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孩子?”愛車被砸,白妞兒那叫一個心疼,也憤怒回瞪了回去:“哦,我說是誰呢,你不是吃我豆腐那個混蛋嗎?怎麼,你現在是想來報復我?”
“媽的,你找死!”一想到剛纔就是被這女人害得脫不了身,還被幾個好事者按着狂扁一頓,眼線心裡就來氣,二話不說一耳光就颳了過去。
她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耳光落到自己臉上,微微一閃身,眼線的手就颳了個空。
身處弱勢居然還敢反抗,這讓在弱者面前呼風喚雨慣了的人販子相當不爽,一把拉住了那長長的馬尾辮,硬是把她拽了回來。
白素婉吃痛,正想擡腿去踢那男人的褲檔,又發現他們的爭執已經開始引起路人注意了。不遠處開始有行人聚集,朝着這邊指指點點,她眼珠子一轉,拉開嗓門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我不認識他們,快幫我報警!”
她是抱着想要故技重施的方法引起別的注意,最好製造混亂,讓這些人販子脫不了身,以此達到拖延他們的目的,爭取時間讓‘颶風’小組的成員趕過來。
可是眼線之前已經吃了一次虧,哪裡還會讓她得逞,大手倏的捂上她的嘴巴,另外幾個男人也閃身過來,把她隱藏在幾個人影中央,不讓外人看到。
“給我老實點!”鷹鉤鼻男人一耳光煽到那柔嫩的臉頰上,她長那麼大,還沒有被人煽過耳光,不由得感到屈辱,一雙美目更是毫不掩飾憤怒的火焰從眼中噴出,直直的瞪着打她那人。
若不是她已經下好決定,要趁機假裝失手被擒,跟着他們回人販子的據點,就憑這幾個下九流的傢伙,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制服她?
“說,那個孩子在哪裡?”鷹鉤鼻見她如此倔強也是怒了,一把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推到了mini車上。
“放開我,咳咳,什麼孩子……我沒見過!”她艱難的吐出這句話,一張臉已經漲的粉紅。
該死的倪堅強,讓你們盯着這夥人,這會兒你們倒是給我出來啊!
“還嘴硬?”眼線扯下她手裡提着的袋子,把裡面的女童連衣裙倒了出來,冷笑道:“你怎麼解釋?可別告訴我,你年紀輕輕的已經有了孩子,還四五歲了!”
“咳咳,不,不行嗎?”她翻着白眼,使勁的去拽鷹鉤鼻男人的手。
見她絲毫不配合,眼線也爲難了,轉頭問道:“老大,她不肯說,怎麼辦?”大庭廣衆之下又不好對她嚴刑烤問,現在圍觀的人已經不少,只是礙於他們幾個人身強力壯,暫時還沒人敢出頭。
要是問得太多,暴露了他們是人販子的身份,肯定要引起衆怒,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
鷹鉤鼻男人冷冷的看了白素婉一眼,鬆開手道:“把她帶回去,慢慢審!”
“是!”眼線立刻就揪住她的手臂,大聲喝罵道:“臭婊子!居然敢揹着我偷人,回去看老子怎麼教訓你!”
同夥的一個光頭也對着衆人喊:“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沒見過抓姦啊?再看信不信揍你們!”
圍觀羣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家醜啊,難怪這幾個男的這麼兇。算了算了,還是走吧,這種事情可不能招惹!
倆口子吵架,牀頭打牀尾和,過兩天好了,外人就成了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所以,這種真管不得。
瞬間,圍觀人羣消散了大半,只有一些特別八卦的大媽還在遠遠的看着事態發展,爭取茶餘飯後多一紫談資。
既然要裝,當然要裝得像一點。
白素婉見人羣都散開了,又扯着嗓子喊道:“放開我,救命呀——”
“媽的,想死是不是?”那眼線又是一個耳光過去,怒喝道:“你他媽敢給我戴綠帽子,還讓那姦夫叫人來打我!老子不好好收拾你一頓就不是個男人。”
耳朵被打得嗡嗡作響,嘴角破裂,白妞兒還嚐到了血腥的味道,眼線對她積怨甚深,下手是一點都沒留情。
她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又熱又麻,估計已經腫起一大塊了。
喊是不敢再喊了,她不怕這幾個男人,可是卻不能忍受一個又一個耳光的落在自己臉上,那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奇恥大辱!
看她乖乖的低着頭不再說話,眼線以爲她被打怕了,得意不已。
女人就是犯賤,好言好語的哄不來,還是得給她兩下子才知道乖,早知如此,一開始就乖乖配合不是什麼事都沒了嗎?
白素婉是不知道他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話,估計無法忍耐下去,肯定先抽他一頓再說!
幾個人推推攘攘的挾持着她往一輛半舊的麪包車走去,臨上車之前,她還特地看了一下車牌號碼,代碼並不是這個城市的簡稱,而是隔了三萬八千里的另一個省份。
販子人數衆多,肯定不止這一輛車,通過車牌前面的代碼,說不能還能查找出他們的同夥。
她默默的把車牌號碼記了下來,乖順的被押上車,就在她前腳剛上去,後腳還沒離地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力道卻把她身後那人掀翻在地,她的手腕也被人握住,一把拉出車外。
沒等看清那人是誰,已經被一股大力扯得不由自主的跟着跑了,下一刻,人販子反應過來,紛紛跳下車,朝他倆追來。
修長而柔軟的手指,微微溼潤的掌心,除了薛辰寰還能是誰?想不到在這危機的時刻,挺身相救的居然會是他!
白素婉很感動,但更多的是生氣。
她白白受了兩個耳光,爲的就是讓自己顯得柔弱些,好讓那些人販子放下戒心把她帶回據點,伺機把被困的孩子們都救出來。
薛辰寰的動機是好的,問題是他的出現,卻把她的計劃弄得一團亂。
她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個時候再甩開他的手也沒用了,好不容易出現個救星,她卻放棄了,轉而回到人販子身邊,人販子會相信她纔怪!
兩個人拼了命的往前跑,然而薛辰寰並沒有經常受過體能的訓練,身體機能並不如何優秀,真的計較起來,他還沒她跑得快呢。
之所以一直被他拉着跑,不過是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而已。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薛辰寰急了,拽着她就鑽進了一條巷子裡,她趁着轉彎回頭一看,那幾個人已經快追到身後了,有那個眼線和鷹鉤鼻男人,還有剛纔包圍她的兩個男人。另外一個人大概是在車上沒來得及下車,這會兒根本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