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秋如面色如常的看着，只是目光太過專注，讓一旁的歐陽沉醉心裡頗不是滋味。
真有這麼好看嗎？
那剛纔他射箭的時候怎麼沒看她這麼專注？
心思百轉千回，卻又不好說什麼。
只能把視線重新放到了李明翰的身上，後者在馬上翻騰的動作越來越快，整個人像是靈動的豹子，彷彿馬背就是一片無邊無盡的草地，他盡情的在上面奔跑，每次走動都會引起無數人的驚歎，尤其是到了最後，他更是直接飛身躍起，用腳尖點着馬背，直接飛到了半空中，同時，一把羽箭直接朝着他飛了過來，他踩着羽箭，手裡的鞭子驚鴻若舞，整個人熠熠生輝。
直到停歇，衆人還沒有從剛纔那種酣暢淋漓的騎術中回過神來。
李明翰表演完，立刻就回到了臺下，仰着頭站在那裡，俊朗的面容上佈滿了汗水，“九哥，怎麼樣？沒有生疏吧？”
“沒有。”
歐陽沉醉對他的能力很有信心。
因爲看過幾次，沒有多大的驚喜，不過也不失爲一場精湛的表演。“明翰你騎術並沒有退步，看來這三年來，也沒少練習。”
“沒敢馬虎啊。九哥你可是我的目標，早晚有一天我要趕上你！”
“好！九哥等着！”
兩人說的暢快，本就認識多年，也沒有什麼隔閡，歐陽沉醉甚至站起身，提點了他幾下不對付的地方，李明翰耐心的聽着。宮秋如坐在一旁，也沒有什麼表示，不過對於李明翰的身手倒是有了新的發現，李明翰的招式跟歐陽沉醉的很像，看來，歐陽沉醉的確是把他當成心腹來培養的，竟是親自教授與他，而這，可不失爲一個突破點。
李明玉讓人牽好馬，也跑了過來，笑眯眯地蹭到了宮秋如的面前。
替自己哥哥討賞，“嫂嫂，你覺得哥哥的騎術怎麼樣？”
宮秋如的目光落在李明翰身上，後者耳朵一動，身體莫名就僵硬了下來，他的動作太過明顯，歐陽沉醉也順着李明翰的視線看去，他也想聽聽宮秋如的評價，“如兒，你也說說看，明翰的表演如何？”
宮秋如視線一直落在李明翰身上，聽到歐陽沉醉的話才漫不經心的回過頭。
略微想了想，不緊不慢道：“李將軍的騎術無論是從表演還是動作，都極爲完美，尤其是最開始的起和最後的轉，都能帶動人的情緒，可見李將軍下了不少的功夫。只是李將軍的右腿是不是受過傷，在中間有一處從馬背的一側翻到另一側的時候，動作稍微有些停滯的。”
李明翰剛開始因爲宮秋如要評價還很緊張，聽到後面，眼睛微微亮了起來，連連點頭，“嫂嫂好厲害，我不久前一場仗傷了腿，雖然治好了，只是因爲拖得時間長了，所以，稍微有些不適，那個動作又太猛，所以，做起來僵硬了不少……”
“哇，嫂子看得可真仔細！”
李明玉也在一旁幫腔，拉着宮秋如的手，兩人看起來極爲親密。
宮秋如笑笑，繼續道：“不過瑕不掩瑜，李將軍的騎術，真可謂紫南第一人。”
宮秋如這句話一落，離得近的幾個人都愣了一下。
歐陽沉醉雖然還不至於這麼小氣，可不論此刻是從誰的口中說出來，他都會爲李明翰高興，他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他的能力他自然承認。可這不表示從宮秋如嘴裡說出來他就不會有芥蒂，心裡聽着那“第一人”三個字，像是被貓撓了一下，極爲不舒服。
李明翰根本沒想到會得到那麼高的評價，眼睛都亮了，心裡和歐陽沉醉此刻則是兩個極端。
他是真心覺得高興的。
尤其是這個誇他的人還是他心心念念這麼久的人。
激動的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裡擺，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傻笑一聲：“哪裡，嫂嫂過譽了……”
“哪裡有，是李將軍過謙了。”
歐陽沉醉：“……”
他們當他是死的嗎？
李明玉是第一個覺察到歐陽沉醉陰冷氣息的人，瞄了一眼，立刻就覺醒了，快速拉了一把李明翰，“哥哥，別謙虛了，快去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吧，一身的汗，你就把怕嫂嫂嫌棄？！”
“啊？”
李明翰立刻向後退了好幾步，尷尬的點都紅了，“是明翰失禮了，嫂嫂，九哥，我先下去換衣服。”
歐陽沉醉點了頭，卻是不自覺地瞄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騎裝，雖然他剛纔表演的時候沒有出汗，可是總覺得心裡不舒服，加上宮秋如剛纔看李明翰的眼神他更加不舒服。他不清楚宮秋如到底是真的覺得明翰的表演不錯，還是故意給他看的，可無論是哪一種，他心裡都覺得難受。
像是有一團火在他心口熊熊燃燒，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把他燃燒殆盡。
猛地站起身，歐陽沉醉一把拉起了宮秋如，甩下一句話：“陪本王也去換衣服。”
宮秋如掙了掙，眼神發狠，“放開！”
歐陽沉醉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肢，幾乎是用手拽着走，也生怕四周的將士發現不妥，只能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道：“本王現在心裡極爲不爽，你信不信你再掙扎一次，本王就派人去藥爐切掉寧霜一根手指頭？嗯？或者，你更喜歡別的？”
宮秋如渾身一僵，心裡越發厭惡：“卑鄙！”
“隨你怎麼說。”
看她終於不掙扎了，歐陽沉醉心裡舒坦了不少，兩人動作親親密密的朝着校場專門換衣服的房間走去，到了專門給他準備的隔間，歐陽沉醉一把把人給拉了進去，小小的隔間裡，幾乎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宮秋如態度冷漠的幾乎要把這裡給凍住了。
眼神透着不耐，“快換！”
歐陽沉醉卻大爺似的伸開了手：“你幫本王換。”
“你愛換不換！”
甩下這一句話，宮秋如就要推開隔間的門走出去，卻聽到身後傳來歐陽沉醉懶洋洋的聲音，“手指……”
宮秋如從沒有覺得自己像現在覺得這麼窩囊過，眼神發狠，可歐陽沉醉卻像是篤定她會轉過身一樣，眼神灼灼的盯着她，雙手伸開，健碩的體型把身上的勁裝繃緊了。
宮秋如眯了眯眼，慢悠悠的轉身，恨不得現在就拿出懷裡的匕首在他笑着的臉上劃上幾刀。
“過來。”
歐陽沉醉臉上欠扁的笑容因爲她的妥協越發濃厚。
宮秋如垂下眼底，遮去不耐煩，卻還是走了過去，拿起一旁準備好的墨袍，就想直接裹在他身上，被歐陽沉醉握住了手腕，湊近了，在她耳邊吹氣，“先脫了。”
宮秋如厭煩地後退一步，把墨袍往他頭上一蓋，這纔開始伸手解他身上裹着的勁裝。
可不蓋住眼睛還好，看不見，歐陽沉醉能清楚的感覺到宮秋如細白的手指不時滑過肌膚，帶起絲絲酥麻的震顫，到了她開始解他腰間的束縛時，心裡一直積壓着的情緒終於爆發到了一種鼎盛。
他猛地拽住了宮秋如的手腕，向着牆壁上一推，把手上的錦袍把兩人的頭給蓋了個嚴嚴實實的，同時，脣利落地啃在了宮秋如的脣上，輾轉反側，撕咬吮吸，這次他倒是學聰明瞭，動作前，直接先警告道：“你要是敢再咬本王，本王就割了她的舌頭。”
宮秋如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誰，頂過去的膝蓋硬是收了回來。
在厭惡與憤恨間，被歐陽沉醉欺負了個結結實實。
等歐陽沉醉終於滿意了，才鬆開她，只是脣卻依然貼着她的，感覺着狹小的空氣裡，兩人交融在一起的氣息，只覺得像是最好的春藥，讓他體內躁動不堪，黑暗中，宮秋如卻一直閉着眼，歐陽沉醉看不清她的表情，卻也知道她現在一定是嬌媚惹人的，忍不住用手摸上她的臉，用拇指細細摩挲，“只要你乖一些，本王不會再傷害你了。”
宮秋如聽了這話，慢慢睜開眼，在歐陽沉醉意料之外的，她眼底冷清一片，彷彿剛纔被他索吻***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嘴角慢慢勾起，揚起嘲弄的冷笑，“乖？你所謂的乖指的哪方面？”
冰冷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四周的旖旎瞬間蕩然無存。
歐陽沉醉體內的火氣就那麼降了下去，只是依然捨不得鬆開手，這女人難得這麼乖順，這樣的時機真的不多啊。
修長的手指移動，撫摸着她腫起來的脣瓣，漫不經心道：“李明翰。”
“嗤！”
“不要把李明翰牽扯進來。”
“我可沒做什麼。”
“你敢說你沒有故意讓他對你更加上心？”明明已經看出來李明翰對她的心思，她卻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他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明白。
“……”
宮秋如沒有回答，只是冷笑。
“聽到了沒有？”
她的沉默讓歐陽沉醉越發不舒服，他不想她對別人笑，尤其是李明翰，他們有一段他根本不清楚的過去，這讓他極爲嫉妒，嫉妒的瘋狂。可偏偏這種情緒他根本不能表現出來，他也絕不能讓宮秋如知道他對她的真實情緒，否則，他怕自己更加掌控不了她。
宮秋如表情越發清冷，黑暗中根本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那你可以要求他們不要來找我。”
“本王不可能會這麼要求。”
李明翰兩兄妹是他信任的，他不會這樣要求他們。
“嗤，那你是要一輩子把我囚禁在九王府裡？”
“本王什麼時候囚禁你了？你要是想，隨時都可以出府。”
“是嗎？可如果你的身後有兩個尾巴，你會樂意？”
“……”
歐陽沉醉一怔，自然知道她指的是自己曾經派出去的跟隨着她的人，以她的身手想必以前根本不把這些人看在眼裡，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她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