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坐着的男子聲音清冽如穀風一般，但卻叫下跪之人流了一頭的冷汗。
“屬下該死，請主子懲罰。”失敗就是失敗，所有的理由都不是失敗的藉口。
“行了，饒你一次，但若再有下次……”
“到時候，不用主子出手，屬下必自我了斷！”
“說說秦嗣昌是怎麼活的？”他也很好奇，受了那樣重的外傷，除非是大羅神仙，否則必是藥石無靈，秦嗣昌真不是一般的好運氣。
“回主子的話，全因定王妃！”
“定王妃？”清冽男聲輕輕笑了笑：“可是要去討教討教。”
一個閨中女子竟有如此高超的醫術，最重要的是，如此高超的醫術，怎麼可以不被他所用，太暴殄天物了。
陸凝眸半點不知道，她不過是救了秦嗣昌一命，卻入了不少神秘人物的眼裡。
“皇上，該就寢了。”聽到三更的聲音，李公公對嘉康帝細聲細氣地說了一句。
“三更天了？”嘉康帝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放下手中的筆。
“是啊。”李公公替嘉康帝披上了一件外衣：“外頭起風了，皇上要保重龍體。”
“秦國公當真對定王妃說那句話？”嘉康帝一邊走一邊問，兩旁的奴才嘉康帝掌燈推門。
“可不是。”李公公的眼睛亮了亮：“定王妃果然是個有福的之人，秦國公是多難纏的人，竟也肯賣定王妃一個好。想來日後，秦國公說話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嗆人了。”
因着與先帝的那些恩恩怨怨，秦國公面對皇室之人的態度極是惡劣。
偏又經過順齊之亂後，皇室慕家正統人丁凋零，嘉康旁身邊連個幫襯的人都極少。
秦國公府又是重臣之家，只因秦國公的壞脾氣，別說是重罰秦國公了，就算是對秦國公說一句重話，秦國公不但不會理會，只怕態度會更加惡劣。
面對秦國公這種只耍脾氣不做事的橫蠻態度，嘉康帝拿秦國公完全沒有辦法。
要是長此以往下去，嘉康帝若是發作了秦國公，難免會被人抓住把柄，說嘉康帝小題大做，故意刁難有功之臣，而被人詬病。
但要是嘉康帝一直放着秦國公這個情況不管，皇室尊嚴何在，嘉康帝皇威何存？
如今有了陸凝眸的事情作爲緩衝，秦國公多少要賣皇室慕家幾分面子，誰讓陸凝眸是慕家的媳婦兒！
“不過是走運而已。”嘉康帝哼了哼，不管怎麼樣，皇叔的這個王妃倒不算是白娶。
“都是皇上英明，慧眼識珠，替定王指了這麼好的一門婚事，叫王妃嫁給定王，說來，這是皇上的福氣纔是。”李公公笑笑，彎着腰伺候嘉康帝梳洗，宮女則跪下來，替嘉康帝脫靴。
“行了，她到底是朕的皇嬸，又是皇叔認定的人，你不用再替她多說好話，朕不會動她。話說回來，小李子，你收了皇叔給你多少好處，如此時時刻刻尋着機會替陸凝眸說好話？”
嘉康帝有些病白的腳在李公公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踢了踢。
李公公不但不躲，還討好地說道：“奴才對皇上絕無二心。”
要不是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絕對不能惹惱皇上，反而是皇上愛聽的，否則，不管誰給他再多的銀子，他哪兒敢對皇上說這些話。
虧得定王妃是個好的，很爭氣，他替定王妃說好話，就是爲了定王的家和萬事興。
要是定王妃像那個陸二小姐一般，是個渾不吝，盡做些丟人現眼之事的話，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說替陸二小姐說好話。
“跪安吧。”嘉康帝打了一個哈欠，並沒有招幸妃子，而是一個人在龍乾殿睡下了。
七日，一晃而過，陸凝眸依約去秦國公府替秦嗣昌拆線，只是這一次並沒有把慕思羽帶在身邊。
知曉秦國公是個壞脾氣的，尤其是見不得姓慕的人，陸凝眸很是擔心秦國公萬一再見到慕思羽，跟慕思羽追究之前那一“巴掌”的責任怎麼辦？
“姨姨。”陸凝眸才進秦國公府，矮矮小小的秦茂便跑來迎接陸凝眸。
陸凝眸怔了一下，然後對秦茂笑笑，秦茂小臉一紅，小嘴一抿，也對陸凝眸露出了一個極是靦腆的笑容：“姨姨來是替我爹看病嗎？”
“對啊，小公子。”陸凝眸態度平和地答了一句。
“那，那我帶你去。”秦茂紅着小臉，鼓氣勇氣去牽陸凝眸的手。
當陸凝眸的手心多出一隻肉爪子時，還驚訝了一下：“好，那就勞煩小公子了。”
“茂兒呢？”休養了四天，秦嗣昌的精神就大好，開始處理府中雜事。
今天乃是拆線之日，秦嗣昌自然早就起來準備好，等着陸凝眸了。
只是見到每日都會早早出現在自己房中，然後嘰嘰喳喳就似雀兒一般在自己耳邊吵鬧不休的兒子直到現在還沒出現，秦嗣昌隨意問了一句。
“老爺的話，小公子去接定王妃了。”印月將茶端到秦嗣昌的身邊，一雙秋水盈盈的眸子顧盼生輝，想要引得秦嗣昌的注意，好魚登龍門。
“茂兒去接定王妃了？”秦嗣昌眉毛一皺，完全沒有接收到印月的暗送秋波，白白浪費了一茬子的“波菜”。
“爹爹，茂兒來了。”抓着陸凝眸的手，秦茂的小短腿跑得極快，人未到聲先到。
兒子快活如同出籠之鳥般的聲音叫秦嗣昌的眸色柔了柔，難怪祖父之前一直告訴他，茂兒很喜歡定王妃。
起初，他還以爲祖父說得誇張了，茂兒性子靦腆，對人的態度大多一樣，怎會對一人另眼相看。
可在聽到兒子這聲音後，秦嗣昌就知道，秦國公之前的說法並不誇張。
“爹爹，等一下姨姨給你看病，你要乖乖噠。”小跑了一段路讓秦茂的小臉給撲撲的，小嘴一張張跟條魚兒般地喘着氣。
被秦茂一路拉扯，陸凝眸臉色同樣紅潤不已，白膩的臉上出現一抹水色，襯得陸凝眸的雪膚更加晶瑩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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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昨天兩個打賞高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