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憎惡 20. 武器鋪奇遇
火爐旁放着一塊變形鐵胚，紅彤彤鐵胚上，還有敲擊留下的痕跡，爐火因沒了補充，有些暗淡，但那熱量，依然讓普通人有些受不了。
鐵砧和夾鉗隨意扔在一邊，黑漆漆鐵塊在牆角堆成一座小山。
一名皮膚黝黑，身材壯碩的中年漢子，正一臉麻木的坐在一塊廢鐵上，旁邊那個夥計打扮的小夥子，驚惶無措的向門外張望，不時看看那名中年漢子，臉上帶着幾許猶豫，最後還是狠狠磕了幾個響頭，轉身往外面跑去。
“等下！”漢子眼珠動了動，目光漸漸匯聚，直直望着準備逃離的徒弟。
“師傅，快跑吧，半魔人進鎮子了，我們完了！！”那名活計壓低聲音，岣嶁身子，好似害怕被半魔人聽到一樣，語氣焦急的催促那個漢子跟着一起離開。
頹然揮揮手，漢子用力吐出一口濁氣，好似把希望也吐盡一樣，目光徹底失去神采：“把這個拿去，自己保重！”聲音沉沉的，帶着幾許絕望。說完，漢子手裡飛出幾枚金光閃閃的事物。
活計接住金幣，神色複雜，不過想起家裡親人，還是咬牙又耐心勸解一番，最終無奈離開。
“想要什麼，隨便拿吧，不要錢。”鐵匠目光望着地面，聲音空洞。
山爺輕輕嘆了口氣，把要求細細說了出來。
毫無神采的目光漸漸亮起來，鐵匠擡頭奇道：“你的要求很怪，越重越好？”重複了一遍山爺要求，鐵匠露出思索神色，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
“你等等！”撞翻不少傢伙什，鐵匠嘴裡唸叨着什麼，跌跌撞撞跑向內室，很快就傳來鐵匠興奮叫聲：“你過來一下，說一下武器要求和樣式，我想有可能達到要求！”
山爺臉上喜色一閃，跟着走進內室。
嶄新堆積在牆角的原礦，走廊上有很明顯的拖動痕跡，看那嚴重清晰的磨損，這裡生意之前應很不錯。
幾個老舊，但很結實的木箱，整齊陳列在地上，下面墊着兩層硬木，上面覆着油布，走進幾步，陣陣油脂味道兒，撲鼻而來。
好像看出山爺疑惑，恢復活力的鐵匠耐心解釋道：“這是防潮措施，一般庫存武器都要做這種處理，不然時間長了很容易出現鏽斑。”
拉動一根隱藏在木箱裡的拉桿，“格拉格拉”一陣器械軸動聲，地面微微一顫，裂開一條大理石臺階。
黑洞洞甬道，涌出陣陣黴溼空氣，山爺微微後退一步，掩鼻望向鐵匠。
鐵匠微微一笑“走吧，下面有你要的東西，如果不是你提起來，我可能都忘了！”
山爺跟在鐵匠後面，心情稍稍有些興奮，不過沒走幾步，胸口就有些發悶，應是空氣不太流通的緣故。
“還有多遠？”山爺回頭望了一眼有些暗淡的通道口，聲音裡透着幾許焦急，外面半魔人隨時可能衝進來。
鐵匠聞言，頓了頓身子，幽幽聲音傳來“你要跟半魔人戰鬥？”不等山爺回答，鐵匠自顧自繼續道：“要是殺半魔人，沒一把好武器可不行。”鐵匠低沉的聲音在通道里悶悶迴響。
“到了，你說一下武器樣式，我儘量做到最重！”鐵匠不知按動什麼機關，漆黑的地下通道突然亮了起來。
柔和暗淡的微弱白光，照亮了這間只有十多個平方的小型地下室，讓山爺想起重生前生活，也是住在這麼一個地下罐頭裡。
東西不多，只有一個粗糙石臺，上面放着一個精緻小木箱，相比石臺粗糙，木箱細膩很多。
沒有漿漆，完全是原木製造，棕色樹輪紋理清晰可見，邊角處甚至還生長着幾顆翠綠鮮活的小枝椏，上掛着面幾片指甲大的微型小葉，脈絡清晰透澈，俯身近看，甚至能看到在裡面流動的綠色液體。
山爺目光微動，挑了挑眼角“這箱子是活的？”聲音透着幾許不太確定，剛剛說完，就見那幾根枝椏無風自動，互相糾纏，發出“嘩啦”脆響，神奇極了。
壯碩黝黑的肌肉上，滲出點點滴滴冷汗，鐵匠望着木箱，眼裡帶着幾許恐懼和遲疑，不過旋即想到什麼，下定決心一樣，顫巍巍伸手摸向木箱。
那些枝椏好似受到刺激，爭相撲向鐵匠那隻粗糙厚實的大手。
鐵匠臉色劇變，卻還是一臉堅定伸了過去。
“咔”“咔”枝椏上掛着的微型葉片一卷，下襬瞬間長出利齒一樣的東西，狠狠咬在鐵匠手指上，五根手指，正好對應五片葉片。
紅色血液順着脈絡流動，瞬間把翠綠晶瑩的葉片染紅，慢慢地，整個原木箱子也被染上了一層微弱紅光。
紅光漲縮，如流水般在木箱表面滑動，漸漸的，樸質木箱上出現一些細密淡金色紋路，讓整個木箱瞬間從廉價街邊貨，升級成高檔專賣店的鎮店之寶。
淡金色紋路“咔嚓”脆響不斷，在紅光侵蝕下，快速崩碎消失，隨着紅光徹底消失，咬住鐵匠手指的枝椏也枯萎成碎屑。
掰斷手指上殘留碎屑，鐵匠黝黑方臉上，冒着涔涔冷汗，氣息也有些紊亂，不過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定。
抹了把汗水，鐵匠聲音有些尷尬：“抱歉，剛纔太激動，忘拿材料來了，既然是最後一件作品，我要好好想想。你在上面內室裡，把那些精鋼鐵錠和珍貴礦石都拿來！”說完，鐵匠頹然坐在地上，緩緩喘息起來。
山爺點頭，表示理解。
現在這具身體也是4級了，力量和體質都超出成人不少，加上還有專門運貨的推車，幾趟就把東西湊齊。
輕輕摩挲着礦石鋼錠，鐵匠一臉緬懷：“希望能成功，這件東西，是我祖輩留下來，說如果魔災再現，就用它打造武器，會對半魔人和惡魔有特別傷害。”聲音透着一股唏噓，估計鐵匠也想不到自己真有用到的一天，畢竟都是百多年前的陳年舊事了。
山爺把礦石和精鋼錠分開，問道：“這些夠了嗎？”
鐵匠目光掠過，點點頭，旋即撐着站起來，身體還是有些虛弱，目光卻越發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