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焰宸，我做什麼夢了？”
“你爲了一個根本不愛的男人，這樣犧牲你自己，值得嗎？”厲焰宸加重了掌中鉗制夜嬌手腕的力道，橫眉冷對，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說道：“更何況，zero連人都算不上！他只是唐慕飛因爲幼年的創傷，才產生的一種亞人格。這種人格，就算不是我們故意干涉毀滅他，但他本身就不穩定，也有可能隨時隨地消失！你的喜歡，註定得不到任何……迴應！”
他的聲音似有蠱惑人心的力量，卻偏偏說着那麼殘忍的話，足以撕碎夜嬌的心臟。
這是事實……
血淋淋的事實……
她知道這些，但是她卻是真的故意讓感情衝昏自己的頭腦，讓自己沉浸在自己假象中的美好之中。
猛然之間。
夜嬌側過臉，正視眼前的厲焰宸，身體僵在他的身下。
她愛的……是一個虛幻的人！
而，那個虛幻的人，甚至不愛她！
她的眼眸很亮，但是此刻裡面一片荒蕪空洞，只能直愣愣地看着厲焰宸，但是卻有越來越多的淚水，順着眼角滑落下來，在她的面頰上蜿蜒而下……
厲焰宸原本只想讓夜嬌從癡夢中清醒過來，但是卻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竟然讓她……哭了？
她不是很倔強嗎？
可是這個女人爲什麼倔強中，又是如此脆弱？
哭……
女人的淚水，總能讓男人無措。
這一刻，厲焰宸不知道要拿夜嬌怎麼辦纔好。
但，就在這個時候……
夜嬌卻已經薄脣輕啓，噙着淚光說道：“我很傻，對吧？他從來沒有說過愛我，也從來沒有說過需要我，硬要留在他身邊的人……一直是我。我知道，他的心裡只有安琪，沒有我，但是我只想着……只要他能夠永遠不消失，永遠留在唐慕飛的身體裡也好。”
她的心……很疼。
這一刻，竟然比剛纔的疼痛加在一起，更令她的痛。
“雖然我已經給你弟弟解了蠱毒，但是不代表我和你們是一路的……”夜嬌冷漠地說道：“我的身體有多差，你已經看到了。沒有你，或許我也走不出這家醫院。但是，請你不要管我，我是不可能和你們合作的！即使我知道……他不愛我，而是一直在利用我而已……”
喜歡一個人的心，應該是甜的。
但是，她喜歡zero的心，除了剛開始的甜，之後一直是苦的，酸的，澀的。
“你說的，我都知道……”夜嬌紅着眼睛，忽然視線又有了對焦，望向厲焰宸：“所以，你要麼殺了我，讓我不能回到zero身邊，要麼你就放了我，隨我自生自滅！”
破罐子破摔的女人……
這個女人，竟然比蘇棠棠還要狠上幾分？
在他面前，明明已經在流淚，但是夜嬌竟然一點軟都不願意服？！
她疼，她明知道疼，還要讓自己疼嗎？
厲焰宸的心，被夜嬌的話，狠狠一戳，竟然也跟着泛起一絲沒來由的痛。
“讓你自生自滅？”厲焰宸扯脣說道：“不如讓我毀了你！”