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駕到——”
靳禍眸色深了深,復又閉上了眼。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淑妃俯身向皇后行了一禮。
“淑妃,你這賞花宴,辦得可真夠熱鬧的啊。”
一個是後宮之主,一個是寵妃,這兩位明爭暗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皇后娘娘來得正好,楚家小姐是您的親侄女,您貴爲一國之母,最是端莊,可要好好教教你這位侄女什麼是禮義廉恥!”
楚皇后掃了楚江雪一眼,眼底閃過一抹失望,楚江雪是她嫡親兄長的長女,本該成爲楚家這一代的榜樣,可惜……
“江雪性子是惡劣了一些,不過絕不會做出有違禮數的事。淑妃不要胡說。”楚皇后嚴厲地開口,到底是自己的親侄女,再失望也要幫着收拾爛攤子,更何況對手是淑妃。
“皇后娘娘,您若非要同我爭辯,那就請陛下來主持公道,今日楚家小姐到底做了什麼,到底是誰給六皇子下了迷藥,就在陛下的面前好好說個清楚!”淑妃咬牙,今日她不讓楚江雪身敗名裂,楚皇后顏面盡失,她絕不罷休!
“無妨。”皇后心裡哪會不知一切都是淑妃設的局,真鬧到皇帝面前去,她也不怕她。
當事人楚江雪頭疼地撫額,名聲什麼的她壓根不在乎,她只求讓她離開這種是非之地。
從頭到尾一直裝昏迷的靳禍也終於裝不下去了,他睜開眼,坐起來,目光移到門口時,猛然面色一變,如同受了驚一般。
“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靳禍慌忙地下了牀,卑微地給兩人行了禮,一張小臉上寫滿了茫然與驚恐。
這位六皇子今年不過十二歲的年紀,他的母妃雲貴人身居冷宮。
當年老皇帝初見雲貴人,贊其美若流雲,將其帶回後宮,在一夜強寵之後,便賜了她一個雲貴人噹噹。
只是這雲貴人全家都被老皇帝給斬了,對老皇帝恨之入骨,有多少美貌也耐不住她和老皇帝對着幹,一出生便被扔到冷宮邊上自生自滅的六皇子也跟着受盡了欺辱,更甚至被老皇帝賜下了“禍”這等充滿惡意的名字。
人人都知六皇子靳禍膽小懦弱,地位低進了塵埃裡,宮裡的小太監都能欺負他。要說這樣的人,和大名鼎鼎的楚家楚江雪倒是絕配。
二皇子靳彥富有才華,容貌英俊,今年二十三,深得老皇帝的賞識,配楚江雪這種人實在太浪費了。
當御花園那頭鬧得不可開交時,承乾殿這邊,老皇帝正執子苦思。
“十七皇弟,剛纔那一步不算,朕要重新下!”苦思無果後,老皇帝擡起頭,笑眯眯地看向對面的人。
棋盤的對面,坐着一名二十出頭點的青年,說是青年,在帝王之勢面前,他的氣勢卻隱隱佔了上風。
墨色的長髮散落,一身白衣勝雪,衣上金色的紋路若隱若現,膚白如凝脂,眼眸半闔,單手撐着腦袋,支在桌子上,袖子滑落,露出半截皓腕,姿態一派慵懶,只是少年的眼底一片冰涼,慵懶之中硬是添了幾分凌厲。
聽聞對面人的請求,他擡了擡眼皮子,淡淡地開口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