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她頂着一張長了醜斑的臉,朝氣勃勃。
她看人時一雙澄明的眼睛裡也滿是野心。
那個時候的她何嘗有過今天這樣的神情。
心裡知道她這是因爲太過在乎齊梟了,而怕失去了他,這纔會有這般緊張的眼神。
心裡忍不住輕嘆了口氣,他淡淡的點了點頭,“辦法的確有。呦呦,我的一身醫術說實話跟了許多人才學得的。這些人中有一人,他不讓我拜他爲師,只說我與他有緣,他才傳授我一些醫術。他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但他姓易。別人都叫他易老頭。我和他學了一段時間的醫術,這個易老頭就撇下我離開了。後來我才另外找人拜師學醫。這麼多年我也派人查過他,但一直沒有消息。最近我回晉國時,這個易老頭派人給我遞了個消息,讓我去見他。我也如他所約,去見了他。其間提到過齊梟的病。他言談舉止中似乎有辦法能治好齊梟的這種病。不過這人古怪隨性的很,你想開口讓他給齊梟治病,那你得自己帶着齊梟去見他,算是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打動這個易老頭。”
白祁算是給青晨指明瞭一條路。
一直感覺處在迷霧之中怎麼也走不出困境的青晨一下子便覺得她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了。
“師父,你把那個易老頭住的地方告訴我,我帶齊梟去見他就是了。”
白祁從寬袖裡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信紙,遞送到青晨面前。
青晨
接過那紙,攤開一看,這個易老頭住在雲龍國和秦國邊境線上的一座山上。她眉眼含笑,十分在意的將那張紙小心翼翼的疊了起來,放到衣服的寬袖裡。
白祁怕她出事,又提醒道,“厲楠本來是中了我下的毒,但不知道爲什麼至今還活着。我的人查到他已經潛伏進雲龍國了。我想他一定會處處針對你的,你和齊梟若是動身上路,那路上一定要萬分小心纔可。”
說到這裡,白祁語氣一頓,看了青晨一眼,又眯着眼睛說着,“呦呦,這一路趕來,我聽了很多有關你的不好傳言。我懷疑是厲楠在背後搞鬼,故意設套陷害你的。我給你提個醒,讓你留意下,他們若是真的處心積慮的要害你,那後面對付你的招數一定是十分無恥得。”
青晨心裡一凜。
雲龍國一間外表看起來極爲普通的民居里。
眼看馬上就要到三個月之期了,厲楠已經如熱鍋上的螞蟻,整日對下屬發脾氣。倒是沈嘉悅冷眼看着厲楠,愈加覺得厲楠大勢已去,雖然能用輿論攻擊青晨,但只要齊梟還活着,那些對青晨不好的輿論,並不能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平靜的民居在某一個夜黑風高之夜,被人敲響。
厲楠的手下剛將門一打開,一羣氣勢洶洶的人就撞開門,衝了進來。大廳裡,厲楠聽到大門那裡傳來的異響,以爲是齊梟的人終於找到他這裡了。
他帶着人就要離開。
可一羣
氣勢兇狠的人已經在他要逃離民居前將整個大廳團團圍住了。厲楠一時間插翅難飛。
厲楠目光看向那羣人,而黑漆的夜色裡,從那羣人身後走出一個身穿黑色披風,長身玉立的男子。男子的一張臉被黑色披風上連着的帽子給罩住了,讓人看不清他的那張臉。
等男子將帽子一取下來,厲楠那顆不安的心這才又恢復了平靜。
來人正是皇甫澗越。
皇甫澗越一雙幽深的鹿眸輕睨了一眼厲楠,抿着薄脣,譏語,”厲主事,你真是讓孤太失望了,這已經快到三個多月了,你到現在都還沒有逼迫白祁交出解藥來,真是讓人難以自信。”
厲楠實在是沒有想到皇甫澗越會深夜出現在他面前。
之前是他自己假扮爲袁一卦的,本來是想用整個盛京城的輿論離間齊梟和青晨的關係。青晨只要一受難,他瞅準時機,將她抓住。晉國那邊的白祁肯定是不會袖手旁觀的。結果齊梟壓根就沒有中計。
現在青晨還在宮裡,出入依舊一大幫的侍衛保護。他想下手也困難。
厲楠臉上的掙扎被皇甫澗越收入眼底,他眼裡閃爍着幽暗危險的眸光。他這次風塵僕僕從楚國偷偷趕來雲龍國,爲的就是他心中的那個瘋狂的計劃。
不過現在看來厲楠這幾乎已經可以說是一枚廢棋了。
但爲了他心中的那個計劃,他還得把厲楠這枚廢棋的最後那點價值榨乾纔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