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嗵!”張土根一個六十多歲的莊稼漢子,面對着楚揚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後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呂敬芬啥話也沒說,跟着自家的老頭子就跪了下去。看着老頭子剛剛那活蹦亂跳的樣子,她就算不懂醫也知道,病已經好了!
跑了那麼多地方,找了那麼多大夫,花了那麼多錢,都沒能治好的毛病,眼下這麼輕易就治好了?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這個鄉下婦女,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心裡的激動,只有和自家的老頭子一樣,給恩人下跪,用這種華夏人最高等級的禮節,來表達自己心裡的感激之情。
“神醫啊!蓋世神醫!”張土根不顧臉上還沒有擦乾的淚水,面對着楚揚,他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表達內心的激動!
“老伯,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這可不行,咱們不興這個啊!”楚揚見張土根夫婦居然給他跪下,連忙把他們扶了起來。
旁邊跟車來的兩個護士,也幫着楚揚把兩位老人扶了起來。這兩位是他們301醫院骨科的老病號了,兩個小護士對他們熟悉得很。此刻見到了這神奇的一幕,自然也是驚訝得很。他們可都是內行,知道風溼性關節炎有多難治,可剛剛這小夥子才幾分鐘的時間?抹了點藥膏就把人給治好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的!
聽着兩位老人一口一個叫着“神醫”,他們的心裡也有幾分同感!
此等絕技。不是神醫是什麼?
他們是醫護工作者,剛剛這一幕的性質。他們比起兩位病人來更清楚!風溼性關節炎可是世界上的醫學難題,號稱不死的癌症,居然這麼簡單就能治好?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轟動世界?
不過好在,他們這個想法沒等付諸實踐,便被他們的領導無情地扼殺了。
“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要嚴格保密。否則按軍法論處!”秦淮生嚴肅地對着那兩個小護士說道。
301醫院是部隊醫院,在裡面工作的醫生護士,也都屬於部隊序列,比起普通的醫護工作者來說,組織紀律性都要好得多。秦主任這麼一說,兩名護士連忙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安置好了張土根老兩口子之後,一行四人又來到了許昌元的茶室。此刻已過中午。但衆人誰也沒流露出去吃飯的意思,三個人看着楚揚,都知道他有話要說。
“骨生膏的事情,我本來不想擴散出去,不過既然今天三位都看到了,我也不瞞大家。幾位都是醫學界的泰斗,你們有什麼想法?”楚揚說着,眼神朝着三位老人望去。
秦淮生最先按捺不住,第一個對楚揚說道:“楚~~呃楚揚。”他本來是習慣性地想叫“楚神醫”,不過想到楚揚之前不要別人這麼叫他。只得按着楚揚的意思改了口,不過還是覺得有些彆扭。楚揚的醫術通神。他是親眼所見。在他看來,楚揚完全當得這一聲“神醫”,不過他執意推辭,倒是讓秦淮生更加高看了他幾分,覺得他不圖名利,人格高尚。
其實楚揚倒也沒秦淮生想得那麼高大,他之所以不想被按上“神醫”這個名號,只不過是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話說給人治病這種事,他只不過是順手爲之,他真正的老本行是音樂,追尋無上樂道,纔是他的正事。
“你這個藥方,的確是千金難尋的神方,這和當日給婉兒治骨傷用的是同一種藥?”秦淮生試探地問道。
宋婉兒的傷已經愈和得差不多了,目前只是在301做着一些恢復性的治療,那些骨生膏秦淮生自然也沒少研究過,對於它的味道,使用之後的性狀十分了解,所以今天看到楚揚的治療,立刻就認出來了兩種藥其實是一種。
楚揚也沒否認,衝着秦淮生就點了點頭。
得到楚揚肯定的答案,秦淮生心裡更加激動。一副藥,既能接骨續斷,又能祛風除邪,而且都是療效如神,說是骨病第一聖藥也不爲過啊!
“楚揚,能不能把你的方子賣給我們醫院?你放心,我會和領導說,給你一個滿意的價格,不會讓你吃虧的。”秦淮生忍不住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這樣的神藥,如果能夠得到方子,得造福多少病人啊,301醫院的骨科水平也能更前進一大步,而且自己的醫術水平,也能更上一個新的臺階,這樣的誘惑,秦淮生自然是無法拒絕。
聽了秦淮生的話,楚揚哈哈笑了一聲,也不說話,只是拿眼睛看着許昌元。
許昌元一聽秦淮生的話就急了,連忙說道:“我說老秦頭,你可別打這藥膏的主意,我告訴你,楚師父,呃不,楚兄弟已經正式把這藥膏的方子傳給我了,以後我的昌樂大藥房,就是骨生膏的唯一經銷商,你可不能橫插一槓子!”
許昌元說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轉身看着殷長海,嘿嘿笑道:“老殷頭,還記得你之前和楚兄弟說過的話不?你這麼大歲數,說過的話總不能不算數吧。”
殷長海聽許昌元這麼一說,一張老臉也有些掛不住。剛剛楚揚那等神奇的手段,直看得他眼珠子都瞪直了。那麼嚴重的風溼性關節炎,說好就治好了,才只一副藥啊!殷長海心裡那個悔!早知道,他就信了許昌元的話,答應楚揚的條件了。這樣逆天的神藥,要是拿到經營權,那得是多麼恐怖的利潤?就算是同仁堂家大業大,但面對這樣一大塊蛋糕,也忍不住患得患失。不過他這麼一大把歲數,又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做不出出爾反爾的事情來。
“老許,你少拿話擠況我,我老藥匣子說過的話,自然是算數的。以後,骨生膏的手續經營問題,同仁堂包了,分文不取!”殷長海咬着牙說着,說完,心裡像是被挖掉一大塊肉一般,疼得一個哆嗦。
秦淮生看得愣住了,他沒想到楚揚已經先一步把方子給了許昌元,而且不知怎麼的,這老殷也要來插一槓子,而且以同仁堂之大名,居然要幫“骨生膏”做免費宣傳,這讓他反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聽到殷長海這句話,楚揚倒也佩服他的說話算話,當下微微一笑說道:“殷老也不必太過介意了,你我之間的賭約,也不過是一時意氣罷了。如果同仁堂對骨生膏感興趣,要參與經營,我本人是沒有意見的,在利潤分成方面,商業的東西我也不太懂,你可以直接和許老商量就是。我本人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不直接出面,我的身份,還要幾位替我保密纔是。”楚揚笑着衝殷長海點了點頭說道。
“真~~真的?”聽到楚揚的話,殷長海再也顧不得身份的矜持,急切地問道。
這也怪不得他急,“骨生膏”這等神藥,真的投放生產,利潤該有多大?面對這樣的機遇,同仁堂怎麼會不感興趣?
楚揚不說話,只是笑着衝他點了點頭。
殷長海就大喜,連連對楚揚千恩萬謝起來,也不擺什麼同仁堂曾經老大的架子了,他們都是真正的醫者,面對比他們醫術更加高明的楚揚,心裡剩下的只有佩服。楚揚雖然年輕,但學無先後,達者爲先,在他們的心裡,早已經把楚揚劃入了“神醫”一流的人物了。
殷長海高興,秦淮生卻坐不住了,眼看着這兩個老友,一個得了方子,一個直接動用同仁堂的力量參與經營,就剩下他一個人沒什麼事,自然不依不饒,說不得也是要了一個楚揚的承諾,要以301醫院的名義入股經營,同時要拿到“骨生膏”的優先使用權。不用說,這種神藥留在301,對301的骨科名聲,也會是又一次大的提高!
眼看着幾老在那裡熱烈討論個沒完,連午飯都不提了,楚揚也不再理會他們。反正現在許昌元也已經掌握了骨生膏的製法,只是還不太熟練而已,多弄幾回也就好了。既然這三個老頭不準備管飯,他自然要早點走,免得餓着了自己。和三個人打了個招呼,楚揚拎起那一箱子珍貴藥材就走。和唐虹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天,不過既然藥材已經準備好了,自然是事不宜遲。這是他第一個正式收下的鋼琴學生,在他的心裡,還是很重視的。
當然,若論教學成本之高昂,恐怕沒有比楚揚這樣還要大手筆的。人家學鋼琴,就算奔着專業道路培養,最多也只是買架好鋼琴,再找好老師,聽音樂會,參加比賽等等,就算都用最好的,最多百八十萬就搞定了。他倒好,直接一下子將人家洗筋伐髓,一劑藥就花了一百萬,這種投入,還真是大手筆!
“喂,唐總,在忙什麼?哦,也沒什麼別的事,就是上次說的事情,看看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對,我這邊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隨時都可以開始,哦,好的好的,那我在哪裡等你?恩,好的。”電話裡和唐虹約定了時間地點,楚揚駕着車子,徑直向秦海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