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晉江首發

秋去春來陳釀挺着已經七個月的肚子在院中散步,這半年來發生了不少事。

釀酒燒坊終於在年前出酒,留下一部分用來調製養生藥酒,其他酒都已經銷往郡城。

當時是她去洽談的,經過一下午商談她把石舟山老窖酒,代理給郡城最大的酒行德勝酒行。

就像代理商似的,德勝酒行就是她選中的川山郡的總代理,這樣一來兩家算是雙贏了。

她的酒不愁銷路,德勝酒行又能得到酒的地區銷售權,在這川山郡地界想要喝石舟山老窖,還就得找他們買了。

釀酒燒坊現在是正式進入正軌,所以她也讓陳管家給工人們輪休,每週放一天假,也讓他們有些自己的空間。

現在他們都已經搬到新蓋的房子裡住了,白天房氏會過來打掃做飯,其他時間這院子裡就她一人,前院晚上時還有個陳管家在,有時她都覺得是不是太冷清了!

值得一說的是她懷孕的事已經傳開了,其間陳家莊竟然有人來鬧,說她不知廉恥未婚懷孕,做出傷風敗俗之事,要把她趕出陳家莊地界。

當時她也沒客氣直接報官,最後的結果就是陳家莊那幾個來鬧事的被打了二十大板,還被要求以後未經允許不得踏入她的地界。

現在她想到族老們變色的臉都好笑。

他們也不動腦子想想,她家又沒有住在村子裡,她住的地方可是她自己的土地,地契房契上都是她的名字,她還是個被宗族除名的女戶,就算有傷風化但是大周律可沒說這事能入刑。

所以她現在名聲是徹底臭了,不過現在也沒人敢來惹她就是了,心道這樣挺好的不是嗎?

走了會後回到堂屋坐下休息,大夫告訴她要每天多走動,每餐少吃一天可以吃個五六餐,隨手拿起塊糕點吃了起來。

想着大姐同她說讓她生孩子到她家生,心裡暖暖的知道大姐擔心她,覺得她在這鄉間連產婆都不好找,還不如到縣裡生產到時候還有個照應。

陳釀想着也是這個理,已經答應了在過一個月就過去。

這裡說實話啥都好就是不方便,盤算着要不以後在縣城也買個房子,這裡空氣中都有一股酒糟味,不太利於孩子成長,心下打定主意決定到時候去牙行問問。

官道上幾匹馬在飛馳,爲首的是一個穿着黑色勁裝的男子,一雙濃墨般的劍眉下,明亮清澈的眼眸此時正透着冷冽的寒意。

看着有些熟悉的地方,勒住繮繩讓馬匹停了下來,他上次在這附近受過傷,被一個女子所救,而且因爲毒發還奪了那女子的身體。

因着當時要儘快趕回去,等了女子一天未見身影,所以也沒有多等就走了,想到這裡深深嘆出口氣,終究是他奪了人家的身體,這個責任他是要負的。

雖然記得那女子不過是清秀之資,但是一個失去貞操的女人,可想而知要面臨什麼了。

記得那女子說過家裡是釀酒的,於是出聲吩咐道:“晉中你去查下這裡有沒有釀酒燒坊,家中有沒有未婚女子,查清楚報給我。”

說完騎着馬疾馳而去,他還有要事要回郡城不能耽誤太久,只能等晉中查清楚後在來一趟了。

晉中雖然不明白爲何大人要下這個命令,但還是盡職去完成大人交代的事。

蕭戰作爲川山郡守將,因爲離開時間有些長,這次回來自然有很多事等着他處理。

等忙完了才把晉中召來問道:“事情查的如何?”

晉中回想着查到的內容回道:“回大人屬下查到石舟山方圓百里內就只有一家陳家燒坊,陳家燒坊現在只剩下一女是個女戶。”

話停頓了下才接着道:“這女子名喚陳釀今年十八,現在名聲非常不好。屬下走訪了附近村莊證實陳釀未婚先孕,現在已經有七個多月身孕。”

話落看大人擺手示意他下去,才恭敬施禮退下。

蕭戰心底並不平靜,沒想到竟然懷了孩子,而且一個女人能承受的住他人的非議,可見心性堅定,這讓他有了些好感。

按照時間上說這孩子必是他的無疑,而且當時她還是處子之身,不可能是胡來之人。

確定孩子是他的後,有些坐不住了,想了下跟屬下交代了他要出去幾日,騎着馬往石舟山方向而去。

陳釀正在房裡歇息聽房氏說有個男人來要見你,心裡有些納悶會是何人。

不過還是穿戴整齊出去,到堂屋看到人心裡評估這會是誰,這人五官立體鮮明,一看剛毅果敢之人,很男人的長相啊!

周身氣勢逼人,因該是常見血的人!

而且自從她進來雙眼就冷冷的看着她,說實話感覺雞皮嘎達都起來了!

陳釀坐下後微微一笑:“不知閣下找小女子有何事?”

蕭戰從陳釀進來後就知道這人沒錯了,當看到這女子挺着這麼大的肚子時,心裡忽的有些軟了,不過聽着這問話怎麼像根本不認識他似的。

難道是故意的,想到這裡不由皺起眉頭,看着陳釀直言道:“怎麼你不記得我了?”

陳釀聽後打量着來人,這話的意思是他們認識了!

她梳理原主的記憶確定沒有此人,當然除了那一個月的記憶,難道。。。

想到這裡試探着答道:“我前段時間因爲出了些意外,所以有些事不記得了,呵呵所以我不記得閣下也正常。”說完還是很誠懇的看着來人。

蕭戰聞言只是疑惑的看了下陳釀,無法判斷她說的是真假,不過既然他確定是她後,她記不記得沒關係。

想罷對着陳釀道:“我名喚蕭戰七個多月前受傷承蒙姑娘相救,當日沒有等到姑娘,我又有急事回京,所以纔會沒打招呼就走了,還請陳姑娘原諒,我是前幾日纔回到川山郡的,今日前來也是要對姑娘負責,畢竟一個未婚女子帶孩子很不易。。。”

陳釀明白了這孩子是眼前這個男人的!

如今是孩子的父親找上門來了!

聽這話的意思二人是有救命之恩的一夜情了!

這會她真的不知該如何評價原主了!

不過看眼前男人的氣勢明顯是官身,那麼作爲官身有可能取一個商籍女子爲妻嗎,答案明顯不可能,也就是說他說的負責也不過是納她爲妾了!

想通這點後也理解人之常情嗎,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保全自己和孩子,儘量不要得罪來人才是!

陳釀揚起笑容:“蕭公子能來陳釀心存感激,不過您也知道我是個女戶,所以我可以自己撫養孩子的。”

看蕭戰臉色沉下渾身散發這寒氣,明白這是不高興了,不過還是緩緩說道:“蕭公子說的負責也不過是讓我做妾吧,我還真不想讓我的孩子成爲妾生子。”

話落被蕭戰冷冷打斷:“未婚生育就好聽了,將來別人會說孩子是個野種,這樣你就願意了?我現在官職是川山郡守將,家人已經爲我選好妻子人選,所以我能給的只能是貴妾的名分。”

他喜歡把話挑明瞭說,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耍心機。

陳釀聽後深呼吸示意自己不能生氣,這人說話還真是難聽,聲音也開始變冷道:“話不能這麼說,做妾生子到了你家那就要寄人籬下,做什麼都要看別人臉色,而且我聽說高門大戶是非多,說不上弄個不好小命就沒了,我雖然未婚生下他,但是頂多就是被別人說些是非,可沒有性命之憂,而且還不用看人臉色度日。”

沒敢說她現在是女戶想爲陳家留後的事,憑着直覺這蕭戰聽了絕對不會同意,所以儘量說些能打動他的話!

當然聽到蕭戰是川山郡守將後,看他年紀輕輕就做到這個位置,個人有能力不說,一定跟家庭背景有關,所以她判斷蕭戰的家定不是普通勳貴。

這樣的大背景家庭她算個什麼,去了覺得整天是非沒有半絲好處。

蕭戰心裡明白這女子根本就不想做他的妾,不過她說的話也有道理,畢竟他常年在外,也不知家裡會怎麼對她。。。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強求畢竟她予他有救命之恩。

想罷說道:“你要獨自撫養孩子也可以,但是你不可以在找其他男人,如果你找了我就要把孩子帶走,而且我要隨時來看孩子。”他蕭戰的孩子怎麼可能認別人當爹呢。

這話陳釀聽完火氣蹭蹭往外冒,這人是不是也太過分了,這是要她爲他守着了!

憑什麼,拜託她來這還沒嘗過男人呢好不。。。

這太過分了不由怒道:“你這要求也太無理了,我沒要名分沒要你負責,憑什麼要我守活寡啊?”

其實她更想說你確定這孩子是你的,但是沒敢問,她還不至於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聽這話的意思這女人還要在找嘍!真是豈有此理。

蕭戰只是冷冷看着陳釀道出:“就憑你生的孩子是我的,我的孩子不能有別的爹,你要是有需求可以找我。”

話落就見一個杯子飛了過來,伸手接過後還御了下力,心裡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陳釀武藝還挺好,這樣倒是能讓他放心,他不在時她有能力保護好孩子了。

陳釀氣笑了壓着火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傻頂着名分不要,要跟你私下苟且!我有病啊。”

蕭戰聞言一笑放下杯子笑道:“你也可以選擇我給的名分啊,而且從你剛剛扔杯子的身手看來,你絕對有能力在我家保護自己和孩子。”

呵呵要擔心的是那些找她麻煩的人吧。

陳釀示意自己冷靜下來,心裡開始權衡利弊最後緩緩道出:“我不做妾,也不會去你家那深宅大院度日,這是我的最低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