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話倒是瞬間將所有人的思維拉回到現實中.的確.他們沒有太多時間考慮未來的問題.眼前的事情纔是他們應該考慮的.
“洛陽也有妖族的眼線.”唐福急切的問道.
“嗯.我剛剛踏足此地就已經感知到許多隱藏極深的妖元力波動.就算光體質都無法感知到.唯有神聖之力才能感知.可召喚陣法給我的時間不多.無法親力親爲.不過晨兒擁有神聖之力.揪出妖族的眼線不成問題.只是以他的修爲無法大範圍搜索.需要耗費一些時間.”明擡頭看着越來越不穩定的召喚陣法.道.
“明大哥.雖然我們纔剛剛見面.心裡很捨不得你.可我明白萬年浩劫誰也無法偏安一偶.你有你的使命.不用太過自責.我對你至死不渝.只希望你在面臨生死絕境之時.好好想想正在等你回家的家人.”隨即.明低頭看着已經鬆手退後幾步的昭陽.未等他張嘴出聲.昭陽就搖着頭.道.
“再有幾年時間.那時.我保證會活着回到你身邊.用後半生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明非常鄭重其事的道.隨即.其手掌多出一本古籍.丟嚮應源.解釋道：“此書記載有召喚陣法等遠古法陣.不過煉製極其困難.連我也僅僅只煉製成功一次.”
“嗯.”應源如獲至寶一般.將古籍飛快收入懷中.生怕別人跟他搶似的.可知道他喜歡專研古籍的人倒沒有半點驚訝.
如果以前不是盯上守護者手中大量記載萬年前的古籍.恐怕應源也不會一招敗在明手上.更不用受那約定束縛.
李晨聽着明的話.才明白他捏碎的召喚陣法有多珍貴.也難怪明剛召喚過來.就詢問他爲何輕易使用召喚陣法.
這時.召喚陣法飛速扭曲.隱隱有消失的跡象.促使明沒能再吩咐一句.僅僅是給李晨一個堅定的眼神.隨即.一股靈力瞬間包裹住身體.這才激射向召喚陣法.緊接着.他就隨着靈力鑽進召喚陣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如來時一般.去時也是快如閃電.
“老師.我打算立刻在洛陽城內搜索妖族眼線.絕不能讓他們實時監控我們的行蹤.以及我們的部署.否則的話.我們恐怕要面臨無法想象的局面.”李晨看着召喚陣法飛速減弱.其又受到昭陽的眼神關照.渾身很不自在.促使他想到一個脫身的辦法.轉頭看向正喜滋滋的應源.道.
“嗯.去吧.”應源一愣.擺手道.
以應源老奸巨猾怎會不知道李晨的想法.只是他不想揭穿.要不然李晨再如何都無法迴避此事.
果然.李晨一聽就拉扯着唐恆快速離開衆目睽睽的大殿.沒一會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面.
“昭陽.這都怨我當年太過護短才釀成他對我們皇族有成見啊.”李徵看着昭陽一臉悲痛的注視着李晨離去的背影.含着歉意.道.
“皇叔.這和你沒什麼關係.”昭陽搖頭道.
“應老…”李適看着昭陽一臉悲痛.於心不忍.對着能夠左右李晨的人.道.
“呵呵.你們別看我是他的老師.可我根本無法改變他什麼.還是順其自然吧.”應源笑着打斷道.
他是在場較爲了解李晨的人.也知道李晨什麼脾氣.如果真的參合進去.免不了又要遭到李晨一頓責罵.
“我也認爲暫時放一放比較好.越有人勸住他.越適得其反.”韓昭補充道.
“大嫂.你不用太過執着於此.時間會撫平創傷.同樣的.他擁有成熟的理智.一時想不出如何接納你也是正常的.”萬信一看昭陽身子顫抖加劇.急忙道.
“是啊.再怎麼樣都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不可能薄情到連賜予他生命的你都拋於腦後的.只是他在掙扎.剛剛他故意逃避正是不知如何面對你.”尉玲跟着開導一句.
昭陽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說點什麼.不過那愁容卻是告訴所有人.她心底沒有半點把握.隨即.她示意要離開此地.
她跟尉玲前腳剛剛踏出大殿門.大殿內一個個輕嘆一聲.這事恐怕時間都不知要拖多長.
“你們也別在這愣着.該幹什麼幹什麼.”應源丟下一句話後.邁步走出大殿.他生生撕裂空間恐怕那保護皇宮的陣法將喪失作用.只能從宮門出去.何況.他還急於研習剛剛纔到手的古籍.
衆人立刻如同來時一般.去時也是一陣風.幾乎轉瞬間就僅剩下李適和李徵兩人還逗留在大殿內.
“皇叔.我想當年父皇的決定是他平生最大的錯誤.居然將光族拒之門外.讓世人知道恐怕我們要揹負罵名啊.”李適轉頭看着龍椅.輕聲道.
“當年皇兄目光短淺了一些.可他一直最心疼昭陽.昭陽想到學院進修.有違皇族規矩.可皇兄還是拗不過昭陽.讓她到學院進修.沒曾想卻鬧出如此多的事情.而且你能繼承大統.也是皇兄放心不下昭陽.”李適道.
“嗯.我能繼承大統.大多是昭陽的功勞.萬通商會.唐家皆因昭陽的緣故放棄中立.將本該趨於弱勢的我推向最接近皇位的繼承人.可我就算繼承大統.還是無法讓昭陽開心啊.”李適有着無力之色.道.
“皇上.很多事情已成定局.正如應老所言那樣.順其自然爲好.況且.不論李晨承不承認他是昭陽的孩子.我們都必須全力支持他.”李徵道.
“皇叔.立刻傳令下去.萬通商會如有資金短缺.國庫隨他們取.”李適覺得他能夠辦到的事情恐怕只能借別人的手.可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就算不爲昭陽.單單爲大唐帝國的萬年基業.他也必須作出決定.
“是.”李徵點頭後.轉身快速離去.沒有再留下來.他剛剛留下來正是打算將國庫拿出來.
“唉.只能盡一份努力.儘可能彌補當年父皇所留下的因吧.”李適看着空空蕩蕩的大殿.一聲長嘆吐露出他的無力感.
有因就有果.沒有因又何來今日的果.
與此同時.成爲衆人中心人物的人正漫步在宮門前的大道上.其身邊只有一個金袍青年.他們正是先一步離開的李晨和唐恆.
“李晨大哥.我擅作主張以你的名義建立晨輝騎士團.你不會介意吧.”這時.唐恆問道.
“只不過是個名號罷了.”李晨沒有任何談論的情緒.腦中一直閃動着昭陽的渴望.同樣的.養父母的樣子也來回在腦中浮現出來.無所謂的道.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擺在我們面前不是清除安插在我們身邊的妖族探子嗎.”唐恆一看李晨提不起絲毫興趣.語氣提高一些.問道.
聞言.李晨身子一震.他現在可不是想什麼血濃於水.或者養父母有沒有怪罪他.該把釀成今日慘劇的元兇挖出來.如果沒有妖族作孽.他也不用這般難以作出抉擇.
“占卜.預知未來禍福.不靈驗該不付錢.”這時.一道滄桑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裡面.讓得他飛速扭頭看過去.只見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坐在一張桌子前.低頭時不時喊上一聲.可此地距離皇宮較近.沒什麼路人.也沒什麼人上去讓老者占卜.不過他倒是快步走上去.
讓得唐恆都有點納悶.占卜師不是沒有.可路邊攤基本都是一些不怎麼準確的半吊子.況且.特意在皇宮外擺攤.恐怕是衝着皇族而來.也能夠瞞天過海.比起對付普通人要容易得多.
“老占卜師.能不能幫我占卜一下.”可唐恆不知道李晨爲何相信占卜師.耳邊就已經傳來李晨的詢問聲.
白髮老者緩緩擡起頭來.那雙黑漆漆的眼瞳讓得李晨腦海的精神力顫抖.促使他的臉色瞬間就凝重下來.一旁的唐恆見得李晨這般模樣.原本輕視眼前這位老占卜師的心態化於無形.
“嗯.”老占卜師點了點頭.伸出那雙乾枯的老手.不斷在一顆水晶球面前晃悠.隨即.水晶球有着絲絲亮光閃動.可很快就黯淡下來.其那皺得像樹皮的變得更爲滄桑.道：“未來你的所走的路非常艱辛.唯有用九死一生來形容.不過你最終面臨兩個艱難的抉擇.一個死在前進的路上.留存於世人記憶.另一個力挽狂瀾拯救大陸萬千生靈.成爲世人頂禮膜拜的存在.”
“老占卜師.我想知道…”李晨聽着這不明不白的話.眉頭大皺.可未等他打聽到底未來發生什麼.老占卜師就伸手打斷.促使他止住聲音.靜靜等待這位神秘莫測的老占卜師如何回答.
“未來本來就難以預測.想要得到準確的未來.想必你知道那後果吧.”老占卜師道.
“對不起.”李晨一震.腦海中浮現出聖使使用大預言術僅僅留下一知半解的光納萬物就已經氣絕身亡.這恐怕是所有占卜師都不想觸碰的地方.急忙道歉.
“你不要詢問未來走勢.只問你現今心存的疑問.或許我能給你個答案.”老占卜師搖頭道.
“何爲光納萬物.”李晨點頭問道.
唐恆看着李晨將希望寄託在老占卜師身上.倒是驚訝了一把.可剛剛老占卜師一句話就震得李晨改變主意.其不得不專心致志.
“何爲光.何爲萬物.它存在於我們身旁.又輕易讓人忘記.它包容萬物.它溫暖萬物.”老占卜師道.
李晨立刻茅舍頓開一般.擡起頭看着正一覽無遺的藍天白雲.就算是唐恆也是一臉喜色.這光納萬物不正是指着眼前的光.它早已經融入到萬物中.成爲萬物不可或缺的不問.
“萬物皆有靈.賜予他們一份寄託.給予他們一份承諾.獲得一份來自於萬物的無窮力量.”正在這時候.老占卜師的聲音打斷他們擡頭望天.促使他們立馬低頭.可眼前的老占卜師已經不見蹤影.就連面前的桌子都消失而去.老占卜師從未出現過.連一丁點痕跡都沒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