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奕辰刻意提起“蘇蘇城的人民與蒼雲帝國再無半點關係”,爲的便是故意激起民憤。
先前他便已知道這些人多麼排斥逐風帝國,所以才利用他們對顏兒的喜愛,將他們引到這城主府來。
他要讓整個蘇蘇城的人民抵抗逐風帝國,逼迫逐風帝國因爲害怕月牙島上所有邊境城市的暴動而放棄接受撒旦森林。
即便是不能逼得夜北冥放手,但至少也不能讓他們順利的拿走他蒼雲帝國的撒旦森林。
花奕辰看着城主府外的人們,眼底掠過一抹不懷好意。
他衝着花思顏溫柔一笑,靜靜的等着這些蘇蘇城的子民暴動。
這一幕,童靈靈一點都沒錯過。
她就知道這兄妹倆肯定在憋着什麼壞,所以一直盯着他們呢。
他們果然想利用手諭大做文章,企圖引起騷亂。
不過,恐怕要讓他們失望了。
剛纔她“捨身救人”,全城的百姓都對她特別有好感,就算一時難以接受逐風帝國的管制,但肯定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讓他們“滾出去”。
果不其然。
城主府外雖然人山人海,可就是沒人挑頭惹事。
那些人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遠處看着,似乎根本沒聽到剛纔的手諭一樣。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皮有樑還一臉笑意的跟她家夫君交談。
雖然她家夫君臉色冰冷,一聲都沒坑,都是皮有樑在自說自話,可連皮有樑都不反抗,這不是打蒼雲帝國的臉嗎?
眼見花奕辰臉色已經大變,她幸災樂禍的笑了笑,然後悄悄的往那個方向湊了湊,用餘光緊緊的盯着他。
花奕辰預期的事情沒有發生,他心中震驚,但更多的還是不解。
事情不該如此,他的計劃怎麼會落空?
他微微眯了下眼縫,餘光發現自己的妹妹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有心事,他不禁眉心一沉,壓低聲音問:“顏兒,怎麼回事?”
花思顏趕緊低下頭,猶豫了片刻,終究是小聲說:“皇兄,顏兒今日辦了件錯事……”
她自知今日闖了大禍,壞了皇兄的大事,因此不敢隱瞞,乖乖的將事情的原原本本簡單描述一遍。
語畢,她陰狠的道:“如果不是顏兒踹飛那個賤民,且讓童靈靈那個賤人救了,這些人也不會對那個賤人好感倍增!”
花奕辰聞言,恨得直咬牙切齒:“胡鬧!你名聲損毀是小,失了皇族尊嚴是大。你身爲蒼雲帝國的九公主,做事之前難道不用腦子?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他劈頭蓋臉便是一通罵,一絲情面也不留。
花思顏臉色通紅,憤怒和委屈卻都無從發作。
她深知皇兄的脾氣,怎敢在他氣頭之時再去頂撞他?
她陰鶩的瞪向童靈靈,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今日所受之辱都是拜那個賤人所賜,來日她定要讓那賤人生不如死!
花思顏死死的咬住牙,“皇兄,顏兒知錯了。今日的事顏兒會牢牢記在心中,同樣的錯誤絕不會再犯第二次。”
花奕辰抿着薄脣,即便日後不再犯,蘇蘇城對她的印象已經徹底改變。
萬幸這裡是邊境城市,且已經歸逐風帝國所有,只要事情不傳到蒼雲帝國其他城市,便不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罷了!此事就此結束,近兩日,你切莫再找那對母女的麻煩。”
“顏兒知道了。”
花思顏不甘心的應了一句,無意中看到皮有樑,不禁想到皮帥,她忽然陰森的笑道:“皇兄,好戲來了。”
花奕辰不明所以,順着她的目光一瞧,獸交易行的人將皮帥和他的那些打手送了回來。
他恍然明白,翻盤的機會來了!
激起蘇蘇城的人們對他們的不滿只是計劃之一,他還有另外一個計劃, 便是對付皮有樑。
顏兒方纔說過,小狐妃將皮帥打了,他正好可以利用此時,剷除皮有樑!
童靈靈看到花奕辰兄妹倆那不懷好意的笑,回頭一看,她忽然明白他們笑什麼了,因爲麻煩來了。
蘇蘇姐親自把皮帥送了回來。
她還是在戰獸交易行的那身打扮,只不過此時是騎在一頭三星宗戰獸級別的紅毛獅的身上,看起來不僅僅美豔,而且特別的帥氣!
童靈靈忍不住痞氣的吹了一記口哨,表達一下她這顆爲美色而跳動的小心肝。
至於蘇蘇姐的身後嘛,兩名身穿銀灰色鎧甲的傭兵推着一輛簡陋的兩輪車,上面堆着皮帥和那十幾個打手。
那些人堆得跟個小墳包似得,乍看之下,還以爲那些人已經死了。
她沒想到蘇蘇姐竟然會親自把姓皮的給送過來,等着蘇蘇來到跟前,她忍不住一把抓住蘇蘇的手。
“蘇蘇姐,你怎麼親自來了?”童靈靈笑問。
蘇蘇嫵媚一笑,“皮少爺在我戰獸交易行外面出了事,我自然是要親自走一躺。”
童靈靈瞬間明白,蘇蘇姐這話是故意說給皮有樑聽的。
也對!雖然皮帥被堆在“墳包”最上面,可臉腫得跟豬頭似得,估計他親爹都認不出來。
皮有樑一聽說兒子出事了,臉色頓時大變,但馬上就嗤笑一聲:“蘇蘇姑娘真能說笑,小兒怎會出事?”
在這蘇蘇城,誰敢招惹他的兒子?又誰有這個本事?
蘇蘇見他不信,笑着提醒:“城主,那的確是皮少爺。”
皮有樑聞言,趕緊看向兩輪車的最頂端,那衣服的確是兒子的。
他瞬間如遭雷擊,跌跌撞撞的跑到跟前,再看兒子的模樣,頓時又驚又急的哭道:“兒啊,我的兒啊,你……你怎麼會傷成這樣?”
皮帥嘴脣嚅動,卻沒說出一句話來,因爲臉腫得太厲害了。
從兒子這得不到答案,皮有樑立刻怒視蘇蘇,大吼一聲:“這到底是誰幹的?誰把我兒打成這樣的?你說!”
蘇蘇臉上一片淡然,只是不等她開口,童靈靈便走過去,舉起小手,一臉壞笑的承認:“嘿嘿,是我打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皮有樑一聽,頓時怒發衝關,身體“轟”的一下爆出一股龐大的魂壓。
剛纔還一臉討好的禿頂,此刻卻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將來還指望他養老送終,繼承他的家業,他把這唯一的兒子捧在手心裡,豈容別人這麼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