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擡頭看看天空。
目光彷彿穿過了眼前的天空，望向更高處，看到另一層天地。
“老爺，我們要多久？”
“不好說。”李澄空搖頭：“這個工程太浩大，一點一點來的話，恐怕得十年。”
“十年？”徐智藝訝然。
李澄空笑道：“覺得太久了？”
“太快了。”徐智藝搖搖頭道：“老爺，真能這麼快嗎？”
改變一方天地，怎麼可能是短時間能完成的？
李澄空點點頭：“差不多吧，如果中間沒有什麼波折，就能做得到。”
“那我們就等着啦。”徐智藝笑道：“這消息可不能散播開去，否則我們南王府的門坎就被擠破了。”
不死不滅的誘惑太大。
別說一般人，便是那些頂尖的高手也抵擋不住，一定會擠破了頭想進南王府。
可南王府與燭陰司是不同的。
燭陰司只是南王府麾下的一員，而燭陰司弟子是屬於南王府，卻並不是直屬。
如果南王府內之人能不死不滅，燭陰司弟子們卻享受不到這般福利。
李澄空笑道：“不急。”
如果天下間高手都不死不滅，那纔是真正的災難，會變得生機全無。
袁紫煙忽然出現，笑道：“老爺，我聽到啦。”
李澄空哼一聲：“此事要保密。”
“當然。”袁紫煙拍拍高聳胸脯。
——
“你們要成親？”袁紫煙盯着白雨珠，又看向緊張站一旁的荊新園。
白雨珠輕輕點頭，紅着臉羞澀道：“還望司主做主。”
“你師父可知曉？”
“師父說讓司主做主，司主答應，她便答應，司主不答應她便不答應。”
“你師父還真能偷懶！”
“司主……”白雨珠輕聲喚道。
袁紫煙看向緊張的荊新園。
荊新園忙尷尬的陪笑。
袁紫煙哼道：“你做好準備了嗎？”
“司主，準備什麼？”
“做好承擔責任的準備了嗎？從今之後，你不再是一個人，而是要撐起一家子，將來還要有孩子，你有做一家之主擔當嗎？”
“司主放心，我能撐起家門！”
“我不擔心你能不能撐起門戶，只擔心你野心太大，害了雨珠。”
“司主，我已經明白了，不那麼急功近利，一定把武功練好了再說。”
“什麼算是練好了？”
“能在王爺跟前出掌，如何？”
“那你這輩子恐怕都沒希望了，你的教主之夢也要破碎，甘心嗎？”
“如果連在王爺跟前伸手都不能，算什麼高手，當然沒必要成立圓光教。”
“甚好。”袁紫煙滿意的點點頭：“你總算是穩重一些了，……雨珠，你可想好嘍，成親可不是一見鍾情能決定的，一旦選擇，那就是一輩子的事，關乎命運的，要慎之又慎！”
“司主，我已經想好了！”白雨珠緊抿紅脣，用力點頭。
“……那好吧！”袁紫煙嘆一口氣：“終究還是要嫁人的，從此之後，是不是就相夫教子，不再替我效力了？”
“司主，我當然還是您的屬下。”白雨珠笑道：“總不能呆在家裡閒着吧？”
荊新園忙不迭的點頭。
白雨珠當然不能離開燭陰司，不離開袁紫煙身邊。
且不說感情，只說利益。
身爲燭陰司司吏，直屬袁紫煙管轄，職卑卻權重，地位也高，誰也不敢失敬。
他現在已經清醒的認識到，自己是高攀了白雨珠，自己所謂的圓光教在別人眼裡什麼也不是。
自己的修爲也不是出類拔萃，不能讓人敬重。
自己現在是夫憑妻貴。
“那就好。”袁紫煙點點頭：“成親之後，荊新園，你可別成拖累。”
“絕對不會。”荊新園忙笑道：“司主放心，成親之後，她會更加的心無旁騖，一些雜事都由我來負責。”
袁紫煙露出笑容。
荊新園暗舒一口氣。
果然這一關沒這麼容易過，一個個刁難問題砸過來，要小心應付。
白雨珠笑道：“司主，我已經想好嘍。”
“好吧，那你就嫁給他吧。”袁紫煙嘆道：“雖然說你嫁了他也一樣在我身邊，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怪捨不得的。”
白雨珠抿嘴羞澀的笑。
她全部心思都在袁紫煙同意的話上，從此之後，那就不再有障礙。
“多謝司主成全！”荊新園忙抱拳鄭重一禮。
袁紫煙淡淡哼一聲：“如果我知道你欺負她，你知道後果的。”
“司主放心。”荊新園轉頭柔情似水的看向白雨珠，自己心疼還來不及呢，怎會欺負她！
“男人的心吶……”袁紫煙撇撇紅脣。
即使老爺那般專情之人，還是難免有三個女人，更別說他這種了。
估計白雨珠還是要受委屈的。
將來如果荊新園敢再娶，那別怪自己不客氣。
她明眸閃過一道寒光，看得荊新園心中一凜，不知哪裡得罪她了。
袁紫煙擺擺玉手：“行啦，退下吧，不想看到你們這幅模樣，怪煩人的。”
“多謝司主。”荊新園再次道謝。
白雨珠盈盈一禮，跟荊新園一起退出了院子。
袁紫煙起身負手踱步，輕嘆一口氣，心中惆悵莫名，有悲春傷秋之慨。
終究還是要嫁人了。
片刻後，她一閃回到了南王府，找到了徐智藝，一臉感慨的說了此事。
徐智藝正在親自炒茶，笑盈盈的道：“袁妹妹，你是起了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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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心思？”
“嫁人的心思唄。”
“呸呸，我纔不會嫁人呢。”
“所以纔會感慨，覺得不嫁人終究是人生不圓滿，是不是？”
“……有點兒吧。”袁紫煙遲疑一下，最終還是承認了自己心底的遺憾。
“那你想如何？”徐智藝笑道：“嫁人去？”
“我嫁給誰去呀！”袁紫煙失笑道。
徐智藝道：“想找的話，總能找得到的。”
“唉……”袁紫煙搖頭。
她現在是燭陰司之主，可謂是天下間最有權勢的人之一，哪個男人能配得上自己？
甚至哪個男人有勇氣跟自己在一起？
“我有一個主意。”徐智藝笑道。
“什麼主意？”
“你可以去內陸，內陸之中知道你的只知道名字，不知容貌。”
“總之，徐姐姐，你是非要鼓動我嫁人，看我的熱鬧是不是？”
“我是決定不嫁人的，看看你嫁人也算過過癮。”
“徐姐姐你夠壞的。”袁紫煙嗔道：“我也決定不嫁人的，只是難免會有感慨。”
她們兩個是南王府的丫環，算是李澄空的女人，天下誰個男人敢與李澄空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