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笑吟吟地看着姜甲午,心裡已經有了思量。
姜甲午一副緊張關切的神情,不用猜也能知道,伊蓮娜多半也是聖十字的人。
奇怪的是,伊蓮娜之前並沒有表現出太過異於常人的能力來,難道她只是姜甲午的誰?
且不管是哪一個,至少有一點是肯定,姜甲午爲了換回伊蓮娜,會付出任何的代價。
“那個不需要你管,你只需要把人交給我就行了。”姜甲午自然明白楊帆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帆彷彿被一個笑話給逗樂了:“憑什麼?我憑什麼要把人交給你,給我一個理由。”
姜甲午目光微凜:“你除了這個,沒有別的選擇。”
“是嗎?”面對姜甲午的威脅,楊帆並不以爲意,淡淡地回道:“或許別人沒有,但是你應該很清楚,我,永遠都有選擇。”
也許楊帆沒把握一挑三,甚至連完勝姜甲午都做不到。但是,即便三人圍攻他,他也能夠輕鬆全身而退。
現在手上有牌的人是他,他自然有討價還價的資本。
姜甲午在說完話後,就已經懊悔了,他雖然跟孤狼接觸的次數寥寥無幾,但卻比大多數人都清楚孤狼的性子。
又或者說,他比那些自以爲是的傢伙都要更明白,孤狼的脾氣根本就是摸不透的,因爲你永遠都不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裡。
不過,有一點他很肯定,孤狼從未不懼威脅。
威脅孤狼,顯然是一招臭得不能再臭的棋了。
“說說你的條件吧!”姜甲午沮喪地重重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屈服下來。
楊帆既然說那個人未必就是六公主,那很大可能她就是六公主,孤狼從來不按常理出牌,說話更是真假難辨。
爲了營救回六公主,有些代價是必須付出的。
楊帆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你知道的,何必再問呢,有意思嗎?”
姜甲午驟然臉色大變:“孤狼,你不要得寸進尺!”
楊帆聳聳肩,用看馬騮戲的目光望着姜甲午,一言不發。
姜甲午見唬不住楊帆,強提起一口怒火:“跟玉佩相比,那個人就顯得不值得一提了。”
頓了下,他又道:“我可以對你之前的行爲既往不咎,但是我必須帶你的同伴回去交差,這是絕對不能讓步的。”
“玉佩被我吞了,你帶他回去交個什麼差啊?這都是什麼狗屁邏輯!我孤狼的人,別說是你,就是你們聖十字軍的頭兒來,也是不能碰的!”
讓尤尼斯替他背黑鍋,代他受罪,這種事情,楊帆就算死也做不到。
而且,姜甲午這話沒一個字是真的,完全就是想要唬他。
在這方面,他都能算姜甲午的老師了。
所以,任由姜甲午語氣多麼強硬,表情多麼凶神惡煞,他都不爲所動。
楊帆的語氣強硬可以說有些出乎姜甲午的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讓他無法驚訝。
可他還是不打算放棄,事實跟他說的恰恰相反,跟伊蓮娜相比,其他的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但他是個貪心的人,他想要把兩件事都做好。
他張嘴想要反駁楊帆的話,奈何比楊帆要慢了半拍,只見楊帆開口說道:“別說那些連你自己都不信的鬼話來騙我,這一套,我六歲那年就已經不用了。”
不等姜甲午辯駁,他就又接着說道:“帶她走,馬上滾出華夏大地,你只有這個選擇!”
楊帆沒有心思跟姜甲午一直耗下去,這個節骨眼,尤尼斯應該已經安全離開浦東市了。
可是他答應曹老的活還沒幹完,禿鷹隨時有可能離開機場。
一旦禿鷹離開了機場,想要找到他的蹤跡,就非常難了。
面對楊帆的強硬,姜甲午就不怎麼淡定了。
孤狼就是孤狼,竟然渾然不爲所動,一心咬定了伊蓮娜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重要到能夠對之前以及現在發生的事情不做計較,只要能夠看到毫髮無損的伊蓮娜。
姜甲午猶疑了一會兒後,終於嘆了一口氣,算是答應下來。
“怎麼樣?答應了?”楊帆將姜甲午的臉色收入眼底,面容之上卻沒有太多的驚喜之色:“先別急着高興!”
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姜甲午頓時就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完全搞不懂楊帆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帆並沒有故弄玄虛,很快就給出了答案:“在把人交給你之前,我還需要看看你夠不夠資格。”
夠不夠資格?
強忍着心底怒火的姜甲午臉色不由得一怔,這又是幾個意思,什麼叫夠不夠資格?
楊帆沒有讓姜甲午等,很快就給出了回答:“跟我正面不閃躲地拼一拳,要是你贏了,我會讓人把她交給你的。”
姜甲午倒豎的劍眉擰到了一塊,陷入了思索之中。
良久,他才苦笑地搖搖頭:“沒想到,孤狼竟然是這樣一個小人,真是沒想到啊!”
微作停頓,他笑聲更大了一些:“你這是想要陰我?我打贏你?我敢打贏你嗎?”
“爲什麼不敢?”楊帆明知故問道。
見楊帆表現得疑惑不解的模樣,姜甲午差點沒怒不可遏,咬牙切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要是我贏了,傷了你,你一氣之下,反悔不把人給我了,我到哪裡哭去?”
楊帆微張着嘴巴,一副驚訝的模樣:“我說你能別想這麼多小九九嗎?我像是那種人嗎?”
你不像,你.他嗎的就是那種人好不好?
楊帆卻不管姜甲午是怎麼想的,擺擺手:“少BB了,要麼打要麼滾?”
楊帆表面上表現得很不耐煩,心底卻是在偷笑。
不過,他並沒有反悔的打算,更沒有希望通過這樣,讓姜甲午縮手縮腳的。
他之所以這樣做,只不過想要噁心一下姜甲午,讓其糾結難受罷了。
一如姜甲午張嘴說出的兩個字:“無恥!”
姜甲午知道他沒有選擇,只能接受,而且必須盡全力,否則要是楊帆並不是在開玩笑,那他就等着哭暈了。
雖然楊帆並不確定,但楊帆其實也隱隱猜到地上的這件信物跟聖十字有某種關聯。
因爲信物之上有一個十字架的標誌,非常值得懷疑。
只是,他原本的打算是把這信物留作備用的。
剛纔的掉落也着實是無心的,他希望能夠跟姜甲午酣暢淋漓地打一場。
當然,前提是,尤尼斯安全離開浦東市。
據楊帆所知,除了聖十字,世界上已經沒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他想要知道面對多年前打敗過自己的對手,今時今日,他是否能夠雪恥。
“一拳定勝負!來吧!”
隨着楊帆的喝聲發出,姜甲午率先離開了原地。
楊帆也沒有慢多少,旋即便也竄了過去,徑直攻向迎面而來的姜甲午。
跟他說的一樣,沒有什麼花哨的招式,就是比誰的拳頭更硬,簡單、暴力、霸氣!
那邊的藍勝只覺得自己眨了下眼睛,剛纔還好端端對峙着的兩人,便已經打在了一起。
兩個大小几乎一樣的拳頭在空中相遇,發出類似空氣爆炸的聲音,沉悶卻驚人。
這一幕,也不知道持續了多少秒,彷彿時間凝固了一般。
良久,兩拳才分開。
兩人同時後退,不一樣的是,姜甲午是用“飛”的,而楊帆則是用“走”的。
當楊帆勉強穩住身形的時候,雙腳離地的姜甲午落地了,卻沒能站穩,踉蹌地往後又退了兩步。
兩人後退的距離卻是相差無幾,只不過姜甲午看起來要狼狽一些。
但楊帆跟姜甲午都知道,差別並不止這一個。
姜甲午的手臂已經麻痹,手腕也震傷了,整隻手都失去了再戰之力。
而楊帆,只是拳頭有些疼痛罷了。
“你……”姜甲午很想忍住不說話,因爲他很清楚,自己一張嘴,就會露陷了。
可心底巨大的震驚,卻讓他不得不開口:“你明明才煅體境四層,這怎麼可能?”
憑着剛纔的交手,姜甲午大概已經能夠看出楊帆的武者境界,也就是煅體境四層。
不過跟大多數煅體境四層的武者不同,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楊帆都要比普通煅體境四層的武者要強,強不少。
甚至一些根基不牢的煅體境五層武者,也未必有楊帆的速度以及力量。
可是,姜甲午自認他的根基非常地優秀,在煅體境五層,幾乎鮮有敵手。
然而,他卻是輸了。
楊帆笑了笑,沉默不語,他對這些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瞭解。
半晌,他才微微張嘴:“事實勝於雄辯,你輸了。不過我決定,讓你們把人帶走。”
正準備讓快要收工的同伴過來跟他一塊圍攻楊帆的姜甲午聽到這話,當即愣住了。
姜甲午臉上旋即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擦!孤狼,去你的,你一開始就是這樣打算的,對不對?”
楊帆點點頭,沒有否認,廢掉姜甲午的一隻手,他就將會立於不敗之地。
姜甲午的兩個同伴跟他還有一些差距,即使兩人圍攻他,楊帆也能從容應付。
“記住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再踏足華夏。要不然,下一次,我就不會僅僅廢掉你一隻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