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城守的高聲令下,隨即就聽一陣兵甲碰擊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數名身形魁梧,面目猙獰的大漢手執着明晃晃的刀劍,大步衝了進來。
這些大漢各個表情兇惡,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拎刀子把人捅個對穿一樣。
克勞迪婭從來沒有見過這等場面,頓時嚇的面色一白,但是片刻之後,卻見她一挺身,向前邁了一小步。自己頂在了最前面。
畢竟她是一個弱質女流,而且還是一個馬戲團的老闆,最起碼,也算是一個文化娛樂集團業的總經理兼董事長和CEO,在這個缺乏娛樂的年代,馬戲團在民間的聲望也是不低。每當馬戲團到了某地的時候,當地就轟動的跟過節一樣,直接拉動了地區經濟增長很多個百分點。
縱然那位城守將她抓了去了,也要考慮一下影響,最起碼在待遇上面要好上一點兒。
不會像抓個男人那樣行事粗暴,先抽上幾十鞭子,顯示以下官府的厲害,再慢慢審問。
洛林看到她的行動果斷堅決,沒有絲毫的猶豫,不由心中略略感動了一下。在此同時,卻是用力地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低聲罵道:“笨女人,一邊呆着去。不要添亂。”
克勞迪婭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還想要上前,但是隨即看到洛林也是惡狠狠地瞪了自己,頓時感到心中一陣顫抖:這個痞子這可是真的毛了~!
然後老實地低下了頭去,乖乖的被洛林拉到身後,隨後卻是明白了過來,不由得眨了眨美眸,心中感到一陣的奇怪:不對啊,我纔是老闆,他纔是要什麼沒什麼的窮光蛋員工,爲什麼我會怕他?
就是跟他叫勁了,那混蛋敢吃了自己啊?
想到那個‘吃’字,她突然心中一跳,面色一下子緋紅了起來,急忙低下了頭去。
在此同時,卻也不禁有些羞愧,這都什麼時候了,自己居然腦子跑調,想到了些這些東西上面?
此時,就聽洛林已經笑着向那城守說道:“卡文森大人,咱們都是文明人,而且我也是給你送錢來的,對你對我咱們都有好處的,用不着這樣兵戎相見吧?”
卡文森城守看着洛林在面對着自己手下那些凶神惡煞一般的士兵,但是卻依然面色如常,眉宇之間根本沒有絲毫的變化,他的眼中不由閃過了一絲驚奇的神色。
他見過太多的鄉巴佬被自己隨便嚇唬以下,就恨不得趴下了添自己的鞋子,對方只是一個馬戲團的小戲子,居然能從容不迫的和自己對話。
看來這人可絕對是見過大市面的,絕對不會對面許些的恐嚇,就輕易地屈服。
他也相信草莽間已有真英雄的。
但是他卻冷笑了一聲,道:“給我送錢?你說的好聽。找王子殿下要錢要不到了,居然拐彎抹角地跑到我這裡來要錢,你們還真是好意思,怎麼,當大人我好欺負?
而且現在還說是給我送錢?這真是太好笑了。你這是什麼邏輯啊?”
洛林笑了笑,然後道:“大人,那可是一大筆的錢喲。最少也有一萬金幣上下,如果你真的不感興趣的話,那就算了。不知道別的大人會不會感興趣?我們還是儘早出發去問問吧。”
克勞迪婭正在底下暗自責備自己,聽了他的話,豁然擡起頭來,吃驚地看着洛林。
一萬金幣?而且還是以上?
他想幹什麼,搶銀行啊?
而卡文森頓時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是在下一秒鐘,那笑聲立停,他森然盯着洛林,一字一頓地道:“講,如果講不出來,小心你的腦袋落地~!”
卡文森身邊的大漢配合的對洛林一揮武器。
克勞迪婭聽了,頓時面色煞白。
洛林卻是哈哈一笑,然後指了指旁邊的一衆衛兵。
卡文森冷哼了一聲,然後一揮手,示意那些衛兵們全都退了下去。
其中一名衛兵看了看卡文森,遲疑地叫道:“大人?“卡文森冷冷一笑,道:“全都退下,他們馬戲團的人是知道輕重的,就是借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對本大人怎麼樣的。”
那衛兵眼珠轉了轉,想想城守大人說的確實有理。那馬戲團拖家帶口,好大一家子呢。
怎麼敢對着城守大人無禮。惹惱了他,光是勾勾手,就足以讓他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最簡單的,把他們全都送苦役營裡,不出三個月保準死翹翹。
那衛兵想到這裡,這才答應了一聲,然後將長劍入鞘,退了出去,順手又從外面將房門帶好關緊。
卡文森緊盯着洛林,一言不發。
房中一片的寂靜,只餘了三人的呼吸聲。
克勞迪婭心中極是緊張,感到自己的懷裡好像揣了好幾個小兔子,嘣嘣嘣地跳個不停。
過了好一會兒,卡文森這才避開了洛林的視線,哂然地低聲說道:“故弄玄虛~!”
他頓了一下,然後在桌子後面又重新坐了下來,這才說道:“現在可以講了吧?說不出來,本大人讓你生不如死。”
洛林笑了笑,道:“當然了,大人。”
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片,放在了桌子上面,緩緩地推了過去。
卡文森怔了一下,道:“這是什麼東西?”
洛林笑道:“這是羅嚴塔爾王子殿下籤的文件。”
卡文森頓時一驚,失聲道:“王子……王子殿下籤的文件?快拿過來我看看。”
說着,就拿起了那份文件,然後仔細地看了起來。
旁邊克勞迪婭不由極是奇怪:什麼王子殿下籤的文件?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怎麼還會有這種東西?
她看了洛林一眼,剛想要張口詢問。但是隨即看到了洛林投來警告的一瞥,當即又乖巧地低下了頭去,不出一聲。隨即這纔想起:我纔是老闆啊~!他一個眼神兒自己就不敢出聲說話了?
想到這裡,她心中頗是有些抓狂:自己現在怎麼這麼沒出息啊?以後還怎麼混,難道就得低眉順眼地當一輩子小媳婦?不行,一定要找機會,重振虎威才行~!
她躲在洛林的身後,眼珠不住地亂轉,打着主意。
而在洛林的對面,卡文森低頭看着那份筆墨尚未完全乾透的文件,面色也是陰沉不定,眼珠不住地轉亂。時不時地就擡起眼來,偷偷看洛林兩眼,隨即又是低下了頭去,仔細地看着那份文件。
看他仔細地簽定那份文件的神態,如果換成另一個人,甚至都會認爲這是污辱,要扔白手套,和他當場決鬥了。
洛林好整以暇的,一直在旁邊微笑的看着他。
過了好一會兒,卡文森這才放下了文件,然後一臉誠肯地看着洛林,哈哈乾笑了兩聲,說道:“這位兄弟,哈哈哈,你有王子殿下的文件,怎麼不早拿出來呢,剛剛也就不會發生那個不愉快的誤會了。哈哈哈哈……“克勞迪婭聽了他的話,頓時眼前一亮:看來有門啊~!
雖然不知道洛林那個文件是從哪兒拿出來的,但是隻要有人給錢,那就是好事情。
此時,洛林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那麼這錢……“卡文森又是哈哈笑了兩聲,然後肅容說道:“原本呢,有王子殿下親筆簽名的文件,我自然是沒有二話,當場付錢。但是……“說到這裡,他的語氣一轉,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但是……我們真沒錢啊~!”
克勞迪婭頓時一滯,看着他那裝修豪華的辦公室,失聲道:“沒錢?你這個辦室裝修的這麼豪華,最少也得要四五百的金幣,你個死胖子……呃,大人,您卻跟我說沒錢……”
洛林當即一把將她拉到了身後,訓斥道:“閉嘴~!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
克勞迪婭頓時一滯,有心想要再說,但是看到洛林凌厲的眼神,卻只得是乖乖低下了頭去。
洛林轉過了頭去,看着卡文森,陪着笑說道:“大人,不要見怪。這女人胸大沒腦。說起話來太過直爽了。我回頭好好地教育她。”
克勞迪婭立時瞪大了眼睛,什麼‘胸大無腦’,這話也太傷人吧。胸大和無腦這之間有關係嗎?
雖然胸大一點兒是事實,但是多少人見了,都是誇獎自己冰雪聰明的。到你嘴裡怎麼無腦了。
但是……好像好像這個痞子也能看到自己身上的優點?
她不禁又急又惱,心底深處隱隱還有一絲的竊喜,道:“我……我……”
洛林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我什麼我?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兩天不打,還翻了天了。從現在開始不許說話。”
克勞迪婭頓時氣急,手指甲都有些發癢,恨不得撲上去狠狠撓洛林兩下,但是隨即看到洛林偷偷地向着自己使着眼色,立時明白了過來。
她當即又是低了下了頭去。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現在給你面子,等回去之後,咱們看誰收拾了誰~!
這母老虎不發威,你就真當是HELLOKITTY啊~!
此時,洛林見她服軟,當即冷哼了一聲,然後這才轉頭看向了卡爾文,道:“大人,您別見怪,女人家家的不懂事,你接着說,接着說。”
卡文森肥胖的大臉抽搐了幾下,看着他一臉的笑容,然後張口就要再露出語重心長,諄諄教導的神態,但是隨即卻又感到有些不太習慣——畢竟剛剛還被人指着鼻子罵了一回死胖子,怎麼可能習慣的起來。
不過既然他們拿着羅嚴塔爾王子籤的文件,他也只能當作沒聽見。
他臉色變了一下,然後強自鎮定,輕輕地咳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你們做這一件事情是很好的,但是要知道,我們也是食着俸祿,要爲百姓們辦實事辦大事的。
現在這年關馬上就要到了,這慰問孤寡老人,給窮困的百姓送些米麪糧食,看望一下失學的兒童,送些鉛筆文具……這些還全都是小頭。
這些天,那個什麼人族的大惡賊跑來騷擾地方,爲禍極大,我們這城門需要加強一下防禦,還要再招些兵勇。還要給他們配備武裝器械,有得還要再買幾匹戰馬,最少也得來幾頭大青騾子。
不這樣做,怎麼保證咱們地方的平安?真出了事,老百姓是要指着我們罵孃的。
我這個衙門也要好好地整修一下。這可是讓廣大的官員們們更方便地爲老百姓們辦實事的,不好好地裝修一下,多買一些真皮沙發,我們怎麼提高效率?沒了效率,怎麼給那些老百姓們辦事?
讓他們在這大冷天裡面,都這樣跑一趟,跑一趟的,與心何忍?
還有,我的馬車也是用了好幾個月了,這一出去,除了鈴不響,哪兒都響。雖然我不在乎,但是要知道,這可是代表着官府的形象的。
讓人看到這麼大的城市的城守就坐着那個破破爛爛的進口BMW7型車,還以爲我們這城市人全都是窮光蛋,很影響這個招商引資。說不定他們還顧慮投資的錢被拿去買車那。
身爲城守,我也不是很願意,但是這要是沒有一輛布沙迪威龍,那些資產百萬的商人們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你。又怎麼和人家談生意?沒有投資,我們老百姓的收入怎麼增長?“他頓了一下,眼中顯出了詭異的神色,然後勾了勾手,示意洛林上前,然後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事兒說起來,我都有些嫌丟人。要不是你們來要錢了,我誰都不敢告訴。
你們知道,爲了能省一點兒錢,這車我都不敢去買從海關進口過來的,進口稅收的實在是太狠了。
只敢偷偷地從私下裡面走了渠道,走私過來的沒有保修沒有保養的A車。出了問題還得我自己花錢修,你說我容易嗎我。”
洛林聽了,不由同情地讚歎了一聲,高聲道:“大人果然是勤儉節約,不愧是我雷閃官員學習的道德楷模。”
克勞迪婭在旁邊聽了幾乎都要吐血了:奶奶的,這幫狗官,拿着老百姓們交的稅款,整天花天酒地的也就算了。居然……居然還真有臉腆着說這些東西。
什麼BMW,還他孃的7系。這一輛車拿出來,都夠我們馬戲團大半年的費用了。
而且還是不用幹活,天天加勒比海皇家遊那一種。
就這,這個死胖子還嫌次,剛用了幾個月,就要丟。奶奶的,那可是幾個月啊~!
那車出門撞獸人都撞不壞。
我們的車都用好幾十年了,還在用着呢。
更別提什麼布加迪威龍,自己也是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是見多識廣了。可是這名字,自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啊~!
這虧的是手裡沒有刀子,如果有的話,她早就拔刀子衝過去,把那個死胖子砍成肉醬了。
自己辛辛苦苦的掙錢納稅,全變成這幫狗官們的脂肪了。
此時,洛林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見克勞迪婭一臉的憤怒,不由心中一笑,不動聲色地側了側身體,將她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又接着說道:“如果我雷閃官員都是像着大人這樣,一心爲民任勞任怨,咱們早就已經踏平茹曼城,揚旗梵帝諾了。
我也是走南闖北好多年了,但是像大人您這樣才華橫溢、經驗豐富的城守,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啊~!
以後一定會連連高升,總有一天當上我雷閃的首相的。領導着我們光大勤勞善良的雷閃人民,不斷地開拓進取,奮勇前進。創造出美好幸福的篇章~!”
克勞迪婭在旁邊聽了,差一點兒噁心地沒有吐出來。
在此同時,也是對洛林很是刮目相看:以前光以爲這個白頭佬是一個不幹正事,不着調的流浪藝人。
還真沒有看出來,這個痞子居然是潛伏在老百姓當中的一個大壞蛋。
拍起官員的馬屁來,居然會這麼地無恥肉麻。讓人都要噁心的死了。但是他卻還連眼角都不眨一下。
看來早就不是第一回了。
難道說,他以前也是官員的出身。因爲貪污受賄什麼的被人趕跑了,嗯嗯,一定是這樣的。
除了那些狗崽子,誰也不會這麼不要臉地拍別人的馬屁~!
她眼珠一轉,隨即聯想到了剛剛進門之際,洛林眼睛都不眨一下,遞了兩枚金幣給那些衛兵,豁然就明白,洛林這錢是從哪兒來的。
“這個殺千刀的白頭佬在賣票的時候,肯定是沒有少黑我的錢~!回頭一定要好好審一審他。”
克勞迪婭憤憤地如是想道。
她轉眼看了看洛林,然後暗暗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看好他才行。畢竟那幫傢伙吃起回扣來,全都是有了名的老練油滑。真的吃人不吐骨頭。
而卡文森聽了洛林的馬屁,老懷大暢。大臉上的肥肉一時間全都堆了起來,樂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細縫。
但是卡文森老爺能成爲這麼繁華的城市的城守,除了靠拼爹之外,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拍着別人的馬屁,這才爬上來的。
雖然洛林的馬屁厲害,灌得他暈頭轉向的,但是他卻仍然記得對方這是要錢來的,自古以來,要錢和要命就是可以畫等號的。尤其對卡文森來說,要錢比要命的更可怕。
因此上,仍然保持着一份清醒。
卡文森雖然心中大樂,但是此時卻是揮了揮手,嘆息道:“唉,這也沒有什麼了。我也不想那麼多。
其實我當這個城過也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能夠奉獻。
將來只要這城中的百姓可以安居樂業,生活富足。我也就心滿意足了。什麼錢不錢的,老百姓滿意就行。”
洛林笑了笑,道:“大人高義。實乃我雷閃官員們的道德楷模。”
卡文森哼了一聲,然後道:“什麼楷模不楷模的,就是再楷模,我也給你們變不出來錢啊。我現在是真沒錢啊~!”
說着,瞥着眼睛看着洛林,那意思很明顯。雖然你們是來要錢的,不過我已經說了這麼多了,已經對你們是夠意思了。所以不管你再怎麼拍馬屁,我就是一毛不拔,沒有錢給~!
你就是拿王子的簽名又怎麼樣,官司打到雷堡我也不怕,就是沒錢。這就是官場裡的規矩,有錢也不給。
克勞迪婭氣的直咬牙,心中大罵不己:這個該死的死胖子,還真是油鹽不浸。我們這邊馬屁都拍成這樣了,居然還說沒錢?真是有夠不要臉的~!
就是喂頭豬,也知道叫兩聲啊~!
她當即就要上前。
洛林卻是一伸手,用力地將她給按了下來,然後看着卡文森,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後道:“就像我剛纔所說,我知道閣下沒錢,所以這不就是來給你送錢來的。”
卡文森一愣,道:“怎麼一個意思?”
洛林嘆道:“大人,每年一到年關的時候,有沒有因爲手邊預算太多花不出去,而感到煩惱?
有沒有找不到地方花錢,就算是拼命地海吃海喝,但是還是花不完,結果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些錢從手邊溜走,被收交了國庫?
有沒有因爲預算沒有花完,而受到了上司的責備,被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有沒有因爲預算沒有花完,結果第二年大幅地削減?結果感到後悔,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覺?”
卡文森眨了眨眼睛,喃喃地道:“你……你怎麼知道?”
但是隨即卻反應了過來,不由‘啊~!‘的失聲驚呼了一聲,然後急忙高聲叫道:“這……這些不用你管~!”
他頓了一下,頗有些惱羞成怒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那……那全都是國家機密。絕對許你們這些老百姓們隨便打探的。而且……而且……”
他看着洛林眼中的笑意,不由感到一陣心虛,急忙側過了臉去,躲過了他的視線,然後大聲說道:“而且……而且,按照法律,這些錢也全都是專款專用,絕對不許隨便胡亂地挪用。對,是不能隨便挪用。否則就是要吃官司的。”
洛林笑了一下,然後道:“我知道啊,大人。所以我這不就是來幫你了嗎?”
看着他高深莫測的詭異笑容,卡文森不由得心中一動。眼中露出了探詢的神色。
洛林指着那文件,然後笑道:“大人,上面可是白紙黑字寫的明明白白的,大人,要不您再讀一遍?”
卡文森愣了一下,狐疑地拿起了那份文件,然後一字一句地仔細念道:“至多特雷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