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林堅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沉吟道:“先不要說這個無恥的傢伙了。碰巧我正好略懂岐黃之術,尤其對於疑難雜症頗有些研究心得。既然你說我是好人了,那今天我就把好人做到底。不若帶我前往你家,爲你父親瞧瞧如何?”
“你會看病?”姬菱紗驚喜地道:“你真的會看病?”
林堅點點頭,輕笑道:“略懂一二。”
姬菱紗激動地道:“那太好了,我正愁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呢。”
“喂喂~”
林堅輕笑道:“你先不要高興得太早。沒看到你的父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他治好呢。所以你可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
姬菱紗嘆了口氣,語氣堅定地道:“只要有一線希望,總要試一試的。總之,無論能不能幫我父親治好,反正我都很感謝你。”
林堅邪魅一笑道:“嘴上說說可不行哦,你打算怎麼感謝我?”
姬菱紗臉色一紅道:“你要我怎麼感謝你?先說好,要錢我可沒有。”
林堅輕笑道:“放心吧阿姨,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盡力的。紗紗你父親呢?快帶我看看。”
“啊,專程過來給咱爸看病?”
“媽,您先彆着急。”
小虎又驚又喜地問道:“這是真的麼姐姐?他這麼年輕,能給咱爸看病?看出什麼了麼?不會又是騙人的吧?”
董曉翠開懷笑道:“你招呼林大夫吧,燒鍋熱水而已,媽還行。”
出租車經過半個多小時的顛簸之後進入了東城紫氣區的毛竹老城區,下了車,林堅付了車資,就在姬菱紗的帶領下來到了一片四處寫着大大“拆”字的老舊居民區。這裡垃圾隨處可見,四處遊蕩着混吃等死的小混混,度日如年的叫花子,可見環境有多麼糟糕。
姬菱紗滿懷希望地道:“既然找出病症了,你能幫我爸爸治好麼?”
勇子皺起眉頭,無奈地道:“如果這一點事情都辦不好,鵬哥一定會發火的。你應該知道,鵬哥的怒火一旦燃燒起來,你我恐怕都承受不起。”
青年瞪了他一眼:“廢話少說,敢打我姐姐的注意,看我怎麼修理你!”說話間,揮拳便兜頭向林堅打去。
董曉翠立刻轉身說道:“我去燒水。”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分頭繼續尋找了。”
西屋有個碩大的窗戶,此刻陽光照射進來,屋子裡一片明亮。藉着光亮可以看到,地上用乾草打着一個厚厚的地鋪,上頭鋪着一張洗得發白的牀單,牀單上躺着一個枯瘦的老者,老者鬚髮皆白,穿着一條大褲衩和一件黑色襯衫,面容灰敗,就好像是快要枯死的老樹,如果不是他胸前還有微弱的跳動,任誰都會覺得他已是一個死人。
刀疤田打開車玻璃,開口問道:“勇哥,都找半天了,找不到啊,現在怎麼辦?”
小虎拳頭堪堪到了林堅頭頂,聽到姬菱紗的話無奈地收回了手,跺跺腳道:“姐,他欺負你。爲什麼不讓我修理他?”
姬菱紗搖搖頭道:“沒……”
“那好吧。”
姬母大急道:“哎呀,今天可是你爸吃藥的日子,沒有錢你爸可怎麼辦啊?難道咱們要眼睜睜地看着他斷氣不成?紗紗啊,你再想想辦法吧?”
林堅打量了他一眼,輕笑道:“這你都聽到了?耳力不錯嘛。”
林堅看了一眼,就皺起了眉頭,然後緩緩地坐了下來,探手抓起老者的手腕,微微閉着眼睛把脈起來。姬菱紗站立在一旁雖然心裡焦急,卻不敢出聲打斷林堅的診斷。
除了陸大鵬派出人尋找林堅的蹤跡之外,此刻魏家四公子魏秋峰也派出了數十人,滿大街的需找林堅的下落。而林堅卻是絲毫不知,這會兒他已成爲了一個“香餑餑”。
姬母搖搖頭,強笑道:“紗紗,沒事的,媽身子骨還行。對了,你籌到錢了麼?”
董曉翠亦眼含淚花地道:“有救了有救了,林大夫真是太……太謝謝您了。只要能夠救活老頭子,老婆子我什麼都答應您!”
“這個我還沒有想好。”
就這樣,足足過去了半個小時,林堅沒有讓董曉翠母女失望,只見他猛地睜開眼睛,讚歎道:“厲害!厲害!”
董曉翠點點頭,讚道:“說得好,說得好哎。年輕人看你一表人才,談吐非凡,想來是位有真本事的大夫。那紗紗她爹就拜託你了。”
董曉翠亦站立在門口,宛若一尊雕像般,寂然不動,只是靜靜地瞧着林堅的動作,心裡暗暗祈禱,這個年輕的大夫能夠給他們一家帶來好消息。因爲他們一家實在是快要撐不下去了。因爲老頭子一趟就是二十年,不死不活弄得整個家不像家,這種日子實在是太痛苦,太難熬了。
林堅擺擺手,深深看了姬菱紗一眼道:“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現在事不宜遲,馬上帶我去你家吧。我也很想瞧瞧,你父親得了什麼疑難病症,竟然躺在牀上一趟就是二十年!”
姬菱紗立刻拉住母親道:“媽,還是我去吧。”
刀疤田面色一變,苦笑道:“我知道,可是這麼找無異於大海撈針啊。總得想個穩妥的法子才行。”
勇子雙眉一挑,不耐煩地道:“行了吧,找個人還要想什麼法子?等你想好法子,黃花菜都涼了。”
姬菱紗瞪了小虎一眼,不悅地道:“他哪有欺負我?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他叫林堅,林大夫是專程過來給咱爸看病的知道麼?你要把他打壞了,姐姐我饒不了你!”
只見這青年約莫二十來歲的樣子,穿着一身黑褲黑衫黑布鞋,臉型跟姬菱紗有五六分像似,有着一頭凌亂的黑髮,兩眼炯炯,渾身上下充斥着一種暴怒的氣息,猶如一頭出閘的猛虎,似乎隨時都會暴起傷人。
姬菱紗看了林堅一眼,歉然說道:“不好意思啊阿堅,這是我弟弟姬小虎,他這個人呢做事比較衝動。希望你不要怪他莽撞。”
董曉翠和姬菱紗俱都忍不住問道:“林大夫(阿堅)怎麼樣?是不是查出老頭子(我爸)的病症了?”
出了賓館,兩人立刻搭乘一輛出租車離去。
林堅上前一步,打了個招呼道:“董阿姨您好。常言道:有志不在年高,無能空活百歲。我林堅雖然年輕,但自信在醫術上還是有幾分造詣的。所以您大可放心。”
林堅擺擺手,輕笑道:“董阿姨您太客氣了,對我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不過,要給姬叔拔毒治療,現在還需要一鍋熱水。”
姬菱紗臉色一紅,剛想說什麼,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瘦削的青年健步如飛地奔進了屋子裡,看到林堅明顯愣了一下,冷冷地說道:“你是誰?要我姐姐以身相許?憑你也配?”
姬菱紗安慰道:“錢我雖然沒有籌到,但卻找來一位大夫。阿堅,這是我媽董曉翠。媽,這位是林堅林大夫,是專程過來給我爸看病的。”
於是,兩輛車分開了,繼續尋找起林堅的蹤跡來。
勇子帶着高聰,刀疤田和付友文幾人,駕着兩輛轎車,一路風馳電掣。緊趕慢趕,四處尋找林堅的蹤跡,可惜一時半會兒,哪裡找得到?
林堅眨眨眼間,輕笑道:“以身相許怎麼樣?”
“不錯,已經診斷出來了。”
姬菱紗鼻子一酸,叫了一聲急忙跑了過去道:“媽,你的身體不好。不是說好了麼,這些活計讓我做就好了。您……您怎麼就是不聽呢?”
“是啊是啊。”
很快,姬菱紗就把林堅帶到了家,說是家,其實不過是依着一片山壁而搭建的三間簡陋的鐵皮房。房前不遠處,一個身材瘦弱的婦女正在鞠蔞着蒼老的腰身晾曬衣裳,完了後抹了一把冷汗,端着盆子往鐵皮房子裡蹣跚地走去。
董曉翠轉頭看着林堅,揉了揉昏花的老眼,狐疑地道:“專程給老頭子看病的大夫?這麼年輕,能行麼紗紗?可別是騙人的吧?”
林堅點點頭,傲然說道:“別人也許束手無策,但對於我來說,卻絕不是問題。只是姬叔體內的屍毒潛藏已久,要徹底清除,這恐怕需要點時間。但要姬叔醒來,卻並不需要多久。所以你們大可放心。”
“大夫?”
“當然。”
姬菱紗喜極而泣道:“太好了太好了,媽你聽聽,我爸爸有……有救了!”
“好,跟我走吧。”
姬菱紗大急道:“小虎,快跟我住手!”
“媽~”
姬菱紗鬆開母親,看了林堅一眼,感慨地道:“二十年了,足足二十年了,我媽都沒有再暢快地笑過。這一切都是因爲你,阿堅,你說讓我怎麼感謝你纔好呢?”
“在西屋裡呢,你快跟我來吧。”姬菱紗說話間,就迫不及待地領着林堅進了西屋。
“混小子,說什麼呢?”
“當然,林大夫醫術精湛着呢。”
林堅放下姬父枯瘦的手,重重地點點頭道:“姬叔中了極爲霸道的屍毒,不過姬叔修爲精深,硬生生把屍毒壓制住了。他之所以不言不動不醒,是因爲每天都在跟體內屍毒做着抗爭。”
林堅輕笑道:“看得出來,是個直性子的爺們兒。你放心吧紗紗,我的心胸沒有那麼狹小。”
姬菱紗又瞪了姬小虎一眼,斥道:“小虎,還不快給林大夫道歉?”
姬小虎誠懇地道:“對不起林大夫,剛剛差點兒誤傷了你。”
“算了算了。”
林堅擺擺手,輕笑道:“大家都是年輕人,用不着婆婆媽媽的。聽說你打黑市拳很厲害的,碰巧我也會點功夫。不若找個機會,那天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