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家,存心讓他不痛快

後半段記憶沈瓷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了,她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白茫茫,可能是視線已經適應了屋內的黑暗,所以竟然漸漸看清了頭頂飄蕩的窗幔,好像帆船啊,而她就是躺在帆船上的人,周圍是一片汪洋大海,無邊無際,她彷彿永遠都上不了岸。

紗幔不知晃了多久,沈瓷渾渾噩噩,胸口是江臨岸身上黏膩的汗,最後衝刺,他將頭埋在她頸脖間,攬住她的腰大開大合,大雨磅礴,沈瓷聽到耳邊一聲沉悶的低吼,身體劇震,像是火山的岩漿一下噴射出來,而沈瓷因爲恐懼身體開始急速收緊。

以前就有人這麼形容過她,說她在牀上反應冷淡,不會取悅不會迴應,可她的身體很神奇,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會急速攏起來,這對於男人而言簡直就是要命的事。

江臨岸死死扣住她的五指,大汗淋漓,趴在她身上挺過那陣勁,緩了好一會兒才把一口氣喘上。

簡直是……

江臨岸無法用語言訴說,捧着沈瓷的臉密密吻了一番才從她體內退出來,支起一點身子看她,身下的女人巴巴睜着眼睛,嘴巴微微長着,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聽到她細微的呼吸。

一場雲雨一場仗,江臨岸的酒醒了一半,身上都是汗,他從沈瓷身上翻身而下,又在旁邊躺了一會兒,窗外雨聲似乎更近了,甚至能夠聽到雨水敲打在窗臺上的聲音,可旁邊女人一直沒什麼動靜,或者說從頭到尾她都幾乎沒什麼動靜。

江臨岸側頭看了她一眼,微弱燈光中可以看到她一個不算清晰的側影。

“要不要去洗一洗?”

旁邊人還是不啃聲,江臨岸伸手過去摸了摸她的手臂,手臂還是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他起身拉了毯子替她蓋上,湊過去打算開燈。

“不要!”

“……”

“別開燈!”

沈瓷終於出聲,江臨岸的動作僵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依了她,下牀撈了地上的衣服走去洗手間,洗手間明顯要比臥室冷,他進去忍不住都打了一個寒戰,黏在身上的汗似乎揮發得更快,他趕緊擰開水站到花灑下面,溫熱的水把他從頭淋到腳,所有毛孔都被瞬間打開了,可裡面似乎全都已經浸透了那個女人的味道。

她抗拒,她牴觸,他把她逼到了這個份上,終於如願以償,她還是成爲了他的女人。

江臨岸在熱氣包圍中自嘲地笑了一聲,是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有註定。

今天是甄小惋的忌日,當年她在這個臥室裡斷氣,從此以後他對女人再也燃不起激情,而今晚沈瓷自己闖進錦坊,他在甄小惋斷氣的那張牀上將她佔有。

剛好九年,九九歸一,彷彿一場感情終結,另一場感情可以開始。

江臨岸想好了一會兒出去該怎麼面對沈瓷,他知道她性格犟,脾氣膈應,實在不行他可以放下身段哄一下,不過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江臨岸準備好說辭後撈了條浴巾圍到自己小腹上,打算出去的時候卻聽到門外“砰”的一聲,好像是臥室的門被人關上了。

他動作僵了一下,瞬時反應過來,開了門就往外跑。

牀上果然已經沒有人了,白色幔帳還在輕輕晃動,江臨岸趕緊衝出臥室去追,樓梯上傳來一串凌亂的腳步聲。

“沈瓷…”

“站住!”

可那女人似乎完全聽不見,已經走到院子裡了,江臨岸衝過去,瓢潑的雨往下落,他身上只圍了條浴巾,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追上去一把江沈瓷擰了過來。

“你去哪兒?”

“回家!”

她冷冰冰吐了兩個字,面無表情,神情呆滯。

江臨岸真想罵髒字。

“跟我回去!”

牽着她的手要將她拉進屋裡,可沈瓷直挺挺地站着不動,雨水很快就將兩人都澆溼了,眼前女人一張臉被刷得涼白,出來的時候身上也只穿了件襯衣。

江臨岸好不容易壓住脾氣。

“雨太大,先跟我進屋!”

“讓我回家!”

“明天再走,我會送你。”

她還是搖頭,可是整個人顯得很安靜,沒有哭也沒有吵,襯衣的輪廓被雨澆得貼在身上,裡面似乎沒有穿內衣,有隱約的曲線露出來,就那麼直條條地站在江臨岸面前。

她說她要回家,柔軟無助的樣子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在求大人。

江臨岸用力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她這是想幹嘛?作死麼?還是存心要跟他過不去,兩人就這麼僵持了足足半分鐘,最後還是他先妥協。

“好,先進去洗個澡,再換身乾淨的衣服,我一會兒送…”

結果江臨岸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女人身子突然晃了晃,眼前一黑,斜着直挺挺地就往一邊倒。

“沈瓷!”

江臨岸一把將她托住,抱起就往屋裡跑……

……

沈瓷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忽冷忽熱,一會兒是沙漠,一會兒是冰川,她像是被困在了兩個極端的世界裡面,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她獨自一人。沙漠炎熱,漫天都是狂哮的黃沙,她感覺自己喉嚨裡像是着了火,飢渴難耐;而冰川酷寒,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她走在雪地裡凍得直髮抖,可雪地似乎看不到盡頭。

江臨岸擰了溫毛巾一遍遍幫沈瓷擦身子,手臂,脖子,胸口,耳根……如此反覆幾次之後她的體溫不降反升,而且升得很快。

真是要命,明明剛纔兩人在牀上的時候她渾身涼得像冰塊,可這會兒高燒說來就來,短短一個小時體溫已經升到39度2。

錦坊這幾年幾乎一直空置,所以這裡也沒有備常用藥,江臨岸又不敢開車出去買,怕自己一走沈瓷醒過來又出什麼幺蛾子。

思來想去他還是撥了於浩的電話。

那時候已經快半夜了,感謝於浩是個夜貓子,接電話的聲音很清醒,應該還沒睡,不過聽到江臨岸的聲音他還是嚇了一跳。

“你居然會開機給我打電話?”

今天是甄小惋的生日,於浩知道每年這24小時江臨岸都會把自己關在錦坊與外面斷絕一切聯繫,這是他這些年用來祭奠那個女孩的方式,只允許給自己24小時,這24小時之內他可以任意痛苦傷心或者頹廢,但天亮後一切照舊,他必須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儘快投入工作。

再大的傷口都可以掩蓋起來,江臨岸不是捨得把精力和時間花在這種事上的人。

可是於浩一萬個意外,今晚算是什麼情況?

江臨岸站在牀前看着被子裡的沈瓷,額頭上已經結了一層密密的汗,臉被燒得通紅,總是發白的臉上總算有了點紅潤,卻是高燒燒出來的。

他怕她就這麼把自己給燒傻了,不覺苦笑一聲。

“給我送盒退燒藥來錦坊!”

“什麼?”

於浩以爲他聽錯了,要麼就是江臨岸那廝夢遊。

“大半夜讓我送什麼退燒藥。”

“有人病了。”

“你病了?”

江臨岸沒耐心地提了一口氣:“你就當我病了吧,快點,就這樣!”

他掛了電話,把於浩的罵娘聲隔在電波那頭,可轉身手機又開始響,於浩想想還是不甘心,又給他打了過來。

“你自己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從市區到錦坊起碼得四十分鐘,而且外面還下着雨,發燒又不是什麼會死人的病!”

一大串理由劈頭蓋臉扔過來,江臨岸真是煩他這麼磨磨唧唧的毛病。

“你就說你送不送?”

“不送!大晚上讓我冒雨開車去鄉下給你送退燒藥,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嬌氣什麼勁,實在燒得受不了就拿涼水衝一衝唄。”

於浩一百個不願意,準備要掛電話,江臨岸皺着眉俯身下去又替沈瓷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病的不是我,限你一小時之內把藥送到,順便再帶一盒毓婷過來!”

“啥?”

“沒聽明白?”

“就你最後幾個字,讓我順便再帶一盒什麼?”

“毓婷,去買退燒藥的時候順便一起買!”

於浩腦中噼裡啪啦一通亂響,退燒藥和毓婷,他感覺像是逮住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臥槽江臨岸你是不是…”

結果話還沒說話,那邊已經掐斷了電話,生生把他一腔好奇都摁在了搖籃裡。

和於浩通完電話之後江臨岸又給沈瓷擦了一遍身子,燈光下她穿着他的男士睡衣,釦子都開着,被子只蓋到腰部,燈光下沈瓷通體發白,又因爲發燒裹了一層淡淡的粉,江臨岸替她擦身子的時候看到她胸口和脖子上留下的痕跡,青一塊紅一塊,這是他剛纔的傑作,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明明是山裡出來的人,怎麼皮膚還能這麼嫩?”江臨岸擰着毛巾喃喃自語,擦完之後替沈瓷把睡衣又扣上,摸了下她額頭的溫度,依舊很燙。

江臨岸過去把房間裡的空調溫度調低了一點,拿了煙下樓。

外面雨還沒有停,但已經沒剛纔那麼大了,他坐在廳內安安靜靜地抽了兩根菸,門外有人敲門。

江臨岸掐了菸頭起身,嘴角斜了一下,來得還挺快!

進入瘋人院春夢了無痕入住旅館可恥的佔有慾我不想欠人東西寫稿站在最高的地方江臨岸出院九年前的賬該算一算了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真正的紈絝子弟手術,她最無助的時候有沒有酒後亂性他在她那裡喝醉了你只能是屬於我的女人爲什麼面對她要心虛她生病了他留她過夜是否還脫得了身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我要去找她了是你兒子纏着我好不好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面試,素齋館自食惡果隔着馬路的電話你可曾爲誰不顧一切過她去找周彥他被灌醉陳韻和江丞陽約會世界還真是小啊她被他看穿故地重遊爲什麼面對她要心虛年底回來剛好結婚他無法再自欺欺人來聯盛吧明年我們就結婚吧他被灌醉她要留下來陪他那賤人在哪裡陳韻和江丞陽約會我只要你你還有五天時間陳家出事了隔着馬路的電話孩子的父親他爲何要來她去公司送飯此生,似有伏筆他父親的死因世界末日我不可能去愛一個窮光蛋到底辜負了陳總的希望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酒精助眠她與他只是一筆交易這男人的煙癮很重他對她產生了念想誰先喝醉誰買單她的過往她醒過來之後齷齪任意滋長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罪不可恕,且永不得救贖何需忍痛削骨,時間自會爲你執刀他父親的死因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檢查報告夜排檔的激情天道昭昭,因果循環江湖再見,大凶之象他的少女我們來做場交易想離他遠點以後別這麼癡等了一是一,二是二周彥的溫柔陳總心裡有你遇見,一眼千年溫漪出事帶她去醫院檢查這次我一定帶你離開一望無際的貧瘠共處一室一朝登頂人走茶涼一個人的煙花我想去找你他被灌醉我來接你回去我是正常男人他像一隻豹子一座荒山,她只屬於他千古罪人塵埃落定她能治癒他,也能要他的命以後她會遇到什麼事回鳳屏辦喪事半小時,他最後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