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源卻嗅到了這和諧的背後,到底隱藏了多少恐怖的殺意,他看着這個抱着自己笑盈盈的老人,在這個國家風雨數百年,他真的就是像看起來這般人畜無害麼?
徐成源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但是他明白在這個世界和之前的地府已經不同了,他現在雖然有着靠山,但是靠山的走向並不明確,而且看起來祥和一片的家族之中,卻處處充滿了搏殺之意,這纔是他來到這裡感受到最多的事情。
更讓他感覺到恐怖的事情是,原本以爲自己已經有點小無敵的他,在今天卻看見那個遠超自己修爲的人存在,他才明白自己和真正的頂峰差距到底有多麼的恐怖,那種壓力幾乎讓徐成源致息。
他當機立斷就做了一個決定,一個未來讓他父親都哭笑不得的決定,他要藏拙,他要讓自己成爲紈絝子弟,就像是以前那些打臉小說的反派一樣,他要成爲那樣的人。
他要在這個世界之中儘可能的低調,因爲他要面對太多的未知修爲,未知能力,甚至未知身份的敵人,在這樣的世界裡,他四面楚歌,小心的將自己藏了起來纔是王者之道。
我徐成源,徐鹹魚又回來了!
徐成源坐在車子上傻笑着,他的父母一臉擔心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這孩子莫不是傻了吧?從家族裡出來就一副白癡的傻笑,該不會是讓父親嚇傻了吧?
“戰,阿源這是怎麼了?”唐婉終於忍不住的問道。
徐平戰也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對於兒子這個樣子,他也不是很清楚啊,徐成源這時候終於聽到了爹孃說話的聲音,明白了自己的似乎有些像傻子了啊。
他連忙收起了自己那一副癡呆的模樣,坐在了車子上看着窗外,又恢復了之前一臉淡然的模樣,對於自己兒子這突然間的變化,夫妻倆更是擔心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東西。
只是默默的看着徐成源,希望剛纔只是他們的錯覺,徐成源當然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想法,就算是他知道,也不過就是呵呵一笑,比起父母的關注,他更希望自己是一個無人管的閒散少爺,那樣自己好多的事情才能繼續下去啊。
徐成源的希望終將落空了,在他剛滿二十個月的時候,家裡就來了一羣老頭,原因很簡單,他似乎對於語言的天賦遠超常人,在這還未滿兩歲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和正常的大人對話了。
看着家裡的那一羣老頭,徐成源更是不由自主的有些頭疼,不過就是前一天晚上說自己想要看書而已,需要這般大張旗鼓不成?
徐成源無奈的撇了撇嘴,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老頭,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無奈了,聽着他們說着自己的科目,徐成源整個人更是呆住了。
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各種語言,古文,什麼樣的老師似乎都在這一刻匯聚在了自己的面前,徐成源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已經崩塌了。
他抓住其中一個教上古文字姓趙的老師,疑惑的問道:“汝等何人,還不速報上名來!”
趙老師聽着徐成源那標準的古語問話,興奮的說道:“吾乃趙家次子,趙成鴻,吾之弟子三十七有餘,曾經七中榜眼,現今任職天下!”
徐成源聽着他的話,一陣頭疼,下意識的問道:“汝等可識孔孟?”
“不識!”趙老師思索了很久,最終回答道,對於徐成源提出來的那個名字,臉上充滿了疑惑,孔孟到底是何許人也?
徐成源聽到這裡,眼睛終於亮了起來,十分裝13的掐着自己那稚嫩的小腰,伸出另外一隻手,一臉神情的看着天空淡淡的說道。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有子曰:“其爲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爲仁之本與!”
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爲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
“你教不了我!”徐成源晃着腦袋,直接甩出了一整篇的《論語·學而》,趙老師整個人都懵掉了,擡頭看着徐成源眼神之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徐成源看着陷入沉思的趙老師,也沒有再繼續打擊下去的想法,轉過頭去看向了另外一位老師,淡淡的說道:“聽說你是教古詩詞的?”
“對!”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你也來一首差不多的就行了!”
“我不行!”
古詩詞老師瞬間敗退!
“呦,那一位,聽說你是叫英語的是吧?”
“對,小少爺!”
“What’s in a name? That which we call a rose By any other name would s/mell as sweet.來一句差不多的試一試?”
“.......”
這一天,這數十位的老師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只是知道,他們在走的時候如同看鬼一樣看着這個府邸,他們在心中發誓再也不來了!
可是從這一天起,整個爾城私底下突然傳言四起,徐家的小少爺,是一塊朽木,怎麼也雕不成才了,到了後來,竟然連徐家那位坐鎮家中的老人,徐宏都驚動了。
可是誰也沒想到,徐宏在徐平戰的府邸只是坐了半個小時,就匆匆的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充滿了陰沉的神色,讓無數人都以爲這件事情成真了。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徐宏回到自己的府邸之中放聲大笑,他彷彿看見了自己徐家新的希望,不過就是庸人自擾而已,他才明白這些書生爲了自己的面子到底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也是在這一天開始,徐成源開始了自己的放生日子,他一頭扎進徐平戰府邸的藏書閣中,長達半月未曾露面,半月之後的他卻黑着臉從藏書閣走了出來,眼神裡沒有了絲毫的光彩,他對這個世界,對自己徹底的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