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亦或是煉獄

江臨岸前幾天還一直在外地出差,臨小年夜晚上纔到家,除夕早晨還去公司開了半天會,原本定了下午還要去趟臨近城市見個供應商,但被秦蘭幾通電話叫住了。

“你一年忙到頭,結婚的事都是我和溫漪在操辦,我是你媽,幫你多做些也就算了,但溫漪畢竟不同,女人一輩子也就這一次,你是不是多少該上點心?”

“前幾天你人在外地我也找不着你,但你現在人都已經回來了,再過幾天就是婚禮,能不能把這幾天的時間空出來?”

“……到底是工作重要還是結婚重要?……對,酒店和現場都有專人在負責,可是結婚畢竟是你自己的事啊,你多少該去把把關,還有禮服,設計師那邊給你打過幾個電話了?上週就催你去試穿,你拖到今天也不去,要是穿下來尺寸不合適呢?還剩三天改都來不及……”

秦蘭這陣子爲了籌辦婚禮也是忙得夠嗆,反正江臨岸以工作忙爲藉口,什麼都不管,裡裡外外大小事都要她出主意,她也樂得去忙,可有些事能讓別人去代勞,有些則不行,比如試穿禮服。

一場婚禮的主角肯定是新娘,所以新娘準備的東西比較多,從鞋子,首飾到髮型,一身行頭下來要花掉很多功夫,更何況還是江溫這種大型婚禮。

結婚當日光溫漪的衣服就準備了好幾身,早晨給長輩斟茶穿的是中式喜服,專門找香港的老裁縫繡制,選的是龍鳳褂皇,據說光人工就花了二十幾萬;婚禮儀式將改穿婚紗,溫漪爲此專門飛了兩趟巴黎,她喜歡公主式華麗蓬鬆的裙襬,裙襬上綴滿施華洛世奇水晶;晚宴另外有兩套高定的禮服,一身中式旗袍,一身西式長裙,統共四身行頭,加上鞋履,首飾,頭飾和捧花,前前後後一共找了近十名設計師,身後幾乎跟了一個設計顧問團。

豪門婚禮講究排場,溫漪前段時間確實狠狠忙了一陣子,但到昨天基本都已經全部落實了,於是早晨便讓司機接她回了蘇州。一來除夕夜她得在家陪着梁文音過,二來婚禮將至,之前她一直“賴”在甬州和江臨岸同居已經不合規矩,婚禮當天肯定要從自家宅子嫁出去的,不然落人話柄,所以溫漪便提前回了蘇州,打算在蘇州住幾天,再風風光光漂漂亮亮地嫁過去。

江臨岸的禮服一直沒時間去試。

他相對溫漪來說已經夠省事了,原本溫漪要求他跟自己一起去巴黎定製禮服,可因爲工作太忙抽不出時間,最後江臨岸索性在甬州找了個本土設計師,量了尺寸定了兩身男士禮服。

禮服早就做完了,設計師一直催他過去試穿一下,結果他上週又臨時在北京呆了幾天,所以一拖就拖到了現在,眼看已經是除夕,離正式婚宴只剩三天時間了。

秦蘭掛掉電話之後江臨岸又看了眼腕錶,差不多下午兩點半左右。高速路上有些堵了,兩邊都是趕着回家吃年夜飯的人,他用手擰了下眉心。

“老姚,下個高速路口掉頭吧!”

老姚莫名其妙,不是說好要去見供應商的嗎,但他也不敢多問,只默默點頭:“好的。”遂又從後視鏡裡留意江臨岸的表情,只見他獨自坐在後座,手臂撐着扶手,側影給人一種濃重的落寞感。

這哪像是三天之後就要結婚的人啊!

老姚暗自嘆了一口氣,瞄準前面出口的路牌轉動方向盤。

江臨岸抵達設計師的工作室,沒有客套,直入主題,之前一共爲婚宴定製了兩套禮服,一套燕尾,一套歐式,款式都是偏簡約紳士的,也沒有過於複雜的花色和設計,只是配飾還有些繁瑣,腰封,袖釘,背心,領結,領帶和領巾都要一一搭配嘗試,一輪下來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旁邊設計師和助理圍了好幾個,江臨岸不免有些煩躁了,他耐心不好,於是提出去外面抽根菸透透氣。

設計師也不能攔着,只能同意。

江臨岸便穿着禮服拿了煙和手機出去,就站在門口的走廊,可煙還沒點上,手裡手機卻開始響,來電顯示竟然是江巍。

江臨岸覺得有些奇怪,接了起來。

“喂,爺爺……”

“你現在人在哪裡?”電話一接通便聽到老爺子劈頭蓋臉地問,江臨岸不禁皺了下眉頭,除夕問他在哪裡,莫非是催他回去吃年夜飯?可轉念一想應該不是,如果是催他回宅子,一般都是秦蘭打電話過來,江巍從來不會主動叫他回去吃飯,可江臨岸也知道秦蘭這時候應該不在家,前陣子她爲了忙婚禮的事一直沒時間去做皮膚保養,所以眼看年關將至而且再過幾天就是婚宴了,她刻意抽了半天時間去做SPA和美容。

江臨岸報了自己所在的地址,那邊江巍卻直接拋過來一段話:“那你現在來趟慈西醫院吧,丞陽出事了,有事要跟你商量。”隨後電話被掛斷,老爺子當領導當慣了,講話總是像在發號施令,這點江臨岸倒並不覺得奇怪,他奇怪的只是電話裡的內容。

江丞陽出事了?什麼事?又爲何要把自己叫去醫院?到底什麼事需要商量?

江臨岸帶着滿肚子疑問又撥了秦蘭的電話,可那邊久久沒人應答,大概是做SPA的時候把手機鎖在櫃子裡了,江臨岸只能作罷,轉身抽了椅子上的西裝便擡腿出去。

路上他給於浩打了通電話,大概瞭解了一些情況。

江丞陽是被方灼打傷的,案發地點是郊區某五星級酒店,據酒店工作人員闡述,中午江丞陽帶了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開房,兩個多小時後警方突然找上門,說是有人報警,酒店這才知道頂層套房內發生了“兇案”。

方灼與江丞陽在房內發生激烈爭執,最後江丞陽受傷,據現場目擊者說房內和走廊的地毯上都是血漬,江丞陽應該傷得不輕,隨後方灼被民警當場帶走,江丞陽被救護車送往醫院搶救。

因爲事情是在酒店發生的,現場有很多工作人員以及住戶,消息走得很快,記者也聞風而至,至於兩人發生爭執的原因還在調查之中。

於浩提供的消息目前只有這麼多,但對江臨岸而言已經足夠了,他將電話掛斷,轉身又看了眼車外蕭條的馬路。

那時候纔不過下午五點左右,平時應該人滿爲患的主幹道上顯出難得的冷清。

除夕了,年關將至,預示着舊年結束,新的一年即將開始,或許是新的希望,也或許是毀滅和煉獄。

慈西醫院是高檔私立醫院,加上除夕照理人應該不多,可江臨岸的車子抵達之時卻發現門口已經被各路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

“老姚,從後門進去!”

老姚還算有經驗,立即調轉車頭開出醫院,換了個門進入院區。

側門情況要好一些,但也候了幾個記者,江臨岸在老姚和保安的掩護下進了大樓,很快江巍又打了電話過來,問他人到哪了,口吻似乎比剛纔更加焦急。

江臨岸按照江巍說的樓層找上去,手術室,門口站了幾個人,江巍,江巍的司機,宅子裡的老管家,還有吳院長。

“二少爺到了!”先看到江臨岸的是老管家,隨後江巍轉過身來,看到從電梯方向走過來的江臨岸。

當時氣氛很凝重,江臨岸又瞄了眼手術室門口的指示燈,指示燈是亮着的,在白牆上發着紅豔豔的光。

“爺爺!”他喊了一聲。

江巍柺杖落地,雙手扶着輕輕嘆了一口氣:“來啦,你大哥出事了,情況可能你也已經瞭解,現在正在裡面做手術,但醫生說失血過多,所以叫你過來給他輸點血。”

江臨岸目色一沉,這麼急吼吼地把他叫來醫院就爲了給江丞陽輸血?

“他並不是什麼特殊血型!”江臨岸說。

只要不是特殊血型,血庫裡應該都能調的,但江巍思想古板,他拄着柺杖回答:“我知道,但別人的血我不放心,更何況你是他弟弟,難道給他輸點血都不願意?”江巍一臉質問,面目帶着冷清。

江臨岸哼了一聲,轉眼又看了看手術室上的燈。

“輸點血當然沒問題,哪天你讓我把命給他我大概也只能照辦!”

這話聽着像是氣話,可江臨岸垂眸那瞬間,眼底到底還是染上了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落寞。

身後吳院長很快上前。

“那既然江總到了,我先安排護士帶他去做個檢查。”

江巍眼色頓了頓,又看了眼江臨岸,拄着柺杖說:“就這麼辦吧,速度快點,我怕丞陽那邊等得急。”

很快吳院長叫了護士過來,把事情大概安排了一下。

“那江總,您先跟着護士過去?”

江臨岸沒吱聲,只用眼梢瞄了眼站在手術室門口的江巍,江巍表情如常,卻沒向他這邊看,江臨岸嘴角斜了一下,繼而轉向吳院長。

“有勞了!”

“江總客氣,您這邊請……”

散夥飯遺體告別會一筆筆賬都算清楚人走茶涼進入瘋人院江湖再見,大凶之象大勢將變,你看不清沈瓷見秦蘭她和沈衛的關係夙願完成(完結)以後只准穿給他一個人一步錯,步步錯一場婆娑一場地獄泡澡出意外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三人行發現視頻裡的貓膩齷齪的命運回鳳屏辦喪事面試,素齋館他無法再自欺欺人離開計劃已經付諸實施原來命運早有伏筆我想去找你再給我一年時間他回江宅那賤人在哪裡準備一起旅行我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你在一起她必須是陳遇的太太他最後一點退路一起回城你要點臉吧吃火鍋她令他措手不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測試他醉得有多厲害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殘心,檢查報告人總比會議重要四面楚歌的境地我只要你辦理離職手續她不再掙扎,任人處置她有很重要的東西落他車上了一起回城他臉上帶着面具一夜之間,風雲變幻你迴應我了你迴應我了上島七七四十九天輪迴他在商場上唯利是圖她去找周彥她半夜去醫院與溫漪見面我不可能去愛一個窮光蛋我曾七次鄙視自己的靈魂江丞陽被戴綠帽子我情願你是女鬼他們是青梅竹馬這是要鬧出人命啊那賤人在哪裡發現視頻裡的貓膩溫漪出事有人要來吃飯了她要去看他,帶着儀式感她要去看他,帶着儀式感周彥的溫柔溫漪出事再度去蘇州那根筋斷了一點都不心動在病房共度一晚出大事了我手裡還有多少籌碼說你愛我借刀殺人江臨岸抵達鄭州他在她那裡喝醉了刻骨銘心,我對你是認真的她不恨他有錢人的上帝視角江家壽辰(6)她去見江丞陽積德行善沒必要跟她解釋深夜談心她能去的地方他咆哮的樣子三年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搬家李家背景她無條件配合天上掉餡餅深夜帶着情緒去找她來聯盛吧男人的本能明年我們就結婚吧跟她一起去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