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瑭等衆人以咄咄逼人的氣勢,橫刀立劍向着里正等這一羣烏合之衆,衝殺過去。
那裡正不停的嚎叫着:“他們這一夥人,肯定是那殘殺官兵的逃犯,決不能放過他們……!”
這些人中,除了那裡正可以稍微與石敬瑭等人抗衡一番之外,其他人簡直就是不堪一擊。
而且這些人也不可能爲他里正拼死賣命,他們也沒掙這份錢。
他們只所以要幫着里正緝拿石敬瑭等衆人,主要還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
認爲拿下了這衆人,他們所輸的銀兩和馬匹,便可以賴賬。
可是他們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自己何等樣人,能與石敬瑭等人相提並論?真是可笑至極!
而且這些人基本都屬於那村夫莽漢,只會出那瞎力。
那個別的學的個三角貓的功夫,會那一招兩式,根本沒有實戰作用,只是擺擺那架勢,嚇唬嚇唬那不懂行的人。
剛剛被那胖墩墩的傢伙朝着褲襠一頓踢的壯漢,此番那疼痛有些過勁兒了,真是好了蒼疤忘了疼,已從地上爬起來,要在那店家的面前抖抖威風,顯顯能事。
並且要報自己剛纔所受到的恥辱之恨。手舉着那頂門槓子,不停的虛張聲勢地喊叫着。
將那頂門槓子舞動起來,呼呼生風,躍上前去,向着那衆人打去。
並厲聲喝道:“大膽的狂徒,哪裡走?!”
那走在前頭的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男子,見他衝了上來,氣惱的抽出腰中的劍,“嗖”的向着他那揮舞下來的頂門槓子,一劍削去。
只聽得“啪”的一聲,那壯漢再看自己手中的頂門槓,一下少去了半截。他一聲驚叫,本能的慌張的又將手中的半截的頂門槓子,向着那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男子打去。
那瘦的跟跟竹竿似的男子手起劍落,又是“啪”的一聲,那壯漢再看自己手裡的頂門槓子,只剩下了握在自己手裡這半截,那劍如果再稍微偏那麼一點,他的整個手就沒了。
他“嗷”的一聲驚叫,恐慌的將握在自己手裡的那剩下的頂門槓子,拋了出去,回身向門外逃竄而去。
剛剛被胖墩墩的傢伙擊落寶劍的那裡正的隨從,已從地上拾起來的寶劍。
咬緊牙關死死的握住那劍,生怕再被他震了出去。揮舞着劍,阻擋着石敬瑭等衆人向前的腳步。
那滿臉絡腮鬍子的傢伙見了,氣惱的揮舞着自己手中的那柄大刀,“嗖嗖嗖”的風聲響過,一陣“叮噹”脆響,火星四濺。
這隨從手中的劍是握住了,但是虎口一陣陣地疼痛,再瞅手中的劍,已只剩下半截,根本再也沒有作用了。
“嗷”的一聲驚叫,“當”的一聲,手中的半截劍掉到地上。
此時那手扯着姑娘的胖墩墩的傢伙,覺得不對,似覺少了點什麼。一拍腦門,一聲驚呼,趕緊返回身去。那姑娘驚悸的跟了過去。
見他扯起了口袋,不停地將那桌子上的銀子,劃拉到那口袋裡面。
這才知道他是返回的取這些銀子來的,便趕忙奔上去幫忙。
一會兒收拾停當,二人急奔回來,見那裡正仍不死心的舞動着手中的長劍,阻擋着衆人。
石敬瑭揮舞着那沉甸甸的大刀,以披荊斬棘、銳不可擋之勢衝殺了出去。
那胖墩墩的傢伙見了,趕忙扯着那姑娘的手,扛着那袋銀子,緊隨着衝了出去。
那退到外面的人,不住地喊叫着:“別讓這羣賊寇跑了,抓住他們……!”
可是,他們只是癱子打圍坐着喊,沒有一個敢真正地衝上前來阻擋着的。
奔到外面的石敬瑭放眼望去,趕忙叮囑着緊跟在自己身旁的張道長:“快,領弟兄們上馬,我來斷後!”
那張道長聞聽了石敬瑭的話,打眼一瞅,見這店外樹下確實栓着幾匹馬。心下一樂,這下好了,再不用費力趕路了!
趕忙答應一聲:“好了——!”領着幾個人向樹下的馬匹奔去。
石敬瑭揮舞着那把大刀,阻攔着衆人趕過來搗亂。
那樹下只有五匹馬。
那瘦的跟竹竿似的男子和滿臉絡腮鬍子的傢伙,各自躍上一匹馬。張道長也躍上一匹馬。
那胖墩墩的傢伙將那姑娘抱上一匹馬,那姑娘嚇得直叫。
原來他不會騎馬。那胖墩墩的傢伙,發現正好還剩一匹馬,如果自己騎上去的話,那石敬瑭便沒有馬可騎。
此時他也顧不得許多,一下子躍上了姑娘的那匹馬,將那姑娘緊緊的擁在胸前,大聲喊道:“石兄弟,快些上馬,不要再與他們糾纏了……!”
石敬瑭聞聽回頭一看,見衆人皆以騎在了馬上,這心裡始安穩了下來。
答應一聲,“好了——!”揮舞着那大刀,捲起狂風陣陣,呼嘯着向里正等衆人迫去。
他將衆人迫出丈外,而後旋即的回身向着那最後的一匹馬奔去。
還沒等到得馬前,他騰空而起,一下子躍上了馬背,順手接下繮繩。
那馬已急不可耐的騰躍着追攆前面奔出的馬去了。
扔下身後的里正等衆人在不停的呼喝喊叫聲。
石敬瑭打馬剛攆上衆人,但見迎面一隊人馬奔來。
石敬瑭等人不僅心下一驚,這些人馬到底是些什麼人?幹什麼來的呢?!
原來剛剛衆人爭鬥中,那店家辱罵了那老闆娘,老闆娘一氣之下離去。
可這麼多人在她的店裡舞刀弄劍的,她那能放心得下,躲在那後廂探頭探腦一番。
眼見着事情發展越來越嚴重,特別是自己的相好的那壯漢,被那胖墩墩的傢伙踩在腳下的時候,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覺得這些人也太有些過份了,欺負人都欺負到家了,這不是騎人脖頸拉屎嗎?
她氣憤的不行,趕忙從後門奔了出去,到那官衙裡去報信,讓官兵來收拾他們這羣無法無天的傢伙。
當她慌慌忙忙的趕到官衙裡的的時候,這裡外不見一個鬼影,這人都哪去了呢?這個時候正是官爺坐班的時候!
他順腳就向後院走去。到了後院,但見綠樹掩映下有一個潔淨的清麗瓦舍。
當她走了過去,剛要推門進去的時候,從裡面傳出一陣哼哼呀呀的聲音,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使勁的拍拍門。
“誰啊——?!”裡面的哼哼呀呀的聲音,馬上停止了下來,並傳出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官爺,我急事向你稟報!”
半天這門才吱嘎的一聲開了,打裡面走出一個官爺打扮的人來,“什麼事啊?”出來那人一邊扣着衣服上的扣子,一邊沒好氣的道。
老闆娘一眼瞥見屋裡的牀上,一個打扮的花裡胡哨的女人,正慌亂的穿着衣服。
那人見這老闆娘眼睛直往那屋裡瞅,便生氣的道:“你瞅啥呢?我這一大早的正辦着案子呢!這鎮東頭的’溢香園’昨晚發生了一起命案,我這正審訊那裡面的妓女呢!”
這老闆娘心道你這糊弄鬼呢,這審訊還能審訊到了牀上!
可她現在沒有心情探聽這些事,她有正事要辦。便趕忙將這店裡發生的事情,跟他簡單的說了說,這傢伙一聽,這裡正還在裡頭,這還得了!
而且還有可能是那殘殺官兵的那幫傢伙?!他覺得自己立功的機會來了。
這要是在自己的手裡抓住了那幾個人,自己有可能連生幾級!
真的是機會來了,他趕忙提着銅鑼走出去一陣的敲,一會兒便將人員湊齊了。
這鄉兵聞聽的鑼聲,知道有緊急情況,紛紛從家裡提着長槍大刀趕來。
鄉兵是由居民自動組織或政府組成的不脫產的武裝力量。又稱民兵。
自唐朝以募兵取代府兵後,五代十國時期,由於戰亂頻繁,諸國養兵雖多,仍不敷用,故鄉兵制,更加倍受重視,且在前代的基礎上有所發展,成爲除中央禁軍和方鎮兵外的重要兵力。
開始徵集鄉兵,規定每稅戶七家共出一兵,軍械自備,設置各種番號的鄉兵,其中除遍行全國的保甲外,其他番號的鄉兵都是地區性的。
鄉兵與禁兵、廂兵不同,不脫離生產。多數鄉兵是徵兵,一般是在若干名壯丁中,選拔一名壯健者充當,農閒定期校閱,在校閱時發放一些錢糧。
少數鄉兵是募兵,招募弓箭手墾荒種地,繳納地租,守護邊土。
鄉兵有的採用禁兵指揮、都等編制,有的按照保甲法,以五人爲一小保,五小保爲一大保,十大保爲一都保,分設大、小保長和都、副保;有的採用唐初李靖兵法,以五十人爲一隊。
鄉兵是爲維持地方治安、彌補戰時兵源不足而設置的軍隊,它由選自戶籍或召募的人員組建。西魏、北周年間出現鄉兵,隋唐繼續沿襲。
後梁張全義在洛陽招民屯田時,挑選丁壯,教習弓矢保衛鄉上,其實質便是亦耕亦戰的鄉兵。樑末帝詔“民十戶出兵一人,器甲自備”,至樑末,“調民七戶出一兵”。
在樑晉之爭中,晉王屢發鄉兵參戰。如爲解潞州之圍,納厚禮誘結北蕃諸部,以其境內丁壯南征決戰。
此時那鄉兵隊長,一眼瞅見石敬瑭等人迎面奔來,而且後面里正等人不停的喊叫着,“別讓賊人跑了……!”
他知道就是這些人無疑了,興奮的提槍立馬,一聲斷喝:“大膽賊寇,哪裡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