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這裡。羅莎兒又道：“後來柯雲路把我帶回了他的別墅。讓他的私人醫生給我治療身上的淤傷。然後詢問我的來歷。那時候我見他很慈祥。又幫過我。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說了。包括在帝豪夜總會做過小姐的事。但沒想到柯雲路對我做小姐的經歷竟然非常感興趣。問的非常詳細。當時我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但是。柯雲路卻給我講了一通道理。他說人都是罪惡的。是骯髒的。我過去做小姐。用自己的身體賺錢。根本用不着羞愧。只是我把自己賣的太賤了。還說以我的條件。完全可以賺更多的錢。而且還不用陪那麼多的男人。”
這時張浩天已經明白了柯雲路的意圖。心裡也發生一聲冷笑。聽着羅莎兒繼續說下去。
只聽羅莎兒道：“柯雲路告訴我。我的身體既然已經骯髒了。永遠都不可能潔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接受現實。用我過去對男人的瞭解來改變自己的命運。而他願意給我提供這樣的機會。只要我答應今後一切聽他的安排。他就將全力的打造我。讓我成爲人人羨慕的女人。還把他公司旗下的一些女模特兒照片給了我。告訴我其實擁有比她們還出色的條件。在兩三年之內。保證能夠脫胎換骨。而我的一切。包括年紀、姓名、背景資料都會是全新的。”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你最終還是答應他了。爲什麼沒有想過回來。難道哥不能給你一個新的未來嗎？”
羅莎兒的臉上頓時又露出了愧色。道：“當初我不辭而別。其實也是想學電視上那些女強人。自己闖出一番名堂。讓你覺的這個妹妹沒有白認。可是等我在外面打拼的頭破血流。卻一事無成。怎麼好意思回來見你。而且柯雲路說的不錯。我已經骯髒了。無論怎麼洗也不會潔淨。還不如利用自己去尋找更大的利益。更何況柯雲路給我看的那些時尚漂亮的女模特兒照片對當時的我來說是一道無法拒絕的誘惑。我只考慮了一晚。就答應了他。再後來。柯雲路讓公司最好的模特兒教練對我進行專門的封閉訓練。沒有兩年。他開始安排我參加各種比賽。沒多久就把我捧成了一線的名模。”
張浩天望着她道：“外面說你很善於交際。應該是真的了。”
此刻羅莎兒倒坦然了。很乾脆的一點頭道：“是。柯雲路答應我的事已經辦到。我當然也應該替他去達到目的。於是我成了他的乾女兒。去參加一場又一場的宴會。那些所謂的上層人物。其實比我更骯髒。更虛僞。更讓人噁心。我越顯的冷傲。他們就越恨不的把我壓到牀上去。只是不是特別重要的人。我是不會陪他們上牀的。在這一點兒上。柯雲路倒是沒有逼我。如果和在帝豪夜總會的時候相比。那是輕鬆多了。這套房子。就是其中一個高官爲討我的歡心送給我的。柯雲路也不知道。”
到這裡。她忽然淡淡的笑了起來。道：“哥。你知道嗎。進入上層之後。我才知道。那些經常在電視電影裡出現的明星。有好多都是婊子。爲了一個角色。或者一個廣告代表。隨時可以和有用的人上牀。比我還濫。”
知道了林芸莎變成羅莎兒的過程。張浩天的心中其實並不是太驚奇。柯雲路要結交上層人物。金錢與美色是必不可少的兩個工具。而羅莎兒只是碰巧成了他的工具之一。
瞧着張浩天沉默着。羅莎兒卻露出了怯然的表情。道：“哥。我知道自己自甘墮落。你是恨鐵不成鋼。你罵我打我都可以。”
誰知。張浩天卻搖了搖頭道：“莎莎。你並沒有做錯。人一輩子。就看你追求什麼。喜歡平平淡淡的人。自然會與世無爭。但喜歡風光的人。就算是沒有機會也要去爭取到機會。我並不比你高尚多少。一樣是骯髒的。”
羅莎兒趕緊道：“哥。你是好人。是我最敬重的人。也是……也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這幾年我遇過的男人很多。可是我都覺的他們比不上你。真的。張浩天微微一笑。不再說這事。而是道：“莎莎。我讓葉冰藍來試探你。你爲什麼要裝着不認識我。”
羅莎兒道：“就是因爲我變成了這樣。害怕讓你失望。也不知道該不該見你。只好裝着不認識了。但我心裡當時真的很激動。哥。其實你不知道。我是悄悄回過C市。才知道阿細姐被人害死。你也被人逼走。夜天堂給了蘇家的人。後來讓三聯幫吞併了。現在成了帝豪夜總會的總店。我好擔心你。卻沒有辦法找到你。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張浩天點了點頭。道：“能夠瞞過葉冰藍的眼睛。莎莎。你的確很成熟了。”
羅莎兒嘆了一口氣道：“要在這個混。沒有城府是不行的。其實當時聽到戚靜茹是你公司的人之後。我就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讓她晉級了。葉小姐說你在G省有好多年了。在市也發展的不錯。前不久還的過十大慈善企業家的稱號。只可惜這一兩年柯雲路準備進入亞洲市場。重點在日韓發展。我基本上是在這兩個國家的。沒有見到你的消息。”
張浩天這幾年只是在黑道小有名氣。羅莎兒當然不可能知道他。便“嗯”了一聲。然後關切的望着她道：“對了。莎莎。你幫了我。讓戚靜茹進了省前三。有了去參加全國總決賽的資格。這肯定違逆了柯雲路的意思。他對你會不會有什麼傷害。哥如今在市還有些能力。姓柯的要是敢動你一根毫毛。我就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聽到張浩天說這話。羅莎兒的眼中露出了溫暖之色。跟着卻一搖頭道：“不用擔心。目前我對柯雲路還很有用。等會兒我會打電話給他。也不用隱瞞。把你是我哥的事情告訴他。戚靜茹進不進全國總決賽只是一件小事。他不會爲這事對我有什麼的。”
到這裡。她望着張浩天又道：“哥。其實我還應該恭喜你。戚靜茹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模特兒。如果善於炒作。很快就會紅透半邊天。名聲不會在我之下。柯雲路對模特兒是不是能紅眼光是很獨到的。他看上的人。一定非常有潛質。只是你不籤給他。自己來做。那就要麻煩許多了。不過我會暗中幫你的。葉小姐在這一行的能量也不小。並不是沒有機會。”
葉冰藍與羅莎兒可說是國內十年間影響最大的兩個模特兒。都先後有國內第一名模之稱。要是兩人一明一暗的幫自己。的確就可以和柯雲路鬥一鬥了。張浩天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羅莎兒凝視着張浩天英俊充滿男子氣的臉龐。眼神中掠過一絲不容易讓人察覺的黯然。其實。她並沒有把所有的話都告訴張浩天。心裡還隱藏着一個秘密。那就是她一直還深深的記的認張浩天當哥時的那一晚的情景。無論她過去與現在多麼的放縱自棄。身上趴過多少個男人。但是。在那一晚。她的身體是骯髒的。但靈魂卻無比純白。這個男人。是她唯一的真心奉獻。沒有金錢。沒有利益。只有一顆炙熱跳躍的心。認張浩天當哥。只是因爲她明白。和這個男人是絕對沒有未來的。她希望有一種關係維持着。能夠讓自己呆在他的身邊。
可是後來跟着阿細姐住在山上。她才知道自己錯了。雖然已經做了張浩天的妹妹。可是她的內心根本就無法將自己引領到妹妹這個位置上。無數個夜晚。她都在思念中煎熬。都在幸福與痛苦的交織之下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這個男人的名字。她之所以不辭而別。最重要的原因其實就是想改變自己。通過自己的奮鬥做一個女強人。讓人忘記帝豪夜總會那個叫“安娜”的小姐。讓這個男人對她刮目相看。然而現實將她的這種想法焚燒了。像她這種沒有一技之長的女人要成爲女強人又談何容易。本來決定無論多少困難都再也不出賣自己身體。但是。那天被人在酒樓打罵欺負甚至被逼着道歉的事強烈的刺激了她。再加上柯雲路給出的誘惑實在太強太大了。做人人羨慕。隨時都可以穿漂亮衣服的模特兒。是女人的夢想。她從前根本就不敢往這方面想。於是。在一夜之後。她的信念粉碎。重新開始了燈紅酒綠的生活。唯一與過去不同的是。嫖客更高級了。收費也更高了。不過在她的內心深處。是羞恥的。覺的對不起張浩天當初把自己搭救出帝豪夜總會那個火炕。有一種無顏面對這個男人的感覺。因此。當乍然聽到了張浩天在G省的消息。她心裡既激動又緊張。跟着就是羞愧害怕。沒有立刻向葉冰藍承認自己就是張浩天的妹妹林芸莎。一直到今晚。她才鼓起了勇氣與這個男人見面。向他坦白自己這些年經歷的一切。這樣心裡面才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