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劉同州走了之後,宋傑將信封打開,裡面有一張比賽的邀請函,在推薦人一欄上面,赫然寫着他師傅嶽四爺的名字。
話說宋傑他師傅已經有四個月沒有和他聯繫過了,就連消息都沒有,除了年前讓人給他捎過一個口信之外,他的師傅就好像從這個世界上突然消失了一樣,從此了無音訊。
“師傅他推送我去參加這個鑑寶大賽,到底有何意圖呢?”宋傑琢磨着,然後他將頭端起,桌子上的棋盤也不管了,就這樣沉思着,他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沒有猜測出嶽四爺的意圖。
跟張一凡又殺了幾盤,到了下午的時候,唐流兒回來了,同時來的還有李青衣,看到他們兩個出現,宋傑似乎也猜到了他們來的意圖。
果不其然,唐流兒一見到宋傑,就開口問道:“宋傑,聽說你也受到邀請了?”
宋傑明知故問:“什麼邀請?”
“就那個全國鑑寶大師邀請賽的邀請啊!”
“你說的是這個嗎?”宋傑揚了揚手上的信封,跟唐流兒問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我剛纔聽爺爺說,這次長安城代表參賽就是咱們三個人。
說來也是巧啊,不過我有爺爺推送,李青衣有李家推送,你的推送人我想不到,我不確定,所以找你來證實一下。”
“本來呢,爺爺是打算推送你的,畢竟你的實力是強於我的,可是我問過爺爺,他說你的推送人另有其人,所以才推送的我。”
唐流兒說着,然後就問:“對了,宋傑,你的推送人是誰啊,你來長安城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背後站的是哪棵大樹呢。”
唐流兒的這個問題,自然也是李青衣想要詢問的問題,她可能比唐流兒知道多一點,宋傑在內蒙古認識一位姓畫的老人,不過這個老人沒有怎麼被宋傑提起過,她也是從李沐白那裡聽來的。
宋傑聞言,微微一笑說:“我背後沒有大樹,我也是靠着我自己和你們這幫朋友,才走到今天的,若是真要算的話,我倒是有一位恩師,算是在我徐州時候起步的那會,對我有過一些幫助吧!”
“恩師?是那位畫隨風老人麼?”李青衣突然問道,倒是讓宋傑覺得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李青衣居然知道他和畫隨風有關係。
“你怎麼知道畫老的?”宋傑問。
“我爹之前跟我提起過,說你上次去內蒙古,與畫隨風老爺子碰過面,他斷定你和畫老之間,可能有一些關係。”李青衣如實說道。
“是這樣啊,不過呢,畫老並不是我的師傅,他只是我師傅的同門是兄弟而已,按輩分算起來,我應該叫他一聲師伯的。”
“那你的師傅到底是誰呀?”
宋傑說:“我師傅姓岳,我們徐州當地人都稱呼他一聲嶽四爺!”
“嶽四爺,那他是不是叫嶽清泉?”唐流兒也問了一句。
“嶽清泉,徐州的石王?”李青衣驚呼。
“是啊,不過你們怎麼知道這些的!”宋傑有些不解,他師傅的名氣再大,也不至於讓長安城的年輕一代人都知道啊。
唐流兒沒有回答他,而是故作神秘的說了一句:“我現在終於知道你爲什麼會受到邀請了,就連董平輝那傢伙都能被你擠下去。”
“爲什麼啊?”宋傑問。
“這個我先不會回答你,等你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參加比賽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答案。”
“對了,宋傑,還得提醒你一句,你這次把董平輝擠下去,以那小子瑕疵必報的性子,指不定要找你麻煩呢。”唐流兒又提醒了一句。
“瑕疵必報,正好,我也是這種性格,至於你說的那個董誰誰,我不認識!”
……
晚上七點鐘的時候,宋傑早早的關了店門,讓張一凡開着車先回去,他自己想出去走走。
鐘樓這邊是沒有天橋的,爲了保持現狀,在鐘樓的地下修了地下通道,方便行人通過。
走到地下通道的時候,宋傑看到地下通道里突然圍了一些人,他很好奇地走過去一看,就看到了一種人正圍成一圈,在欣賞着一位流浪的彈唱。
這位流浪歌手,穿着一身牛仔服,留着黃家駒的髮型,打扮也是和黃家駒特別的相像,這位歌手抱着一把吉他,在彈唱着一首粵語的《餓狼傳說》,節奏很激昂,當然這節奏,是要歸功於他身後的那位兄弟。
講真的,宋傑覺得流浪歌手身後的這位兄弟,纔是他們表演的亮點,只見這位兄弟跟前擺着幾個鐵桶,和幾塊從工地上撿來的材料,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打擊樂器,正在很認真的敲打着節奏。
他的技術挺棒的,至少能讓宋傑能跟着他的節奏,在心裡默數着1234的拍子,而且他的表現一點也不浮誇,完全是用心在表演。
“聽說他們兩個是附近工地上的農民工哎,晚上下班之後,纔會來這裡表演的。”
“在忙累了一天之後,做一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還能賺點外快,我倒是挺佩服他們兩個人的。”
宋傑聽到旁邊的討論,然後又看了那兩個人一眼,原來這兩個人是農民工啊,不過他們的技術好像很不錯,爲什麼會跑去工地搬磚呢?
直到他再次聽到耳邊的討論聲,才知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我關注了他們很長時間了,他們兩個人以前搞過音樂,不過在長安這邊並沒有太大的市場,做不起來,他們爲了溫飽,兩個從音樂學院畢業的學生,只能跑到工地上去搬磚。”
“搬磚?他們爲什麼要去幹這種事?現在酒吧歌手這麼多,他們爲什麼不去做?”
“人各有志,很多音樂人都是把夢想死在了酒吧的燈紅酒綠當中沉浮波瀾,已經翻不起浪花,然而還有一些人,他們會將音樂當成一件神聖的事情。
就像他們兩個一樣,夢想之事,不容褻瀆,或許在這地下通道里演唱,就是爲了守住他們心中的最後一個夢,讓它不再成爲幻想。”
宋傑聽着旁邊的人說的這些,心裡很有感觸,這幾兩個人堅持音樂是這樣,我們堅持自己的夢想也是一樣,不要爲了心中的不甘而迷失自己。
不要忘了,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