了,至少我的男人比你男人好啊!
可是!爲什麼連林一凡都愛你的是你?你憑什麼啊!長得沒有我好看,個性沒有我乖巧討喜,你他媽的憑什麼搶走我心愛的男人?既然你不仁,我何必還要跟你客氣!陳辰那種男人,果然經不起什麼誘惑,現在你終於知道,被人搶走所愛之人的心情如何了吧?
顧汐,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還能跟以前一樣笑出來!我就是要讓你哭,讓你傷心,讓你痛苦!我嘗過的滋味,我要你也一遍遍的嚐個清楚!顧汐,我要你知道,你這種女人註定沒有人要的!潑辣野蠻不講理,你活該被甩!”
谷雪的情緒明明波動不是太大,甚至說道最後的時候,她反而比我還要冷靜的笑了,看着我不知所措連連搖頭的樣子,她笑的好像冬日裡的陽光,燦爛的晃眼。
可是我還是從她眼睛裡看到近乎瘋狂的仇恨,我不知道這些仇恨是不是日積月累造成的,相較來說,她說的那些話比她的表情更要讓我震撼。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言予墨也曾經喜歡過我,我從來不知道,原來谷雪表面的幸福是她用醉酒一次換來的,我更不知道,她心裡原來早已經這麼偏激這麼扭曲了。
“谷雪,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壓根什麼都不知道!可是難道你就僅僅因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無視了我們兩人快八年的姐妹情嗎!?谷雪,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瞭解你。”她的那張臉在記憶中部好像越來越陌生了。
那個笑的時候會臉紅,我一打趣就斜睨我的谷雪,跟我一起同進同出,跟我一起考四六級補考,跟我一起挑燈夜讀的她好像已經在回憶中死去了,甚至是破滅了。
現在在我眼前這個搶了我的男友還去領了結婚證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確定認識她,認識過這樣一些心思詭異的女孩。
“顧汐,像你這種狂妄自大又野蠻的人,當然不會顧及別人的心情了!我發過誓,總有一天讓你也知道背叛的滋味,讓你也感受一下孤立無援的處境,現在,你能明白當年的我了嗎?只是可惜,你再也沒有機會可以反擊了。”
谷雪殘忍的笑着,明明身體虛弱的不得了的她,卻冷着笑一步步的朝着我走過來,我心底很不安,但是卻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明明張嘴想喊人進來,卻又叫不出口。
她的表情太可怕,帶着不顧一切要毀滅的姿態,我的心砰砰亂跳着,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近,奈何因爲自己剛做了手術,身體還不舒服,壓根就動不了,只能任由冷汗一滴滴從額角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