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後的清晨,天已經矇矇亮,幽簾殤滿足地躺在楚歌的臂彎裡,感受着她此刻的歸屬感。
就是這樣的感覺,這種溫暖陪伴的感覺,讓幽簾殤整個人的心都平靜了下來。如果可以,她就想這樣,和楚歌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只可惜,此刻的她,卻還是隻有20年的壽命。
手指輕輕地在楚歌的胸前畫着圈,剛有些轉醒的楚歌,臉上浮起壞笑,冷不丁地突然抓住幽簾殤不安分的手,然後又是對着幽簾殤一陣地親暱。
直到幽簾殤有些喘不過氣的將臉別開,楚歌才更加壞笑地輕颳着幽簾殤的鼻子,又惹的她一陣的鼻癢,就彷彿,內心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爬動,鑽進幽簾殤的全身,鑽進幽簾殤的心裡。
“別鬧了。”
幽簾殤終於忍不住的開口,抓住了楚歌還想要逗弄她的手,誰知楚歌的另一隻手,卻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本少爺調戲自己的夫人,天經地義。”
招牌式的壞笑,讓幽簾殤哭笑不得,但是心中卻無比的甜蜜,昨天她和楚歌都喝的有些多,但是一醒來就能看見他就在自己的身邊,雖然沒有什麼洞房花燭夜,這樣卻已經很好了。
“冷豔他們呢?”
幽簾殤突然間想到了昨夜和他們一樣喝的爛醉的冷豔和連決,有些擔憂的問着楚歌。
“夫人在擔心什麼?本少爺看,他們可不會缺胳膊少腿的,倒是暗夜……”
楚歌看着幽簾殤轉而有些放心的表情,道出了此刻他心裡最關注的事情。
沒錯,就是暗夜。
這個爲了抵抗星耀國而成立的情報和殺手組織,雖然,連決說,他留下了情報的成員,但是那些曾經和幽簾殤同樣身份的殺手成員,卻是楚歌此刻最關心的問題。
如果可以,楚歌現在所想的,就是將他們全部收入自己組織的囊下。
幽簾殤從楚歌的話語中,聽出了他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她讓自己趴在楚歌的胸膛上,找了個最舒坦的位置,然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個想法,在我得到白鳳凌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
“難得夫人和爲夫有同樣的想法,妙哉,妙哉。”
“別不正經的,連決不是說已經解散她們了嗎?”
幽簾殤抓住楚歌在逗弄自己臉龐的手,問道。
“所以當務之急,我們要重新找回她們,然後讓她們爲我們所用。”
“讓她們投靠很簡單,我們有白鳳凌,可以幫她們解毒,現在困難的是,如何找到她們。”
幽簾殤道出了他們現在最緊要的問題,楚歌一邊聽着,一邊閉上了眼,沉思了起來,幽簾殤見他不再說話,也漸漸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靠在楚歌的胸膛,又慢慢地睡去……
……
當幽簾殤已經在廂房找尋冷豔和連決的身影之時,幽簾殤先是看見空空如也的連決的房間,心裡先是一愣。
昨天他們四人的確都是喝了不少的酒,按理說,連決此刻不在自己的房裡,難道?
一絲皎潔的笑容在幽簾殤的臉上浮現,難不成他們兩人真因爲昨天而有了什麼
進一步的發展?
心情一下子變得十分愉悅的幽簾殤,此刻躡手躡腳的向連決隔壁冷豔的屋子走去,如果她心中想的沒錯的話,那麼此刻,冷豔的屋子裡,一定有着一幅不錯的畫面。
幽簾殤偷偷地掩着嘴笑了起來,然後慢慢地推開了冷豔屋子的房門,屋裡隨地散亂的衣物,隨即就像是證實了幽簾殤心中的想法一般,只是,這些衣物,卻都只是男人的衣物,卻沒有女人的衣物……
幽簾殤的心裡猛然間打了個顫,似乎是預感到了些什麼,她望向了裡屋,發現了還躺在牀上睡的正熟的連決,但是他的身旁哪還有冷豔的身影,唯獨在不遠處的桌上,一張醒目的書信,赫然吸引住了幽簾殤的注意。
她直接使用了白鳳凌,將書信帶到了自己的手邊,然後看了起來……
連決,當你看到這封書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
也許你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我,但是我卻是在那次你救下我之後,就已經無法將自己的視線,從你的身上移開過。
我的性格冷漠,如果讓我當着你的面,我絕對說不出現在的這些話。
但是昨晚,我們既然……
我不後悔,因爲我本就想成爲你的女人,雖然我知道,你的心裡一直都沒有我,甚至曾經還因爲憤怒而掐死我。
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但是這次我卻只能選擇離開。
在你醒來之前,在我將這些心裡話,用這種方法和你訴說之後。
我沒有勇氣在留在這裡。
就當是我懦弱吧,在感情上,我想我的確是如此。
但是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已經發生這樣的事,你面對我時的表情。
原諒我的膽小,我離開了,我不想看到你拒絕我時的表情。
我寧願我還是那個可以呆在你的身邊,爲你完成任務的冷豔,只是我現在的身份,卻不能了。
忘記昨夜吧,就當是,你留給我最後的念想,也許,也是我們最後的交集。
冷豔。
幽簾殤拿着書信的手有些顫抖。從這封書信中的字裡行間裡,幽簾殤不難明白,冷豔昨天和連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藉着酒氣,他們兩人可以說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都發生了。但是冷豔卻因爲不想面對連決不能接受自己的難堪,而獨自選擇離開了。
而那個得到她的男人,此刻,卻一概不知的躺在牀上。
爲此,幽簾殤心中對於冷豔的那份惋惜還有姐妹的情誼,完全爆發了出來。
她憤怒地用白鳳凌纏住了連決的身體,就在他還迷迷糊糊沒有睡醒的時候,將他整個人都捆綁了起來。
連決畢竟是連決,在白鳳凌剛接觸到他身體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已經自然產生了警覺。
但是畢竟是宿醉,又折騰了一夜,還沒有等連決真正的反抗,他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機會。
待到他緊皺着眉頭,一臉詫異地看着憤怒地幽簾殤時,連決此刻心裡的那股莫名,從他的心中慢慢地升起。
“你做什麼?”
連決掙扎了幾下,發現無法掙脫開白
鳳凌,而問向幽簾殤。
幽簾殤看着連決似乎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意念一動,將他從牀上拖到自己的面前,然後右手舉着冷豔的書信,將它清晰地展現在連決的面前。
連決原本還想繼續質問幽簾殤,但是當他看見冷豔的書信的內容時,昨晚,那一幕幕如夢境般的畫面,像回放一樣重現在他的腦海裡。
驚訝,不解,懊惱的表情,交替出現在連決的臉上,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直到幽簾殤等不下去,對着連決憤恨出聲。
“你太過分了,連決!”
連決木訥的眼神看向幽簾殤,在他看完書信的內容之時,幽簾殤就已經讓白鳳凌解開了他的束縛,他回想着昨天的種種,又接下了幽簾殤拿給他看的書信,對着幽簾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冷豔對你有付出多少,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感覺到嗎?”
“……”
“你還曾經想掐死她?”
“……”
“你到底有沒有感覺!她纔是值得你去愛的女子,你都沒有發現嗎!”
幽簾殤每一句的話語,似乎都刺激着連決此刻異常混亂的心。
曾經和冷豔在一起的一幕一幕,不斷地重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記得他第一次將冷豔從死亡地邊緣救回的那次,冷豔看着他時的那種眼神,那時,他是那樣的不屑。
她奄奄一息,卻緊緊抓着自己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
然後他便將她帶回了連府,並命人好生照顧她。
誰知,在那之後,當冷豔恢復了以後,卻時常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甚至對於自己給她佈置的每一個任務,都完成的那麼出色。
好幾次,他感覺到了自己的書房外,有人在窺探着自己,但是他卻當做沒有發現那般,直接地無視。
還有好幾次,自己因爲暗夜的事物而犯愁,因爲幽簾殤的事而失落的時候。
他記得,每次都是冷豔,爲自己送來解神茶,然後默默地陪伴着自己,或者幫自己出謀劃策。
她一直都是默默地存在着的,只是連決自己到現在,才發現了她的存在。
就在昨夜他們兩人好幾次的纏綿過後,冷豔的身影,在連決的心裡,被無限的放大。
原本那些細小的不被他在意的細節,也因爲冷豔留給他的這封書信,慢慢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幽簾殤看出了連決表情上的變化,轉而變得沉默。
她知道,連決似乎已經感受到了冷豔對於他的重要,或者說他感受到了一份,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感情。
幽簾殤看着連決,默默地將書信藏進了自己貼身的衣物裡,然後撿起屋裡散亂的外衣,披在自己的身上,神遊般的向屋外走去。
幽簾殤沒有攔他,就看着他這樣的離去,就連剛忙好一些府上的事物,而來到這裡的楚歌,想上前跟連決說話,也被幽簾殤馬上的攔下。
楚歌詫異地看向抓着自己的幽簾殤,然後看着今天異常不同的連決,又望了眼後面冷豔的屋子散亂的樣子,心中已經有了一面明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