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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儲物戒指在,長刀完全可以收入其中,但是師父自小就要求他,儲物戒指這般世間至寶,輕易不要在人前顯露,特別是武林中人,久而久之,將長刀背於身後也成了他的習慣。
“掌櫃的,五鳳莊離這裡還有多遠?”
“五鳳莊?客官你去此處何事?”
掌櫃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在聽到楊瀟的詢問後,那張佈滿皺紋的面容閃過一絲驚恐,雖是一閃即逝,卻是被楊瀟捕捉到。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我乃遊歷之人,凡到之處,各地美景皆要一覽爲快。”
“原來如此,從北門出,一直朝西北行約五十里地就是五鳳莊,不過路上岔路頗多,客官若要前往,要麼找一人引導,要麼路上詢問,但是客官你最好多叫上幾人一同前去。”
“這又是爲何?”
“這五鳳莊啊,多年前發生了一件怪事,整個莊內埋葬着威鎮侯楊老將軍一家百多口,甚是陰森恐怖,平常三五幾個壯漢都不敢輕易前去,有人說那裡鬧鬼,也有人說老將軍冤魂不散,總之那個地方不乾淨。”
掌櫃的猶豫了一陣後還是給他說出了原由。
“多謝,在下正值陽剛之年,陽氣濃郁,不懼鬼怪,今日天色不早,待明日再去遊歷一番,幫我準備幾個酒菜,再來三斤燒酒。”
“好嘞,羊肉一盤兒,豬蹄兩隻,爆炒豬肚一份兒。”
掌櫃使勁的向後廚吆喝了一聲。
楊瀟臉上抽搐了一下,自崑崙行來,沿途數千裡,唯有這播州小城不受戰亂之苦,算得上一方富庶之地。
………
“客官你慢用。”
很快,小二便把酒菜端上了桌。
“小二哥,這羊肉味羶,店家爲何不賣牛肉?”
楊瀟吃了一塊羊肉,雖然嚼起來很香,卻是有一股騷味兒。
“客官,我大宋律法,尋常不得屠殺食用牛肉,唯有祭祀與三軍犒勞,方申報纔可,即便是耕牛老死,也得經過官老爺的同意,否則處以極刑,在別地兒或許有人鋌而走險,但是我們土司老爺治下嚴明,在整個播州城是沒有人賣牛肉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久居崑崙,不曉律法,你去吧。”
“好的,客官有什麼吩咐,只管招呼小二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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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身影一閃,從窗戶離開了客棧………
以他築基的實力,雖然還不能御空而行,但是短暫的凌空虛度還是沒有問題。
………
快如奔雷疾風,五十里地也就片刻之間。
“應該就是這裡了。”
一處峭石之上,修長挺拔的身影迎風而立。
一處碩大的宅院印入眼簾,在淒冷的冬夜孤寂而又陰森………
單腳一點,身影飄然而至。
“五鳳莊”
碩大的牌匾斜掛在破敗的大門上,走進大門,眼前的景象讓楊瀟眼眶發紅,雙目晶瑩閃爍………
只見寬敞的校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半人高的土堆,雜草叢生,好一副淒涼之態。
隨即放開神識,在正廳前方搜索到了那幾個魂牽夢繞的名字。
………
.тTk Λn .¢O “爹、娘!爺爺………
………”
撕心裂肺的哭喊夾雜着悽悽寒風,在空曠的荒野間聽起來是那般的淒涼,又是那般的痛………
“大宋威震侯楊公佐大人之墓”
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銘文,埋着的是他的祖父----楊佐,官拜威震侯,也是一方霸主般的人物。
“大宋驃騎左都尉楊公嘯天大人之墓”
這是楊瀟的父親。
爲大宋立下赫赫戰功的父子將軍,卻在一夜之間被人屠戮滿門。
好在上天垂憐,襁褓中的楊瀟被遊歷於此的崑崙老人所救,爲這一脈留下一滴骨血。
按大衆官制,吐司本屬三品官員,但數百年來,楊家數代征戰南詔,抗擊金、蒙有功,朝廷賜宣撫使職,世襲播州之地,官拜二品。
楊佐隨父楊粲征戰,立下戰功無數,冊封威鎮侯,官居正三品。
楊嘯天勇冠三軍,破敵有功,二十三歲就被封爲驃騎左都尉,居從三品。
如此顯赫的軍功地位,卻遭到滿門被屠的慘劇。
是什麼人下的手?
又是因爲什麼?
自己修煉的“混沌噬天訣”又是父親從何處所得?
這究竟是不是慘案的誘因?
這一切都是謎團。
白天在城中的打探,並未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當年慘案發生後,吐司楊文率衆前來,將所有人埋葬於莊內校場之上。
莊外派兵把守,此間真相外人根本無從得知。
於數日後,楊文對外宣稱:
“威鎮侯楊佐.驃騎左都尉楊嘯天攜眷出征,於四川合江抗擊蒙軍,不幸中計,苦戰數日,父子戰死,家眷被屠。
然落葉歸根,魂歸故里,五鳳莊乃先祖賞賜之地,故將其一門葬於此處,後人勿擾。”
祭拜完後,楊瀟起身走進了莊內。
十九年的風雨,這些木質樓房已經殘破不堪,連屋內都是雜草叢生,那東倒西歪的桌椅還能看到曾經的打鬥痕跡,門柱上那些刀劍痕跡還清晰可見,彷彿是在向他訴說當年的慘烈。
走過前廳就是後院,便是家人居住的地方,有大火燒過的痕跡,如今已成了一片廢墟,可以想象當年兇手是要放火焚燒五鳳莊,應該是被趕來的楊文所滅。
師父留給他的信札中除了一份族譜,並未有他物。
楊瀟一邊朝教場走去,一邊思索。
“慘案發生在深夜,因楊家世襲官制,五鳳莊又是先祖賜封駐地,並無外姓住戶,手下兵勇皆在播州城內,當年並未有目睹之人,唯一可能知曉內幕的是當年的土司楊文。
可如今楊文已故,其子楊邦憲承襲土司,他又是否知曉當年的內情呢?
此案又該從何處查起?”
看着眼前一百三十多個土堆,除了怒火,更多的是沮喪與無奈。
祖父楊佐與楊文之父楊價乃親兄弟。
所謂幺房出長輩,按輩分,土司楊邦憲和他是族姓堂兄弟,只相隔三代,未出五服,尚屬血親之內。
“想要調查當年的慘案,唯一的突破點就是現任土司楊邦憲,以及族中老者,可是該怎樣去接近呢,開門見山的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的,誰又知曉這件事當年他們沒有參與其中?”
擦掉臉上的淚水,帶着惆悵的心黯然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