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無題

“我這是在哪兒?”

一個陰暗潮溼的房間內,魏銘遠睜開了雙眼。但當他環顧四周之時,卻發現這個地方極爲陌生,自己根本就沒來過這裡。

他動了動身子,卻發現自己被鎖鏈緊緊的綁住,絲毫動彈不得。整個鎖鏈纏在一根柱子上,並用一把鎖死死禁錮住魏銘遠。

“不好!”魏銘遠心中一緊:“難道是我打擂臺得罪的人也太多了,這些人請長輩來報復我?”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放鬆下來:“我這次在門內大顯身手,肯定會得到長老們的關注。我若是被綁架,肯定會有人找我。他們肯定不會對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頂多是羞辱一頓罷了。”

從小見慣了生離死別,魏銘遠也只是一瞬間便冷靜下來。

可此時耳邊卻傳來一陣冷笑:“小娃娃心性倒還不錯,尋常孩子早就開始哭爹喊娘,你倒是有些不同。”

說到上半句的時候,魏銘遠還怡然不懼。可當那聲音繼續往下說的時候,魏銘遠卻再也冷靜不下來。

“若不是你和那老傢伙走得這麼近,我還真想收你做徒弟呢。”

“你到底是何人?”魏銘遠剛問完就後悔了。顯而易見的問題還有什麼可問得,自己這是白白浪費了問問題的機會。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面前之人要用他威脅何人。

“你放心,我現在還不會殺你。”那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若那老傢伙不肯配合的話,那我就不得不對你稍施手段了。”

“你肯定不是外宗之人,是門內的哪位長老?”魏銘遠極力沉下心神,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道。

“看不出來這一屆弟子中居然有兩個人都有異於常人的頭腦。只是可惜啊,都不能爲老夫所用。”說到這兒那聲音陡然逼近魏銘遠。

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息鎖定了魏銘遠。

知道危險即將來臨的魏銘遠瘋狂晃動身軀,試圖脫困。

可就在下一刻,一隻乾枯的手掌死死抓住了他的左手。那掌中傳來的粗糙,就像是被砂紙蹭過一般。

“爲了讓他相信你在我手裡,我還真要準備點證據給他。要不然他還以爲我虛張聲勢。嘿嘿!”

“啊!”那聲嘿嘿的冷笑剛一過去,魏銘遠就感覺到一股十指連心的痛苦。

“很好,你的小拇指先借我一用。”那道陰邪的身影說完便轉身離開,只留下還在滴答着鮮血、咬緊牙關的魏銘遠。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一個未過門的徒弟又能在長老心裡多重。絕對不能把希望都寄託在他人身上。”

“啊!”剛要動一動的魏銘遠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受傷的左手,剛剛十指連心的疼痛纔過去,小拇指還在不停地滴血。

“嘶~”魏銘遠倒吸一口冷氣,勉強忍住痛楚,雙腳用力踩住地面,用盡全力地想要站起身。

奈何柱面粗糙,且左手的位置又靠近柱面。自己只要稍一用力,就會讓左手承受二次傷害。

“這可怎麼辦吶。”魏銘遠心中頗爲喪氣,忍不住踢了一腳。

叮叮!

“嗯?好像是鐵絲的聲音。”在短暫的愣神後,魏銘遠立刻確定了這件事。

雙腳立刻對黑暗中的鐵絲展開瘋狂的“勾引”。

另一邊

“你是說魏銘遠不見了?”

“是的三長老,這孩子從昨天大雨之前就不見了蹤影。而且學堂裡的人都沒有人見過他。再加上他本身就沒什麼朋友,現在根本找不到。”

若是尋常的弟子,老師肯定不會花這麼大力氣去找,魏銘遠的資質萬里挑一,就連上面的人都很看重。

自己當然要花些心思,解決一下這常年未能升遷的困難。結果這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丟了,這可是狠狠地打他的臉。

看到東沐鳴若有所思的樣子,那位學堂老師便問道:“三長老,你可是知道魏銘遠的行蹤嗎?”

東沐鳴回過神捋了捋鬍鬚擺手道:“哦,並沒有。我只是想起前些日子有人和我提起過這個孩子,聽說他的資質、悟性奇佳。”

“好吧。”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學堂老師只好垂頭喪氣地繼續尋找。

而就在學堂老師走後不久,東沐鳴忽而面色一厲,對着他身後的從低喝道:“你還要在那裡看多久?”

聽到這句話,草叢裡的身影也不再遮遮掩掩。伴隨着花草摩擦衣服的沙沙聲,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出現在了東沐鳴眼前。

他對東沐鳴咧嘴一笑,語氣謙恭的說道:“師兄果然是實力非凡,師弟的隱秘之術在你的靈識之下果然是無所遁形。師弟實在是佩服、佩服。”

“奚孟河,一百年了,你還是這副德行。有話直說,不要在這裡繞彎子。”東沐鳴厭惡的看着他道。

“師兄說這話就見外了,我來此是爲了和你做成一筆交易,對於我皆有利可圖。”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根手指頭,正是已經失蹤的魏銘遠。

可東沐鳴雖然沒有任何慌了,反而做出憋笑的表情。最後甚至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奚孟河,我發現你是真的越活越糊塗。”東沐鳴陰沉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奚孟河身上。

“一個未磕頭拜師的毛頭小子,還想來威脅我?真是……嘖嘖嘖。”

但奚孟河非但沒有計劃失敗的失望,反而笑容絲毫不減。

東沐鳴停下對他的嘲笑,他知道奚孟河不會這麼簡單靠魏銘遠來威脅自己。

果然接下來奚孟河的話徹底調動了東沐鳴的胃口。

“溟州以南,瑚竺以北。”奚孟河陰沉的臉展露出一絲邪笑:“不知道這個有沒有讓師兄大感興趣呢?”

奚孟河說到這裡不禁邪邪一笑,那枯瘦的臉龐上浮現出道道褶皺,猶如地獄中爬出的癆病鬼。

“你在說什麼,修銘當年在那場大戰中身亡,和你又有什麼關係!”東沐鳴雖然說話的意思很不相信奚孟河,可是他的表情卻完完全全地出賣了他。

奚孟河的話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可憐的師兄。爲了自己一個毫不相關的弟子,卻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你說他要不是你親生兒子,我都不會相信。”

當年爲了尋找修銘的蹤跡,東沐鳴真的可以算得上不惜一切代價。他現在遲遲沒有突破到千道境界,成爲一境強者,其主要原因就在此。

“……”

東沐鳴只緊緊注視這奚孟河,他以前都看輕了這個老東西。從前只是以爲他一個不可能修煉到超凡境界的老烏龜,能對自己帶來什麼威脅。

現在他才徹底意識到,原來他一直都在等待着一個機會。之前一直避讓自己,都是給他製造的一種假象。

他其實抓住了自己很多弱點,但是非到不能一口咬死自己的時候,他是不會動手的。

現在迫不得已動用修銘,也是因爲明黎(蘇柏)的緣故。

“師兄,你我師出同門。在一起共事了百年有餘,難道還比不上明黎一個外人嗎?”奚孟河毫無懼色的靠近東沐鳴。

附在他耳邊說道:“我其實並不想暴露修銘的存在,他還一直養在一處極爲隱蔽的位置,當做我最後的底牌。

可惜的是,你對你現在的這個徒弟實在是太不上心了。師弟我逼不得已,只能用修銘來作爲交換的籌碼。”

東沐鳴鬍子微顫,已經處於憤怒的邊緣。他的眼眸也不能在保持平日裡的淡然,整個人被怒火覆蓋。

“你要做什麼!”他低聲質問道,語氣中聽得出來,他已經在極力壓制住動手的想法。

奚孟河自然知道,兔子急了也咬人的道理,也沒有再步步緊逼。

“師兄,我想要什麼你還能不知道?”奚孟河轉過身語氣輕緩道:“我看這樣吧。咱們兩個各退一步,你先把明黎交給我。我再帶你去我安置修銘的地方。如何?”

奚孟河剛一提出意見,東沐鳴立刻質疑道:“我萬一要是交出他,你還不肯將修銘帶給我呢?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那師兄以爲如何?莫不是要讓我帶着修銘一隻手給你,以表我的誠意?”奚孟河明顯也是不耐煩了。

“你敢!俢銘若是出半點差池,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東沐鳴整體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強勁的氣場將奚孟河的長袍吹得獵獵作響,颯颯的寒意瞬間籠罩住他整個人。但奚孟河的面容上仍然看不出半點慌亂。

“我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只要我半個時辰之內不出這個門,你的好徒弟就會被分成肉末,連着骨頭渣子一起送到你面前。”

說着又轉過臉,面對着一臉憤恨卻又無奈何的東沐鳴接着說道:“你現在沒有任何選擇,先把明黎交給我,之後我才能將修銘交給你。而且以我的爲人,你難道還不相信嗎?”

東沐鳴聞言不禁冷笑道:“呵,以你的爲人?你以爲你和血江樓做的那些下三濫的勾當,我就一點都不知道?”

“你說什麼?”奚孟河察覺到了東沐鳴話中的信息,立刻警覺起來。

東沐鳴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般看着奚孟河:“本來我還想着不拿這種事情要挾你,畢竟師傅他老人家臨終前也交代過我們師兄弟,不要自相殘殺。可是如今是你先對我無情,我也沒必要對你有義。”

“你知道什麼。”奚孟河這句話沒有過多的驚訝,而是冷冷的看着東沐鳴,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東沐鳴沒有得到奚孟河正常的面部反饋,心中有些疑惑。不過在他看來奚孟河此時就是輕裝鎮定,自己得到這件事情的情報,沒有第二個人再知曉。

他沒有廢話,而是繼續向奚孟河施壓:“你不必知道我知道什麼,你現在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帶我去你藏匿修銘的地方,否則你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奚孟河聞言表情更加冷峻,不過也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後又輕笑一聲道:“看不出來師兄你還這麼深藏不漏,我自認爲做事向來涓滴不遺,沒想到還是被你探查到了。”

東沐鳴面對奚孟河的話有些疑惑,但是有沒有什麼不對勁,於是催促道:“廢話不用多說,趕緊帶我去見人!”

“行,那明黎的事……”奚孟河故作難色磕磕巴巴地說道。

“他現在就在我府邸內,只要修銘完好無事,我回去就把他交給你。”東沐鳴此時也不再計較這些,直接答應下來。

“好!希望師兄你言而有信。”

東沐鳴聞言不屑道:“你也配和我說言而有信,趕緊帶我去。”

奚孟河聞言也未有半分怒意,反而恭敬地對東沐鳴一禮道:“好好好,咱們這就走。師兄您先請。”

“哼!”東沐鳴見不慣他假模假樣的作風,闊步走在前面。

可彎腰的奚孟河此時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而此時平躺在炕上的蘇柏百無聊賴的翻着身。

“以前在竹屋修煉的時候,最起碼還有書看。現在反倒是靜下來了,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

閒來無事,蘇柏又忽然想起來了被自己殺掉的肖慧鑫。

“唉,這個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肖師姐,你我都不過是泥沼中掙扎求生的可憐人罷了。”

可是想到肖慧鑫的同時,蘇柏又有了新的發現:“我記得肖慧鑫好像是跟我說的是,她從蘇黃二人的埋伏中逃脫。而且事實也確實像三長老所說的那樣,肖慧鑫是他故意安排走的那條路線,這場埋伏從一開始就是板上釘釘完成的。可是蘇坤二人卻失手了。”

想到這裡蘇柏心中感覺有些不對勁:“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三長老說過,他們倆是煉髓初期的武者,而肖慧鑫當時也確實說過自己不敵二人。她本身就只是一個鍛骨中期的武者罷了,如何從這兩個人的埋伏中逃出來?”

仔細回想着當時碰到肖慧鑫的場景,蘇柏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當時我遇到肖慧鑫,她可是被猛虎追逐還沒死。本來就只是一個鍛骨境界的武者,又怎麼可能在受傷或者內力不濟的情況下,沒有被猛虎立刻殺掉。除非……除非他們二人當時是有意放走肖慧鑫,並將她驅趕到我所在的木屋中。”

推論到這裡蘇柏恍然大悟,同時心中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難怪他不要我踏出房門半步,這陷阱八成就是用來殺死肖慧鑫的利器。只是他沒想到我會救下她並暗中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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