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孟晗無意中的一個安排,卻讓陸浩南陸耕濃大放光彩一把;陸耕濃利用這幾年收集來的大量歷史資料,在申報上長篇累述地連續發表了好幾篇文章。文章介紹了中華民族對小日本的各種無私幫助,把一片蠻荒原始的東瀛島國,引導進人類文明社會。而日本卻從來就不是一個知道感恩的民族,歷史上幾次對外擴張,侵犯鄰國,雖然在唐朝和明朝,中國人兩次把他打趴下了,趕回去了。但倭人還賊心不死,稍稍休養生息、恢復力氣後,又惦記着出來燒殺搶劫。
還一針見血地指出,島津藩就是禍害中國東南沿海數百年之倭寇的總後臺,是罪魁禍首。更令人髮指的是,島津藩竟然暗度陳倉,偷偷控制了中國屬國小琉球,已達兩百年之久;並且還李代桃僵,借屍還魂,打着小琉球的幌子,到中國來騙吃騙喝;還老臉皮厚地,一騙就是兩三百年。見過噁心的,就沒見過這麼噁心的!
陸耕濃的如籌大筆,把倭人形容成在東北亞地區,無惡不作的小流氓;更是在申報上大聲疾呼:不膺懲島津藩,還小琉球一個公道;東北亞海域,將永無寧日!
滬上頓時羣情譁然,大家只知道倭人卑鄙,沒想到會這樣卑鄙,拿我等中國人一直當傻瓜呢!還一當就是二百多年,這也特麼的太噁心人了!
大夏的大夏時報,對陸耕濃的相關文章,也予以全部轉載;一時間大夏國內,也羣情洶洶,炸了鍋了;特麼的,西洋紅毛俺們都不怕,還怕他這東瀛小土狗狗?敢不安生,還囉嗦啥,抽他......
越南王阮福時看到大夏時報上的文章,也覺得義憤填膺,偷偷竊國,鳩佔鵲巢,這事幹的也太卑鄙了,這還有天理麼?
對,我們也派兵,大家一起胖揍這幫倭寇土海盜!
當凌幼樵從滬上虯江港誓師出發時,艦隊裡已經有四國國旗了;其實阿禮國、愛棠、金能亨也想正式參加的,楊孟晗沒同意,說這是亞洲內部事務,無需他們參加。
但也沒有硬邦邦地完全拒人於千里之外,還是開了條小口子。一是明確告訴他們,小琉球復國後,將執行自由港國策,對三國開放。二是,也不讓他們完全閒着當看客,讓各國人員,以國際志願義勇隊的形式,跟着中夏朝越四國聯軍後面,一起行動;至於三國領事,如果有時間、不太忙的話,也歡迎你們,跟在後面做做義務國際監督員,順便跟着後面瞧瞧熱鬧。
尤其是之後,有人暗示他們,滴個此戰的俘虜,可是好勞力,給點小錢,那個啥都是可以滴;嗯,當然,年輕女子嘛,要運到澳洲、美國加州或者多凡堡等指定地點纔可以;嗯,戰場俘虜肯定是亂跑的,當然誰抓到算誰的;四國聯軍抓到的,你們要有興趣的話,怎麼辦,你懂的......
然後吶?
然後是所有的滬上歪果仁都瘋了,鹿兒島發現新金礦了,儂勿曉得啊?你新來的啊?
武裝商船的租金,一夜之間上漲了三成!
這一次遠程征戰,楊孟晗具體作戰細節,就不過問了,已經放手讓凌幼樵施爲;既然要把他培養成海軍司令,自己就不能什麼都管頭管腳的,要讓他自己學會開動腦筋;該犯的錯誤就讓他犯,吃一塹長一智嘛。
四月初八凌晨,在碼頭給艦隊送行時,楊孟晗帶領着方子詹、袁翔甫、阿爾貝.皮埃爾、何卓人等司令部一干人,給凌幼樵出征送行。
楊孟晗審視着已經在黃埔江面列隊的九艘戰艦,三艘補給船,四艘運送陸戰隊的武裝商船,其中有一艘是越南一營新軍;心情有些激動,經過幾年的打造,海軍以初具模樣,有一定的威懾力了。軍紀嚴明,已有威武之師、文明之師的雛形;這將是未來保衛國家海疆的核心力量。
朝鮮軍隊將在半道,與大軍匯合,加入編隊。
可是,再往後看,就不知道該說啥了;這些自帶乾糧的三國武裝船隊,就不能稱其爲軍隊了。亂糟糟的,也不成隊列,很多水手,竟然還坐在船舷邊護欄上抽着雪茄、喝着小酒。
這特麼不就是一窩跨國聯合海盜嘛;嗯,是準備黑吃黑,去搶不講道上規矩的另一撥海盜的海盜而已。
楊孟晗緊握着凌幼樵雙手:幼樵兄,此行遠征,因倭國閉關鎖國,我們對東瀛內部情況,知之不多,萬事小心!不成功就退回來,二次討伐也無妨,切勿莽撞行事,一味用強蠻幹,我們有的是時間。
凌幼樵:幼鳴,放心吧,我們還是從各種渠道,收集了不少資料,還是有一定把握的;你也定下來了,我軍又不會深入腹地,應該不怕。
方四姐被特意允許來送行,不過,現在的中國,在碼頭深深地擁抱接吻是不可能有的,凌幼樵只是親了下四歲的兒子,摸摸兒子的小腦袋。
凌幼樵鄭重地給送行的諸位,行了一個環禮,利索地轉身,以矯健的步伐,噌噌噌登上定遠號甲板;全體出征將士,在船舷邊列隊,全體肅立敬禮;一聲長長的汽笛號響,編隊緩緩啓動,向長江主航道行進......
楊孟晗一直等到艦隊全部沒入晨曦的霞光中,看不到了,纔回轉身;抱起凌幼樵的小兒子,慢慢往回走。
凌幼樵兒子奶聲奶氣地問道:姨夫,父親是去打壞蛋嗎?
楊孟晗:是的,你父親是大英雄,去打壞蛋,把壞蛋趕得遠遠地。
凌幼樵兒子:那我長大了,也當海軍,也去打壞蛋,哼!
楊孟晗:嗯,打壞蛋,要有好的身體,要多吃飯,長得身體棒棒的;嗯,還要好好看書,不讀書是開不了大軍艦的......
凌幼樵兒子:那我天天練武,天天好好讀書......
東征艦隊一路東行,兩天後,匯合了朝鮮三營士兵,領頭的一個李姓王室中校,所乘的三艘武裝商船,還是章長友公使幫着租的中國商船。看到雄壯的中國艦隊,李中校更是覺得,跟着中國老大混,國王陛下這步棋走的太對了;嗯,這次要好好給點顏色,給那幫東夷倭寇看看!
艦隊第三天,就到達了那霸港,也沒有任何宣戰儀式,先是給港口倭人哨卡兼稅卡的兵營,一通炮火,直接就給平了;然後好整以暇地靠岸登陸。
楊孟晗跟英法美三國公使說好了,中國人、琉球人不可侵犯,其他的,俺們就沒看見。
嗯,中、夏、朝、越,算是一夥的,搶完了回頭大家再分。
三國的武裝商船,就沒講究了,進了口袋就是自己的,誰搶到算誰的。
稍稍有些抵抗的,就是位於首裡的島津藩的在番奉行御所,大概臨時急撿地湊了五六百武士和士兵;可是,小小御所,院牆既不高也不厚,陸戰隊幾炮就給轟塌了;等武士們揮舞着唐刀亡命反向衝出來,迎接他們的,是連綿不斷的一陣陣排槍;還沒有一刻鐘,就沒有一個站着的了。朝鮮兵率先衝進了御所,李中校一馬當先,手起刀落,一刀就剁了在琉球當了多年太上王、腸肥腦滿、養尊處優的那個什麼島津藩在番奉行武士大人......
由於章長友事先通過閩人三十六姓,悄悄地給當地琉球人打過招呼,華人與琉球人,各家門前都插一面大夏國小旗子,以示區別。
琉球王室根本沒有想到要抵抗,反而覺得終於熬到頭了,守到雲開日出了;開心地大開宮門,由年紀輕輕、二十出頭的國王尚泰領頭,帶着老老少少,出來簞食壺漿,迎接王師。嗯,終於又回到大中華溫暖的懷抱了,熱淚盈眶啊......
至於,一些琉球人,也跟倭人一樣事,不開眼不信邪的,就是不插旗子的,就沒人管了,都當着是倭寇,連根拔起了。哦,秘魯好缺人手挖鳥糞吶,美國南部缺人手種棉花吶,巴西缺人手種甘蔗吶;像狼一樣跟在後面的三國商船,最喜歡這些小可愛了......
目前琉球王室名義上控制的琉球羣島南部諸島,兩天就清理得差不多了,因爲要照顧琉球王室的面子;凌幼樵控制着英法美三國商船,沒讓他們放開手腳。但是告訴他們,下面的北琉球奄美五島,已經被島津藩直轄了兩百年,完全被同化了,就沒那麼多講究了。
聽凌幼樵這麼一說,武裝商船連夜就出發了,連朝鮮人也跟着去了,一個小可愛就可以換好幾塊大洋啊,誰不搶誰傻!
等凌幼樵幾天後,到達奄美五島,島上已經變成一塊白地了,人毛都沒一個了;趕緊派快船回去傳話,讓合隆沙農場,勻一部分人過來,地荒着怎麼可以吶?
由於在奄美五島收穫滿滿,很多商船都打道回府了;當然,更多的商船,像聞着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衝上來;現在,不僅僅是英法美三國了,連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蘭紅毛也跟着來了。
凌幼樵的態度是,只要不給中夏朝越四國聯軍軍事行動添亂,其他一概不管。
又在奄美大島休整了四五天,建立了前進基地;大家才又一次亂哄哄地出發,朝日本南部以屋久島、種子島爲主體的大隅諸島進發;嗯,凌幼樵也有點煩,編隊越來越像一個海盜團伙了,那還有點威武之師、文明之師的樣子。
從奄美五島北進,算是真正進入倭國海域,途中要經過吐噶喇列島;都是些小不點大的小島。可能覺得蚊子再小也是肉,也有武裝商船上去捋一把,嗯,朝鮮人肯定會上去的,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一直到接近屋久島的吐噶喇海峽海域,艦隊才碰到稍微像樣點的抵抗。但也只是說,是稍微像樣點的抵抗。
日本自德川幕府時代以後,也許是因爲豐臣秀吉入侵朝鮮的慘敗記憶猶新;德川幕府一代一代的徵夷大將軍們,把閉關鎖國的政策,執行的很徹底。也由於和明朝與朝鮮打了這樣一場大仗,官方的接觸是沒有了,所以纔有了入侵小琉球后,一方面不敢明目張膽的吞併,另一方面還藉着小琉球是中華藩屬國的名義,到中國來騙吃騙喝騙東西。
倭人現在的戰船製造水平,還停留在豐臣秀吉時代,甚至還退化了。
倭人水軍目前使用的戰船,主要還是那老四樣,分別是:安宅船、關船、小早船以及鐵甲船。在打仗的過程中,這四類船隻在統一的指揮下,組成各種陣型,相互配合。
前三種船,都是單桅,遠洋航行時使用帆,近戰使用櫓,船體分上中底三層,底部在吃水線以下。特殊型號的是鐵甲船。
“安宅船”是日本戰國時代的主要戰船,最大的也就兩千石,也就是中型福船的水平。比中國明朝的同型號戰船還要脆弱的多。
不過,每艘船上,人員配置倒不少。大的安宅船上,都是會超過一千人的;分上中下三層,稱之爲“海上之城”,是正規海軍的核心力量。所以,成爲水軍佈陣時的核心所在。,一般是指揮官乘坐的船。小的小早船也能有兩百多人,小早船爲了追求快速機動,防禦能力很差。
所以船隻的主要武器是大筒與鐵炮,倭人口中的鐵炮實際上就是老式火槍,大筒是中國人眼裡的虎蹲炮之類的,亦或是太平軍常用的擡槍。
需要重點提及一下的是,是倭人的“鐵甲船”;不要被倭人唬住,這個時代,倭人所謂的鐵甲船,大致船寬約12米,全長約21米,也是方頭方腦的,用堅固的木材組成船體後再覆蓋鐵板作爲裝甲,一般的弓箭、小炮,自然啃不動它;船上配備的火器是當時極爲罕見的大炮三門和大量鐵炮(火槍),這已經是倭人壓箱底的鎮宅神器了。但是到水上縱隊大炮跟前,就沒眼睇了,不知道能不能頂住定遠號的一發炮彈。
這些船,以安宅船爲中心組成船隊。船隊的行動以大鼓、炮聲、燈火爲信號,組成各種各樣的陣形。平時的船隊編成,以大將船爲中心,包括前衛船隊、左右中衛船隊、左右後衛船隊,也叫“大三角形”,戰時則有多種陣形變換:鶴陣、方圓陣形、雁行陣、魚鱗陣等等,此外,還有梯形陣、矛尖陣等花頭。嗯,這些陣型花頭,好像還是學自中國古人的。
在屋久島南部外海,兩軍相遇後;凌幼樵又祭出了他獨創的狼羣戰術,一艘一艘的戰艦,沿着逆時針方向做弧形機動;等九艘戰艦都投入戰鬥後,在日本艦隊外圍,形成了一個疏而不漏的移動火力網。
這根本不是戰鬥,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是的,日本海軍領軍將領也這麼認爲,心中兀自唏噓:自己還是對從宋朝那時,傳承下來,偶爾流傳到東瀛的寶貴皇家陣圖,研究得還是太淺薄了,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中國人太不大方了,把壓箱底的好玩意,沒教給我們吶;現在吃大虧了吶;什麼亂拳打死老師傅,藩主啊,大將軍啊,天皇啊,日照大神啊,微臣做不到啊!
趕緊讓一個家中年輕的後輩武士,悄悄地坐上小單船,尋機乘隙逃跑;嗯,人家大炮纔不打你這個小蚊子吶。快回去,告訴藩主,告訴大將軍,沒學會中國人的九宮八卦陣之前,千萬別試圖挑戰中國!這海上九宮八卦陣,老厲害了......
英法美三國的商船,現在正忙着按照國際海戰道義,搭救日方落水人員;嗯,俺們是文明人,咋能見死不救吶。只是這些人,是有腿的,上船後亂跑,碰壞了什麼花花草草,船長大人會不高興的,領事大人更不高興滴!那就先捆着,是吧!
朝鮮人一開始,還朝水裡開槍,打靶比槍法取樂吶;後來,還是李中校過來,給這些閒得蛋疼的士兵,一人屁股上踹一腳;特麼的,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這多浪費子彈呀;不就稍微費點力氣嗎?撈上來就是幾塊大洋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