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點點頭,就聽仙太奴在一旁用英文對李晨曦道:“呵呵,李晨曦,李行城主在中土也算數一數二的高手,你能拜在他的名下,是你的幸運,你可千萬要珍惜這份機遇,日後好好孝敬你師傅纔是。”
約翰點頭稱是,李行卻詫異看向仙太奴,問道:“咦,太奴師兄你也會英語嗎?”說罷一拍額頭,反應過來,道:“哎,看我,我卻忘了,溫黛師姐會英語,師兄你又怎能不會。”
仙太奴微笑道:“不錯,想當年,許多時候我與黛兒議論萬歸藏,怕他聽到,都是用這英文交流。”
李行卻是微微搖頭,道:“太奴師兄恐怕是多此一舉了,萬歸藏早年經商,足跡遍佈世界各地,他本人更是精通九國夷語,一個小小的英文還瞞不得他。”
仙太奴聞言臉色變了又變,半晌嘆息道:“哎,饒是我等與萬歸藏立場不同,但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當得上絕世梟雄,想當年我與溫黛還欺他不懂英文,多次用英文當面諷刺他,他雖然聽到,卻從來聞如未聞,只怕在他心中,我等俱是跳樑小醜,根本不足爲道吧。”
李行也是默然,心中對萬歸藏的看法也是複雜得很,他讀過《滄海》原著,知道萬歸藏此人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奪得天下,當上皇帝,無論是他早年行商,還是後來搶奪西城城主之位,甚至後來與陸漸、谷縝二人爭奪潛龍,其實都是爲了這個終極目的而服務。
固然,這是萬歸藏個人野心,想要做那九五至尊,但他也未必沒有大展拳腳,重振山河的想法,以他的才智、武功,若真是當上了皇帝,必然比這個荒淫無道的嘉靖老兒強上百倍,但奈何天意弄人,他遭遇心魔反噬,人生中最合適幹大事的幾十年被平白浪費,重新出山後又遇到陸漸、谷縝兩個天命之子,最後命喪黃泉,雖是大塊西城人心,但也讓李行這個局外人大感遺憾。
此時輪到李行走到萬歸藏的對立面,與這麼個人對上,既是一個挑戰,也是一種榮幸。
屋外三人各有所思,一時之間竟是沉默下來,半晌,溫黛開門出來,見到這個氣氛,有些奇怪,問道:“你們怎麼了?”
李行見到溫黛,急切道:“師姐,我們沒事,綠珠她怎麼樣了?”
溫黛和煦一笑,道:“那丫頭沒事了,我又給她服了些養氣培元的丹藥,想必一會兒就會醒來了。”
李行聞言,一直皺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對着溫黛一躬身,道:“多謝師姐施以援手,我先進去看看綠珠,改日定要好好謝謝師姐的恩德。”
溫黛擺擺手,道:“城主,你跟我講這些作甚,若說恩德,你帶領我們找到祖師遺蹟,又擔起抵抗萬歸藏的重任,對我們的恩德又小了麼?好了,別說這些了,快進去看看綠珠吧。”
李行點點頭,徑直進內屋去了。溫黛與仙太奴也是回到自己房間,繼續修煉,李晨曦則繼續守在門口,站的比之前更加筆直,目光灼灼盯着一切可疑動靜。
李行進了內屋,坐到綠珠身邊,看着她蒼白的面色,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拉住綠珠的手,心中默默想道:“綠珠,你待我如此之好,將來若是不能和你一起回到現實世界,我寧願再也不回去,就與你一起終老在這異界,也算是圓滿。”
正想着,綠珠輕嚶一聲,悠悠轉醒,一睜開眼,便看到李行含情脈脈的眸子正目不轉睛盯着她看。
縱使身子還沒什麼力氣,綠珠也是羞紅了臉,用被子矇住半張臉,只露出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悶悶道:“小行哥,你看什麼呢!你沒事啦?”
李行聽到她的聲音,雙目忽然莫名泛起一股霧氣,鼻子酸酸的,強笑道:“沒事了,我已經沒事了,多虧綠珠你的幫忙,不然我可就要沒命啦!”
綠珠眼中涌起一股後怕之意,將被子揭開,道:“恩,剛纔小行哥你可真是嚇死我了,好在地母娘娘和仙太奴師兄及時趕到,我才能堅持這麼久呢!待會兒可要好好感謝下他們。”
李行重重點頭道:“恩,他們也算是我倆的救命恩人,以後自當厚報。”
綠珠點點頭,眨眨眼道:“對了,還沒問小行哥你的情況呢,之前那麼危險,小行哥你究竟是在幹嘛呀?”
李行苦笑道:“哎,我家鄉有句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我之前就是在作死啊!”說罷將方纔他乾的事情簡單說了。
綠珠聽得小嘴張大,半晌憋出一句:“小行哥你真勇敢……”李行苦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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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珠又問道:“那小行哥你現在沒事了,豈不是說你那法子已經成功了?那小行哥現在是什麼境界了啊?”
李行聞言一愣,他行功一完,綠珠便出了事,他到現在也沒顧得上感應自己的狀況,當下閉目內視,忽然臉色大變,下一刻又似有了什麼發現,臉色由陰轉晴,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綠珠見李行表情古怪,疑惑道:“小行哥你怎麼了,沒問題吧?”
李行睜開眼睛,微笑道:“綠珠,看來我們可以啓程回西城了。”
綠珠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道:“小行哥,你,你這麼快就達到煉神巔峰境界了?”
李行神秘一笑:“嘿嘿,豈止煉神巔峰,你小行哥現在只怕已是這世上唯一一個達到煉虛合道的強者了。”語氣之中有幾分自豪,又有幾分不敢相信的味道。
綠珠被徹底震得說不出話來,呆呆看着李行,久久沒有動作,半晌道:“小行哥,你,你怎麼知道自己已經達到煉虛境界了?”
李行答道:“我方纔運用內視之法觀察自身狀況,發現不論顯脈、隱脈、氣海、劫海,俱已空空蕩蕩,開始時將我嚇了一跳。”
綠珠聞言有些發急,心裡暗暗想:“這,這不是走火入魔,氣散功消的徵象嗎?小行哥他怎會說已達到煉虛合道?莫非是情急之下犯糊塗了?”
正要開口,就聽李行繼續道:“我初時十分驚懼,以爲自己練岔了路子,導致功力消散了,但我細細一感應,發現並非如此。”
頓了頓,接着道:“綠珠,你可知道爲什麼要把武者分爲練精、練氣、煉神、煉虛四個境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