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芸的偷襲太突然。
前一刻，她似乎已被林牧震懾，表露出恐懼和臣服。
但杜晚雪剛把林牧的注意力轉移，她就發出了致命的襲殺。
換做其他人，就算至尊，恐怕也會反應不及。
可惜，她偷襲的人，是擁有神魂的林牧。
神魂不朽，擁有比同階靈魂強大百倍乃至千倍的洞察力。
蔡芸自認爲將殺機隱藏得很好，實則並未瞞過林牧。
只是，儘管林牧有所防備，也真的沒想到，蔡芸真敢偷襲他。
畢竟殺機歸殺機，真正付諸實踐又是另外一回事。
空間真意！
蔡芸的速度快到極致，瞬間就逼近林牧，以指爲劍，狠狠插向林牧背心。
砰！
她的手指上，蘊含着凜冽空間力量，如絕世利刃，插入了林牧皮肉裡，鮮血流了出來。
“死吧。”
蔡芸臉上浮現冷笑。
天才？
再天才又如何，終究太嫩，身爲一個領袖，居然還會被兒女私情影響，死有餘辜。
然而，她的話音還沒落，臉色就變了。
咚！
她的指劍，插入了林牧肉身兩寸，造成了一定輕傷，但也僅此而已。
一股恐怖的力量，從林牧的肉身裡爆發出來。
林牧的血肉裡，有佛之力，有魔之力，有荒古聖體之力，有金剛聖地之力。
可以說，他的肉體，本身就是一件強大的武器。
砰的一聲，雄渾如山洪爆發的能量，瞬間衝向蔡芸的手指。
咔嚓！
即使她手指用空間力量包裹，也無法抵擋這股能量，空間力量當場崩碎，隨後她的手指，也指骨碎裂。
“啊……”
蔡芸痛苦尖叫，瘋狂倒退。
“還想逃？給我死！”
暴怒！
凜冽殺機，如火山爆發。
轟！
一拳，對着蔡芸狠狠打了出去。
“空間屏壁。”
蔡芸臉色蒼白，再無笑意，恐懼的凝聚空間力量，結成一面空間牆壁，試圖阻攔林牧的攻擊。
砰隆！
可沒用，那空間屏壁，瞬間破碎，狂暴的拳勁，噴涌在蔡芸身上。
“噗。”
蔡芸一口鮮噴出，身體如沙包般倒飛出去，竟將她身後的一根巨大石柱撞倒。
要知道，這大殿可是神魔建造，哪怕是普通的石柱，防禦力也堪比寶器。
可想而知，林牧那一拳的力量有多強大。
“死。”
林牧臉色冷漠，殺氣震盪，準備將蔡芸給殺了。
“林牧，給我個薄面，放了她吧。”
就在這時，杜晚雪再次開口。
“好。”
林牧目光冰冷的掃過蔡芸，然後散去身上的殺機。
雖不知杜晚雪爲何要放掉蔡芸，但既然她開口，林牧沒道理拒絕。
接着，他重新看向杜晚雪：“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身上的氣息，爲何那麼冰冷？”
對杜晚雪，他自然不可能施展天眼絕，不過他的魂力本能，還是覺得杜晚雪的氣息有些不對勁。
以往的杜晚雪，也有些清冷，但總體還是平和，如今則讓人覺得有些發寒。
杜晚雪眸光微閃，隨後平靜道：“我已經加入了極北宮，得到了極北宮的一些機緣，所以氣息會有些冰冷，你不用擔心。”
“加入極北宮了？”
林牧微微皺眉，仔細凝視杜晚雪。
不知爲何，此時的杜晚雪，與以前的杜晚雪，似乎不同了。
以往，杜晚雪看向他的眼神，充滿輕柔，可現在，太過平靜，就好像他是個陌生人。
尤其聽到杜晚雪還加入極北宮，這讓林牧更不是滋味。
“雖然我加入極北宮了，但我還是星雲門的人，我在極北宮只是客卿長老罷了。”
杜晚雪立即解釋，“林牧，不如你也和我一起加入極北宮，這樣我們一起能有更多時間在一起，你覺得怎麼樣？”
“讓我也加入極北宮？”
林牧心中微微一沉，“極北宮有什麼好的，我們在星雲門一樣能經常在一起，何況這極北宮，不久前還拒絕我們星雲門進入乾坤殿，明顯不懷好意。他們讓你擔任客卿長老，說不定只是在利用你。”
“不，林牧，你不清楚，星雲門在靈武大陸上是強，但到了更高級的武神世界，根本就是不入流的小勢力。”
杜晚雪搖頭道，“而這一次，我在極北宮找到一個天大的機緣，武神世界第一勢力羅浮宮，有位身份尊貴的真傳弟子降臨，已與極北宮結盟。以你的天賦，必能得到那位貴客的賞識，到時只要你低個頭，陪個罪，投靠那位貴客，你和羅浮宮的仇怨也就不算什麼事了。”
“貴客？”
林牧眼睛微微眯起，“是羅浮宮先派人殺我，技不如人才被我殺了，現在你讓我去向羅浮宮的人低頭賠罪，還投靠對方？”
“林牧，識時務者爲俊傑，大丈夫就得能屈能伸，在靈武大陸鬧得再厲害，在羅浮宮那種勢力眼裡，其實就是青蛙打架，幼稚得很。”
杜晚雪繼續勸道，“偶爾低個頭，換來光明無量的前程，這有什麼不好？”
“看來你對我還是不夠了解。”
林牧搖搖頭，“大丈夫能屈能伸是沒錯，但那也得看對象，羅浮宮的貴客？呵呵，羅浮宮的人算什麼東西，也配讓我林牧低頭賠罪，完了還去投靠？”
“林牧，你不要太執迷不悟了。”
杜晚雪臉上浮現一抹怒氣，“那位貴客在羅浮宮的地位極高，你不要在這信口雌黃，真得罪了他，你就算有一百條也不夠活。只有我看在我們的情分上，才願意分享給你這樣一個機緣，換做別人，誰會那麼好心。”
林牧心神更沉，到底怎麼回事？杜晚雪的性格，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完全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杜晚雪了。
極北宮，到底對杜晚雪做了什麼？
這讓他不禁想起蔡芸的話，之前蔡芸說，他見到杜晚雪後，恐怕會承受不起打擊，難道蔡芸那時就知道杜晚雪已經變了？
“晚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人生在世，應該靠自己努力前進，而不是去投靠誰，所以你的好心，我不能接受。”
林牧看着杜晚雪道，“還有，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人已經變了，是不是極北宮對你做過什麼？難道他們用什麼邪惡手段，控制了你的意識？”
不怪林牧會這樣猜測，當初唐兮兮，就是被燕王影響思維，險些與她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