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緣起

人生總會伴隨着很多的不幸,在幸福來臨之前,老天好像總是會對我們存心捉弄一番,命運也是這樣,偶爾也會故意給我們開上這樣一個玩笑。不過還好,這次老天的這個玩笑開的並不算太過分!

雁子穿過馬路來到熊東昇的身邊,“喂,你沒事吧?”

“沒事,送給你。”熊東昇顧不上膝蓋的痛,將鮮花拾起對着雁子凝望道。

“你…你送我花做什麼?”雁子眼珠一轉,“你的腿一定是傷着了,先去醫院看看。”

“興許就是蹭破點皮而已,應該不礙事。”熊東昇說道。

而那個司機這時卻極其沒有素質的吼了一句:“找死啊你!”

熊東昇也不理會,呆呆地望着車子離去的背影。

“讓我看看。”

雁子邊說着邊蹲了下來,想看看熊東昇傷勢如何。同時似乎是很自然的接下了那捧鮮豔的玫瑰,也不知是欲蓋彌彰還是什麼的,臉上竟看不出收到鮮花後的愉悅。

熊東昇也只是感受到了來自於對方的關切。

“都流--血了,必須去醫院看看。”雁子不容反駁道。

“額…好吧。”熊東昇表示妥協。

“你怎麼會想到買花?你很喜歡給女孩子送花呀?”

“我……”

雁子的隨口一問,熊東昇居然無言以對。

“哈哈,你喜歡我?”

雁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故意不再看他,然後伸手攔了一輛的士。

熊東昇苦笑着,也不知是迴應好呢還是不迴應好。

“喂上車了,想什麼呢?”

………

“還好,皮外傷而已,沒傷到骨頭。”大夫說完後便轉身離去。

雁子似乎終於鬆了口氣,然後仔細打量起了這個有些靦腆的男人。

她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有着一張讓女人都羨慕的白白淨淨的膚色,清秀的無以復加,短短的頭髮襯托着一張略顯稚嫩的清秀臉蛋,這個相貌與他的年齡段似乎很不相符。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是那麼的柔和,充滿了親切感,一切都讓自己感到無比的踏實。

“其實,我也喜歡你。”雁子凝望着熊東昇。

“真…的嗎?”

熊東昇心情激動的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炯炯有神的目光緊緊地注視着雁子,似乎在興奮之餘還有些擔心雁子是在與他開玩笑。

“嗯,我喜歡你呆呆的樣子哈哈哈……”雁子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熊東昇頓時就感到自己像一頭幸福的豬一樣被一大堆幸福所包圍了起來,喜悅之情無以言表。

但一轉眼他的眸子又黯淡了下去,“雁子,你們的旅遊團……你明天就要離開了對嗎?”

“嗯哼。”

“那你可不可以留下來?”

“這個嘛,咳咳…我只聽我男朋友的話。”雁子眨巴着眼睛忽閃忽閃道。

這話說的,就算是傻子應該也聽的出來了吧……

熊東昇嘴角一揚:“那你看看我做你的男朋友可好?”

“哈哈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表現好我就答應你。”雁子也毫不猶豫道。

事情發展到這兒,熊東昇發現他自己的膽子前所未有的大了起來,突然上前緊緊地抱住了雁子,在她耳邊低語道:“今晚不要走,陪我。”

他知道雁子第二天就要離開這裡回到那遙遠的故鄉,從此兩地相隔不知何時纔有再次見面的機會。

這種不捨,讓他將心中想做的想說的……一股腦全都拋了出來。

良久,他終於感受到了雁子在他們彼此擁抱的肩頭上微微地點了點頭。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倆人手拉手走進了一家賓館。

進了房間,白天話很多顯得很開朗的雁子突然沉默了起來。熊東昇也是一樣,氣氛非常尷尬和壓抑。

“我…先去洗個澡。”雁子的聲音很小,小的幾乎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

“嗯。”

熊東昇迴應了一聲。

看着雁子取出衣物走進了洗手間,嘩啦啦的淋浴聲不禁讓他浮想聯翩。

此情此景勾起了熊東昇的過往回憶。

那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和女孩兒開房間。每每想到這裡他都會非常感謝生命中出現的那個女孩兒,因爲正是在那天,是那個女孩兒把他從一個男孩徹底的變成了一個男人。

他20歲那年,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鄉下小子,在朋友的推薦下來到了嚮往已久的都市,成爲了響噹噹的北漂一族。

兩年時間裡他從一個優秀的酒店服務員成功的淪落爲一個街頭乞丐。說是乞丐,其實他並沒有真正的去乞討……只是每天晚上,都要露宿街頭或者在天橋底下過夜,偶爾還會被真正的乞丐們將他給轟走。他想,那一定是自己佔了人家的“窩”?

經歷了無數的人情冷暖,無情的現實也把他曾經所有的輝煌夢都給擊打的粉碎。

爲了解決溫飽,他不再挑剔任何工作,什麼髒活累活他都願意做。不到一星期,他便找到了一個在當時看來令他相當滿意的工作。

脫離了北京天橋的日子讓他感到一身輕鬆,可是這時候已接近年底了,很多人都在忙着準備過年或者回家看看父母什麼的…

可是他連回家的路費都無法湊夠,由於是新工作薪水沒有那麼快發下來,所以也只有在公司過年了……

大年三十的夜晚,公司經理爲所有沒能回家過年的員工安排了非常豐盛的年夜飯,最令他難忘的是飯後的partty……

那天晚上不論男女,所有人都開懷暢飲喝的很多,大概是常年漂泊在外的遊子們那種無法言喻的思鄉之情的緣故。

partty包廂裡剛開始還是有序的歌聲,不一會兒功夫就開始霓虹閃爍,身影搖曳,錯杯同飲。還有麥克風裡偶爾傳出來的一兩聲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在熊東昇愣神地空當,包廂裡的一個女孩兒隨手將他拉了一下,由於噪音很大,女孩兒幾乎是扯着嗓子在他耳邊道:“起來跳舞吧!來吧,一起。”

“我不會跳……”熊東昇也大聲應道。

不等他說完,女孩兒一用力將他拉了起來,拉進了這紛亂搖曳的人羣裡面。

“我教你跳。”女孩喊道。

熊東昇和這女孩兒雖然是同事,可他們的關係平時也就僅限於同事之間的點頭微笑而已,他甚至連這女孩兒的名字都叫不出來。

他就這樣被女孩兒莫名地拉進了人羣,一個個空虛而落寞的軀體在霓虹燈的閃爍之下瘋狂地扭動着腰肢,隨着音樂的節奏,他也漸漸地扭動了起來……

他發現女孩跳舞的時候總是貼着他,這讓他變的有些侷促不安,全身慢慢開始沸騰,下腹就像是有一團慾望,在充斥着他的神經。

大概是彼此離得太近,熊東昇非常擔心被女孩兒感受到了他身體上的某些變化……

可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出現什麼,恰巧女孩兒的旁邊一位同事舞步竟然來了一個大回旋,真是無巧不成書,就這麼一撞之下,將女孩兒給撞進了熊東昇的懷裡……

微微的觸碰之下,女孩兒清晰的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熊東昇馬上扭過頭去,似乎不好意思與女孩兒對視。可他感覺到了女孩兒的目光一直在望着他,他試着扭過頭悄悄瞥了一眼……果然,那張嫵媚的臉蛋上夾雜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的眼神正凝望着他的雙眼。

女孩兒的這種眼神彷彿正在觀望一隻到手的獵物,讓熊東昇感到了一些不悅…

可他並沒有找到拒絕的理由,準確的說,是他自己的身體沒有找到拒絕的理由。

女孩兒明眸皓齒,非常愛笑。尤其是看着熊東昇笑。稍微有些微胖的身材,舞動的時候卻又是那麼的奪人心魄……

“跟我來。”

女孩不由分說,拉着熊東昇的手一起奔出了包廂。

大約五分鐘路程,女孩兒帶他走進一旅社。說是旅社,其實就是地下室,專供很多外地人租住的既陰暗又潮溼的地下室。

熊東昇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當然……他也做好了準備。也許過了今晚他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對他那些哥們說上一句:“老子從今天起再也不是你們嘴裡所說的老--chu--男了,以後再也別用那該死的三個字來挖苦人了。”

伴隨着一絲的好奇心的驅使,兩人纏綿在了一起……事情的發展比想象中還要發生的更快。只是這破舊不堪、陰暗潮溼的地下室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差,估計那個美豔的房東老闆娘聽見這弄出來的動靜一定也會感到飢渴難耐,無法忍受。

熊東昇也不曾想到,居然會被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孩兒帶走了他人生的“第一次”。

………

“發什麼呆呀你?快去沖涼吧。”

雁子清脆動人的聲音將熊東昇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呃…”

等他衝完涼出來,雁子正依偎在牀--角,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我不是這麼隨便的女孩,只是覺得你不是個壞蛋,來陪你聊聊天的,所以你也不要亂想。你去睡沙發……”

熊東昇並沒有什麼失落感,因爲他不希望把自己和雁子的關係變成yi--ye--qing,他明白自己想要的什麼?是一個家庭。這無疑是他內心一直很渴望的,緣分這東西來的早了不算,雖然內心糾結,但還是一切隨緣吧。

他很坦然的向沙發走了過去。

這一夜他們聊的很晚,當然,他睡的是沙發,雁子睡牀……

睡前,雁子又走過來看了看他的傷口,幫他換了藥。

熊東昇發現雁子真的很體貼,他非常享受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而他恰恰遇見了一個很會關心他的人。

“太晚啦,快休息吧晚安。”雁子輕聲道。

“晚安。”

熊東昇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將熊東昇給吵醒,睜眼一看,天已大亮。

雁子正在整理着她的東西,熊東昇揉着惺忪的睡眼,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雁子的側臉……

“好迷人。比起昨天,我覺得你今天更加動人。”熊東昇坐起身來。

“醒了呀?一大早的嘴巴就像吃了蜜一樣哈哈。”

“實話實說你還不信,怎麼起這麼早?”

“其實我昨晚沒敢睡着你信麼?不過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謝謝你尊重我。”

雁子說着居然向熊東昇走了過去……然後她伸出雙手突然輕輕捧住了熊東昇的臉蛋。

熊東昇能夠看到雁子眼裡的憔悴,但她依然動情的注視着自己……

有一種情愫,叫做心心相印。無須任何語言的表達,他們慢慢擁wen在了一起……就在他即將進入那“神秘之地”的時候,雁子卻又制止了他。

“我問你,你是真心喜歡我?”雁子注視着他,喘息道。

“是的雁子,我真心喜歡你。”熊東昇也注視着她。

“那你以後想過娶我嗎?”雁子說。

“想過,昨天想過,今天更想,我一定…唔……”

話未完,一片櫻桃小zui就堵上了他的脣!

一番纏綿之後,雁子沉沉的睡去,睡的很香。望着她熟睡的樣子,熊東昇心中蕩起一絲甜蜜。

熊東昇輕輕幫她蓋好絲被,就這樣坐在牀邊捧着雁子的小手靜靜地看着她熟睡的樣子。一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裡不斷的重複着:“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情愫初開的熊東昇根本不懂情爲何物,他只知道自己很愛這個叫做雁子的女孩。

也許他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童話裡都是騙人的”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可能每個人的初戀都是這般美好,好的讓人覺得毫無瑕疵,且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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