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塔,韓宇等人被林默寒一封信給騙過來的地方。韓宇不知道林默寒此時爲什麼要跟自己作對,也不知道林默寒是如何找到自己的,更不知道林默寒是如何將信送進勇氣號的。韓宇只知道,林默寒的手裡有九龍碎玉片,而且只要得到了林默寒手裡的九龍碎玉片,那九龍玉佩就會完整。換句話說,林默寒也知道這個事實。
雙方爲了得到九龍碎玉片,爲了各自不同的目的,決定用拳頭說話,友誼之類的東西被盡數拋到了一邊。
黑鐵塔共分五層,每一層都有一個守關之人。或者林默寒的目的就是將韓宇跟他的同伴分開,關於這一點,林默寒成功了,當韓宇見到林默寒的時候,身邊就跟着林珂一人,剩下的人都被留在了黑鐵塔每一層中。
黑鐵塔的第一層
留下的菲爾德很是意外的看了看四周,只是那麼一眨眼的工夫,自己的對手,那個打扮的就跟牛仔似的傢伙就不見了蹤影。不光是人不見了,自己四周圍的環境似乎也出現了極大的變化。如果菲爾德沒有記錯,自己此刻應該是在一座塔內,但看着不遠處的一個很有特色的小鎮,怎麼都無法跟塔這個字聯繫在一起。
牛仔不見了,菲爾德眼下只有自己一個人,爲了找到出路,菲爾德只能硬着頭皮接近了小鎮。出乎菲爾德預料的,眼前的小鎮並不是空無一人,相反的,這個小鎮很熱鬧。就像自己以前在書中看到的那種西部小鎮,大胸脯的酒娘,喝醉了打架鬥毆的男人,低調的商人,還有坐在角落喝悶酒的神秘人。
當穿着與此刻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的菲爾德出現在酒館大門口的時候,喧鬧的酒館突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菲爾德。菲爾德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在牛仔消失之前給他的槍械零件,利用這些槍械零件,菲爾德組裝了兩支槍,一長一短,短的是沙漠之鷹,長的則是來福。不管是哪隻槍,對菲爾德來說都是好槍。
看到菲爾德有槍,酒館內的一些人重新低下了頭,而穿着像個牛仔的壞小子則挑釁似的看向了菲爾德。而菲爾德也沒有示弱,眼神冰冷的掃視了一眼那些對他流露出不懷好意目光的人。
大多數人在接觸到菲爾德的目光以後,紛紛低下了頭,但卻有那麼一個人,毫不示弱的與菲爾德對視。在菲爾德看來,自己所遇到的情況實在是詭異,讓菲爾德不由得想起了跟韓宇閒聊時韓宇說的話。
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菲爾德擡手就準備開槍,就在這時,酒館內的酒娘開口了,“這位客人,請不要壞了這裡的規矩,要打請出去打,在酒館內開槍,是會成爲所有人的敵人的。”
聲音很悅耳,菲爾德不由好奇的循聲望去。大胸脯是這個酒孃的唯一特徵,就跟胸前塞了兩個球似的,這個面容清秀的酒孃的身材已經超出了合理的範疇。
童顏巨乳四個字在菲爾德的腦海中閃過。
就像酒娘所說的那樣,當菲爾德摸槍的時候,酒館內的人都悄悄的伸手去摸自己的武器。只是菲爾德終究沒有開槍,酒館內也再次恢復了平靜。
走到酒館的吧檯前,菲爾德摸出一枚金幣問酒娘道:“這裡收這個嗎?”
酒孃的眼睛頓時一亮,死死的盯着菲爾德手裡的金幣點頭答道:“收,只要這是真的。”菲爾德感覺這個酒娘說的是廢話,手裡的金幣當然是真的,那是他從勇氣號上帶下來的。雖然身上還是有些紙幣,但菲爾德清楚,自己手上的這枚原本用來把玩的金幣在這裡纔是錢。
入鄉需要隨俗,菲爾德總感覺自己此時身上的衣服顯得有些扎眼,想要換身衣服。將手裡的金幣扔進酒孃的事業線裡,菲爾德說道:“給我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
“好的,如你所願。”酒娘連忙答道。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金錢的作用下,菲爾德要的東西很快就被酒娘準備好了。菲爾德換了一身行頭,除了人長得比其他人要白一點,身上的槍要顯眼一點外,就跟四周圍的人沒什麼差別了。
找了個角落坐下,菲爾德點了一杯酒,默默的坐在那裡聽着酒館內的人說話。不管是食物還是酒,菲爾德都沒有去碰的打算。這裡實在是有點詭異,菲爾德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最讓菲爾德關注的,就是那個牛仔的去向。
“喂,喝一杯嗎?”先前差點跟菲爾德動手的牛仔來到菲爾德面前問道。
菲爾德微微搖頭,拒絕了對方的邀請。結果是不言而喻的,感覺丟了面子的牛仔當即翻臉,向菲爾德發起了挑戰。二人來到酒館外的空地上,相隔大約十米。四周圍的人似乎已經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熟練的找了一個角度最好的觀賞點,也沒有誰出面阻止一下。
“砰!”
向菲爾德發起挑戰的牛仔倒在了地上,四周圍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看,紛紛繼續去做各自的事情。至於中槍的牛仔,則沒有一個人去關心一下。菲爾德臉色陰沉的走到中槍的牛仔旁邊,發現牛仔已經斃命,但中槍的地方卻沒有流出血液。這種反常的情況提醒了菲爾德,這裡不是自己所知道的世界,反倒像是韓宇曾經提到過的某些幻境。
“難道自己中招了?”菲爾德有些不相信的自言自語道。仔細回想了一下跟那個牛仔在塔中較量組裝槍械速度的過程,自己比對手晚一步組裝出了一支短槍,那傢伙似乎很遺憾,並沒有朝自己開槍,反而突然像是一陣煙似的消失了。而伴隨着那個牛仔的消失,塔裡突然逛起了大風,讓自己連眼睛都睜不開。可當自己睜開眼晴的時候,自己已經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客人,結束了就回來吧,那個倒黴的傢伙會有人處理的。”酒娘站在酒館門口對菲爾德說道。
菲爾德聞言點點頭,回到酒館以後等待會來處理那個倒黴牛仔的人。似乎這一次的決鬥效果很明顯,菲爾德發現酒館內落在自己身上的眼光一下子少了許多。百無聊賴的菲爾德在酒館內東張西望了一番,無意中的那麼一眼,酒館內的看板引起了菲爾德的注意。
起身走到看板邊,菲爾德仔細看了看看板上貼着的那張懸賞令。上面的畫像菲爾德有八成的把握是自己先前在塔裡遇到的那個牛仔。可這傢伙怎麼變成通緝犯了?而且懸賞金還不少。
菲爾德對懸賞金不感興趣,但對這個牛仔卻很感興趣。酒館的酒娘見狀好心的提醒道:“客人,你最好不要去打這個傢伙的主意,你雖然很厲害,但在那個傢伙的面前,你是贏不了的。”
“這傢伙在哪你知道嗎?”菲爾德聞言問道。
酒娘誤以爲菲爾德是不服氣,連忙答道:“客人,請原諒我也不知道這傢伙的下落。他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當你想要找他的時候,你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而當你不想要找他的時候,他往往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菲爾德沒有再追問,既然酒娘不願意說,菲爾德也不打算強迫。反正自己是被這傢伙給弄到這裡來的,只要耐心等待,這傢伙總有出現的時候。
跟菲爾德決鬥的倒黴傢伙被小鎮的警長給拖走了,也不知道會送到哪裡去。菲爾德沒有心情繼續待在酒館裡,起身向酒娘爲他安排的房間走去。
等菲爾德離開了酒館,酒館內再次熱鬧了起來,而話題的焦點,就是剛剛離去的菲爾德。回到房間的菲爾德躺在了牀上,看着房間的天花板,心裡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又重新過了一遍,希望可以找到值得懷疑的地方。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菲爾德的思路,菲爾德起身打開門,就見酒娘端着一個托盤站在門口。
“有事?”菲爾德問道。
“客人,我看你什麼東西都沒吃,所以給你送點吃的。”
“不用,我不餓。酒娘,如果你真想幫助我,那倒不如告訴我那個懸賞令上的傢伙在哪?”
“實在是抱歉,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你要是願意的話,倒是可以在這裡等上幾天,或許你的運氣好,可以在這裡等到他。”
“那傢伙回來這裡?”
“是的,在酒館內的牛仔,十有八九是來挑戰他的。”酒娘輕聲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現在我需要休息,同時感謝你送來食物。”菲爾德道了聲謝,關上了房門。至於食物,菲爾德沒有碰。
聽着腳步聲漸漸消失,菲爾德重新躺回牀上。酒孃的回答讓菲爾德知道那個牛仔會來這裡,至於什麼時候來,估計也就是最近。菲爾德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現在所處的應該是那個牛仔的世界。雖然不知道那傢伙是如何創造出這個世界的,但菲爾德知道,自己想要離開這裡,那就必須打敗那個牛仔。
想着想着,菲爾德睡着了……
一夜無事,當清晨的陽光照到菲爾德的臉上時,菲爾德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菲爾德起身走到窗前。清晨的小鎮還顯得有點寂靜,但一個騎着白馬的身影卻讓菲爾德精神一振。就在菲爾德準備看清楚那個騎着白馬過來的傢伙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牛仔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菲爾德開門一看,是酒娘。
“客人,你要找的人來了。不過我建議你等會再出去。”酒娘說話有點快的對菲爾德說道。
“爲什麼?”菲爾德不解的問道。
“因爲……”酒孃的話還沒說完,就聽整個小鎮就像是炸鍋了一樣,男人的怒吼不斷的從外面傳來。酒娘苦笑着對菲爾德說道:“我昨天已經對你說過了,有許多人的目標跟你一樣的。現在的你就算下去了,也不可能第一個跟那個傢伙交手。”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傳來“砰~砰~砰~”的槍聲以及人們略帶惋惜的聲音。菲爾德走到窗前朝外張望,就見那個騎白馬的傢伙依然騎在馬上,但在他的馬前不遠處,躺着三個生死不知的牛仔。
就像是心有靈犀,騎白馬的傢伙在菲爾德看向他的時候,擡頭看向了菲爾德。衝着菲爾德咧嘴一笑,菲爾德頓時明白,這傢伙是在向自己發出戰書。沒有絲毫的猶豫,菲爾德整理了一下行裝,抄起來福槍就準備出去。
這回酒娘沒有再攔,目送着菲爾德離開,那眼神令菲爾德討厭,就像是在目送一個死人。這種眼神令菲爾德回想起了令人不愉快的過去。但菲爾德還沒有混賬到找一個女人的麻煩,沉默的走出了酒館,來到了大街上。
此時騎白馬的牛仔已經幹掉了十多名向他發起挑戰的牛仔,正坐在馬上停在酒館的門口,見菲爾德走了出來,伸手對菲爾德說道:“上來。”
不決鬥?菲爾德納悶的看着牛仔。就見牛仔搖頭說道:“這裡不合適,我帶你去一個適合的地方。”
讓自己跟這個對手同乘一匹馬,菲爾德不太樂意,可看牛仔現在的樣子,他似乎不打算在這裡跟自己動手。而菲爾德也做不出向自己沒有戰鬥慾望的人開槍的行爲。
咬了咬牙,菲爾德決定跟這個牛仔走一趟,看看這傢伙到底打算做什麼。
對於菲爾德的大膽,牛仔感到很開心,哈哈大笑的將菲爾德給拉上了馬,一拉馬繮繩,白馬慢悠悠的離開了小鎮,留下小鎮裡面面相視的人們。
……
“喂,你這是打算帶我去哪?”行了一段時間,菲爾德忍不住問道。
“不要着急,很快就到了。”牛仔頭也不回的答道。
……
又是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兩個人來到了戈壁荒漠。牛仔似乎很懷念這裡,看了看四周以後對坐在後面的菲爾德說道:“下馬。”
菲爾德早就騎馬騎得屁股發麻,當即從馬上跳了下來,一邊揉着屁股一邊看着牛仔,想要看看這傢伙現在又想要幹什麼。
這回牛仔沒有再讓菲爾德失望,緩緩的說道:“這裡就當是我們的決鬥場好了。我們以這裡爲起點,分別向兩頭各走三十步,期間不許回頭,不許拔槍,當雙方都數到三十以後,纔可以攻擊?”
“沒有。不過我還是想要多問一句,解決了你,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嗎?”
對於菲爾德的疑問,牛仔沒有隱瞞,微笑着答道:“可以。這裡是我創造出來的,至於怎麼創造的,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同伴跟你會有同樣的遭遇。黑鐵塔的內部並不大,想要戰鬥就必須另外開闢出一個戰場。我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滿意,可以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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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那麼猴急,在開始之前,我還有點準備工作要做。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休息一下。”
“……還有一個問題,這裡跟外面的時間同步嗎?”
“呵呵……你猜。”牛仔笑容惡劣的對菲爾德說道,氣得菲爾德想要用槍托朝那張臉上來上一下。
因爲是決鬥,來福槍這種槍械就不能用了,因爲那這種槍來決鬥,那跟找死沒什麼區別。這樣一來,菲爾德能用的槍就只剩下沙漠之鷹了。雖然只有七發子彈,但這種決鬥,往往一兩發子彈就可以決定勝負,根本不存在彈藥不足這個問題。
雖然牛仔沒有跟回答自己的最後一個問題,但從自身的身體狀況來分析,菲爾德覺得這裡的時間跟外界並不是同步的,否則超過十二個小時不吃不喝,自己怎麼會連點口渴的感覺也沒有。
趁着牛仔做準備工作的時候,菲爾德也在抓緊時間的調整自己的狀態,努力將自己一會的對手想象成殺父仇人級別的,只有那樣,菲爾德才能毫不猶豫的開槍。
又一次檢查了一遍自己馬上會用到的槍械,牛仔似乎已經做好的準備。笑看着菲爾德說道:“你看上去似乎有點緊張。”
菲爾德聞言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問道:“你不覺得你說這話有點幼稚嗎?心理戰可不是像你這樣玩的。”
被戳穿的牛仔沒有絲毫的尷尬,哈哈一笑之後對菲爾德說道:“站到我背後跟我背靠背,等三十步以後……”
“一會一起喊嗎?”菲爾德打斷牛仔的話道。
牛仔聞言答道:“當然,你可不要喊亂了。”
“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菲爾德冷哼一聲答道。
二人背靠背,隨着牛仔說出開始兩個字以後,兩個人同時向自己所面對的方向邁開了步子,嘴裡同時喊道:“一,二,三……”
“……三十!”
幾乎就是同時,菲爾德猛地轉身,也顧不上去瞄準,完全就是憑藉着直覺,舉槍向着牛仔開了一槍。與此同時,牛仔跟菲爾德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砰~”
……
“無恥!”菲爾德憤怒的罵道。
原本單挑決鬥,勝負各憑本事,但拿着防彈盾牌跟別人比試,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難怪牛仔要提前準備,還好意思說啥同時數到三十,可背對着別人,誰知道走得是快是慢,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菲爾德的左肩捱了一槍,但牛仔由於拿着一面防彈盾牌,所以安然無恙。從防彈盾牌的顏色跟四周圍的顏色相近就可以看出,這東西不是牛仔臨時起意纔出現的。
聽到菲爾德的叫罵,牛仔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理直氣壯的答道:“兵不厭詐,你受傷只能說明你自個蠢。”
“砰!”菲爾德回答牛仔的是擡手一槍。牛仔反應敏捷,在看到菲爾德擡手的瞬間就一縮脖子,將自己躲在了防彈盾牌的後面。
“砰~砰~砰~”一連三槍,菲爾德似乎真被激怒了,擡手又開了幾槍,牛仔躲在防彈盾牌的後面,心裡默數着槍聲。菲爾德手裡的沙漠之鷹的容彈量是七發,而現在已經響了五次,也就是說,菲爾德手裡的槍只剩下二發子彈。
“砰!”就在牛仔計算的時候,又是一聲槍響。緊跟着就聽“喀拉”一聲槍栓被拉動的聲音……
“轟~”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槍聲,牛仔就感到拿着防彈盾牌的手臂猛地一震,還沒等牛仔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又是“轟”的一聲,一股巨力竟然讓牛仔失去了平衡,整個人被掀翻在地,手裡的防彈盾牌也在這時脫手。牛仔定睛一瞧,這個該死的菲爾德,竟然把帶來的來福槍抄到了手裡,看着來福槍口還沒有散盡的煙霧,牛仔明白,自己最後聽到的兩聲槍響,就是這來福槍發出的。
側頭看了一眼脫手扔在一邊的防彈盾牌,正面已經坑坑窪窪,很難相信這面盾牌還能起到防護作用。
“喀拉~”一聲槍栓響動,牛仔看着端着來福槍瞄準自己的菲爾德,輕蔑的說道:“你也不是個高尚的傢伙。”
“沒錯,我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是個好人。”菲爾德冷冷的答道。
或許是牛仔命不該絕,當菲爾德準備開槍結束這場決鬥的時候,一股風沙毫無預兆的颳了起來,來的那個叫迅猛,根本就沒有給菲爾德任何的準備時間。菲爾德不得不打消了現在開槍的念頭。來福槍的槍管裡此刻一定灌進了不少的沙子,現在開槍跟自殺沒有太大的區別。
牛仔趁機撿起了一旁的防彈盾牌,舉槍朝着被風沙包圍的菲爾德開了兩槍,只是風沙救了牛仔一條命,同樣也給了菲爾德一次逃生的機會,風沙太大,牛仔的兩槍完全就是在蒙,能蒙到就是賺到了,蒙不到也不用可惜。菲爾德的運氣不錯,牛仔開的兩槍都沒有碰到菲爾德。
眼下決鬥似乎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趕緊找到避風的地方躲避一下,這風沙一時半會還停不下來,人留在原地,很有可能會被活埋。
菲爾德低着頭,向着風沙未起時,自己看到的那座山丘下走去。用了很大的力氣,菲爾德才好不容易來到了山丘下。牛仔的白馬早已躲在了這裡,而牛仔卻蹤影皆無。菲爾德才不想去管牛仔的死活,死了更好,自己省得浪費力氣了。
找了個稍微乾淨的地方坐下,菲爾德這時纔想起給自己受傷的左肩治療。還好只是皮外傷,彈頭直接穿體而過,並沒有留在體內。菲爾德先用身上帶着的清水將傷口沖洗乾淨,隨後拿出治療瓶,打開了瓶蓋。
韓夢馨給的治療瓶那真不是蓋的,效果顯着的很。這玩意現在已經成了冒險團內每個人都必備的隨身物品,雖然用的機會不多,但有備無患這句話就是沒錯,這不,現在就用上了。
看着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菲爾德的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只要左肩恢復,自己的行動就不會有什麼大礙,到時候跟那個卑鄙的牛仔動起手來,也就不會有什麼影響。想起那個無恥的牛仔,韓宇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匹白馬。卻意外的發現,那匹白馬不見了。剛纔並沒有聽到什麼響動,怎麼就忽然不見了?
外面的風沙依然沒有停息,難道那匹白馬是去尋找主人去了?
菲爾德並沒有疑惑多久,就見白馬回來了,背上似乎還馱着一個人。走近了一瞧,菲爾德不由得心情愉悅。
“蒼天吶,大地啊,這是哪位天使大姐替我出的這口惡氣啊?”菲爾德看着牛仔此時的慘狀,心裡不由興奮的大呼。
在菲爾德心中可以算得上神聖的決鬥被眼前這個牛仔用一面防彈盾牌給破壞了。要說菲爾德心裡不氣,那是不可能的。可想要教訓牛仔,這個牛仔仗着手裡有防彈盾牌,菲爾德又有種狗咬刺蝟無處下嘴的感覺。而現在好了,看着牛仔額頭的那個又紅又腫的大包,菲爾德現在心裡啥氣都沒了。
準是這個牛仔被風沙捲起的石頭砸中了額頭,結果被白馬給撿了回來。想到這裡,菲爾德不由欣賞的看了一眼守在牛仔旁邊的白馬。
過了好長時間,風沙終於停止了。而牛仔也幽幽醒轉了過來,剛一醒過來的牛仔臉上顯得很迷茫,似乎被一石頭砸得失去了記憶。仔細打量了菲爾德半天,才猛然想起菲爾德是他的對手。想要伸手摸槍,卻沒想到菲爾德早在這個牛仔昏迷的時候就把這傢伙的槍給卸了。
“你是找這個嗎?”菲爾德微笑着問道。
看着菲爾德腳邊的一堆槍械零件,牛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運氣,的確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吶。如果單論實力,牛仔自信跟菲爾德不相上下,真要動手,雙方鹿死誰手還是一個未知數,但現在,真是應了那句古話,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索性一閉眼,不甘心的說道:“天不助我,非戰之罪。”
菲爾德聽到這話頓時感到好氣又好笑,哦,合着輸了就怪老天爺不配合,這世上憑啥什麼好事都要落在你身上?
“該,你輸只能說明你的無恥就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
聽到菲爾德的話,牛仔睜開了雙眼,冷冷的看着菲爾德說道:“你以爲你這樣就算贏了嗎?哼,我實話告訴你,只要我不願意,你就是殺了我,你也別想離開這裡。”
菲爾德隨即針鋒相對的說道:“是嗎?那我還真是期待。我也實話告訴你,我從我的同伴那裡學會了不少整人的方法,只是一直沒有機會找個人試試,感謝你跟我提供了這個機會。”
牛仔的心裡不由打了個突嚕,眼珠一轉,忽然指着菲爾德的背後大叫一聲,面露驚恐,可菲爾德卻不上當,手裡端着已經清理乾淨槍管的來福槍對着牛仔說道:“你可以試着逃跑,我保證在你上馬之前把你打成一個篩子。”
來福槍的特點就是射擊面廣,菲爾德說能打成一個篩子,那就絕對能打成一個篩子,這一點不用懷疑。牛仔見計策不靈,只能另生一計,開口對菲爾德說道:“既然你這樣嚮往牛仔之間的決鬥,那我們這回好好的來鬥上一回……”
菲爾德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牛仔說道:“你覺得,我會在自己佔盡優勢的情況下跟你進行決鬥嗎?我的朋友曾經跟我說過,絕對不要跟弱智戰鬥,因爲他會將我的智商拉到跟他一個水平,然後再用他豐富的戰鬥經驗戰勝我。”
牛仔明白,菲爾德口中的弱智就是指自己。只是那個菲爾德的朋友還真是討厭啊,好話不教教這個。
……
牛仔的白馬成了菲爾德的戰利品,當然牛仔也成了菲爾德的俘虜。菲爾德將牛仔五花大綁,隨後開始檢查自己的收穫。還不錯,從白馬背在背上的行囊中發現了一些糖果跟一把鐵鍬。
菲爾德拿起鐵鍬開始挖坑,邊挖邊對一旁的牛仔說道:“不用懷疑,這個坑就是給你挖的。我聽朋友說過一個活剝人皮的方法,先把人埋進挖好的坑裡,然後把土填上,踩實,然後用刀在那個人的頭皮上劃出一個十字。再然後將水銀灌進去,只是這裡沒有水銀,我只好拿找到的那些糖果來代替。本來用水銀的話,水銀會順着頭皮劃開的口子流進人的體內,那時候人受不了那種疼痛,然後就‘刺溜’一下,從地上蹦起來了。可咱們不是沒有水銀嘛,我就打算把這些糖果給曬化,我想這種地方應該是有螞蟻的,到時候把螞蟻引到你頭上,那種癢癢的感覺,效果應該跟用水銀差不多。”
聽着菲爾德說出這番話的牛仔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世上還有這種惡毒的整人方法存在。一開始也只是因爲菲爾德是在嚇唬起來,還可以強作鎮定,但在看到菲爾德將自己放進坑裡,往坑裡填土的時候,牛仔慌了,他寧願咬舌自盡也不想要遭受菲爾德所說的那種痛苦。可倒黴的是,菲爾德這個混蛋早就提前用布塞住了牛仔的嘴。想要咬舌自盡只能是妄想。
“嗚嗚嗚……嗚嗚嗚……”坑裡的牛仔一邊晃動身體抖落落在身上的沙土一邊衝菲爾德叫着。而菲爾德則是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罵我,你就罵好了,反正我也聽不出來你在罵什麼。抓緊罵,再過一會,你就是想罵也罵不出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牛仔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一邊搖頭一邊衝菲爾德叫着。
菲爾德總算是善心發作,伸手拿掉了牛仔嘴裡的布。嘴巴剛一得到自由,牛仔就急忙叫道:“你贏了,我認輸。”
“認輸?你認哪門子輸?你不是說要把我困在這裡嗎?那正好啊,我還真想留在這裡陪你好好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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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玩我,不是陪我玩。”牛仔心裡大罵道。嘴上卻不得不對菲爾德說道:“我是說,我認輸,你可以離開這裡,我送你去塔的第二層。”
“真的?你不會是在誆我吧?你的人品可不好,之前說的決鬥你還耍詐的。”菲爾德翻舊賬的說道。
牛仔氣得忍不住衝菲爾德吼道:“你這個混蛋,你到底要怎樣?趕緊把我拉出來,我帶你返回原來的世界就是了。”
“嘿嘿……你現在這樣不行嗎?”
“不行,那樣回去我會被卡在地裡。”
見牛仔的神態不似作僞,菲爾德選擇了相信對方,伸手將牛仔從坑中拖到了地面上。剛一離開大坑,牛仔這回沒有食言,離開嘴脣微動,菲爾德就感覺四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扭曲,那匹白馬也同樣在扭曲。整個天地間,只有自己跟牛仔沒有任何變化。
……
扭曲停止了,菲爾德定睛一瞧四周,發現自己跟牛仔就在塔的中央位置,先前跟牛仔比手速的那個臺子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而被五花大綁的牛仔此刻已經重獲自由,正沒好氣的瞪着菲爾德,而他的手裡,拿着一把組裝完畢的槍,還有一面防彈盾牌。
“這玩意你也能帶出來?”菲爾德不解的問道。
“廢話!這是我帶進去的,本來就不屬於那裡。不過小子,你不覺得現在關心這個問題有點不合適嗎?”牛仔瞪着菲爾德,一臉兇相的問道。
“有什麼不合適了?”菲爾德一副滿不在乎的答道。
話音未落,兩個人幾乎同時擡手開槍……
“吧嗒~”右肩受傷的菲爾德將手裡的沙漠之鷹掉在了地上,而對面的牛仔則是一副難以相信的看着菲爾德。
“哐當~”牛仔手裡的防彈盾牌倒在了地上,牛仔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從前面可以看清後面的景色。
“這,這怎麼可能?”牛仔不敢相信的說道。雖然防彈盾牌受到的攻擊不少,但牛仔無法相信防彈盾牌連一發子彈都擋不住。雖然是沙漠之鷹的子彈,但先前已經擋住了六發,不應該擋不住第七發呀?
見牛仔一副不願相信事實的模樣,菲爾德一邊清理傷口一邊對牛仔說道:“你自己看看防彈盾牌的彈孔就明白了。”
聽到菲爾德的提醒,牛仔低頭去看地上的防彈盾牌。就見佈滿凹坑的防彈盾牌的中上位置,一個比其他凹坑要大要深的彈孔進入了自己的視線。
“我七發子彈都打在同一個地方,你覺得什麼樣的防彈盾牌可以擋住?”菲爾德慢條斯理的問牛仔道。
而牛仔這才恍然大悟,可對於這個結果,又打心眼裡的不願意相信。事實總是勝於雄辯的,雖然心裡不願意相信,可菲爾德已經用事實證明了他所說的話。防彈盾牌雖然堅固,卻也架不住威力巨大的沙漠之鷹七發子彈同時攻擊一個地方。
想到這裡,牛仔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種結局的牛仔滿心的不甘,可生命對於誰都只有一次,就算再不甘,自己也沒有機會重來。
“你,過來。”牛仔似乎已經認命,想要在死前做些什麼,手指着不遠處的菲爾德說道。菲爾德相信這個時候眼前這個牛仔已經沒有機會再翻盤了,遂走上前想要聽聽這個牛仔的臨終遺言。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無名小卒的手裡。”牛仔有些遺憾的說道。菲爾德一聽這話,心裡頓時不樂意了,不過看在眼前這個牛仔快要掛了,而造成這個結果的又是自己,便忍了下來。畢竟跟一個要死的人計較這些事情實在不是什麼露臉的行爲。
見菲爾德沒有反駁,牛仔有些欣慰的說道:“還不錯,至少還有點羞恥心,知道不跟我這個快要死掉的人計較。”說着牛仔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把鑰匙,扔給菲爾德道:“那個臺子下面有一個箱子,裡面的東西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那些東西所託非人。”
菲爾德接過鑰匙問道:“那個箱子裡面都有什麼?”
牛仔沒有回答,在將鑰匙扔給菲爾德以後,似乎最後一點力氣也用掉了。
……
菲爾德伸手將牛仔的眼睛合上,小心的將牛仔的身體放平,用牛仔身上的外套蓋住了牛仔的頭臉。隨後按照牛仔所說的,從臺子的下面拖出了一口箱子。箱子並不是很大,只有一個旅行箱打開,用鑰匙打開箱子一看,裡面是一堆槍械零件,但看到那根粗長的槍管,菲爾德明白,這把槍的威力不小。
按照自己的判斷,菲爾德將箱子裡的槍組裝了一下,結果很遺憾,自己組裝出來的槍似乎不能算是槍,而是一個四不像。
“該死的,也不知道留份說明書。”菲爾德低聲抱怨着將組裝好的槍給拆了準備重裝。
……
半個小時以後……
菲爾德有些沮喪的將手裡的槍械零件給扔回了箱子裡,浪費了半個小時,可菲爾德依然沒有組裝出一把像樣的槍。倒不是沒有組裝出能用的,而是箱子裡的槍械零件每次組裝完以後,總會還有幾個剩餘,但剩餘的幾個零件是無法組裝出另一把槍的,也就是說,菲爾德組裝出來的槍並不是這把槍的原貌。
“算了,等以後有機會再組裝吧。現在先去塔上面看看,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菲爾德將箱子鎖好,拿着重新裝滿彈的來福槍跟沙漠之鷹,邁步向着塔的第二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