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頭想衝出去，卻又跟想要退出去的楊帆撞了個正着。
誰都不知道，楊帆其實是個神經很大條的人。
眼看洗手間裡的人不是殺手，而是林思萱，他的睏意就直衝腦際。
警惕打消，睏意上頭，反應不免就慢了。
遑論楊帆根本就沒想到，林思萱會選擇低頭衝出來，一副落荒而逃的樣子。
鼻子被林思萱的額頭撞得生疼，楊帆只能本能地捂住。
他不由得想起愛麗絲那個瘋女人說的話，不管是警惕性，還是身體的反應，在他決定紮根湘江市的那天起，就以一種看不見的速度下降。
若是以前，剛纔他準能輕鬆躲過的。
林思萱也被嚇了一跳，可很快就醒過神來，她也不關心楊帆被撞得怎麼樣了，徑直繞過他，衝出了洗手間。
楊帆摸着生疼的鼻子，扭頭去看林思萱離開的方向，嘴裡嘀咕道，什麼都沒看見，至於這樣嗎？
走到洗漱臺前，對着鏡子照了照，待確定鼻子沒事後，楊帆隨手拿過一張紙巾捂了捂。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響起，還未等他看清楚是誰，身後就又響起了一聲驚呼。
“啊！你……”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楊帆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捂住鼻子的紙巾就被去而復返的林思萱奪了回去。
“你怎麼用我的紙巾啊？”
林思萱臉頰緋紅地質問楊帆，見楊帆手縫裡還有，伸手就去搶。
楊帆愣在原地，雙眼露出疑惑之色，不就是用了下紙巾嗎，怎麼鬧得跟偷了什麼東西似的。
林思萱的動靜不小，慕晴循聲走過來，站在洗手間的門口，探頭往裡看：
“思萱，楊帆，發生什麼事？”
“我也想知道，我不過是用了她的紙巾……”
“沒有！什麼事情都沒有，什麼我的紙巾，你胡說什麼呢？”
不等楊帆把話說完，林思萱就面紅耳赤地打斷了他。
林思萱說完，不理會同樣疑惑的慕晴，轉身跑也似地回房間了。
慕晴從林思萱消失在臥室門口的倩影上收回視線，落在洗手間裡的楊帆身上後，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
平日裡，由於凌冰清她們都在，跟楊帆相處並沒有什麼不便的。
但此時單獨面對楊帆，慕晴就不自覺地開始緊張，腦海不受控制地想起覓你酒店浴室裡的一幕幕來，臉頰飛快飄上兩朵紅暈。
“你……你用完了嗎？”
要不是慕晴提醒，楊帆差點忘了他的目的，對慕晴歉意一笑：“還沒呢！”
“那你先用。”
慕晴聽到這話，轉身就往外面走。
走了兩步，她卻沒有等在洗手間外面，而是加快腳步朝臥室走去。
臥室裡，凌冰清也被吵醒了，正問林思萱發生了什麼事。
林思萱臉紅紅地搖頭說沒事，忽而又改口她看到蟑螂了。
“蟑螂？”
聽到這兩個字，凌冰清睡意全無，睜開大大的眼睛，露出幾分驚慌的神色：“在哪裡？”
“在洗手間，被楊帆打死了，沒進來。”
林思萱見凌冰清沒有懷疑，而只是擔心蟑螂有沒有跑進房間來，悄然鬆了一口氣。
就在她輕輕
拍打胸脯的時候，慕晴推門回來了。
慕晴就睡林思萱的隔壁，一上牀便好奇地問她：
“你跟楊帆在洗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好像聽到什麼紙巾來着？”
“啊！”
林思萱剛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忙否認道：“什麼紙巾？沒有的事，你聽錯了啦！”
頓了頓，似乎生怕慕晴不信，她又補充道：
“是蟑螂啦！不是什麼紙巾，好了，我困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林思萱轉過身去，背對着慕晴，不願意再多說。
忽地感覺到手裡的紙巾還在，林思萱將其緩緩揉成一團，腦海裡卻閃現出剛纔楊帆用紙巾捂鼻的情景來。
林思萱的心跳莫名地加速。
那紙巾是她剛剛用過的，若不是被楊帆嚇了一跳，她也不會將其落在洗漱臺上。
這個該死的楊帆，也不讓自己出去買夜用衛生棉，就知道今晚會來的。
幸好那紙巾上沒血，要不然楊帆該覺察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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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這樣想，但林思萱卻感覺下面的部位有些異樣，隱隱地有股溼潤的感覺，卻不像是來潮。
楊帆從洗手間出來沒看到慕晴，不禁覺得奇怪，卻抵不住睏意來襲，走回沙發躺下就睡着了。
天色放亮的時候，楊帆還是第一個起牀，給幾個女人做好了早餐，林琳才走出房間。
除了林琳，沒事做的其他人都懶得起牀，直到兩人離開，楊帆也沒見到凌冰清她們。
凌冰清她們當然也知道，今天對於林琳來說是個大日子，意味着解脫，同時也意識着危險。
周建德想要脫身，今天是最後的機會了，他一定會瘋狂阻止林琳出庭的。
不過，她們擔心也沒用，因此也就乾脆不再瞎操心，心安理得地睡懶覺。
林琳是重要的證人，專案組不敢怠慢，田甄兒也不能不管不顧，親自率領一衆刑警隊警員，在酒店一樓嚴陣以待。
楊帆也承認，此次田甄兒的大陣仗，比他上次的暗度陳倉更爲安全。
雖說這輛警車的安全級別沒到軍用級別，但路上有意識的開路，讓發生意外以及襲擊的可能性大爲降低。
此時早過了上班的高峰期，道路上車輛本就不多，有警車開路，林琳乘坐的車輛一路暢通地直奔法院。
一路保持警惕的楊帆，直到落座也還是不放心，緊緊盯着整準備作證的林琳。
然而，周建德的主動認罪，讓楊帆意外的同時，也悄然降低了警惕。
周建德對法官詢問的問題知無不言，認罪的態度相當誠懇，並且主動放棄了上訴的權利。
離開的時候，田甄兒告訴楊帆，周建德的犯罪證據已經掌握，即使林琳之後不再出庭，也能讓周建德定罪。
林琳也很是不解，心情卻不是很好。
再怎麼說，她跟周建德也曾經在一起過，總是有感情的。
得知周建德難逃制裁，林琳的心情，既高興，又不高興。
之後，田甄兒又打電話告訴楊帆，周建德的案子已經成了鐵案，沒有迴旋的餘地了，誰也翻不了案。
這樣一來，林琳便算是徹底脫離了危險。
得知這個消息後，凌冰清幾女替林琳高興的同時，再次提出要出去的請求。
楊帆猶豫
再三，還是點頭同意了。
待在酒店這麼久，凌冰清幾女難免感到壓抑，出去逛逛也是有必要的。
當然，出去也不是說了立馬就能幹的事情。
周建德或許不會再打林琳的主意了，但說不定會惱羞成怒發出最後一擊呢？
就算不管周建德，慕晴的麻煩還沒解決呢！
讓豹子安排好暗中跟着她們的人手後，楊帆才同意凌冰清她們出門，不過還要等待豹子的信號。
終於出發了。
車子是一輛七座的SUV，安全性無需楊帆擔心，SUV載着凌冰倩幾女直奔萬達廣場而去。
楊帆在車上再三叮囑，待會逛街的時候一定要壓着腳步，不能隨意亂跑，更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凌冰清幾女紛紛點頭表示知道，下了車，也聽話地沒有興奮得忘了形，緩緩地步入商業廣場。
由於不知道下次出來是什麼時候，幾女不再敢漫無目的地瞎逛，都先買了日常所需的東西。
逛街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凌冰清幾女的臉上不無露出開心的笑容，只有楊帆不這麼覺得。
終於逛得累了，大家便就近找了一家連鎖飲品店，在露天的廣場上休憩。
這天雖是週末，但因爲時間尚早，並沒有多少人，這給楊帆的工作帶來不少便利。
廣場上往來的人不多，楊帆看過去一覽無餘，完全不擔心會有殺手從人羣裡突然竄出來。
至於狙擊手，自有豹子他們看着，不會留下任何死角。
稀少的人流也讓楊帆得以放鬆神經，整天保持警惕實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三個女人一臺戲，五個女人就嘰嘰喳喳地吵個不停。
楊帆也不好說些什麼，只低頭去喝他的飲料。
每個人的飲料也都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
楊帆對這點還是有自信的。
對於毒物，他幾乎從沒看走眼過。原來在小隊裡，他就是半個隊醫。
身前二十米處有個男人走來。楊帆頓了頓，將飲料放下，全身悄然繃緊，眼角的餘光一直注視着男人的一舉一動。
直到男人走過了二三十米，楊帆才重新拿起飲料，慢酌細品着。
凌冰清說這裡的飲料讓人很難忘，他卻實在找不出有什麼回味無窮的地方。
一道破空之聲傳來，楊帆下意識地四處張望，沒發現任何異常。
可是耳畔的破空之聲卻越來越大，表示危險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楊帆皺眉擡頭看去，頓時臉色慘白，顧不得跟凌冰清幾女解釋，就開始動手。
由於時間倉促，林思萱跟慕晴以及林琳，幾乎是楊帆推開的。
幾女紛紛摔坐在地上，皺眉尖叫着。
一道黑影從上而下，在眼前一閃，隨即發出一聲巨響，砸落在她們眼前。
再定睛看去，她們才隱隱辨認出來，是一臺空調。
高空砸落的空調將她們原先圍坐着的桌子砸了個稀巴爛，變成了一堆廢柴。
高空砸物？
楊帆見沒人受傷，這才皺着眉擡頭望去。
視線的盡頭，大樓的天台並沒有臉龐或者黑影，豹子他們也沒提出警告。
這是意外麼？
楊帆皺起眉頭，對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