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拿着刀衝到周明面前,對着他一陣狂砍。
每一次出手都十分狠,周明被他們圍住,身子如一陣旋風四處躥動,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啪啪啪。
隨着周明手掌的劈出,其中兩人應聲倒地,捂着胸口一臉痛苦的神色。
這時候,一個長得十分粗礦的男的衝到他後邊,悄無聲息舉起了刀,朝周明的肩膀上砍去。
周明感覺到一陣勁風從後邊傳來,眼神往旁邊地上一瞥,看到日光下的一個影子舉刀砍來。他冷哼一聲,一個側身,一邊長約三十公分的長刀從他身側掠過,險些就削中了肩膀,只差那麼一點點。
見刀鋒閃耀,周明倒抽了一口涼氣,他承認,剛纔一霎那間,不是爲何感受到了來自腰間那股冰寒,所以一時失了神,這才險些被人砍刀。
他回過神來後,一隻手朝腰間摸去,立刻拿出了那把古樸的匕首。
日光下,匕首上面閃爍着一層淡淡的白霧。
眼看着前方那男子又舉刀砍來,周明一個退步,匕首往上跑起,等落到他手中的時候,刀尖已經夾在他雙指之間。
嗖的一聲,匕首如飛鏢一般往前衝去,刀把對準了那男的腹部。
只聽得啊的一聲,男的整個人被擊得幾乎是往後飛了起來,正好後邊三米遠的地方有一面牆壁。他就那麼用力撞在牆壁之上,痛叫一聲後,整個人摔在地上,開始呻吟起來。
與此同時,匕首突然一個迴旋,又飛回周明的手中。
“呵呵,技術大有長進啊!”
周明看着匕首,呵呵笑道。
這時候,另外幾個男的一同衝了過來,周明感覺到匕首上的寒意已經退去不少,便將它收回腰間。
等到那幾個男的再次舉刀砍來,周明一個飛腿,整個人幾乎是飛了起來,身子距離地面足足有一米多。
一腳踢出,同時傳來四無聲慘叫,幾個人在一瞬間被周明的飛腳踢開,紛紛撞到牆壁上,再掉到地上。
“還打麼?”周明問。
那些人傷得不輕,此時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回答了,只是一個勁地呻吟。
周明往前看去,見剛纔喊話砍人的那男子傷勢比較輕,便走過去,蹲下身子,看着他問道:“說,你們爲什麼要砍他?”他說着,眼光又往後看,羅浩也正看過來。
男子摸了摸胸口,勉強坐起身子來,先是看了羅浩一眼,目光又回到周明身上,憤憤說道:“那小子去我們賭場賭錢,輸得傾家蕩產,賣了公司和別墅,還欠我們老闆一大筆錢,我們老爸說了,剩下的錢他還不起的話,就砍斷他的手腳。”
“他還欠你們多少錢?”周明問。
“三千萬!”那男的回答。
聽到這個數字,周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停下了拿錢包的動作。他沒記錯的話,自己錢包裡還有幾千塊現金,對比那三千萬,簡直就是杯水車薪。
然後,周明又回頭看了看羅浩,那小子現在混到去要飯了,這三千萬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還上。
“告訴你們老闆,羅浩欠的錢,我替他還!”周明說。
那男的一聽,眼睛就亮了起來,沒想到周明又說:“不過不是現在,三年內我還清。不過告訴你們老闆,等我還錢的時候,沈家別墅必須好好的物歸原主,不能有一絲破損,知道麼!”
那男的還想說什麼,周明自顧自站起身子,走到羅浩那邊,扶起他朝自己車那邊走去。
車子啓動後,朝前邊一條小路開去,越往前走,路越是熟悉。
“咱們這是要去哪兒?”羅浩看着周明問。
周明一句話沒說,眼珠子一緊,將油門踩到底,車子一下子如飛了一般往前衝去。
五分鐘後,一聲響亮的剎車劃過路面,銀灰色的甲殼蟲在一棟紅屋頂別墅面前停了下來。
“你帶我來這裡幹嘛?”羅浩問。
周明雙手按在方向盤上,沉默了一會兒,冷冷道:“下車!”
羅浩沒動,周明立刻幾乎是吼了出來,“快下車!”
聲音十分大,當即嚇了羅浩一大跳,他趕緊打開車門下了車。
緊接着,周明也下了車,大步朝羅浩走去,當即揮動拳頭打在他的腹部上。羅浩痛叫了一聲,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表情十分痛苦。
“你他媽,曼青臨走前把一切交給你看管,你卻把公司和別墅都賣了,現在還欠下一屁股債。”周明怒斥道,他的手掌不自覺中已經握成了拳頭。
當時羅浩去賭場賭錢的時候,也是一時好奇,誰想賭場有人認出他是光明市頗有臉面的人物,便聯合賭場老闆一起出了老千,讓他輸得傾家蕩產。因爲賭資巨大,羅浩自己名下的財產肯定是不夠還的,所以他臨時起意賣了沈氏集團的股份還有沈家別墅。自沈曼青走後,羅浩就不那麼關心沈氏集團的生意,導致公司境況越來越差,現在股份又全賣了出去,等於沈老爺子經營了一輩子的心血全打水漂了,這讓周明如何不氣惱,恨不得現在就打死羅浩這個混賬。
羅浩躺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其實他也很後悔去了賭場,但現在說後悔已經太遲了。
就在這時候,周明放在車上的手機響了,他便走去拿了手機,一接聽,臉色立刻變了。
“你別急,我現在就趕來!別急啊!”
他掛了電話,馬上啓動車子,要離開的時候,又回頭朝羅浩喊了一句:“你這龜孫子在這裡給我好好反省着!”
然後,車子如飛了一般開走了。
這一路上,周明闖了無數個紅燈,完全不在乎要被開多少罰單,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點趕到醫院。
十五分鐘後,銀灰色的甲殼蟲在人民醫院門口停下。周明看了一下,今天醫院似乎很熱鬧,停着不少豪華車子。
他下了車子,直奔二樓去,心裡不斷祈禱:“千萬不要有事啊!”
終於,他來到了王一軍的病房,一看,裡邊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王一軍平日裡休息的那張病牀,被單整整齊齊疊着。
正好有一名護士經過,周明趕緊拉住她,着急問道:“請問,這裡面的病人呢!”
“你怎麼當的家屬啊!現在纔來,病人剛離世十分鐘。”
周明回頭朝牆上的時鐘看去,正好是晚上七點十分,也就是說,就在七點整的時候,王一軍就離世了。
剛纔琳娜給他打電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是她爹地病情加重,很不樂觀,周明就趕緊趕來了,誰想病人走得如此倉促。
他愣了很久,等反應過來後趕緊拿出手機給琳娜打過去,得到的回到是關機。
就在這時候,走廊的盡頭傳來噠噠的走路聲,周明擡頭一看,七八個人走了過來,走在最面前的正是琳娜,後邊幾個都是西裝革履的樣子,周明認出那幾個是王一軍以前的合作伙伴,當中有一個還是王一軍多年的戰友,跟他關係不一般。
琳娜被那幾個人簇擁着,手上拿着紙巾正在擦拭眼淚,旁邊的人正不斷安慰着她。
周明喊了一聲琳娜後,趕緊跑了過去。
琳娜擡起頭,看到周明,就迅速跑了過來,趴在他懷中大哭起來。
周明從未見到琳娜如此傷心過,看來王一軍離世的消息是真的了。
“別哭了啊!”他安慰道,一邊用手去拍着她的肩膀。
“周明哥,爹地他,他怎麼突然就走了啊!”琳娜問道。
面對她,周明不知道如何去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安慰道:“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振作起來,有我在呢!”
琳娜哭得很傷心,後邊幾個人走過來,個個都是一臉悲傷的神色。他們是接到琳娜電話之後,相互告知才陸續到來了,這些人中,除了王一軍那個戰友外,其他人都沒能見上他最後一面。
幾個人安慰了琳娜幾句之後,便相繼離開了,只有那位戰友留下去醫院櫃檯辦理一些手續。
周明扶着琳娜到那邊椅子坐下,剛坐下就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嗒嗒響起,兩人同時回過頭去看,見到了一張最不願意見到的臉,張萌。
張萌走過來,在他們兩人身邊坐下。王一軍臨死的時候,琳娜趕緊打電話讓張萌帶她兒子過來,讓王一軍看自己兒子最後一面。可是這個女人慢吞吞的,故意等到王一軍死了纔過來。
“哎!我還是來晚了一步,沒辦法,路上堵車啊!”張萌裝作一臉無奈說道。
琳娜擡起頭,瞪了她一眼,問:“我弟弟怎麼沒來?”
“哦,他感冒了,我不想他吹風,就沒帶他來,想必你爹地不會計較的。”
“你……”琳娜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人都死了,你這女人說些風涼話又是爲何?”周明問。
“什麼風涼話,那個老傢伙生前就對我們娘倆不好,他臨死見不到自己的兒子,那是他自個兒活該,怨不得我!”
聽了張萌這些話,琳娜終於忍不住發火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爹地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了,是你自己貪心不足。”
“好,就算是我貪心吧!算了,跟你多說無益,你作爲老王的女兒,趕緊幫他料理了後事,完了咱們打官司,王家這麼大的產業,可要好好分呢!”
張萌說罷,便站起身走人了。
“她欺人太甚!”琳娜恨恨道。
“不理她!”
周明知道,若不是王一軍看在她生了個兒子的份上,肯定一早收拾她了,說明他對她還是有點情分的,所以財產必然會留給她一些,至於是多少,還得等處理完王一軍的後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