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建逸聽到賀一若的話之後,大笑出聲:“哈哈哈,一若,你是真的長大了。”
“其實…這都是大將軍的功勞,額,是前晉國的大將軍,龐丁山。”
“是他?怎麼回事?”
於是賀一若把他認了大將軍爲師傅的經過一一說了,賀建逸聽完點點頭,“那也是你的造化,不過…大盛和前晉註定是兩個不同的立場,早晚都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你雖現在隱藏身份在前晉,可早晚你是要回大盛的,到時候恐怕要落得個背叛師門的下場了。”
賀一若聽完苦澀的一笑,他們賀家人最重情義,別人若有恩於自己,便會一直記着,這也是他當初受司徒曄的恩情之後便跟着他的原因,同樣也是賀子希死心塌地的爲嬋兒的原因。
她爲嬋兒不止是因爲嬋兒的家有恩於他們賀家,更是因爲當初在宜城,她惹上了那次的麻煩,是嬋兒利用那神奇的迷香救了她,是以她對她也是死心塌地的好。
“可是這一次,無論如何,你一定不要再失職了,因爲這一次你若失職,可能就害了嬋兒了,那我們賀家人就是萬死都難辭其咎了。”
賀一若重重的點頭,是的,他一定要保護好嬋兒,否則岳家就會無人了,那麼他們賀家可就真的對不起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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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一若出現在嬋兒的面前的時候嬋兒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畢竟從收到消息到今天不過才六天,按路程算他如何都不可能到的,更何況賀子希出去尋找司徒曄,可她都沒回來,賀一若怎麼可能就到了呢?
可是眼前的人確實是他,嬋兒有些暈:“一若大哥,你怎麼會這麼快?”
“我日夜兼程,加上一路換的都是千里駒,自然就快了很多。而且我並沒有走官道。”
嬋兒是知道各國之間不是隻有官道一條路的,就好比現在的鐵路和客運或者航空等,可是能這麼快就到了她還是有些吃驚,當初子希說過。從前晉國到大盛最快也要十來天呢!
“嬋兒,你理解錯了,我妹妹說的十來天是晚上需要休息的,或者走的是官道。其實我路上有些耽擱了,否則能更快的。”賀一若聽了嬋兒的疑惑後解釋道。末了他才說:“對不起,當初我一直不曾對你說。”
嬋兒一愣,隨即就明白賀一若所謂的對不起是指什麼事了,“我明白,你這是變相的保護我,如果當初我剛留在他的身邊的時候,你就很支持或者對我很好的話,別人會懷疑的。”
賀一若微微一笑,確實,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對司徒曄說他感覺嬋兒有什麼是他們不知道的了。他說的不知道的是指嬋兒的身份,只是司徒曄不知道,他卻知道。
他知道嬋兒的存在的時候是那次司徒曄遇刺之後,他見到那條項鍊的時候就知道嬋兒就是他要找的人,因爲岳家的人是不會將這條項鍊給與她們無關的人了。
至於她把它給了司徒曄,可能也是他們之間的緣分吧。
後來他才知道,嬋兒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身份,而且還是從小被人賣進青樓的!
因此他曾試着阻止司徒曄和嬋兒接觸,甚至處處擡高司徒曄,爲的就是希望嬋兒和他不要有任何牽扯。可他們卻還是再次相遇,並且相愛了。
索性他的妹妹竟然和她成爲了姐妹,因此他才藉着妹妹的緣故對她言聽計從,司徒曄也不會生出懷疑。畢竟當初他曾勸說過司徒曄呢,雖然併爲過激,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句,可若突然對她好了,就算是司徒曄他也會起疑的。
“一若大哥進去說吧,有些事我還想要問你呢!”
賀一若點點頭。他知道嬋兒先問他的事就是關於司徒曄的事,尤其是他如何得知的。
其實對於這個問題,他也覺得很奇怪,他到底是如何得知的呢?在戰場上他知道嬋兒的消息可能是士兵嘴快說漏了,也可能是有人特意設計想讓他知道,可在宮中他如何知道的?
梁平說過,自從司徒曄回宮後就一直處於酒醉之中,他也不曾見過任何人,那他是如何得知的呢?這一點賀一若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進到醫盧的正堂,賀一若坐定,如清端上茶,賀一若直直的盯着她看,就差眼睛沒掉出來了,嬋兒看到這樣不禁掩嘴笑了。
如清被賀一若這赤裸的目光看的臉上紅撲撲的,她瞪了賀一若一眼然後就快速的離開了。直到如清離開了,嬋兒才笑出聲,順便打趣了一句:“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賀一若也被燥了個大紅臉,“感覺如清和之前不太一樣,我以爲我看錯了。”
嬋兒忍俊不禁,說實話你能死啊?
“嗯,是變了,她變的比以前漂亮了,我說大盛國怎麼美女比前晉多呢,原來是因爲大盛的水土養人吶!吶,一若大哥,我有個想法,想要把如清嫁給大盛的人呢!”
“嗯,這想法挺好的。”賀一若點頭贊同,反正他也是大盛人,要嫁就嫁他吧!
嬋兒笑了笑,然後偷偷的瞄了一眼簾子,果然見到簾子迅速的放了下去,嬋兒眉頭一挑,看來她的感覺沒有錯呢,如清對賀一若是有點動心了,只是也許還不到非他不嫁的地步吧?
“一若大哥,你們在宮中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賀一若聽嬋兒問到了正題,於是斂了神色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曾經也以爲是梁平說漏了嘴,可後來梁平再三的解釋說他根本就沒說,後來我想了想,要是他說的,他應該不會讓他自己離開,起碼他會跟着。”
嬋兒點頭:“確實,以梁平對他的忠心度,他若是說了,必然也能想到他會離開皇宮來找我…其實我當初就知道,只要他沒死心,只要我還活着,他就會找過來…”
“所以當初你纔會藉着皇上想要難爲一下前晉政王的心,選擇了‘隕’?”
嬋兒點點頭,是的,她以爲他不會知道,可她卻忘記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他早晚都會知道的,只是這麼快他就知道了,她卻有些擔心又有些…高興。
“對了,他是怎麼知道我‘隕了’的?”
賀一若把在戰場上的事都說了,嬋兒聽完斟酌了一下,“也許他不是聽到士兵偶然提起,應該是有人故意告訴他的,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他我身在大盛呢?”
“也許是爲了讓他痛苦?”
嬋兒搖頭:“不會的,不可能這麼簡單,如果真的這麼簡單的話,就有些幼稚了。對了,一若大哥,你覺得這件事是凌浩乾的機率有多少?”
“我確定一定是他,只是我還不知道他是用的什麼方式讓他知道的,我還在查,並且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告訴過樑平了,讓他在宮中也好好看看,有沒有什麼人可疑,並且身懷絕技。”
聽到身懷絕技這四個字的時候嬋兒突然想起那天自己的事,“瀾月閣裡應該有這樣的人,我和他最大的誤會就是來源於那一次的事情,我想那件事你也應該知道吧?那一天我確實是被人點暈的,只是我根本就沒看到那個人是誰,並且在書房內,我並沒有聽到除了凌環和他之外的其他人的聲音,只能說那個人是個善於隱藏的人。”
賀一若贊同的說:“確實,後來我曾經查看過書房的痕跡,我發現在書房頂樑上,有被清除的痕跡,後來我問過樑平,梁平說在那之前剛剛清掃過,是以不能當作證據。”
“若是有人誠心陷害,他們會在這個問題上留下證據嗎?尤其如果那個人是凌浩的話,他更不會了。如果當年我家的事是他設計的,足見他的心性深沉的可怕,我又怎麼可能…”
“如果他真的介入了,恐怕此時瀾月閣中已經安排進他的人了,而且應該是一個不起眼的人,並且很成功的瞞過了我們所有的人,那個人會是誰呢?”賀一若很苦惱。
“一若大哥,不要想了,子希姐姐出城去尋他了,你一路而來沒有看到子希嗎?你還是出城尋一尋吧,我擔心…擔心子希姐姐的安全,雖然她功夫很好,可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的。”
賀一若怪怪的一笑,他並沒有拆穿她,雖然她可能也是擔心賀子希的,可最擔心的一定是司徒曄!
“那我就走了。”說完還往裡間望了望,就連音量都稍稍提了一些。
嬋兒捂嘴輕笑,笑夠了她才說:“如清,幫我送送一若大哥,我還有事,所以只能勞煩你了。”
她衝着裡間喊,如清聽到之後彆扭了一下就出來了,她知道嬋兒是故意的,她哪有什麼事,就是故意讓她去送賀一若的,更何況這裡是大盛國,是賀一若的家,哪用她送?
不過嬋兒這話都說出來了,她又不能不聽,只能“勉強”的出來送送賀一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