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見之,先是矚目到陳羽的臉上,而後臉上竟然是一喜,“陳羽?那個拿了淨水仙庾的陳羽?”
“哼!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這一次,除非你能再去爲我尋上三株淨水仙庾,否則你就只能是陪着你身邊的這些人一起去死吧!”黑衣顯然是對着落羽門的情況瞭解的十分清楚,最起碼關於陳羽的情況他是瞭然於胸,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眼就能看得出陳羽的身份了。
“哼!”陳羽也是冷哼一聲,看着這些原來自己熟悉的人此刻一個個的都倒在血泊之中,心裡無比的疼,望向黑衣人的眼睛裡面竟然也是像黑衣人一樣不上了血絲!整個人在寒雨簫之後也是一飛跟上。
黑衣見狀,不疑有他,因爲他對陳羽瞭解的清楚,關於這落羽門的一切他都瞭解的清楚,這不過就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實力連仙王都不到,而自己卻是一個半步仙帝的高手,若是照着黑衣的想法,便是自己再讓陳羽一隻手,他也翻不了天,他是螻蟻,而自己,是猛虎鑠!
黑袍一展,黑衣伸出自己的右手,裡面立時就出現了一股極大的吸力,凝着旋風向寒雨簫給抓了過來。
同時,另外一邊,陳嬌也是出手,體內仙元內收,波動不顯,而後卻是一根長笛打了出來,雖然和陳羽的寒雨簫看起來相似,但是卻有幾分不同瑚。
簫聲澀,而笛聲清。
簫聲若秋雨灑窗,而笛聲似柳葉穿眉。
長笛打出,一路飛速向着另一個黑衣打了過去,迎着風,長笛自鳴,落在了黑衣的耳裡,竟然是讓他神情一個恍惚,而後醒轉過來的時候,心裡竟然是一陣陣的心驚後怕。
“不好,豎子詭異!”黑衣大叫了一聲出來。
而另一邊,與陳羽對敵的黑衣這會兒卻也是大叫一聲,“老二,救我!”初始之時黑衣託大,只以爲這陳羽仍然是那個不到仙王實力的小囉囉,既然是囉囉,是螞蟻的話,那麼又怎麼可能傷到他呢?
只是在這寒雨簫靠近自己的手心的時候他才感覺到了不對勁,手掌之中烈烈風起,將寒雨簫周身的氣流全部都吸了過來,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間是面色大變,無他,這涌過來的氣流裡面竟然是充滿着寒衣與肅殺,那寒,涼徹心底,而那肅殺,讓他入眼只看得見黑暗。
心裡條件反射的就知道了不好,寒衣當下不敢託大,整個人周身仙元連忙提起,全部是被自己運到了手掌之中,想將這寒雨簫給阻擋下來。
可是,寒雨簫是陳羽怒而一擊,威力超乎想像的大,而且再加上開始的時候黑衣對陳羽的實力評估錯誤,更加是吃了一個大虧。所以,在這倉促防禦之下,黑衣仍然是顯得有些吃力。
雖然是吃力,但終究是防禦了下來。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陳羽整個人似一道光跟着寒雨簫飛了上來,一手之上泛出青紫光芒,而後直接是打在了寒雨簫上。
接着,這寒雨簫整個的就直接是透體而穿,黑衣人嘴角一抹鮮血流出。
寒雨簫爲幾乎滅絕了的紫金玉竹所製造,而紫金玉竹質地遠比尋常金鐵更硬,又經過了這特殊的工藝最後練成了這寒雨簫,威力自然是更加的不同凡響,這寒雨簫,便是在竹山派也是一個了不得的寶物!
黑衣人大意之下,哪裡還放的住,口中雖然向着老二呼救,可是老二那裡已然是被陳嬌給纏上,雖然是性命無憂,但是卻根本無暇他顧,結果,一切只能是黑衣獨自承受。
而這個結果就是,黑衣死於當場。
寒雨簫,寒雨聲重簫聲輕,蕭蕭瑟瑟涼人心。
寒雨簫自黑衣的心口穿過,留下一個洞大的窟窿,竟然是沒有見血,就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抹,這一抹流出之後,黑衣三魂盡,七魄散。
一簫涼人心,何謂涼人心,自然是讓三魂不存,七魄散盡,纔可爲將這人心涼的徹底。
黑衣橫死當場,那個被稱作老二的黑衣見此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一張臉上是補滿了血紋,接着嘶吼一聲,整個人匍匐在地上,而後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血紋豹,就在這黑衣老二變化成獸形的時候,他的威勢也是陡然間變得更加的強大,僅僅是在一瞬間,就把陳嬌的所有攻勢全部給壓了回去。
可是雖然壓回去了,卻沒有全部都給壓到消散,那長笛帶着一抹綠光,仍在一個相對狹小的空間裡舞動。
“呵,我說爲何行事能夠如此的殘暴,原來都是畜生!畜生果然就是畜生!”陳嬌攻勢受阻,但是黑衣老二卻也沒有了繼續壓制的機會,因爲陳羽也加入了戰圈,陳羽陳嬌二人以二敵一,雖然單個的實力沒有黑衣老二強大,但是兩者結合起來,實力卻是強大的多。
而且,這簫是寒雨簫,笛則爲折柳笛。
寒雨蕭索肅殺,折柳傷景傷情。
兩者相互結合起來,威力就變得更加的強大,寒雨折柳兩相配合,發揮出了一加一遠遠大於二的功效。
同樣的,寒雨聲不斷,折柳情難抑,黑衣老二整個人直感覺自己的心神都疲倦的不行,渾身發軟,四肢無力,戰力一次一次,一點一點的下降。
這是水墨功夫,寒雨折柳自然勾勒出一方天地,而黑衣老二就被困其中,縱然心中是有萬分不甘,卻也是沒有一絲絲的辦法,只能是眼看這雨越來越急,而柳在雨中越來越蕭索。
最後,當一切都到了一個臨界,就是這空間之中突兀的傳來了一聲叮咚,又像是黑衣老二原本急的不行的腦海之中突然間的空白,斷章,接下來,黑衣
老二所變作的血紋豹子的一個豹子頭就提溜提溜的滾了下來。
寒雨折柳殺!寒雨亂人心,折柳斷人情,此爲寒雨折柳殺!
乃竹山派所特有,專門是用寒雨簫和折柳笛所用的殺招,威力強大,殺人無形。
夜,黑的沉寂,落羽門,火光耀天。
“死了?”
“嗯,死了,都死乾淨了,跑了幾個原來獸仙宗在落羽門佈置下的暗子,其他的都死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不知道,離開吧!”陳羽嘆了一口氣,而後看了這一地的荒夷。
“離開麼?那去哪裡。”
陳羽沒有開口,眼睛低了低,像是不知道自己的方向,不知道何去何從,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眼睛刮到了那地上滾着的血紋豹的豹子頭,陳羽的眼睛終於是越來越亮。
突然間,他記起了那一天他和陳嬌在密室之中,聽到的落清和化形老道他們所商量的事情,心中就有了計較。
“我們,一路走!去兩界山!“
“兩界山?“陳嬌聽着陳羽突然說出的話,有些不解。
“是的,兩界山,兩千年前,竹山派一派覆滅,就是獸仙宗主動,而今日之事,也定然是與獸仙宗脫不了干係,獸仙宗,滅我師門兩次,我如何能不去?“
“兩次。落羽山兩千年這兩次的火光繚繞,我不去那獸仙宗也放上一把火,我如何甘心?“說着,陳羽眼中光芒越來越亮。
“好!“陳嬌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一句。
再回頭看了看落羽門,看了看那兩個黑衣,陳羽頭也不回。
事情證明,有心算無心確實是佔盡了優勢,只是不知道,這黑衣有沒有料到,終日算計,也終究是有被別人算到的時候,他不是神,永遠不會一切都知道。
而同樣的,在落羽門,不知道落清可否知道,與虎謀皮,你永遠不可能是那個最聰明的哪一個,總以爲自己是那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漁翁,卻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那個已經進了鳥腹中的小魚。
兩界山,陳羽陳嬌二人,正在路上。
北仙域極北極寒之地,天寒宗一衆人正在激烈的廝殺之中,說來也是天寒宗的運道,因爲處在極寒之地,這天寒宗人天生體質異常,所以黑衣人他們的***散在這裡竟然是沒有得到讓他們滿意的效果,雖然這天寒宗的人實力有所下降,但是戰力猶存,因此,事情就變得稍微麻煩了。
但是,也只是稍微麻煩了下而已,黑衣們實力強大,依舊是佔據了極大的優勢,因爲天寒宗的宗主也帶走了一批極大的力量,所以天寒宗這會兒實力顯得有些不足……
所以看上去一切都已然是註定。
可是,卻沒有想到,這風雪天,有來客。
一個頂着紅糟糟的酒槽鼻子的邋遢老道突然是一口老酒蒙了下去,而後是搖搖晃晃的向着這天寒宗裡面探了進去,一步走,看起來普普通通,卻是直接就越過了百千米的距離,直接是從這天寒宗宗門外進了了裡面。
同時,邋遢老道也是手裡一拉,一個看上去木木的,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也被拉着進來,小孩子木木呆呆,手裡還拿着一柄劍。
“哈哈,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