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三扇石門,分別雕刻着不同的壁畫,凌天宇將這三個壁畫從左到右依次仔細得看了一遍。
左邊第一扇石門,上面赫然刻的是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雖然僅僅是一張壁畫,但是那老者給人的印象卻是一種得道高人的感受,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也許只能用“道骨仙風”這四個字來形容。
而中間的石門上,竟然刻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是那種很普通的人,放在人堆裡就會迅速被人堆埋沒的那個類型。但是凌天宇卻不認爲這是一個平凡的老者,他既然有資格刻在這個石門上,定然有着非同凡響的來歷。
至於最右邊的石門上,卻刻了一個青年男子,那青年男子從頭至腳都給人一種狂態畢落的感覺,但最令凌天宇吃驚得還是他的雙眼,那是一種近乎與妖異的血紅色。難道,這個人是魔族嗎?可是又有哪個魔族,會被仙帝刻在自己所留的遺蹟內呢?
看完了三道石門,凌天宇幾乎想都沒想,就進入了最右邊的石門,就連凌天宇自己都覺得意外,他甚至有些懷疑剛纔自己是不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不然怎麼可能立刻就進來了?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進來了又何必再出去呢?
這些想法只是一瞬間在凌天宇腦子中形成的,打定了注意,凌天宇便不再去想,他立刻順着走廊的道路,徑直地向前走去。
石門內的走廊異常的幽深,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而走廊的兩邊,每隔數十米遠就會有一支點燃的火把,凌天宇不知道這火把是誰點燃,但他確信,一定有人比他早到了一步,到底是誰呢?凌天宇想不出來,也無從去想,他現在只能往前走,看一看在這連綿不盡的走廊深處,到底有什麼在等待着他。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凌天宇終於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在這走廊的盡頭,同樣有一扇石門,就和凌天宇在進來之前的那道最右面的石門很像,惟有在那壁畫上青年男子的眼神稍微有些許不同,其它則一模一樣。如果說外面的壁畫上的青年男子是一種傲視天下的神情的話,那麼現在這扇門上的青年男子則是一種悔過的神情。
凌天宇端祥一陣石門上的壁畫後,便毅然推開了石門。他感覺在這道石門的後面有一個聲音在呼喚着他,他很想弄清楚到底是誰在呼喚着他。
“咔嚓”一聲,凌天宇只是輕輕用手一碰,這扇石門自己就打開了,石門內竟然是間秘室,首先映入凌天宇眼簾的不是什麼秘寶、也沒有他想象中的危險事物,而是一個花瓶,普普通通的花瓶。可是在這樣一間秘室裡,這花瓶卻極爲顯眼,凌天宇相信幾乎所有來到這裡的人都會側目看一下這個花瓶的。
而在這間秘室的正中間,正有一個黑衣老者盤坐在地面上。他的雙眼原本緊緊得閉着,但隨着石門的打開,他的雙眼立刻就張開了。
凌天宇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吃驚地看着那個黑衣老者,黑衣老者對他微微一笑,他的神情充滿慈祥之感。而後他說道:“你是不是不相信在這個地方還會有人?”
這確實無法相信,這個地方不知道多少年纔會出現一次,而在這裡面竟然會有一個老者,這樣的事無論是誰也不會輕易相信的。但是凌天宇卻相信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了。只是凌天宇卻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那黑衣老者道:“確實,沒有人會相信。但這的確是事實。記得這個地方上次顯現在世間還是一千年前,那個時候,我已經不知道在這裡守了多少歲月了。”老者的聲音有一些落寞,他所說的話更像是一種發自他肺腑的感慨。
看着老者說話時的神情,凌天宇對於這個黑衣老者又相信了幾分,於是他不禁問道:“那麼,既然你已經在這個地方生存了這麼多年,我想問一下這裡到底有沒有那些傳說中的秘寶?”
“沒有。”黑衣老者堅決地說道,“這裡怎麼會有什麼秘寶呢?這裡只有三個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死人。”
“三個死人?難道……”聽了老者的話,凌天宇不由自主地將三個石門上的三幅畫像聯繫在了一起。
“不錯。石門上的三幅壁畫畫得正是這三個已經死了不知多久的死人,而我就是天魔的守墓人。”那黑衣老者,不,應該說是守墓人說道。
天魔,對於凌天宇來說,這太震憾了,要知道他手裡所拿的魔劍正是從天魔傳下來的,而如今,他竟然誤打誤撞得闖進了天魔的墓裡。
看着凌天宇此時的神情,守墓平淡得說道:“怎麼?很吃驚嗎?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活着的時候雖然厲害,但死了也和別人沒什麼兩樣。”
守墓人的話凌天宇一句也沒聽進去,此時他的內心已經震憾到了極點,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這麼奇異的事情。
凌天宇慢慢從失神恢復過來,他忽然問道:“請問前輩,和天魔葬在一起的另外兩個人是……”確實,能夠和天魔葬在一起的人定非凡人,對於這兩個人的身份,凌天宇不禁表現出了極大的興奮。
但是,那守墓人卻道:“不知道。我哪裡知道那兩個死鬼姓甚名誰。想必定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被人埋在了這裡。”
對於守墓人的回答,凌天宇當然不會相信,這反而更加鉤起了凌天宇的好奇,他更加想知道那另外兩個人是誰了。只是這守墓人既然不想說,凌天宇便不會再繼續問下去了,凌天宇就是這樣一種人,不會勉強別人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
凌天宇從身後取出魔劍,而後遞給守墓人,道:“前輩可認得此劍?”魔劍已經認凌天宇爲主,所以他不怕守墓人搶劍,因爲就算是搶的話也搶不去。
守墓人一見魔劍,立刻就顯露出一種複雜難明的神情來,那是一種夾雜着興奮、激動、傷感於一身的情感體現。他不禁喃喃說道:“這麼多年了,我又有再見到你了,是你引導這小子來這的吧!好,既然如此,我就如你所願,將那東西交給他。”
守墓人最後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魔劍,而後便將它交還到它的主人凌天宇手裡,守墓人道:“魔劍是一件兇兵,若是不遇兇險的話,就儘量不要用,不然你的雙手會沾滿鮮血的。”
守墓人的話中,顯然是有什麼言外之意,凌天宇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他立刻躬身行了一禮,說道:“還請前輩指點。”
那守墓人嘿嘿一笑,道:“指點可說不上,頂多也就是告訴你一些關於這魔劍的事而已。你知道嗎?這魔劍原本是天魔之物,天魔當年爲了鑄造此劍,竟然不惜殺了一萬個仙級強者,他將這一萬個仙級強者的魂魄從他們的肉體上抽離,而後又用大|法力將他們的魂魄完全燃燒,最終才鍛造出此把魔劍。所以魔劍纔會有這麼大的煞氣,可以毫不誇張得說,魔劍就是由這一萬個仙級強者的怨念鍛造而成的,也因此,凡是持有此把魔劍的主人定然會遭到這一千個仙級強者的詛咒。”
聽到這裡,凌天宇不禁一驚,他下意識地問道:“什麼詛咒?”
守墓人道:“這個詛咒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天魔卻被這個詛咒害慘了,若是沒有這個詛咒的話,也許天魔就不會隕落了?”說到這兒,守墓人忍不住嘆了口氣。
隨後崇墓人接着說道:“你無論如何也要記住,你是魔劍的主人,所以千萬不要愛上任意一個女子,否則你就永遠失去所愛,迷失在痛苦的深淵中,生生世世都無法逃離。這就是那一萬個仙級強者的詛咒。”
凌天宇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不能愛上別人,那麼也不就是說他不可以愛上葉霜寒了嗎?這怎麼可以?一時之間,凌天宇的內心深處亂極了。
見凌天宇面色有異,守墓人心中已猜了個大概,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怎麼?難道你已經有了心上人?還是儘快將她忘了得好,不然你可就慘嘍!”
這句話說得容易,可是又有誰能做到呢?凌天宇自認爲自己做不到,他也只能無奈地搖頭苦嘆了。
凌天宇勉強保持鎮定,而後慮心得向那老者問道:“前輩,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守墓人搖了搖頭,肯定得答道:“沒有。你現在只能離開默默得離開那個女孩,以免再繼續泥足深陷下去。”
揮劍斬情絲,又豈是一般人輕易能做到的,凌天宇的心裡真的是猶如翻江倒海一般,難以抉擇。
守墓人接着道:“我站在這裡別動,既然魔劍選你當主人,那麼有件東西我一定要交給你。”
說着,守墓人便走到了花瓶所在的位置,那個花瓶實在是太顯眼,想不讓別人看見都難,而守墓人正是當着凌天宇的面轉了一下這個花瓶,緊接着,凌天宇就感覺自己的腳下一空,他的身體直直地向下墜去。
難道這個守墓人竟然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